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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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场风波
大赛举行之前，明天这一队演员众多，提前到场了三个小时，做赛前准备。
巧在碰上了肖雪，她见明天妆容化了大概，赞叹了一声：“真是漂亮！”
明天化着妆，不好随意移动，只谦虚地笑了笑。
前面一队正在谢幕，肖雪不慌不忙，走到厚重的帷幕后，等待上场。
化妆师见明天向肖雪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搭讪问：“怎么样，再一个就该你上场了，还紧张吗？”
去年是明天第一次来这里参赛，不过是跳的独舞。之前团里听说，去年的金奖银奖今年都来参赛了，为此特意开会做了讨论，确定以团队舞获取团队金奖的胜算更大。
紧张吗？肯定是紧张的，换了集体舞蹈，一方面，是舞蹈团为了荣誉，而做的努力，另一方面也说明，领导对她去年比赛成绩并不满意。
明天回头朝化妆师一笑：“压力更大了。”
化妆师放下手里的粉扑，调侃道：“我记得，你去年上台前，椅子扶手被你手心的汗打湿了，今年状态很好。”
明天微露窘态：“见笑了。”
化妆师拍拍她的肩膀：“快去换装吧，放轻松！”
当时决定参赛节目时，通过团里投票，明天编排的舞蹈《新荷》，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因此，今天才能将它搬上舞台。
《新荷》是她在刘老师的指导下，编排的舞蹈，并听取了团里骨干的意见，加上后期排练中的日益完善，如今意境和舞步相当成熟，刘老师也称是个好作品。
新荷，夏季里先开的荷花，明天和卓精灵，就是这个舞蹈的灵魂，两朵初初绽放的荷花。
明天来到更衣室，几个队员已经换好衣服：墨绿色的束腰长裙，同色的舞鞋，配上年轻美艳的五官，漂亮又大方。
邹萍提了提碧绿的裙摆，一脸憧憬地向明天道：“师姐，不知道哪一天，我才能穿你身上这种白色的衣裳，跳荷花的角色？”
“每个演员都想跳主角，你基本功不错，好好努力的话……”明天一边将舞鞋取出来，一边回答道。
见明天失声，邹萍瞧向她，“呀“了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白色的舞鞋大脚趾处，被狠狠地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难看的撕扯布屑。
明天即使再镇定，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也让她慌乱了。
邹萍走动几步，冲休息室里大声喊起来：“谁干的好事？”
几个换衣服的演员，见到这种情况，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面面相觑，一时鸦雀无声。
明天压下心里的气，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去找老师。”
荷花角色的舞鞋，是特殊定制的，与其他舞鞋并不一样。现在整个团里，只剩下卓精灵那一双了，但荷花是双角，绝不可能临时改动舞蹈。
邹萍也想到了这一点，小心翼翼地问：“能将就着穿吗？”
其他演员都慌乱了，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一人忧心地道：“这样的口子，虽不会露出脚趾，但肯定影响发挥呀。”
明天是领舞，到时候影响的就是整个团队了。
指导老师得知情况后赶了过来，闻声而来的还有卓精灵，见到这种情况，两个人的脸一下子白了。
指导老师十分不满，严厉地指责明天，：“领导和我是怎么交待的，现在发生这样的意外，无论中间出的什么幺蛾子，那都是你没把比赛、没把领导的嘱托当回事，是你工作的失职。”
很少见朱老师这样动怒，一屋子人皆是闭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明天深吸了口气，低声认错：“是。”
卓精灵站在一旁，为明天分辨说：“老师，明天也不想有这样的意外，怎么说，这都快上场了，还是另找一双鞋子代替吧！”
朱老师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明天，道：“明天，你跟我来！”
休息间里，安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朱老师问：“你吸取教训吗？”
明天点下头：“您曾对我说过多次，我……一直以来，我认为舞蹈才是最主要的，是我太天真了。”
指导老师脸色阴沉，哑着嗓子“嗯”了一声，道：“无论在哪里，你都要记住这个教训，我们是过来人，自然不会骗你。”
说完，一声不吭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双崭新的舞鞋。
明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老师，这是？”
