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悄声细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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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洛丽丝夫人被石化，邓布利多决定加强夜间的巡逻，每天由两个人来负责，亨利很难再偷懒了，这让他有些十分怀念前两个月的生活。不过密室的故事更加地吸引他——人人都喜欢带有传奇色彩的秘密，一个研究了十多年魔法史的专家更是如此。
宾斯教授在课上受到了各个年级学生们的关注，几乎每一节魔法史课上都会有人问他关于密室的故事。好在老幽灵的耐心几乎是无限的，绝对不会为此感到心烦。
亨利的课上也有很多人提问，问题多半是“攻击洛丽丝夫人的黑魔法是什么”、“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还有“怎么对付密室里的怪物”。为了解答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亨利不得不写信向埃尔德求助，他在魔咒和魔法生物方面的知识比亨利要广博得多，有好几次亨利甚至怀疑埃尔德在学生时期就把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书都翻遍了。
到了万圣节过后的第一个周三，下午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赫敏·格兰杰站起来再度把问题提了一遍。
当时亨利正在教室里摆放家养小精灵们提供的果汁、蛋奶饼干和姜味饼干，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
“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说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您能告诉我们什么是石化吗？看上去和石化咒有很大不同……还有，上节课宾斯教授说斯莱特林在学校里修建了一个密室，并且把某种怪兽留在了里面。我去图书馆查过，各种神奇动物中只有戈尔贡的视线能导致石化，并且和石化咒一样用咒立停就能解除，而邓布利多教授却说洛丽丝夫人只能用曼德拉草制成的复活药剂才能治疗——密室里的怪物肯定不是戈尔贡，那么它究竟是什么呢？”
赫敏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亨利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某个缩小版的埃尔德。
“首先为格兰芬多加三分，为你事先做的详细的调查。你提出的问题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有深度的。”亨利深吸一口气说。下面的演讲他已经快倒背如流了。
小女生和她的两个朋友都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首先，我要说我并不知道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他看到学生们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寻找线索来研究它。第二，我要声明，密室里的东西非常危险，从洛丽丝夫人的石化状态就能看出来。”
亨利敲了敲桌子，他希望所有的学生都认真听完这份警告。
“我问过我的朋友——他是一个魔咒和炼金术方面的专家。他告诉我，石化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我们常见的石化咒的效果，我就不做赘述了，你们的魔咒课本上应该有详细的解释；另一种被称作‘失败石化’，非常的少见，但是因为外在表现和普通的石化有很多共同点，所以我们也用同样的名字来称呼它。具体的讲解在《黑魔法的失误情况》和《落空的诅咒》里面有，这两本书都在禁-书区，我真心的不建议大家看——它们有可能会咬掉阅读者的鼻子。”
虽然警告过了，但亨利隐约觉得还是有人蠢蠢欲动。
“洛丽丝夫人所遭受的石化仅出现在某种强力黑魔法失误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一种偶然情况。针对意识攻击的黑魔法诅咒，如果强度足以致死，那么它的作用效果当中大多数有这样一条——把意识和身体的连接尽可能切断。但是如果诅咒失败的话，连接可能不会断掉，而是停留在一种被强制暂停的状态。受害者不会死。”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气氛颇有几分魔药课的样子，通常这种情况只在六、七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出现。
“好，现在两者出现共同点了——普通石化暂停了大部分意识对身体的支配能力，主要包括限制身体的活动，比如你想把右手抬起来但是身体不听使唤；而‘失败石化’则暂停了所有的联系，包括意识对身体的支配和身体对意识的反馈——不仅无法动弹，而且也听不到、看不到……因此很多人也将之称为‘深度石化’。所以我要提醒大家，伤害洛丽丝夫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有可能导致死亡。这一次失败了，并不代表下一次不会成功。”
亨利说出了结束语——他已经在其他班级的课上说过好多遍了。
教室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个令人吃惊的说法，只有赫敏一个人又举起了手。
她的脸色发白，但声音还算镇定：“教授，我还想问另外一个问题。请问……有没有一种说话的方式，只能让一个人听到而附近其他的人却听不到？比如有几个人站在一起，他们都没有听力上的毛病，也没有精神疾病，这时候其中某个人听到了说话声，但是另外的人却都没有听到，有什么魔法能做到这一点吗？”
“耳语。”亨利说完以后自己都开始笑了，“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不是吗？……好吧，从魔法的角度看，通过直接连接听者的意识把话语传递给对方是可行的。但是要施展这种魔法需要强大的魔力和专注的意志，而且首先得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或者完全地信任你……别尝试学这个，它已经几乎属于黑魔法了。”
说完，他发现最专心的三个学生——赫敏、哈利和罗恩的脸白得像纸一样。
