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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反弹琵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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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什么时候看光这么独特,招了两位新人进青莲阁啊?不知这是雅门还是艳门的?”只见一个满脸猥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唯有他那一身绫罗绸缎和手上几个金戒子能告诉别人,这人是个有钱人。
徐妈妈闻声立刻又换回了招牌笑容:“五爷果然好眼力,这位蓝衣公子是我准备招进我们雅门的艺妓,正打算带到台上让各位宾客赏评。五爷待会儿可得帮我好好评鉴评鉴。”
“那是,徐妈妈调教出来的艺妓各个出色,徐妈妈看中的自然不会差。”五爷走向旁边的水池,揽住一名身着薄纱的裸体男子朝他胸口的粉色小突起狠狠亲了一口。徐妈妈热情的笑道:“五爷您慢慢快活,我先办正事,等会再来招待您。”五爷一门心思全部转移到了臂中尤物身上,完全不理会徐妈妈了。
一路走到舞台下,前后不下百人和徐妈妈打招呼,点头问好。可见徐妈妈在云浮馆声望颇高。“徐妈妈好高的人气!”南风寒虽然向来不爱拍人马屁,但他也懂得关键时刻说点好听的话能博得印象分。在这非常时期他也只能顺着说点漂亮话。
南风寒这话徐妈妈听了似乎很受用,她笑道“南风公子一副清傲的样子,风度不凡,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惊奇。我们到了,你们俩在台下等等。”徐妈妈微微提起衣摆,走上舞台。
当徐妈妈站在舞台中央,整个云浮馆大堂的灯笼全部灭了。只留下那三盏吊灯和异常明亮的舞台。
原本热闹的大堂也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舞台,宾客们也都好奇的走进了观舞区。原本熙熙攘攘的观舞区立刻变得座无虚席。大家都知道,一般这样,都预示着一场好戏即将开始,在云浮馆,一直是这么预设的。能让老鸨上台报幕的节目不简单。谁也想不到,让徐妈妈亲自上台报幕的是一个瞎子艺妓,而且徐妈妈对他的演技一无所知。
“接下来,各位宾客要欣赏到的是由南风公子表演的《反弹琵琶舞》,这是徐娘我刚从门口领进来的,想请各位给评鉴评鉴。如果不符各位爷的胃口,可别怪徐娘我。若是觉得好,在座的宾客可别吝啬掌声。若是各位觉得不满意,今天徐娘请大家喝酒,权当博各位一笑如何?”徐妈妈半开玩笑的和台下的宾客说着。
“我说徐妈妈,咱们都是老宾客了。也没见你接过客,若是南风公子表演我们不满意,你便陪我们一晚就是。”不知台下谁丢出了那么一句话,惹得满堂哄笑。徐妈妈倒也没架子娇嗔道:“各位爷都是好男色之人,只怕是到了床边诸位爷还得嫌弃徐娘呢。”徐妈妈话刚落音,又是惹得满堂大笑。
见徐妈妈向他们招手,苏亦尧小声说道:“公子,我们该上台了。”南风寒轻轻嗯了一声。苏亦尧明显的能感觉到南风寒的紧张,因为他牵着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公子,我会一直陪在你旁边,你需要,喊我一声便好。”苏亦尧柔声安抚道,把南风寒带到了徐妈妈身旁。
徐妈妈接过小厮手中的琵琶问南风寒:“南风公子,不知道金银交错月和金丝寒玉楼两把琵琶你要选用哪一把?”“我用金丝寒雨楼,有劳徐妈妈了。”南风寒欠身接过徐妈妈递过来的琵琶。这把琵琶由金丝缠绕而成,周身镶嵌着上等的玉石。富贵中透着一股淡雅的气质,倒是挺配南风寒其人的。
南风寒站在舞台中央,双手抱着琵琶,半遮脸庞,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似是拂晓星辰。素手开始缓慢的拨动琴弦,清脆明亮的乐声如一潭深秋夜晚的山泉水,清凉舒缓,一点一点沁入台下观众的心底,南风寒随着这柔美的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他的动作也如同这音乐一般,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每一个舞步都像有魔力,让人觉得他能步步生花。
此时的南风寒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大海之上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让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虽然南风寒是个瞎子,但众人感觉此时那丝带后头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如天池水般纯净,没有纷争,落寞中夹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
正当所有人沉浸在这柔缓静谧的世界中的时候,琵琶声陡然急转,如铁骑厮杀,如玉碎帛裂。曲风突然大变把人拉回了现实,可立刻又将观众带入了边关塞外战场的厮杀中。
南风寒的舞姿也从柔弱舒展变得刚毅起来,衣袖舞动,似有利剑劈斩空气,衣袖猎猎作响,冰蓝色衣袂如游龙惊凤,摇曳生姿,别饶清韵。
突然,他一举足一顿地,一个出胯旋身使出了令人惊艳的“反弹琵琶”绝技,惹得全场一阵骚动。琵琶声在这一瞬间转调时而如嘈嘈急雨,时而如如切切私语,声声扣人心弦。
就在这十余次反复的乐段中,南风寒反弹着琵琶完成了二十四转的尾声,然后琵琶声戛然而止,他也随之立定,最后欠身谢幕。
南风寒木然站在舞台中间,半晌台下都没有反应,鸦雀无声。除了苏亦尧走向南风寒的脚步声。南风寒心底有些发慌。苏亦尧拉过南风寒胸口的右手,凑到他耳边柔声道:“多亏这舞不是我第一次看你跳,不然此时此刻我都和台下的观众一样被你给迷住了。”
“徐妈妈,南风公子你要是不留下,老夫便收了他。”不知道是谁冒出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沉浸在南风寒表演中的人顿时清醒。“老夫愿意出十万两白银买下南风公子做为男宠。”“本公子愿意出百万白银买下这艺妓。”
顷刻间,整个大堂内闹哄哄乱作一团。徐妈妈想维持秩序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立刻知会旁边的小厮去找人来帮忙。更有甚者,径直走向了舞台,想拖走南风寒。
苏亦尧见形势不对,右手拔剑,把南风寒护在了身后。苏亦尧气沉丹田,怒声道:“若谁再向前,斩断双足。”说罢剑花一挽,宝剑回鞘。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衣服竟然化作碎片,而此人早已吓得尿了裤子。
见此情景,原本闹作一团的大堂立即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富商们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回原位不再敢轻举妄动。
南风寒自觉此事应他而起,理当由他来化解僵局。便从苏亦尧身后走了出来,柔声道:“南风得各位厚爱,受宠若惊。不过在下和徐妈妈有过约定,自然不能违了这约定。
我这位朋友刚才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各位刚才南风献艺的情面上多多包含。各位要是喜欢南宫的节目,还请赏脸以后多来云浮馆捧场才是。”
南风寒一席话不软不硬,把苏亦尧刚才过激的行为撇得干干净净,不仅让台下富商的小心思全部给打消了,还给徐妈妈吃了定心丸,一石三鸟。
徐妈妈见场子总算是消停下来了。赶忙走上舞台,接过南风寒的话:“各位宾客,南风公子留在我们云浮馆岂不是好事一桩,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还请各位宾客理解。南风公子一路舟车劳顿,为了看到更精彩的表演,不如我们先让南风公子好好休息?”
徐妈妈嘱咐旁边的小厮一番,便赶忙让小厮把南风寒和苏亦尧带走。自己顶着宾客们的抱怨,收拾残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今天捡到天大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