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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惊变 ...

  •   却说那边,薛娥莫名其妙地死在花轿里,皇室也不再隐瞒身份,诏令军队围住了雾雪山庄,单独软禁了云娘母子、祁方、祁三京和沈正则,虽说是软禁,也只是不能随意与外界接触,其他的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任饮水确定他们四人没有受苦的可能,回到了别院。
      温虹和温蓝听说沈正则被软禁,不由忧心忡忡。倒让任饮水有些惊讶。
      知冷暖听任饮水说了她二人的反应,便快信通知了轩轩。
      晚上所有人都睡下了,知冷暖方约了心神不宁的任饮水到别院外的山坡一会。
      沉吟片刻,知冷暖道:“我现在要说的也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判断,你不要过于听信。”见任饮水点了头,复又道:“沈家叛国了。我怀疑薛娥死在那几个皇子手上,他们本想杀的应该是做新娘的薛仪,何故薛娥会身着嫁衣死在花轿里我就不知道了。”
      “沈家叛国?”任饮水再有定力也被震得倒退三步,“这不可能……铁面判的家训……叛国的是薛家也不会是沈家!”
      知冷暖道:“薛家也是要叛国的。不然皇室只要杀了云娘示警就是了,何必杀薛娥。沈家的家训可不是说给东加皇室的。庙堂事,不敢辞。这是沈家传的家训,天下皆知,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话是沈家先太爷说给塔氏族长的?”
      任饮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知冷暖继续道:“你在小姐身边这么些年,估计只看到小姐对太子的好,却不知道小姐的好也就是对太子,并不是对李氏皇朝。饮水,这些事只是小姐不希望我们知道,所以不说罢了,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沈伯伯和我父亲几十年同袍,他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我不要听!”任饮水的脸一下就白了。
      “沈伯伯?”知冷暖仔细念了一遍,笑道:“你是华相的女儿?”
      任饮水只是狠狠地推开他,向城里奔去。
      知冷暖身后的树上传来一声叹息,一个正红色衣衫儿的人走了出来。
      “冷先生。”
      “温姑娘。”
      “为什么要告诉她呢?让她糊涂一辈子岂不是更好。”
      “瞒得了现在也瞒不了将来。两国开战迫在眉睫,沈家、华相叛国已成定局,又能瞒得了多久。有时候一昧地瞒着,未必是最好的方法。何况我不认为对心怀不轨的人还需要顾忌什么。”
      温蓝笑笑,道:“你大概还没得到消息。边境已经开战了。”
      知冷暖的眉头略紧了紧。
      温蓝继续道:“你家小姐可能快到了,你不要太紧张,她很安全。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沈家、华相叛国的?这件事只怕昭告天下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还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大家找的那个太子不过是西华质子。任饮水也不是什么华相之女,温虹才是。”知冷暖边说边看她的反应。
      “你很聪明。真的”温蓝说着伸出手,道:“我原名李歆,字阿岚,蒙华相收养更名华岚,在为皇室追杀时和华相幼女如令一起蒙少爷收留,更名温蓝。”
      知冷暖淡淡一笑,握住那只手道:“我,原名沈正别,字晦心,蒙轩小姐看上收为鱼雁门主,蒙少爷看重选为沈家、西华之间的传令人,自请更名知冷暖。”顿了一下,又道:“原来温虹真名是华如令,好名字。”
      温蓝淡淡一笑,道:“也没想到,你是沈正则的兄长。”
      知冷暖只是报以一笑,道:“任饮水这样离开,我必须要向少爷和轩小姐报信。温姑娘请自便。”
      温蓝微笑着与他告辞回别院。进门就看到温虹支着腮在案边浅寐。
      “虹儿?”温蓝轻唤。
      温虹马上就醒了,揉揉眼睛看清来人,欢呼一声抱住她,道:“好妹妹,你可回来了!”
      温蓝宠溺地把她抱回床上,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温虹哈欠连天,可怜兮兮地道:“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温蓝笑着安置好她,自己脱了衣裳放下罗帐,看着温虹的睡颜,一夜无眠。

      知冷暖把信通过金雕传给胡冥威和轩轩。没有收到回音,先收到了雾雪山庄的消息。
      “云娘服毒了?”这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知冷暖在心底盘算一下,复问来人:“知道是什么毒吗?”
