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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拾叁.奈何情种深 ...

  •   宴散。
      “柳公子,请留步!”谢之妍叫住柳卿书。
      “姜夫人。”柳卿书转过身,微微颔首。
      “柳公子可还记得我?”谢之妍问道。
      “阿夏折梅相赠之谊,卿书不敢或忘。只是今日之姜夫人,已非昔日之阿夏,故人之情,也无需再叙了吧。”柳卿书说话时那和煦的笑容始终漾开在脸上,看似谦恭,实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柳公子不与我念旧没关系,妾身只希望公子不要忘了那个终日为你以泪洗面的陆美人。”
      柳卿书一听到小寒的名字,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像是被人戳到痛处一般,眼神里多了许些落寞。
      看他如此反应,谢之妍心里慰然。她很想立刻就冲到柔仪殿,告诉小寒:原来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为人臣子,不该有非分之想。。。”
      谢之妍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愠怒,未等柳卿书说完就高声打断他:“司马洵为君不仁,横刀夺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天道伦常,总有报应,你何必跟着他自取灭亡!”
      柳卿书倒不急不躁,只是定定地看着谢之妍,揣测她意欲何为。
      谢之妍整理一下情绪,继续道:“柳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侯爷寿宴,恐怕你与项提司就是来为皇上一探虚实的。如今一番观察,公子作何感想?”
      “淮安侯势力庞大,手段过人,现在又得夫人的亲族支持,当真是如虎添翼。”
      “既然柳公子看得清局势,那何不转投侯爷座下?侯爷向来宽待汉臣,对柳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事成之后,柳公子大可与小寒名正言顺地长相厮守,岂不快哉?”
      “忠义乃臣子之本分,临阵倒戈这等忘本非分之事,卿书实在难以为之。至于与陆姑娘,本就是今生缘浅,卿书已心无所怨。姜夫人也无需再为此事劳神费力,大做文章。卿书告辞!” 柳卿书一拱手,拂袖而去。
      “好一个心无所怨!男人在他们所谓的大义面前,都能够心无所怨!”谢之妍心中暗骂小寒真傻,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爱情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博弈,谁投入得多,谁就必输。
      “柳卿书,既然是你自己不识好歹,日后休要怪我没给过你机会!”看着柳卿书的背影,谢之妍恨得几乎银牙咬碎,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此时姜御丞与项婴也正在角落里说话。
      “姜夫人不但出身高贵,还如此绝色倾城,侯爷有福了。”项婴不怀好意地笑道。
      “项提司过奖。”姜御丞不明他的意思,只能不置可否地回应。
      项婴向前一步靠近姜御丞道:“项某并非过奖。进到督察院里的女子,项某是一一‘照顾’过的。彼时宫女阿夏冰肌玉骨,肤若凝脂,艳光之盛,只怕是整个后宫加起来都比不上的。项某区区几句赞美,又怎能算是过奖?”
      “你。。。!”姜御丞回想起刚把谢之妍从督察院救回来时,她那满身血污、衣不覆体的样子,不禁将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侯爷不要激动,寿宴之日,当与宾客同乐。”项婴看着姜御丞满面的怒色,心中暗自得意。“既然寿礼送完,那项某也不多叨扰,在此告辞!”项婴说完,扬长而去。
      “项婴!”姜御丞一拳打在身旁的立柱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

      时值盛夏,到了夜晚更加闷热。寿宴散后,谢之妍在屋里难过得几乎呆不下去,于是叫了桃夭到院中走动。
      行至水榭边的凉亭,她停了下来。
      这凉亭四面钉纱帐,随着晚风吹拂,白纱时而飘起,里面的情形也若隐若现。此时,姜御丞正在其中颓然独坐,自斟自饮,凉亭外虽站了四五个奴婢,但无人进去侍候。想必是姜御丞心情不悦,旁人莫近。

      谢之妍摆手示意桃夭在一旁等候,自己踏入亭中。
      “寿宴上已然喝了许多,侯爷又在此独饮,当真是不顾身体了么?”谢之妍夺下姜御丞的酒壶。
      “滚开,本侯不需要你这蛮夷关心!”姜御丞一把推开谢之妍。
      “哼,未有我鲜卑族人支持,侯爷恐怕也难成大事吧!怎么,现在还未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就要撕破脸皮了?”谢之妍受了几天莫名其妙的闲气,终于也压不住心中怒火,反击道。
      “那就让你的族人通通滚开!你看本侯是否能独自成事!”
      谢之妍真的恼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大燕汉化推行了这么多年,而且姜御丞一介汉臣又做到如此高位,他还有什么不平衡的?好啊,既然他纠结于此,屡屡出言侮辱,那今天自己也非要出这口恶气。
      “姜御丞!你官位再高也不过就是一介汉臣,而大燕始终是我们鲜卑人的大燕,你这奴才少对主子呼来喝去!”

      “呵呵,谢之妍,恐怕这才是你的心声吧?!为了给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爹平反,你不惜下嫁奴才,真是委屈你了!”

