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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似是故人来 ...

  •   轩轩还没计划好怎样给沈正则、袁南彦、薛临松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倒不是没主意,而是主意太多了,一时拿不定用哪个。是以这些日子成日里不过和薛娥厮混着,现在整个雾雪山庄敢在轩轩面前出现的也就这一个薛娥。
      每天也去一次城郊的小院探望温蓝温虹。自打出了雾雪山庄,便无须隐瞒什么,温虹脱去厚厚的秋衣,换上春衫,还是嫌热,想换夏衫,无奈温蓝死活不允,只得作罢。薄薄的春衫掩盖不住温虹突起的小腹,算算日子,大概已经怀孕近七个月。轩轩每次过去,她们两人都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轩轩倒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只嘱咐几个侍童仔细照顾。自己整天呆在雾雪山庄,至多有闲情逸致的时候去一趟玑虹楼。
      薛娥被薛仪叫走了,轩轩百般无聊地趴在湖昕亭的栏杆上,心里隐约有种预感,又有什么麻烦事要发生了。
      果然,一个黑影从竹林里窜出来,落到任饮水身边低声汇报了些什么,又窜入竹林不见了。任饮水面色微变,走到轩轩跟前俯身在轩轩耳边轻声道:“祁方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孩进了润浪城,十有八九是冲着雾雪山庄来的。”
      轩轩总算有了精神,道:“祁方?祁三京的独子?还带着一个女子一个男孩儿?”
      “是。”
      轩轩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撑个懒腰站起来,道:“去看看。”

      轩轩慢慢逛到大厅时,祁方和那女子已经到了,下人不敢怠慢,非常热情地招待着,一个容颜清秀的小男孩被祁方抱在怀里,好奇地望着陌生人。
      祁方和那女子显然心不在焉,对突然出现的人没多加注意,轩轩趁机将他们上下打量八十遍。
      祁方不过十六,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气势,他虽相貌凌厉,但直觉告诉轩轩,他并不冷厉,相反,他有一双稳重而温沉如水的眼眸,可以说,他本性是相当细腻柔和的人。这也可以从那个男孩的表现看出来,动物和敏感的小孩对一个人的本质有准确的直觉,能和小孩子亲近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内心纯良的人。而那个女子,年约二十七八,作少妇妆扮,生得平凡至极,丢在人堆就找不出来,举止间看得出是平常人家的子女,带着两三份爽利七八分羞涩。
      轩轩对这个祁方挺有好感,祁三京绝对是人精,祁方也不差,但是祁方身上有轩轩欣赏的、一般男人很少有的特质——祁方是以一种平等的眼光来看人,他见轩轩的第一眼也充满了惊艳,但没有贪欲、色意。至于那个女子,轩轩则感觉到一种难得的烈性与温柔的交织。
      而那个男孩……与女子有八分相似,不过给人的印象却是清秀。
      很值得期待呀。不自觉地咧咧嘴,轩轩笑得一脸狐狸样。
      接下来也的确没让轩轩失望,见到薛康祁方开口就要找沈正则,而不是祁三京。
      薛康一头雾水地打发薛临松去请沈正则,自己假笑着想从祁方那旁敲侧击。祁方只是自顾自地喝茶,至多“嗯唔”两声敷衍过去。那女子也不答话,从祁方那里接过男孩,小心翼翼地搂着。大厅里的气氛一时诡异至极。
      不一会,薛临松就带着沈正则来了。
      男孩见沈正则进来,非常高兴地从女子身上跳下来,直直扑过去,薛临松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被沈正则牢牢抱住了。
      “沈……”紧跟在沈正则身后的薛仪想说些什么,却被男孩打断了。
      “爹爹!”