      “祁家堡的‘柳独’。”
      “‘柳独’?”知冷暖立刻就想起了关于柳独的评价:柳独,取其流毒无穷,不死不止,为祸七日,不灭不止。想通了其中关节,他不由得对这个普通猎户女肃然起敬:“奇女子,好。我们就帮她一把好了。”
      来人继续道:“小姐传书说就快到了,是不是等小姐……”
      知冷暖道:“不行,等就晚了,今天必须出手,否则不能最大限度地削弱他们。这件事交给我办,你下去。”

      趁着夜色知冷暖夜探雾雪山庄。在云娘窗外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便伏在檐上静静听着。
      声音是一男一女,女声自然是云娘的,男声却是祁三京。
      只听云娘冷声道:“……请你放过我儿子和沈正则。”
      祁三京仍然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轻佻语气,道:“你还要保证以后不与沈家来往。我儿生性单纯,我不能让你有背叛他的可能。”
      云娘默然不语。
      “方儿有什么不好?哪一点不如沈正则?我一家之主拉下老脸来求你,你不要……”
      正说着突然有人从窗翻入,祁三京刚想喝斥,发现来人却是祁方。
      “父亲!”祁方显出不认同的神色来。
      “哼!”祁三京没想到儿子也会过来,老脸抹不开,一脚踹开门,也不管那些看管的人脸上见了鬼的表情,径直离开。那些个看守探头探脑地想看看屋内,被祁三京冷冷地转身一瞪吓回去了
      祁方和云娘相对无言。过了一会,祁方先开口了,只听他略带忧郁地说道:“我父亲他……我代他向你们一家赔罪了。”
      云娘似有抽泣,却道:“如果我有万一,请你救我儿子和他。”
      祁方道:“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停一下又道:“……柳独是我爹逼你服的?”
      云娘轻声道:“……当时祁堡主拿两丸毒药逼我,说,‘缠绵相思刻骨,令人终日不思饮食,无精打采,七日相思而死,柳独流毒无穷,与血相混即成剧毒,人有伤口,伤口触之即死;若不允诺……便要服一丸,我最后选了柳独。”
      祁方恍惚道:“原来父亲把我的随身毒药给了你……”见云娘不解,便解释道:“我祁家堡堡主随身携带‘缠绵’以示身份,继承人携带‘柳独’以示身份。昨晚他拿走了我的‘柳独’。云娘,这表示我不再有继承的资格了。你……愿意……”
      云娘语带歉意地回道:“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惜我……”
      祁方反而笑着安慰她道:“不用抱歉,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是我牵连了你们。”说着从随身的香囊里拿出一颗雪白的药丸放在茶杯里溶开,同时道:“这是’香销‘,能解百毒,也是‘缠绵’和‘柳独’唯一的解药,这是我娘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你用了吧。”
      正说着,睡得很香的沈天和揉揉眼睛坐起来,看见祁方,便要他抱抱。
      祁方十分疼爱沈天和,走过去抱起他,沈天和咕哝几句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云娘抱歉地笑笑,却没喝那杯茶。祁方只顾着哄沈天和睡觉,也没管其他的事。房里又安静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又有人从窗外翻进来,烛光下映出沈正则写满疲倦的脸。
      “沈……”云娘轻呼一声,被他抱了满怀。
      祁方在榻边看得真真切切,心底不知是酸是苦,最后他把沈天和安置好,干咳两声,云娘忙推开沈正则,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祁方无心呆下去,道:“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走过沈正则身边,闻到一股幽香,他一惊,拿起沈正则的手去探他的脉,结果令他更加大吃一惊:“……沈兄……你……我父亲,给你,服了缠绵?”
      沈正则想阻止他说,不过已经晚了。再看云娘,居然没有反应!
      祁方道:“我去找父亲要解药,等我。”
      云娘却笑道:“不用了,我知道,缠绵无解。”
      祁方还想说什么,却见他们互相凝视,中间无可插足,最后只得叹息一声离开了。
      知冷暖在外面听的真真的。听见里面两人情意绵绵,不由面红耳赤,本想离开,云娘突然道:“正则,你我夫妻一场,如今要共赴黄泉,请君以茶代酒,与我合卺。来世我依然做你的妻子。”说着拿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满茶,高高擎住。
      沈正则笑着端起面前那杯冷茶,又放下,道:“我为你描眉梳髻,再合卺,算结发夫妻,好不好?”