      “姜御丞,你不许侮辱我爹!”
      “啪!”谢之妍气极,挥手扇了姜御丞一个耳光。姜御丞那如玉的脸颊上顿时显现出五根手指的红印。
      “好啊,果然是谢家的孽种,在宫里当了九年贱婢也没磨去你的狂性。不过下面我要看你还能怎么狂!”
      姜御丞说罢,一把扯过谢之妍,将她推倒在地,发了狠地要解她的衣带。
      “姜御丞,你干什么?”
      “谢之妍,不管你甘心与否,好歹你也嫁与了我。我现在要行使你夫君的权利!”
      “姜御丞,你疯了!大庭广众之下,奴婢们都看着!你要羞辱我,难道自己也不要颜面了么?!”
      “颜面?哈哈!你这蛮夷从来都是自命高贵,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颜面无存之后该如何自处!”
      “啊!”姜御丞将谢之妍手腕捏得生疼,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叫得好啊,再叫得大声些!我府上的奴仆都是‘卑贱’的汉人,可没见过你这样‘高贵’的鲜卑女子在人身下婉转承欢。”
      姜御丞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帐外喊道:“没有本侯的吩咐,谁也不许退下,一个个都给我看仔细了!听仔细了!”
      “姜御丞你无耻!”
      “这样就骂无耻?夫人见识得还是太少了!”姜御丞也不理那纷繁复杂的衣带了,转而抓住谢之妍胸前的织物用力一扯。随着一声裂帛,大片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他看得一愣,谢之妍抓住机会,出掌击在他的心口。姜御丞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这一掌,想必是打在他的旧伤上了,他捧着心口,痛得久久不能起身。
      谢之妍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是该上前去看他,还是该转身逃走。这一念的犹豫,注定要让她追悔莫及。
      姜御丞慢慢站起身来,拔出佩剑,架在谢之妍颈上,眼睛像是着了火一般地盯着她:
      “贱人,我杀了你!”

      “你杀呀!我宁死不被汉狗所辱!”谢之妍眼中含泪,但却倔强得不肯让它掉出来。
      “求死吗?本侯偏不遂你意!”
      姜御丞将谢之妍从地上提起,翻身压在凉亭四角的红柱上,解下腰带,将她双手反绑了个结实。
      “不要。。。”不等谢之妍话说出口,就被姜御丞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他这一双眼睛,现在完全没有了平日那种处变不惊的冷厉,只有被仇恨和欲望占据的热烈与疯狂。

      谢之妍说不出话,也更加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扭动着身体做些无谓的抵抗。
      不知是因为酒劲发作,还是刚才看到了谢之妍那雪白的□□,姜御丞此时只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在□□西图,无处可发。整个人也像疯魔了一般,不受理智控制。
      “啊!”谢之妍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整个侯府的人都听得春心荡漾。

      好一幅活春宫!
      桃夭虽身在亭外看不真切,但只听夫人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就已经骨头酥软,面红耳赤。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夫人好像是用尽了力气,不再哭喊,口中只剩下呜咽。侯爷也终于放开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袍。
      “来人啊!汤药拿来!”凉亭里传来侯爷的吩咐。
      桃夭心一沉,自语道:“怎么连夫人也要赐药?”
      原来,这府上之前的那些姬妾都出身风尘,侯爷认为她们不配为自己产子,于是每次宠幸过后,都要赐上一碗汤药。久而久之,这时时备药就成了规矩。
      侯爷宠幸夫人,本不该备药的。只是今天这些下人伶俐过了头,想着有备无患,竟也去熬了药汤。但真听到侯爷要吩咐,大家回忆起平日里夫人的狠绝,一时间也无人敢端进去。
      “桃夭姐,你是夫人的贴身侍女,要不你去。。。”身边的丫头怯生生得说。
      “你们真是!这开罪夫人的活计让我去干!”桃夭怒道。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很担心夫人,亲自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形也好。
      桃夭端药进帐,只瞥了夫人一眼,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夫人双手被缚,衣裙凌乱,大片裸露的肌肤上尽是乌青与擦伤,嘴角也在着流血。
      谢之妍平日里虽然狠绝,但对桃夭是极好的。桃夭见她受了这样的罪,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夫人,你感觉怎样?”桃夭顾不得侯爷吩咐,赶忙上前为谢之妍松绑。
      “废话什么,还不伺候你家夫人吃药!”姜御丞说话不带一丝感情。
      桃夭不敢违逆,端着药汤扶谢之妍起身。
      “姜御丞。。我。。我出身清白,为什么也要吃药?”谢之妍刚才喊得太久,现在已经喉咙嘶哑。
      “哼,督察院里走过一遭,项提司‘照料’得可好?”姜御丞冷笑。
      “姜御丞,我问心无愧,这汤药我是不会喝的!”
      “那就只好让本侯亲自喂夫人吃药了!”
      姜御丞一把夺过桃夭手中的药碗,捏开谢之妍的嘴,生生将一整碗药汤都灌了下去。
      “咳,咳。”谢之妍咳嗽不止,却还不甘心。“姜御丞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是哪里做错了?!”
      “哼!哪里错了?你最好赶快下黄泉去问你那忘恩负义的爹!”姜御丞说罢甩袖出帐。

      桃夭见此情急,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追出账去。拦住姜御丞,“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侯爷请留步!”
      “大胆奴婢,刚才你一再违抗本侯的命令,现在还敢拦路,当真是不想活了?!”
      “奴婢愿一死,只请侯爷相信,夫人真的是白璧无瑕。侯爷千万不要因那些无谓流言让夫妻之间枉生罅隙啊!”
      桃夭说完,俯身等着姜御丞暴怒责罚。没想到,他只是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此时,晚风转凉,吹得姜御丞酒醒了许多。回想起刚才所说所做的一切,仿佛是多年来郁积于心的不得意都在一瞬间爆发。偏偏谢之妍这身份尴尬的女人不懂得示弱,非要戳自己的痛处。借着酒劲,情绪就更加不受控制,于是狠狠地折辱了她一番。其实,对着她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全出自自己本意。毕竟,不论谢公权做过什么,谢之妍当时都只是个婴孩,没有罪过。
      “本侯就罚你。。。日日看着夫人,寸步不离。莫要叫她真寻了短见。”姜御丞淡淡地说。
      “是!侯爷!”桃夭起身,满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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