《公众人物》安江

22、终于见到你

　　言归正传，杨燃丢下了上海的一切，只身来到横店，原因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一切都是为了齐敏。如果说别人横漂是为了出名，为了梦想，那杨燃就简单多了，他只想离齐敏近一点，常常看到她，仅此而已。
　　可爱的伊定火还是很仗义的，面对杨燃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伙伴，伊定火对他还是很照顾的，谁让人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出门靠朋友嘛！
　　“伊哥，我来了。”一大早，杨燃就来到了伊定火在横店附近租住的平房。
　　“这么早。”伊定火似乎还没睡醒，睡眼朦胧。
　　“第一天开工，迟到不好，我就早早出门了。”杨燃一副谦逊的态度，哪里还是上海那个精明的职场精英。
　　“嗯，态度不错，你先在这里等我会儿，我来换衣服，洗漱洗漱。”相对于第一天杨燃对其“伊哥”的称呼的不自在，今天的伊定火对这个称呼显然是欣然接受了，而且听着很顺耳。
　　在伊定火转身回屋的间隙，杨燃看了看里屋，这个不过30平米左右的房子摆放了好几张床，还有上下铺，黑压压的一片。
　　伊哥速度很快，五分钟的功夫统统搞定了，就出来了。
　　“走吧！”伊哥瞬间成了一哥了，单手一招，走在前面。
　　“伊哥，你们这里面住了多少人？我看有不少床铺。”
　　“十来个人吧！”伊哥不以为然。
　　“就这么点大的空间，住这么多人？”杨燃明显吓到了。
　　“怎么？这就吓到了？你还没看到更糟糕的，要是没戏拍，连这地儿都住不起，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杨燃没说话，这里的一切都出乎自己的想象，杨燃甚至担忧自己的未来了。
　　“你打算一直住在酒店？”伊哥考虑到了杨燃。
　　“目前住在酒店，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租住。”
　　“住酒店肯定不现实的，你要不嫌弃，就和我住一起，我们这里面有一张床铺马上就空出来了，一哥们准备打道回府了，你到时候搬过来吧！”
　　“嗯，好，谢谢伊哥。”杨燃诚心感谢伊定火的处处照顾。
　　伊哥带着杨燃跑剧组，演完乞丐又跟着去举火把，最后又去演了个死尸，忙碌的一天收获颇丰。晚上两个人在一家大排档庆祝一番。
　　“伊哥，这顿我请你，我也敬你一杯，谢谢你的照顾。，我先干了。”说完，杨燃便一口闷，痛快。
　　伊哥笑了笑，啥也没说，也是一口闷，这两个讨生活的人，身在异地，一切尽在不言中。
　　“伊哥，有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杨燃看来是有事相求。
　　“我知道，是不是薛齐敏？”
　　“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她，我也不能准确打听到她在哪个拍摄点，也进不去，所以还想请你帮帮忙。”
　　“了解，我会帮你的，你们没有联系了吗？彻底闹掰了？”
　　“闹了点小别扭吧！其实我完全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她，但是我不想，我想藏在她身边，看看她。”说完，杨燃又是一口闷，语气中透露的万般无奈，情绪只有自己懂。
　　“看不懂你们的爱情，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杨燃为了齐敏，一切都可以豁出去，只要能靠近她，步子迈得再大，都是值得的。杨燃大概也想不到，在上海还有一个柴晓，时刻想念着他。
　　没有了潘戈这样的左膀右臂，柴晓没有了方向，公司的运营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但又不得不承认，远不如从前那样有效率。不过以柴晓的性格，宁愿硬撑，也不会去找潘戈。
　　“柴总，这是给市场部制定的计划书，您看一下。”彭明进来了，这个曾经潘戈身边的左膀右臂现在被任命，正式上任，填补了潘戈的位置。
　　柴晓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比你曾经的上司差，进步很大，比前两次的明显进步不少。”
　　“谢谢柴总，如果您满意的话，那我就投放给市场部。”
　　“嗯，可以，投下去吧！”柴晓痛快签字。
　　心情舒畅，柴晓决定自己去茶水间倒杯咖啡喝，也不麻烦助理了。
　　“潘总，柴总对计划书很满意，谢谢您给我的诸多建议，不然肯定不会这么顺利通过的。”柴晓还没进茶水间，就在门口听到了彭明在里面打电话。
　　柴晓转身走了，没有喝咖啡，连口白开水都没喝，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思绪乱飞。想了很多很多，如何与潘戈熟悉，潘戈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为什么自己的莫名其妙情绪都会冲他发泄？想着想着想累了，都想不到答案，甚至都有点困了。
