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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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周树青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小何送进来一份资料，“周经理，这是报价文件，吴经理说请您审核一下。”有一个大的园林工程，近期将要招标，自招标公告发布，周树青马不停蹄地工作已经持续半个月了。
等他将报价文件仔细地审看完毕，已是夜幕降临。
第二天一早，便将文件送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等刘总审阅。
下班时分，刘羡手里挂着串钥匙，往门上敲了几下，“树青，一起吃饭去！”
周树青摇头，提起办公椅上的西装，边走边道：“你去吧，我得回家陪我妈吃饭。”
刘羡是周树青的表兄，彼此说话从不讲客气，调侃说：“你家就是家教太严，你说你一热血青年，陪老太婆吃饭，多没意思！”
电梯来了，周树青率先走了进去，对慢他一步的刘羡道：“今天不去了，等招标之后吧！”
想起今天整理的招标文件来，又问：“你有多少把握？”
刘羡比了手指：“五成，设计方案有你和吴先负责，总体规划已经非常不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补充道：“报价我也看过了，根据往年报价来看，另外几家公司，变动幅度不会太大，我们在平均线上，报价没有太大优势。”
刘羡的五成把握通常就是没有把握，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关键点，他却忽略不说。
周树青一点就透，直接问道：“关系没有打点好？”
刘羡略显疲惫，并不隐瞒他：“金部长被撤职，新上任的……”他没有说名字，道：“他有另外的合作伙伴，我亲自去拜访的他，依然碰了软钉子，现在只能从上面着手了。”
周树青不怀好意：“我记得，上面你有故人的。”刘羡的前妻，正是这个故人的女儿。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楼下了。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周树青脸上的表情轻松下来，对刘羡道：“招标结束后，我请一个星期假！”
“这得看情况！”刘羡道：“这个大工程拿下，我们就有的忙了！”
“明天下个月来北京！”
“哟！”轮到刘羡吃惊了，“好小子，你苦日子到头了，行，再忙我都准你假！”
周树青给明天打电话。
离比赛还有两天时间，第二天上午飞云南的飞机。
那边天气和暖，衣物虽然简单，但加上舞鞋护腕等零碎的东西，鼓鼓囊囊装了一大箱。
电话来的时候，张老师喊了好几声，她才听到，连忙走了出去。
张老师暧昧地笑起来：“树青的。”
“明天！”离上次通电话有一个星期之久了，周树青这一声唤得轻，却感情深重。
“嗯，树青。”
和以往的通话一样，都是平常的温厚，少了情侣间的浓情蜜意。
依旧是明天收线，她说：“树青，不多说了，我明天赶飞机，得早点休息，你工作辛苦，别熬太晚。”
周树青一向都是一句“好”来结束，今晚却沉默了。
他感到沮丧，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跳舞在明天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永远没有舞蹈重要。
明天轻轻地“喂”了一声。
周树青咳嗽了一声，沉着嗓子说：“明天，我很期待你来北京。我真的很高兴。”
明天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满脸茫然的样子。
张老师难得叹了一回气：“你和树青到底怎么回事？金童玉女，多般配啊，怎么年纪轻轻，反倒像老夫老妻一样，一点激情都没有，还不如我和你老爸呢！”
像老夫老妻那还好呢！明天闭眼养神，道：“妈，您说得对，像您这样，每天有事没事，都找老爸吵上两回，激情澎湃呢！”想她和周树青，异地三年，共同话题都没有，谈何吵架？
“你别跟我转移话题啊！”张老师翻了个白眼，“咱说说树青，要学历有学历，要相貌有相貌，性子又沉稳；再说人家妈妈，刘主任，对你是没话说吧？”
“妈，不在这个点上。”明天道。
张老师说完一大段话，还气喘着，当下听明天这么一说，，生气了，道：“明天，端正态度，别抱着无所谓的心理。我今天正式通知你啊，去了北京，你把这事解决了。”
她郑重道：“我跟刘主任商量过，最迟明年，把婚事定下来。”
明天大吃一惊：“妈，您们别自作主张，我和树青不到这一步，感情要水到渠成，揠苗助长可不对。”
再说，去了北京舞蹈中心，结识到许多名家前辈，正是提升的关键时机，结婚不是时候。
她想了会儿，把这话吞下了肚子，只道：“刘老师那里我和她谈，她会理解我的。”
张老师见她低头，态度和缓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多少艺术家为了跳舞，不结婚不生孩子，我不懂什么艺术，但作为女人，我最大的幸福，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周树青和她，依然不咸不淡，和平相处，从没有谈过结婚这个遥远的话题。
明天头痛，她明年27岁，婚姻是一道坎。
