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间章一 最大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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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去年开始就不断地犯着错误。”
你太小看黑魔王了，斯内普在心里想。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对面的老人一定会回答说：我其实是过于乐观了。
这两样在斯内普眼里没有区别。
“那不是你的错，阿不思。”坐在校长办公室另一侧的麦格说。
这种见鬼的安慰于事无补，斯内普瞟了一眼满面担忧的麦格。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所有关于黑魔王的话题都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纯粹的凤凰社内部小会议。
于是他换了另外一种说法：“要明白黑魔王的做法得怀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你那样是行不通的，连食死徒十分之一的想法都理解不了。你，不畏惧黑魔王，但那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同样。千万别抱有任何愚蠢的、美好的幻想，除非你想让去年的事情再来一次，这是忠告。”
“我知道。”邓布利多把手指叉在一起说。
哈，他肯定心里不服气。斯内普觉得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纠缠下去了，邓布利多永远是邓布利多，漫长的人生带给了他丰富的经验和智慧，但是他即使再活一百五十年也没办法从思路上和一个黑巫师接轨。
“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奇洛有关吗？”麦格看着面色严肃的两个人，问道，“阿格斯的猫被石化……和神秘人有关？”
“不会是伏地魔本人。”邓布利多思考着说。
在一次失败之后他暂时不会再出现了，斯内普比邓布利多更加清楚黑魔王的行为和思考模式，一方面因为他曾经和黑魔王近距离地接触过，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个黑巫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阿不思，不能讲明白点儿吗？”麦格问。
见鬼，斯内普在心里骂道。他可不希望邓布利多像个大嘴巴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乱讲，即使对象是足以信任的麦格。
可惜他没能如愿。邓布利多平稳地说：“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食死徒们的身上都有——”
“黑魔标记。”麦格接上了话，同时还看了一眼斯内普。
斯内普挑衅地看回去。
“你应该见过那东西了，并且我认为你不会无聊到再想看一次。”
“黑魔标记联系着伏地魔的本身。前几天西弗勒斯告诉我，上个学期末哈利和伏地魔搏斗的时候影响到黑魔标记，所有食死徒都感受到了。”邓布利多插话进来。斯内普认为他肯定是想缓解气氛，但是作法却突兀又拙劣。
“食死徒觉得神秘人在召唤他们？！”麦格惊讶地说。
“不是召唤，仅仅是轻微的刺痛。”考虑方式太简单了，这就是格兰芬多们的通病。斯内普恶意地翘起嘴角说：“平时黑魔王喜欢用这个方式来警告他的手下，提醒、表示轻微的不满……让他们清楚自己永远处在‘伟大’主人的掌控之下。我想当时肯定有些人要吓尿了，尤其是没关进阿兹卡班的那几个。”
当他们清楚地意识到黑魔王还没有死的时候肯定会想办法来表示忠心，斯莱特林的密室……真是个好的噱头，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的家伙想出来的。黑魔王最喜欢古老的“浪漫”故事了，尤其是和他自己伟大家族有关的。斯内普迅速地把他认识的所有有嫌疑的食死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麦格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以他们得做出一些表态？通过诅咒一只猫？”
没有人那么蠢，斯内普在心里嘲笑对方的天真。他压低了声音说：“先试试深浅，如果我们不够警惕的话下一个就目标也许就换成人类了。”
麦格的脸色发白。
“那他是怎么办到的？不管是谁，我们得把他抓出来！”
鬼知道，斯内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邓布利多突然说：“西弗勒斯，上个学年你是第一个确认奇洛和伏地魔有关的人——”
“什么？！”麦格叫起来。
“西弗勒斯在圣诞节之前就猜出来了，通过黑魔标记的变化。可惜那时候我——”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麦格砰地一下子站起来，惊讶地质问斯内普。
就差指着我的鼻子了，斯内普盯着麦格想。