　　伊定火办事效率值得赞一个，因为他居然准确找到齐敏的拍摄点，而且顺利帮杨燃弄到了一个龙套。
　　齐敏在拍一个古装戏，演一个公主，女一号，杨燃演一个士兵，庞大人群中的一个，男800号吧！
　　群众演员提前候场，杨燃早早到了，等了很久很久，或许实际时间没有这么久吧，只是杨燃内心等待太久。
　　终于，齐敏出来了，古装扮相，公主，很美，杨燃看得目不转睛，盯了一会儿，眼眶泛泪。
　　“各部门注意，第一场，准备就绪，开拍！”导演喊话了。
　　齐敏认真地演好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说好自己的每一句台词，她是个好演员。而杨燃呢？无动作无台词，站在人堆里，只要充一个数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专心地看着齐敏，想着齐敏了。
　　中场休息时间，齐敏身边有助理伺候着，还有经纪人娄姐在旁边说着余下工作时间安排，再拿出剧本熟练台词、对戏，看着齐敏的忙碌，身上的厚重戏服所导致的格外辛苦负担，那一瞬间，杨燃有点心疼，齐敏的很多辛苦，是平时自己看不到的。
　　忙碌一天，晚上收工，大家都在换衣准备离开，只有杨燃，他走近齐敏，齐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群众演员，和经纪人说着话。
　　“齐敏。”杨燃轻声喊道。
　　齐敏回头，愣住了，半天回不过来神，同样吃惊的还有娄姐，敏感是经纪人的通病，娄姐让两人保持点距离说话，以免被探班的媒体拍到。
　　“火然？”齐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哽咽。
　　“意外吧？我现在算不算你的同事？哦，不对，我是龙套，你是主角。”杨燃故作轻松，笑容尴尬。
　　“你把工作辞了？”
　　“嗯，上海的家也空在那里了，我住在横店了。”
　　“你来做群众演员？太不可思议了。”齐敏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你知道的，为了你，我能做出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
　　“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我到处在打听你拍戏的场地，托人弄进来的，总算看到你了。”
　　“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电话？你一个电话我可以马上来找你的。”
　　“你这么忙，我能找到你吗？以前又不是没打过。我一直在等待你能给我打一通电话，可是却连个短信都收不到。”杨燃抱怨中更多是委屈。
　　“我无数次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只要想到那天在医院里的情景，我就放弃了，我受不了你那样对我，我在等待你给我打电话。”
　　“如果我不来横店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和我结束了！”
　　“我没想过，我只想着你什么时候会主动找我。”
　　“大咖就是大咖，永远都不愿主动。”
　　“你就讽刺我吧！”
　　“我哪敢啊，薛大咖要是不高兴了，我怕是龙套都跑不了了。”
　　渐渐的，似乎两人都闻到了火药味了，齐敏停止了对话，深呼吸了一下。
　　“身体好点了没？”齐敏关心着杨燃的健康。
　　“很好，柴晓照顾得很好。”
　　“火然，你是故意来横店找我吵架的。”
　　这次是杨燃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是觉得氛围不适合再聊下去了还是怎么了。再或者，就是剧组工作人员在催他了。
　　“那个士兵，说你呢，赶紧把戏服换下来，去领一份盒饭。”收衣服的来了。
　　杨燃走了，顺便带走了一份盒饭。
　　齐敏在杨燃拿盒饭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哭了，眼睛酸，心里更酸。
　　杨燃回到出租屋里，伊定火早早就回来了。
　　“怎么样？见到了吧？说上话没？”
　　“聊了会儿，不欢而散。”杨燃苦笑。
　　“你什么情况，你说你来这里干嘛来了，找她吵架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太久没见面了，情绪有点失控。”
　　“哎！！！让我说你什么好。”伊哥啥也不说了。
　　杨燃吃着盒饭，吃两口就扔了，饭冷了，不好吃，当然，这肯定不是关键原因。
　　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睡不着，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还有齐敏，接下来还能专心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