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冬·上 ...

  •   丫赶紧醒过来,这要作死!母亲扯开嗓子在我耳边喊,我瞬间醒过来。
      我双手搓了把脸,迷糊地瞅着母亲。
      刚转头过去,操,陶严脑袋上的绷带不仅被撤掉,上面还染红了一块。
      这怎么回事!
      我蹦起来,跪在陶严旁边喊他,丫的,他没反应!
      母亲一脸焦急地说:你俩昨晚干嘛去了,小严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小心地处理绷带,跟母亲说:待会儿给你解释,现在得赶紧把他送医院。
      说完把陶严横抱起来,直冲出去。
      幸亏昨天把车开来了,我小心地把陶严放在后座,自己坐上驾驶位就直冲。路上走动的人不断,这时间8点多,已经是上班高峰期。我一路鸣着汽笛声,半小时的路程让我15分钟解决。
      到地儿了我依旧横抱起陶严,给人送急诊。
      医生看着陶严问我相关情况,我说:前段时间他车祸撞了头,缝了三四针。昨儿喝了半宿酒,今起来就这样了。
      医生拆开被我胡乱缠在一起的绷带,语气不善说:你不知道撞了脑袋后不能喝酒么,怎么就没注意。还有,掂量过病人的酒量么,你不知道要是他酒精过敏,随时就躺着见上帝了……
      医生说了一大段话,每一句都在我心里狠狠划了一刀。
      操,我双手握紧拳头,抿紧嘴一言不发。
      躺在床上的陶严在治疗过程中因为痛皱紧了眉头:医生解释说,陶严他应该是醉酒严重,不注意自己把绷带扯了,估计头还往硬物上撞了,所以才使伤口裂开,流了不少血。现在得重新给他缝线。麻醉没给他打,因为他喝酒了,感觉迟钝,打了也没用。
      完了陶严还得住院休息,手上还扎着针,吊葡萄糖液补充营养。
      我没敢呆在病房,怕忍不住发狂吵醒陶严。
      操,难道没注意他人昨晚来的时候还苍白着脸么!脑袋上刺眼的绷带搁着是装饰么!不会安慰人直接上啤酒我丫的就是一没脑子的傻逼!不是打算一宿看着人么,怎么还是睡着了!如果不是母亲来了,陶严又会怎样!我丫的还找谁喜欢去!
      我在心里责怪自己,越想越生气,在走廊上长凳上使劲捶打自己的膝盖,直至膝盖没感觉手指骨发疼。
      发泄完没能站起来,腿没知觉。我扶着墙恢复脚的知觉,正好母亲来电话。
      母亲说:小严怎样了?
      我说:伤口裂开,还有醉酒有点厉害。医生说了他又得住院两天。
      母亲那头哎呦一声,接着说:沈浩,没看着小严脑袋么,你丫居然还让他喝酒!丫眼睛搁哪儿去了?你丫真是不能让人省心。现在你还在医院么,我去看着小严,你丫回来看店。
      我想了会,最终答应了母亲回去看店:呆在陶严身边就想起自己的蠢事,我原谅不了自己。

      蹲在店里,我心思压根不在店里,整天胡思乱想。一次看见日历,都11月了,一年已经差不多过完。天气是渐渐稳定晴朗,万里无云,这气候最适合去旅游了。
      自己从工作到辞工,一直没放松过,更不用说去旅游了。现在有时间了,却觉着一个人去没意思。
      找个伴儿呗,可是我一直躲着那个伴儿。
      母亲乐意看我主动折腾陶严,而我是暂时不想看见陶严,自己拧巴。
      陶严出院了,似乎忘了醉酒那晚上的事。他脑袋撤了绷带后有几回到店里,我全当他是普通的客人,客套应付他。他丫估计以为我是忙活,自顾自地坐角落里安安静静看书。我差点没把他轰出店外。
      母亲看见他看书,总是让他起来,跟她一起去爬山。陶严脸上要有半点不愿意的,母亲立即虎着脸,悠悠开口说:得,待会儿我上药店。
      陶严立马站起来,笑笑说:走着!