      大厅里的人闻得此言,一个个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薛康更是又惊又怒地瞪着沈正则,刚要出口说什么,薛临松暗中拉拉他的衣袖,道:“先看看,万一是误会呢!”边说边向沈正则使眼色,要他自己解释。
      沈正则不理会,将那个男孩高高举在肩上,脸上挂着难得的真心的微笑。
      男孩被沈正则举在肩上,觉着不自在,像个小老鼠一样蹭来蹭去。
      沈正则露出一个轩轩从不曾见过的、带着宠溺的表情,道:“天和有没有乖乖的?爹爹待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轩轩真想仰天长笑,想瞌睡的遇上送枕头的,真巧,她还想着怎么下手,老天就自动安排了。满屋子人,除了祁方、和祁方一起来的女子、沈正则与他儿子,其他人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
      “好!”男孩歪着头想想,点头答应。
      女子站起身来走到沈正则跟前,把男孩抱下来,略带羞涩地垂首揽着他。沈正则一时看的有些怔了,良久才伸手为女子理了理微乱的鬓发,轻轻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那女子拭拭眼角,微笑道:“我不苦……真的。”
      沈正则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女子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抓住了他背上的衣服。那个男孩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被祁方拉走了。
      “云娘……云娘……”仿佛要把她揉入骨血,沈正则紧紧地抱住她,眼角甚至滑下几滴泪。
      真狗血啊。轩轩特意看随后赶来的薛仪一眼,她的手捏成拳,一缕血丝慢慢渗出来,脸上毫无血色,眼底既有疯狂又有绝对的憎恨。看来又不会安宁了,轩轩怜悯地望着那个叫云娘的女子,真是不幸,沈正则被薛仪看上了,她又怎么争得过呢?轩轩很懂礼貌地离开了,非礼勿视,基本道德嘛。
      “饮水,去查查这个云娘,弄清楚她和沈正则、祁方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孩子。”轩轩笑得如春风徐来,任饮水不由心头一紧,赶紧道:“是,我这就去查。”
      轩轩若有所思地反复观察祁方和那个男孩的面相,男孩是精巧细致,凤眼桃花,祁方则略带戾气,但是不失温和。只是她心下有点奇怪——为什么两个人都是绝子绝孙的相——难道——
      轩轩仔细揣摩一阵,却想起了公子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果然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从来饶过谁……现在不信,百年千年,我们看着,最后也终究会信……”

      祁方和云娘以及沈天和的到来多少让雾雪山庄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显然祁三京并不知道独子的打算,乍见祁方,愣是变了脸色,哽了半天,最后丢下一句“胡闹”,算是对独子突然前来的评价。但是很快大家就把这事暂时压下,因为薛老爷子的寿辰到了。
      雾雪山庄的访客是络绎不绝。
      轩轩早早把寿礼送上,又拿两杯酒泼湿了衣袖前襟,借口酒气上脸退了席闷在房内,没有出去,听得任饮水对访客的形容,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客如虱子,越捉越多;宾似蚊虫,队进队出。说的就是这情况吧。”
      此语一出,任饮水立刻露出一个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不过只怕没这么轻松。”
      “小姐何出此言?”
      “一个不喜张扬的老太爷突然办什么寿宴,一个二流的世家居然有这么多人捧场,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有极大势力搅和,怎么看都不像可以善了的样子。”轩轩边说边伸了个懒腰,道:“我也乏了,咱出去走走。”
      二人刚要出门,却有小童隔窗来报:“小姐,有变。”

      任饮水看一眼轩轩,并无询问的意思,于是主动开口问道:“何事?”
      小童道:“薛家把婚事定下了。”
      轩轩一脸平静。
      任饮水继续问道:“夫家何人?”
      “‘铁面判’沈家长公子沈正则。”
      轩轩道:“沈家可又长了面子。再探仔细点。”
      小童领命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任饮水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轩轩道:“云娘的事探清楚了不曾?”
