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楼（一触即发初次同人）》潇翛

2、另一个赌局

　　二、另一个赌局

　　杨慕初有一个双生弟弟。他的弟弟叫杨慕次。
　　虽然杨慕初坐拥藏花楼，杨慕次却很少在藏花楼出现。大多数时间里他是个捕快，而且是个好捕快。
　　杜旅宁曾经说过，杨慕次半年做的事情，几乎和他师兄刘云普一年做的事情一样多。
　　所以杨慕次每年只领半年薪俸——剩下的半年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除了杨慕初。
　　去荣华赌坊那天杨慕次正好在抓人，近一个月来四处作案的采花贼孟浪。这人一日三变装，夜深人静时专挑大户人家的花季少女下手，城里已有十数个女子惨遭蹂躏。杨慕次盯了他好几个晚上，日暮时分，孟浪披了件褐色斗篷大摇大摆进了荣华赌坊。
　　杨慕次在门口候了一阵，看着他上楼梯，也跟着孟浪进了荣华赌坊。
　　“哟，真是难得，今天你怎的也过来了。”
　　人还没踏进门槛，便听得头顶一个温软声音。
　　杨慕次不抬头也知道，那是荣华赌坊的老板，荣华。
　　荣华一袭藕荷色袄裙，杨柳细腰，明眸皓齿，真真是个美人。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光是这几步路，便已经让许多人移不开眼。
　　可杨慕次偏偏看都没看。他抬脚往里间去，被荣华半路拦住。
　　“我进去找人。”杨慕次压低了声音。
　　“赢了我，就让你进去。”
　　“等我出来再说。”
　　“你等得，我可等不得！”荣华吃吃笑了，“阿次，你还记得去年正月十六……”
　　她只说了个日子，杨慕次的脸上竟腾地红了。
　　“……你要怎样？”
　　“我只要你和我赌一局。”
　　“怎么赌？”
　　“两个骰子赌单双，一局定输赢。”荣华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东西来，“若是你赢了，你便尽管进去；若是我赢了……”
　　后边的话她故意拖长了不说，杨慕次明显焦躁起来。
　　“若是你赢了当如何？”
　　“我要杨慕初在人字一号房做一天的庄家。”
　　“胡闹！”杨慕次按住了腰间佩刀。
　　“不想让你大哥来，便赢了我啊。”说话间荣华已经摇好骰子，“单还是双？”
　　杨慕次看她手落在桌子上，淡然道：“双。”
　　荣华笑道：“你来开。”
　　杨慕次伸手去取那骰盅。
　　“阿次啊我跟你说……”
　　身后那人来得正是时候，一路风风火火冲进来，正好撞在杨慕次肘上。
　　哗啦。
　　杨慕次猝不及防，手一抖，原本摞起来的两枚骰子滚了一个下来，双变成单。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杨慕次回头，眼神冰冷。
　　来的人正是刘云普。刘云普见杨慕次神色有异，讪笑一声道：”你们先，你们先。”
　　荣华单手托腮：“说好的一局定输赢，你说这怎么算？”
　　“不算。”杨慕次伸手夺向荣华面门，后者侧身闪过，立时让出路来。
　　荣华急道：“我让你进去，杨慕初只留两个时辰，如何？”
　　“两个时辰？恐怕我做不了主。”
　　“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你可以做主。”
　　杨慕次没有动。
　　“你若是不反对，我便当你同意了。”
　　杨慕次拔腿便走。
　　“十一月初十晨时一刻，我在门口等他。”
　　这时候杨慕次已经撩起帘子进去了，刘云普跑了两步跟上，荣华收好桌子上残局，笑得开心。

　　十月廿一，孟浪伏法。
　　十月廿三，杨慕次回藏花楼。

　　“荣华这个买卖做得倒也合情合理。”
　　杨慕初对这件事的评价只有这么一句话，外加一个暧昧笑容。
　　杨慕次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只是……这种事情，荣华怎么会知道！
　　“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杨慕初笑容不变，“为什么不去？”
　　——却是十成十的笃定了不会输。
　　“那便盈亏自负，与我无关。”
　　“怎的就与你无关了。”
　　杨慕次给他一记白眼。
　　“你要是输个底朝天，我可不跟你收拾烂摊子。”
　　“你就觉得我一定会输？”
　　杨慕次一巴掌拍掉杨慕初搭过来的手：“这是做弟弟的直觉。”
　　杨慕初沉下脸：“小混蛋，咒我呢这是？明明是你先输的。”
　　“都说了那是个意外。”
　　杨慕初突然笑了。
　　“阿次，我越发期待今年的正月十六了。”
　　“滚。”
　　“明明五年前我就开始给你做药浴了。”
　　“你要是能像五年前那样老实……唔！”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剩下的是温柔而缠绵的叹息。
　　有一种方式可以最有效地让不老实的弟弟听话。而杨慕初向来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