      我在一边看着偷笑,自从陶严上了几回医院,母亲有空给他煲中药,喝得他怕了。他宁愿陪母亲爬山运动去也不去灌苦药。
      母亲去了爬山运动,家里剩我跟父亲俩人互相瞪眼,期间还得决定上哪家饭馆吃饭。
      晚饭时候,父亲冷不丁地问我:你小子什么时候找媳妇,多大的人了。
      我岔了口气,说:我这是没遇着对象么。
      父亲说:等你遇着还能有媳妇么,女孩都往年轻小伙那儿跑了。
      我赧然说:这事不急。
      父亲睨了我一眼说:我是没指望你能一下子找到,是你母亲挂心这事。儿子不愿意被相亲了,就找别人。你看她整天拉着小严四处跑,估计是给他找对象去。
      我没言语。
      父亲继续说:我话就搁这儿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对了,我没带钱包,这顿你结了。
      说完背着手踱步出饭馆。
      我一人坐在桌前,面前的饭菜不想吃,索性让人给我上了杯酒。
      这事难道我没想过么,这些天我拧巴不就是拧巴这事情么。陶严,我是死磕上了,可怎么跟他开口,跟父亲母亲开口?
      陶严正值失恋期,只要稍微努力不难没有美好的结果。可我心结在陶严心里真正的释怀:这头说忘了钱木华,其实心里不忘他。就算在一起,始终有根刺儿在中间。我等的是这根刺什么时候自己枯萎。
      同时,对于陶严进医院那事,我心里有阴影,怕一天我也会像钱木华那样给陶严带来伤害,最后无法挽回。
      真的只纠结这些么?
      陶严是个深情的人,如果我向他表白了,他拒绝了我因为他心里忘不了钱木华,我不就白费心机么。
      我有点怕,有点怕输不起。
      怕,是后退,可我是止步不前。
      如果有契机让我踏出一步,相信什么事都不成问题。可是契机半个苗头没出现。那我还有什么方法?
      上酒的小妹正收拾桌面,猛地被我拉住问话:我问你,喜欢一个人怎么跟他说?
      小妹有些惶恐地瞅着我,小声说:就直说,反正说了也没啥。
      说完她便快速走开,剩我一人盯着酒瓶看。
      直说么,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年轻,没想太多。而我……操,难道就因为年纪大了勇气这东西就没了么。
      怕是一方面,有没有勇气又是另一方面。
      我喝了口酒,期待酒精能让我的勇气会突然跑出来,然后一下子把脑子里多余的想法驱逐殆尽。
      结果我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家。
      母亲看见我这样子说:你这死孩子,怎么喝成这样了。
      我傻笑地瞅着母亲。
      背后却传来陶严的声音,同时被人搀扶着,陶严说:阿姨,先把沈浩抬回房间吧。
      我指着陶严,语句不清地说:嘿,陶严,你怎么在这儿?是我走错地了?
      陶严说:你还认不出你自己屋子么。
      我抬头环视整屋子,头转得我发晕,差点要吐出来。
      陶严立马给我扶进房间里。
      我浑身慵懒地躺在床上,眼神有点散,脑子里想起刚才似乎看见陶严了,便开口说:陶严你在不?
      半饷没人应答我,果然刚才的是幻觉,陶严怎么会在我家呢。
      我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以为是母亲,就说:妈,你别折腾了,我躺着就好了。
      没等他回应我,我便睡死过去。之后的事一点不知道。
      第二天起来头痛得要命,操,昨天怎么就喝大了。
      我揉着脑袋出客厅,正想问母亲有头痛药,却看见陶严一人在客厅里看电子书。
      你,你怎么在这了。我问他。
      陶严抬头说:昨天你不是喝醉了么,吐了我一身。你妈就直接让我在你家洗澡顺便睡觉。
      我说:不好意思了。昨天的事我一点印象没了,应该没有弄错大动静吧。
      陶严奇怪地笑起来说:还行。
      我说:你笑啥。
      陶严耸肩不答应,继续看他的电子书去。
      莫名其妙,我下厨房喝水的时候想。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