      “正在汇总,有些个还待分辨。”
      “只管说来。”轩轩闭了眼斜签在凉榻上淡淡道。
      “是。”任饮水道:“云娘乃猎户之女,今年二十八。沈正则六岁那年出外,被仇家围堵躲入山林,幸被云娘所救。沈家家风严苛,铁面判生性冷硬不苟言笑,沈正则母亲又去世得早,是以一直不与人亲近,只除了这云娘。每年这几日沈正则都借口游历去找云娘。七年前与云娘有了……私情,第二年云娘就生了沈天和。”
      “沈天和?谁起的名?”睁了眼,轩轩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娘。”
      “继续。”
      “两人这样过了五年。去年祁方不知为何突然到钱塘,跟云娘结识。沈正则到润浪城来,他前脚走,云娘、沈正则后脚就被祁方带走了,不想是到了这里。”
      说着任饮水从怀里掏出大大小小十余幅绢帛递给轩轩,道:“这是下面传上来的详细,小姐请过目。”
      轩轩淡淡地瞟一眼,道:“搁那儿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是。”

      两人一路漫无目的地走,走到湖昕亭时,轩轩心里猛然一痛,突然道:“不好。”
      任饮水忙问道:“何事?”
      轩轩转头,一字一顿道:“胡冥威出事了。”
      任饮水奇怪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轩轩道:“给我备马,我立刻去西疆。你留下,让知冷暖传讯。”
      任饮水道:“是。”
      轩轩又道:“千万照顾好温蓝温虹。也照顾好自己。”
      “属下明白。”
      几乎要咬碎一口白牙。她早该想到,这个世上,盯着胡冥威从来就不只他们几个,还有一群混蛋!轩轩握紧了手又松开,侧立一旁的任饮水看着她这个细微的动作,顿时被疑云笼罩,等她回过神来轩轩早已不见了。

      轩轩即走了,任饮水也没有理由留在雾雪山庄,遂收拾行李住进了城郊别院。每日里陪着温蓝温虹,不过将各种情况一一写成简信交由知冷暖地递送给轩轩,日子极度清闲无聊。
      “饮水。”
      任饮水猛然被打断了思绪,有点茫然地望向声源,好一会方看清来人:“冷大哥?”
      知冷暖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道:“心情不静?为什么?”
      “总觉得小姐这样跑了有点不对劲……但是想不透。冷大哥有事?”
      知冷暖摇摇头:“没有。只是今天是薛仪出阁的日子。你不去看看?”
      任饮水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一起走吧。”知冷暖道,“我也要出门。”
      “我去跟温蓝说一声,你等我。”
      温蓝倚在贵妃榻上,温虹窝在她怀里,像只小猫一样拨弄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温蓝阻止几次不见成效只得由她去了。
      “温姑娘。”任饮水没进门,站在门口笑道:“我与冷大哥要出门一次。”
      温蓝报以一笑。温虹想窜起来说什么,被温蓝牢牢摁住不得动弹。
      任饮水便回头对知冷暖道:“走吧。”
      忽然听得温蓝的声音飘来:“此一去不知何时才得重见,我姐妹若有万一,任姑娘切莫自责。”再一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两人一起进了城,知冷暖辞了任饮水,自另一个城门出了城,任饮水独自去了雾雪山庄,从雾雪山庄出来绕城一圈,沿途挂满喜庆的红色饰物,乐声震天。
      花轿刚刚出门,穿大红衣服的送亲队已经蜿蜒三四十丈了,花轿后面跟着嫁妆,一路简直是浩浩荡荡。
      奇怪的是,新郎并没有出现。围观的人不停地窃窃私语。雾雪山庄显然是豁出去了,今日非得把女儿送出去不可,哪怕成为全润浪城的笑柄。
      任饮水暗笑着,沈正则真出现了,才叫见鬼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薛老爷子这么急着把女儿嫁给沈正则是为了什么,但她隐隐有种感觉,这跟胡冥威和轩轩的突然离开大有关系。
      礼乐声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大红色的喜庆中隐隐透着不祥。
      沈正则就住在雾雪山庄,所以绕城一周后,花轿又抬进了雾雪山庄。沈正则一脸灰白地被架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紧锁了眉头,赫然是铁面判沈甫。
      司仪一项一项地抱着礼数,直到应该让新郎上前接新娘下轿,沈正则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口,没有任何神采。司仪尴尬地又报了几遍,沈正则依然没有动的意思。沈甫推他一把:“去罢。”
      沈正则踉跄几步,慢慢转过身去,突然一把撕下身上大红的新郎服。
      沈甫又惊又怒的瞪着他:“你……”
      沈正则朝他跪下,一叩首,道:“父亲,我不会娶别的女子为妻。”
      沈甫怒道:“准许你纳她为妾,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正则再叩一次头,道:“今生今世,孩儿只有云娘一妻。”他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道:“即使父亲逐我出沈家,孩儿也绝不会娶他人为妻!求父亲成全!”