      云娘点点头,走到榻边,搬来妆奁盒,沈正则一边强打着精神与云娘说话,一边仔仔细细地梳理手中的长发,末了为云娘描了眉。两人再次端起茶杯,窗纸上,手的影子缠到了一起。
      知冷暖在心中对这个普通的女子的敬意又添一层,不过……抱歉云娘,不是不能救你,而是不可以救你。知冷暖这样在心底说着,不想再偷窥两人情意缠绵,闪身直奔皇室卫队的休息处。

      第二天的天气格外好,晴空如洗,微风如歌,暖阳如情。云娘拿着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进了沈正则的房间,身后跟着一群皇家侍卫。不是没想过直接夺下来,但是只要他们略一靠近,簪子就往脖子里深一分,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些侍卫也就只好跟在后面不再逼近了。
      沈正则听得外面的吵闹声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云娘一身血衣站在门外。
      “云娘!”沈正则叫道。
      云娘惨惨一笑。
      沈正则冲过去想抱住她,被她轻轻推开。错身的一刹那,他听见云娘道:“我的血有剧毒,你不要碰我。”
      沈正则惨笑着抱住她,道:“没事,缠绵之毒也解不了。不怕再毒上加毒。”
      云娘想挣开,但是动不了。于是低声急道:“昨晚你服了解药的。快放开。”
      沈正则只是凝视着她,道:“没有。你怎么舍得让我喝一杯凉茶!我知道解药在里面。我把它倒掉了,就在你转身去拿妆奁的时候。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你真傻……”云娘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包,道:“这是那群皇家卫队的身份证明,把它们洒在草丛里,他们会找的……只要沾到我的血,他们一定会死。我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会下地狱。”
      沈正则拿过那个小包,打开,里面全是小小的玉珠,沈正则吻了云娘,道:“有我和你一起。”说完他高声对包围了他们的侍卫道:“你们的身份证明,还给你们!”说着手一扬,玉珠倾泻流落四方。
      那些侍卫闻言先是一惊,然后有人开始查看自己的身份证明,果然不在。静默了一会,有人开始叫道:“玉名丢了我们就算是弃卒,我不想死啊!”
      有更多的人开始符合,有的人已经动手去找了。
      云娘最后向沈正则一笑,道:“来生,你不要管这些国家大事,只和我过夫妻日子,好不好。”
      沈正则毫不迟疑:“好。”
      云娘转身,背对着沈正则,将手中的簪子扎进胸口再拔出,血像箭一样喷出,沾在草丛上,整个身子倒在沈正则怀里,沈正则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云娘的腮边。最后他只来得及对匆匆赶来的沈甫道:“天和就拜托父亲了。”说完他抱起云娘进了自己的房间。
      侍卫们四下寻找滚落的玉名,手在锯齿形的草叶、蔷薇和荆棘的刺中滑过,或多或少地划破了手,而这些伤口一旦沾到云娘的血,就会立刻中毒。
      沈甫像突然苍老了五十岁,颤巍巍地道一声“造孽”,离开了这个院子。
      中毒的侍卫纷纷倒下。李科突然发现,那些人都是自己的侍卫!于是他一把抓住李蛟的衣领,恶声道:“你的人呢!”