飞机起飞后，大家都兴奋起来，带着紧张与期待。
明天昨晚没有睡好，一头栽进了睡眠里，醒过来后，已经到了昆明。
一行女孩子，个个高挑漂亮，走在酒店大厅里，成为一片亮眼的风景。
安排好入住，吃过午饭之后，下午的行程安排是前往省文化中心礼堂熟悉环境，和安排幕后工作。
到了礼堂，许多人簇拥在大门口大院子里，情景可谓壮观。
昆明这边温度较高，团里的演员们排了一会儿队，有几个人已经热得冒出汗来。
卓精灵边擦汗边道：“这么多人排队，咱们得等一会儿了！”
明天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一次确实要多许多人，这意味着竞争压力更大了。
临走前，刘主任给她打电话来，语重心长地说：“这一次比赛在你即将去北京之前，若拿到奖，到了北京，前路将会开阔很多，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需要我多说。”
团长也是寄予厚望，道：“明天，这是你最后一次代表团里参赛，一定要慎重。”
对团里来说，只是形形色色的比赛中普通的一场，对于明天，却是至关重要的。
随着逶迤的队伍走进礼堂，明天去领了排号卡，带着队员们在礼堂坐下，静静观看其他团队的入场彩排。
卓精灵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排在咱们前面的还有九个舞蹈队，等排到我们，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明天低头看了下手表，回答道：“排在咱们前面的舞队，其中有四个是独舞，入场彩排只是熟悉下舞台感觉，能节约许多时间。”
“那就好。”卓精灵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明天微笑，手指向座位前排，说：“你瞧，那个红衣服的演员，她就是擅长独舞的，她后面的那个，叫朱妍，去年独舞得了银奖。”
卓精灵暗暗赞了一声，道：“真厉害！”说完，她指向另一个穿黑长裙的美女，问：“那个也是独舞吧，她的手指真漂亮！”
明天点着头：“不错，她的手很加分，变化之快叫人眼花缭乱，我跳舞二十多年，手指也没有这么灵活。”她转头看向卓精灵，介绍说：“她叫肖雪。”
卓精灵惊讶地叫起来：“原来是她！去年的金奖！”
这一句音量不小，引得肖雪回过头来，卓精灵忙吐了舌头，微笑着点头致意。
肖雪回她一个微笑，便将眼神抛向明天，这一别眼，眼波横流，风华尽显。
明天对上她的眼睛，微笑道：“我刚和精灵说到你，肖雪，你都听到了吧？”
肖雪神秘一笑，那狡黠的表情，分明是刚刚的谈话已全部落入她的耳里了， “明天，你别这么夸我，去年得了金奖，那全是你的功劳啊！”
明天客气地回答：“你太谦虚了！”
肖雪但笑不语，回头起身，彩排去了。
卓精灵好奇地问：“明天，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去年比赛的时候，是明天第一次见到肖雪，当时卓精灵还没有来参加。
明天这一队正在台上表演，谢幕后下到后台，见一个女孩子，妆还没化完，对身边的助手大声吼道：“你说什么，裙子不见了？！”
助理也很心急，慌张道：“出酒店时我一一检查过，有可能是东西太多，哪里掉了也说不定。”
一团慌乱中，肖雪的指导老师迅速冷静下来，指挥助理说：“你先回想一下，我们从酒店到礼堂，可能会掉在哪里？”
助理道：“礼堂我找了个遍，也问了现场工作人员，都没见到。应该是下出租车时，掉在后备箱了。”
指导老师皱着眉头扶额，挥手说：“快去找！”
助理得到命令，立刻就跑出去了。
肖雪在化妆师的安排下，重新坐下化妆，指导老师与工作人员沟通音乐和现场效果起来。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但谁都知道，若少了服装，这次比赛的意义，仅在于参与了。
外面的音乐已经响起来，下一个节目开始了。
眼看约有半小时，肖雪就要上场，作为一名舞蹈演员，明天非常了解，丢了服装，将会影响现场动作的美感，舞蹈效果便会大打折扣，若这样与奖项失之交臂，不仅几个月的辛苦白费了，更对单位对舞者都带来不良的影响。
想到这里，她走到肖雪身边，关切地问：“你要不要打电话去酒店问一下？”
这一提醒，让肖雪恍然大悟：“啊？！”
她今天早晨，特意将服装找出来检查了一遍，想着待会儿要一起收拾，便随手将裙子放在置物柜里，收拾的时候见到上衣，却忘记裙子这回事了。
肖雪赶紧给助理打电话，明天制止她，坚定地说：“她追出租司机去了，一时赶不过来，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拿！”
肖雪来不及多想，马上打开包，将房卡递给她：“富丽酒店的1820，希望还来得及。”
好在演员们参赛，订酒店都会就近礼堂，出租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明天简单地将事情说完，卓精灵道：“原来是这样，最后你找到了裙子，并且没有耽误肖雪上场的时间。”
她想了会儿，说：“你去年的独舞是铜奖，若没有帮助肖雪，那……”
明天摇头，打断她说：“比赛是公平竞争，别人的舞跳得好，我才能看到自己的不足。”
她微笑看向舞台：“一时的得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这个舞台上，长久地生存下去。”
卓精灵听了，若有心事地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