      “好好……”薛康冷笑三声,咬牙切齿道:“沈兄,你养的好儿子……”
      沈甫只得连连赔罪。
      沈正则不为所动,依然坚毅地看着他。
      云娘将沈天和交给祁方抱着,走到沈正则身边,一同跪下。不发一语地望着沈正则。
      沈正则叹口气,道:“不是我一定要拆散你们,而是……”说到一半,看一眼薛康发青的脸色,又不说了。
      薛康一僵,道:“反正今天薛仪是一定要进你沈家!”
      四人就这样僵持下了。外面花轿和迎亲队静静地等,围观的百姓早已议论开了,薛康不在乎,这已经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了。
      第一个开口的却是云娘,她望着沈正则,道:“沈老爷,我知道您待我好,也不嫌弃我出身寒门。云娘不读书,识不得几个字,不知道什么民族大义,也不知道什么权宜之计。云娘只知道正则就是我的天,我的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云娘永远不会违逆他。有朝一日他要抛弃云娘,说不得是我命贱罢了;但若不是他本意,云娘死也要跟他在一起。求老爷,不要再逼他……”她没说完,沈正则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道:“父亲明鉴,恕孩儿不孝。”
      沈正则直气得浑身发颤,刚要说什么,薛临松突然从门内跑出来,在薛康身边说了几句什么,薛康顿时脸色大变,颤巍巍地退几步,道:“轿子里不是你姐姐,你让那人马上、下轿……”
      薛临松看看沈正则,还想说什么,轿夫已经落了轿,请薛仪下轿,叫了几声没人应。薛临松心里有点打鼓,便顾不得沈正则,自己上前先开轿帘,里面是一个穿大红色嫁衣的女子。
      “姑娘下轿吧。”他淡淡说。
      女子没有反应。
      薛临松伸手去摇,那女子便一头栽倒在他身上,大红色的盖头滑落,露出一张属于薛仪的脸。
      薛临松冷笑一声:“你以为易了容就天衣无缝了么?”
      说完在“薛仪”耳根、发际边摸索一阵,果然有一道极细微的缝隙。他就着那缝隙捏住一层薄薄的膜,用力一拉,便撕下一张肉色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灰白色了无生机的脸。
      “二姐!”薛临松呆滞地看着已经毫无声息的薛娥,突然一声尖叫。场面顿时炸开了锅,喜娘奴婢轿夫侍从乱成一团,有人尖叫着“二小姐”,有人喊“大夫!郎中!”,薛临松拼命摇着薛娥的身体,然而不过是徒劳罢了。
      薛家有些笨,有些痴的二小姐,再也回不来了。
      任饮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要说认识小姐这么久以来,还有谁能让小姐真心维护,怕也只有这个薛二小姐了。但现在,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想到小姐,任饮水眼中一黯。

      此时已到了边关要塞弘嵝关的轩轩心绪不宁地在议事厅里走来走去。
      一个清秀的少年坐在主座上,斜靠着胡冥威,一边剥葡萄往他嘴里塞,一边看着轩轩心烦,道:“微微你也见过了,他在这好得很,没少头发也没掉一根汗毛,你做什么还坐立不安,像个猴子一样,真不知道微微看上你哪一点让你在他身边那么久!”