      李蛟轻松地拍开他的手,笑道:“自然有他们的事。皇弟不要着急,有好事少不了你的份。”
      正说着,有人匆匆来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李蛟只说了个“好”字,又道:“温蓝留下,软禁起来,不准伤了她。至于温虹……就留给你们了。”说着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沈正则的房间,直到房里燃起烟雾,然后冲天大火突然而起方打道回府。
      那冲天的焰火映得李蛟的眼睛成了血红色。

      温虹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发现不对的温蓝赶到时,温虹已经要早产了。
      温虹平素身体就不大好,从小体弱多病,气血两亏,这次早产差点就要了她的命。温蓝急得只差没拆房子了,产婆也没法子,只能用力按压温虹的腹部,然而温虹的盆骨过窄,又没有什么力气,孩子生不下来,自己也已经气息奄奄。
      最后还是温蓝将自己的内力传给温虹护住她的心脉,挣扎了一晚,温虹几乎拼上性命,才产下一个男孩。
      温蓝抱着儿子坐在温虹身边,两人都是一身倦色,但是却掩不住眼底的欢喜神情。
      只是这种温情很快就被打破了。
      温蓝温虹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温蓝耗尽了一身武功,温虹也没有利器反抗。两人很快就被李蛟的人带走了。
      温蓝和温虹被分开关在不同的地方。温蓝在一个阴冷的地牢,她似乎听到去向李蛟复命的人说,“温蓝要好好看住,温虹就赏给弟兄们了。”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也许李蛟还是没有忘情的。但是她更想笑,也许她喜欢红衣而温虹喜欢蓝衣会救温虹一命。

      李蛟除了沈正则,又关押了沈甫,沈家基本就断了根,对皇帝也有了交代;尽管死了人,但是死的都是李科的侍卫,他巴不得死得越多越好;薛娥死了,尽管不是他预想的死的是薛仪,但是也算是给了雾雪山庄一个警告;最重要的是,从他手里飞走的小蝴蝶,终于又被抓回来了。
      写完给皇帝的奏折,李蛟长长地伸一个懒腰,对贴身侍卫道:“温蓝关在哪?带我去看看。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
      侍卫赔笑道:“殿下发话,小的们哪敢不从。没有动温姑娘一根汗毛,还好菜好饭地养着,不过饭菜都被扔出来了,还又哭又闹的,小的们都不敢走近一步。”
      李蛟的心跳漏了半拍,道:“饭菜都扔了?还又哭又闹?”
      “是呀……”侍卫还想说什么,李蛟一把抓住他:“我问你,另一个关在哪?”
      “另一个?送给兄弟们……”
      “我问你人在哪!”李蛟的眼睛瞪得发红,瞪得侍卫心理有些发毛,忙道:“在地牢……就在以前储酒的地方。”
      李蛟一把推开他,拔腿就往地牢冲去。靠近地牢就听见里面□□,尽是不堪入耳的话。李蛟还没进去,在外面就怒吼道:“给我滚!”
      有些眼色的侍卫见是李蛟满脸怒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就立刻“滚”了;
      有些得意忘形的侍卫以为是哪个不讲顺序的来抢,刚想回,被李蛟一掌拍飞。如此处理了几个,地牢里的侍卫都跑的差不多,有的人跑出去的时候还衣衫不整。还有两三个正伏在温蓝身上抽动,被红了眼的李蛟一掌打碎了头骨。
      温蓝很困难的抬起头,见是他,只是淡淡道:“你来了。”
      李蛟忙把她扶起来揽入怀中,一边擦拭她身上的浊液,一边道:“我马上叫人去请大夫,你不要说话……”
      温蓝无力地笑笑,道:“请你,饶了虹儿一命。”
      李蛟此时眼前早已模糊一片,道:“你明知道,我要保的人是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温蓝没回答,但是眼中的微微的笑意表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蛟继续问:“为什么这种情况下你依然选了她?当初我和她你也选了她。你明明对我不是没有感觉,对她也不过把她当妹妹,为什么要离开?”
      温蓝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道:“因为她是华相弃女,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因为她是除了公子外唯一知道我……不男不女,却还真心对我好的人;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儿子的母亲。”
      李蛟只是抱紧她伏在她肩上默默地哭。
      温蓝继续道:“其实我很自私。只是需要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依赖我。而你却不是那个人……”
      李蛟捂住她的嘴,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装不知道,等你自己对我说,你却连我依赖你的机会都不给……”
      温蓝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道:“求你饶了虹儿。”
      李蛟点头答应了。
      温蓝抬起手去擦他眼角的泪水,道:“也许是我太懦弱,不敢问你,所以错过了今生。有来世我希望自己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等我。”
      李蛟只是不停地落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哭……”温蓝脑海中一片空白,手软软地搭在李蛟的肩头。
      李蛟终于哭出了声音,那声音如疯如狂。
      其实他何尝不懦弱!因为惧怕听到拒绝的声音,放弃了亲自去问她的心意的机会,也就放弃了得到她的机会。两人走到这一步,又能怨得了谁。
      李蛟抱着温蓝哭了一宿,最后架了火堆把自己的痴恋烧得干干净净。

      火化了温蓝,李蛟方想起还有一个温虹。他让新任的贴身侍卫领了温虹前来。温虹抱着孩子来到书房,她素来对这些二世祖没什么好感,劈头就问:“阿蓝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李蛟看一眼案头的骨瓷坛,道:“不在了。她让我饶了你一命,我今天就饶了你。你可以走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温虹根本不信,朝他怒吼道:“你把她藏哪了?”