指导老师审视她片刻，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一件往事。
“明天，你刚到团里的时，有一次舞蹈比赛选群演的角，后来你因为迟到了几分钟，而没被选上。”
明天低下了头，回忆起来，“是有这回事。”
“那几分钟你干什么去了？”
明天眼光变得复杂起来，她道：“精灵在来单位的路上，身体不舒服，我去接她了。”
指导老师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但是你去的时候，她并不在那里。”
明天打断道：“不，她对我说……说她肚子突然不痛了，等不到我来，就先走了。”
她的话里带着不自信，脸色也犹豫起来。
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要记得，那次是我亲自选的演员，你来之前的半个小时，她一直在队里没有离开。”
“她骗了你，而且酒店里，你和她住同一个房间，你认为，鞋子为什么坏了？”
被白雪掩盖的地面，笤帚扫过去，依然会露出肮脏湿漉的地面，一下子真相大白，明天的心瞬间乱了。
她未尝没有怀疑过精灵，但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
老师见她不确信的表情，叹了气说：“你还是太心软，就算鞋子的事，不是她所为，那次比赛，她一定有私心的，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她在团里不如你受重用的原因，我们赞成演员光明正大的竞争，但是不能动歪心思。”
节目正在进行，下一个就是她们上台了。
团里的演员，正在帷幕后翘首以盼，见明天过来，紧张的气氛顿时高涨起来。
邹萍见明天穿了新鞋，惊喜地叫起来：“哇！”
明天站到卓精灵身边，对大家道：“多亏了老师帮忙，让你们担心了。”
卓精灵笑了笑，说：“没事，只要你的鞋子，没事就好。”
众人也连连附和。
好在演员们没有受到小风波的影响，配合得天衣无缝，时长半个多小时的舞蹈跳下来，场下掌声如潮声汹涌，如雷声阵阵。
邹萍下台嘀咕道：“我一上台，半眼都不敢看观众台，大脑就一片空白了，奇怪的是，等台下安静了，音乐也响起来，我就突然不怕了，跟在舞蹈室一样。”
卓精灵答着她：“我第一次也是这样的，时间长了便好了。”
她这边和邹萍说着话，眼睛却向明天那边瞄去。
肖雪称赞明天道：“今天真是太棒了，我妆都没卸完，就去摄制组那里瞧你，真是看得目不转睛。”
明天与肖雪并非深交，能得到她如此真挚的夸奖，心里十分感激，道：“你的舞功我知道的，就不多夸你了，不是我自卖自夸，这次，我也非常满意，没白费队员那么多的汗水。”明天话锋一转：“只是咱们所擅长的不同，在你看来，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已经很完美了。”肖雪并非恭维，“这舞十分自然，多一步赘絮，少一步又不足，一场看下来，就是一句古诗词，天然去堆砌，清水出芙蓉。”
明天拱手：“行了，承蒙夸奖，你快去把妆卸了，糊脸上怪难受的！”
肖雪一听说化妆，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道：“刚刚化妆师和我打赌说，你如果拿了大奖，他请我们吃饭。”
明天道：“应该是我请你们。”
才说着话，朱老师迎面走了过来，招手道：“明天，集合！”
明天与肖雪道别，和朱老师进了休息间，不一会儿，演员们也都陆续到齐了。
朱老师虽然已过四十，但因常年练舞，身材还是保持着窈窕的状态，和一群女孩子站在一起，并无多大分别。
演员们在台上表演，比演员更紧张的就是指导老师了。
朱老师给演员们今天的表现做了一个总结，没有出任何纰漏，只是个别演员动作不太完美。
邹萍吐着舌头：“老师，您总是这么严厉，小心生皱纹哦！”
一句话将大家都逗笑了起来。
在紧张中与笑声中，比赛在有条有序地进行着，比赛结果，还要等到三天之后。
下午大家并没有回酒店休整，简单解决午餐后，集体留下来观看节目。偌大的礼堂，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只能在靠近后门的位置，搬来小板凳坐着。好在有帷幕遮掩一下，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看节目，倒不会影响前面的观众。
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比赛仍然在进行中。
这么多人等着结果，对团里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消耗，朱老师留下了明天和卓精灵，安排另外几个演员订了机票回单位。
卓精灵是第一次来云南参加比赛，对舞蹈却并不太热衷，说要出去逛一逛；朱老师则要疏通打点赛后事宜，观看比赛的，就明天一个人去了。
好在有肖雪作伴，三天的时间，灯光一闪，一瞬就过了。
虽说时间短暂，心却似被一块石头压着，紧张而期待，沉甸甸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