      轩轩想也没想回道:“你比老婆子们还婆婆妈妈,公子又是看中你哪一点!你嫉妒我啊嫉妒我啊!”
      胡冥威放下手中的帛书,道:“是我没有眼光。你们不要争了好吗?”
      轩轩停下来,道:“对不起……”
      胡冥威摆摆手,道:“你素来比众人敏感,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定。你还是回东加看看?”
      那少年在一旁撺掇道:“是呀是呀,你看啊我们军营里一个母苍蝇都找不到,你还是快回去吧,回去了才有美人可以调戏哦~”
      轩轩立刻吼了回去:“塔雅博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要是你能保公子平安,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
      塔雅博也顶了回去:“要不是你出手太重我们早生擒了刺客!还用在这里东想西猜!好好的棋都让你毁了!”
      轩轩鄙夷道:“拿自己的心上人做诱饵,就是能把别人杀个干净也落了下乘!”
      塔雅博一愣,接不上这话。轩轩也觉得自己似乎失言了,也没有乘胜追击。两人一起看向胡冥威。
      胡冥威揉揉太阳穴,道:“你们两要是能安静一会儿就好了。”
      塔雅博讨好地凑过去,给他捏肩,力道不轻不重,让胡冥威很是受用。塔雅博边拿肩边道:“微微~我绝对没有让你涉险的意思……那次我是真的安排好了。”
      胡冥威侧过头看着他笑道:“我信你。”
      那一笑真如明月晴空,白昙夜绽。
      塔雅博和轩轩同时在心底咒骂着转过头擦鼻血。
      胡冥威眼中闪过一线狡猾,待他二人又转过来方道:“我们在东加的人传来消息说东加有一股势力想投靠西华,但是这股势力也提出了一个条件:战事平定下来后,我们须扶持他们做江湖泰斗。你们看呢?”
      塔雅博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利用一下也无妨。”
      轩轩点头表示赞成,又道:“公子要不要派人去探底?”
      胡冥威道:“这是自然。轩轩,你去,可以么?”
      轩轩惊叫道:“我?我才刚看到你,又要我走?”说着换上哀怨的表情,道:“公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塔雅博当场暴走:“他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他喜欢的是我!”
      胡冥威仿佛没听见,道:“这股势力可能非得轩轩你去查看了——他们是雾雪山庄。”
      轩轩闻言,皱起眉道:“难怪他们急着把女儿嫁给沈家……”
      胡冥威接着道:“……那些人还在山庄里,所以我不方便出面。你可去得?”
      轩轩认真地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温蓝温虹还在润浪城,我本打算在温虹坐完月子再接她二人回来,现在不过提前去罢了。”
      塔雅博闻言,眯眼笑了笑,搂紧了怀中人,轩轩一走,再没人跟他抢胡冥威了。
      胡冥威又道:“你先去吧。待我们攻下弘嵝关后,我便去找你。”
      听得这话,轩轩高兴地扬起下巴朝塔雅博投去藐视的眼神,塔雅博连忙趴在胡冥威肩上道:“喂,你说真的啊,我们计划是五天之后发起总攻啊。”
      胡冥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舍不得?那轩轩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话没说完,已经被塔雅博封住了口。
      塔雅博连啃带咬在他唇上肆虐几遍,结束时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湿热的气息吐在两人耳畔唇角,红晕也染在颊上,两人眼中分明都带了些情欲。塔雅博也顾不得有轩轩在,咬了牙道:“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说着抱起他就进了内室。
      胡冥威本在挣扎,突然安静下来反手攀住塔雅博,任他带走自己。
      轩轩看着他们两人消失在内帘中,先是一愣,然后自嘲地笑笑便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斋斋为什么写的这么慢
    那是因为斋斋还有论文无数
    斋斋每章都在5000字以上(短文除外)
    也是希望每次更新大家都能多看一点
    斋斋所有的文都是已经有了结局的
    只是过程太漫长
    大家不怕坑
    那就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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