      李蛟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道:“你背叛了我,还来敢问我?”
      “你?”温虹又惊又怒。
      李蛟靠近她,道:“我要你告诉她的话你根本就没说。你才是罪魁祸首!”
      温虹后退一步,冷笑道:“为什么你看上温蓝我就要放弃?就因为我是你的棋子?是,你要我代传的话我根本就没告诉她。我也想要我的爱情,这个理由,足够我背叛你一千万次!”
      李蛟逼近一步,道:“你的爱情?她爱的人,是我。你,只是她的妹妹!”
      温虹笑着抱起孩子,把他的脸转向李蛟对着他,道:“这个孩子很像她对不对?真可惜,给她生了儿子的,是她的‘妹妹’呢!”
      李蛟想夺过那个孩子,温虹手疾眼快,一闪而过,笑道:“两个胆小鬼!你们有一个人足够大胆,敢向对方表明自己的爱情,就不会是今天的结果!你们能怨谁?”
      “把孩子给我!”李蛟又一次燃起怒焰。
      温虹恍若未闻,道:“这个孩子叫温皙。很可爱,对不对?”
      李蛟再叫一次:“孩子给我。”
      温虹道:“她死了我也不独活。我是个恶人,我那么爱她,却害死了她。而且主子,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害死了她,她一辈子都属于我,今生今世,她不爱我,却守了我一生……”温虹笑道,越笑越疯狂,笑到最后她把孩子高高地抛向空中,叫一声:“公子,孩子交给你了!”李蛟忙伸手去够那个孩子,还有一个绿色的人影从梁上翻下来也去抢那个孩子。
      趁着李蛟、轩轩都过去捞那个孩子,温虹毫不犹豫抽出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李蛟和刚赶到的轩轩同时去捞那个孩子,李蛟毕竟不如轩轩,孩子最后落在轩轩手上,他什么都不懂,嘬着指头笑。
      轩轩见温虹倒地,忙过去一拭,已经没有气息了。
      于是轩轩直起身冷冷道:“我问你,谁向你泄密,让你进我的园子的?你可以不说,太子印你就别想拿到了。”
      李蛟冷笑道:“我要太子印做什么?”
      轩轩微微一诧。
      李蛟继续道:“轩轩,你有通天本事,不需要世俗的权力,你不知道,皇帝的位子对我而言不过意味着我能倾天下之力找到一个人。现在这个人已经找到了,我不需要太子印了。”
      轩轩感到有些不妙。
      李蛟还在说:“你知道吗?温蓝,她就在这里。”他抱起骨瓷坛放在心口,眼泪又掉下来,打湿了声音,道:“她不会再离开我了……”
      轩轩有些明白了。她一直不知道李蛟为什么要夺太子之位,现在她明白了。威远,死得真的太不值了。然而罪魁李蛟却是最痛苦的一个,他某算到头,一无所有。
      轩轩最后没有再追问,而是带走了孩子。至于温虹,她知道李蛟会处理的。她一直不怎么喜欢温虹,因为她太喜欢算计,而感情是越算计就越远的。

      附片:那晚
      知冷暖从皇家侍卫的休息处出来,跃上房顶,几起几落之后,他带着一小包东西返回云娘的房间,沈正则已经被云娘赶回房间,云娘熄了烛火,开着窗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知冷暖先点住看守的睡穴,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然后站在窗外轻轻敲窗沿。
      许是一晚上被人连续三次从窗户闯进来,云娘对来人没有一点警惕,只是道:“谁?”
      “云姑娘不用知道我是谁。”知冷暖压低嗓子,边说边把那包东西递进去,道:“这些是刻着皇宫侍卫身份的玉珠,他们证明身份必须要靠此物。姑娘拿去,对你大有用处。”
      云娘接过那包玉珠,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知冷暖继续说道:“我已做好安排。沈正则房门口的草坪已经遍植锯齿草,并且混有荆棘和蔷薇藤。祝姑娘心愿得了!在下告辞。”
      知冷暖走后天下终于真正地安静了。云娘几乎一宿没睡,只是回想着十八年种种相处,酸甜苦辣,样样尝遍,倒比许多人一生八十年来得更好。
      那么拚尽一生休罢。只求对他有一丝半分的帮助。
      你要帮助你忠心的人,云娘也会帮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能忘了这个……是不是……
    多少悲歌世已经有了4000字左右,明天会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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