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问题？难道他们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亨利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许多神奇生物也有类似的能力，比如梦魔。它们起初只在睡梦中和人对话，但是时间一久，迷惑的程度不断加重……梦魔甚至可以在任何时候——包括人没睡着的情况下用言语操纵他。不过别害怕，只要心灵不是过分的软弱——也就是说一般人都不会受到梦魔的影响，仅仅是做了个梦而已。我想，在座的诸位都不会把梦里的事情当真吧？”
他很随意地坐在窗台上，试图把沉闷的课堂气氛从地狱里拉出来。
“实话实说，我对这方面的了解不是很多。所以这个问题放在课下讨论好吗？我想我需要先向朋友咨询一下，并且查一些资料。”
赫敏坐下了，她看上去忧心忡忡，而她的两个朋友也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亨利想万圣节那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一个神秘的声音？
“好了，好了。”他拍拍手，“既然提到了戈尔贡，我就再说几句……”
当天晚饭过后，亨利回到自己的房间，决定再把万圣节发生的事情回忆一遍。
他从办公室架子的最上面拖出一个扁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个大大的黄铜质托盘。托盘躺在黑色的天鹅绒衬垫上，表面被擦得铮亮，旁边还摆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有细长瓶颈的球形水晶瓶和一个非常小的药剂瓶。小药剂瓶几乎是空的，只有底部留着一丁点儿蓝色微微发光的液体。
“你是要吃饭吗？这盘子用起来可不怎么样。”干人头提格勒居高临下地说。他的英语越来越流畅了，尽管还着带一点儿南美西班牙语口音。当然他学习的动力并不纯洁——纯粹是为了向每个走进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学生宣传他的光荣事迹，比如曾经独自用长矛刺死一只美洲虎，他因此获得了“提格勒”这个名字，也就是西班牙语中的老虎。
“不是为了吃饭。”亨利耐心地回答他，“我只是有些东西想要回顾，就像使用冥想盆一样。你有听说过冥想盆吗？”
“噢！该死的巫师，别卖弄你的术语！有本事用长矛和我决斗！”
亨利撇了撇嘴，提格勒真应该和卡多根爵士深入的交流一下。他叹了口气，无视身后的噪音，把铜盘放在办公桌上，深了吸一口气，用魔杖尖抵着太阳穴，从里面缓缓地抽出一些闪着银色微光的物质，放到铜盘里。
“你的脑浆出来了！我从来不知道巫师还会吃自己的脑浆！发光的脑浆！”提格勒尖叫。
现在我还需要一小瓶水和一本日记，亨利在心里说，为了灌溉和贮存我的脑浆。
他走回到书架前，最靠上的一排书册中有几本没有名字，只在书脊上写着日期。他踮起脚尖把最右边的册子——“1992年6月至？”抽了出来。
册子被平摊在托盘边上。
“清水如泉。”亨利直接用魔法弄了一些水出来，装在水晶瓶子里。
他把蓝色的药剂倒了几滴在水中，摇了摇，液体变了样子，里面像有发光的蒲公英在飘荡。然后他小心地把混合液浇在银色的记忆上面。液体并没有和记忆混起来，反而在碰到记忆的瞬间凝结成一颗颗葡萄大小的液珠，像掉落在地面的水银缓缓地在铜盘里滚动。亨利用魔杖点了点盆子边缘，铜盆抖动了一下，液珠被强烈的震动一下子弹到空中。
“哦哦哦——”提格勒惊讶地叫着，盯着那些圆圆的液体珠子悬浮在大约半英尺高的地方，如虚空中的星球一样缓慢地旋转着。
亨利伸出魔杖，在最靠下的液体小球上迅速点了一下。小球无声地炸开，掀起来的气雾冲向房间的四周。书架、落地灯和深灰色灯心绒外皮的沙发渐渐模糊，浓雾的背后涌出了其他的景相……
“与继承人为敌者，小心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泥巴种！看看那只蠢猫！”
看来马尔福很熟悉密室的传说。
有趣，亨利想。这个传说流传的范围并不广，至少斯莱特林学院之外的大多数学生都没有听说过，他在五年级的时候才在偶然中得知还有这么一回事。
……
“从底楼上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声音在附近……他说要杀死某个人，我是追着这个声音才跑到三楼来的。”
声音？亨利不由得想到早些时候赫敏提的问题，如果是只能被一个人听到的声音，那么听到的人是哈利波特？看三个学生的表情的确如此。
那么这个神奇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呢？
……
“也许这是上次的后续。只要能感受到它的变化，就总有人不死心。”
“您终于也这样想了？那么，他们是怎么把手伸到学校里来的？”
亨利仔细地观察着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表情。他们在说什么？如果“上次”指的是奇洛死亡的事件，那么“它的变化”又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多小时以后，亨利看着最后一点儿水分燃烧、卷曲、蒸腾，房间里渐渐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他长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像刚刚穿越丛林又爬过两座大山。
“你终于把这该死的雾撤掉了？”提格勒不高兴地说。
“……那我得事先为下次说抱歉。”
“哦，见鬼，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瞧瞧，我只有一个头还在，你难道要剥夺我仅有的一点儿乐趣吗？”
亨利已经没力气去听他的抱怨了，所有的水分现在已经都蒸发干净，盘子里只剩下他的记忆。他弯下腰把最后一丁点儿蓝色药剂倒在上面，记忆被染了淡蓝色的粘稠液体，亨利用魔杖一点点儿地把它引导到平摊在旁边的本子上。
粘稠的记忆液体顺着魔杖流下来，在纸上流动着扭曲，缠绕成一段段文字。最后他合上本子，觉得自己需要立刻睡一觉。
“世界上有没有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呢？”亨利自言自语说。
“当然有啊。”提格勒确定地回答道。
亨利震惊地看着他。
“短鸟哨的声音，只有心灵纯洁的小孩子才能听到。”提格勒得意洋洋地说。
“那是超高频。”亨利有气无力地说，“我也能听见，你这个听力退化的老头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悄声细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