“如果我随便拉着一个人到你面前宣称黑魔王在他的脑子里安了家，你会不会相信？尤其当那个人是你的老同事、教了六年麻瓜研究的、结结巴巴的老好人的时候？任何指控都需要确凿的证据，我假设你们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嗬，‘除非一个人被证明有罪，否则他就是清白的’，真有道理的说法，不是吗？”
“那是我的错误。”邓布利多说。他站起来，走到两个人中间：“当时我并不十分信任西弗勒斯。”
麦格瞪着他。
“漂亮的决策。毕竟你不知道时隔十年我是否在思想上有变化。”斯内普嗤笑了一声，“但是这种程度揣测黑魔王还远远不够。”
“阿不思，你当时就不应该把守卫魔法石的机关当成玩笑或者恶作剧把戏，即使你觉得它在学校里是安全的。看看，最后我们不得不靠几个一年级的学生来保护它。”麦格补充道。
“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没想到奇洛竟然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变得对伏地魔死心塌地；十多年相对平静的生活总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懈怠，我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尤其是……西弗勒斯，我必须对你说抱歉。”
“你小看了黑魔王蛊惑人心的能力——我站在你这边，但别指望有第二个特例，除非明天早晨梅林变成家养小精灵给你做烤小甜饼。”斯内普把身体靠在座椅背上，缓缓地说，“这次不行。标记只连接着黑魔王，食死徒之间没有。要我说，你不觉得招来一个姓埃弗里的人很危险吗？难道你还不吸收教训？你能确保他不是第二个奇洛吗？”
“如果不选他的话，我们就只能让洛哈特先生来担任这个职责了。”邓布利多抬起了眉毛。
最好两个都不要，斯内普在心里诅咒着两个人——一只拉文克劳的花公鸡，一头赫奇帕奇的蠢猪，哪一个都不是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料。
“阿不思，你觉得是埃弗里干的吗？”麦格忧虑地问。
“我不那么认为。”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丝微笑，“事先我也担心过这个问题，所以在开学之前把他们两个人都叫到猪头酒吧进行了一次面试。”
猪头酒吧是斯内普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他忍不住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洛哈特……我不太好评价他，本来如果没有第二个选择的时候打算让他来教。但是后来我发现亨利也许更合适。在我询问他的时候，他正面地谈到了伏地魔。”
“你真的确定他不是食死徒，或者是亲黑魔王的人？即使是食死徒在演戏的时候也不一定不能直呼黑魔王的名字。别因为他是个赫奇帕奇就失去了警惕，想想西里斯·布莱克吧！”斯内普尖锐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亨利对伏地魔的评价很有趣。他将其称为‘某种变化的标志物’，不仅是英国的，而是世界性的。这个观点非常有趣。”邓布利多好像回想起了某种好笑的事。
“你该庆幸，他不仅打算支持黑魔王控制整个英国，还打算让他统一全世界。”
邓布利多摇摇头，否定了斯内普的说法：“他的原话是‘伏地魔的出现是一种社会现象，可以称之为一种必然。从《巫师保密条例》出台至今，魔法界已经和麻瓜的主流社会脱节了整整三百年。这条法令保护了巫师们的安全，让巫师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社会——同时也助长了巫师对血统的崇拜。但是随着近百年来麻瓜的发展，麻瓜血统巫师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二者之间的矛盾最终借助伏地魔的存在爆发出来。就像一口正在沸腾的锅，所有的人都盯着不断跳动的锅盖，但是看不到下面沸腾的水。’很有趣的观点，不是吗？”
“是很可笑。”但是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这有点儿道理。
“他思考的甚至比伏地魔更深入。”邓布利多说，“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他会被所谓的血统论诱惑。”
“除非因为恐惧而屈从？”
“是的。”
“好吧，我暂且相信——如果他的确说了真心话。”斯内普冷淡地说。
“另外，金斯莱上个月说他发现了一个新人傲罗，有可能发展成为凤凰社的成员——她叫海丝嘉·琼斯，父母都在十多年前死在食死徒的手上。”邓布利多突然转变了话题。
“你说过在神秘人回来之前都不会召集凤凰社的成员？”麦格问。
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她，反而径直说下去。
“琼斯小姐有一个表哥，他的名字叫亨利·埃弗里。这是金斯莱在调查她家庭背景的时候发现的。”
“这可真意外。”斯内普讽刺地说，“食死徒的误伤。”
“我感到好奇，所以多做了一些调查。”邓布利多说，“亨利和食死徒没有关系，他甚至不是英国人，仅仅姓氏相同，并且恰巧在霍格沃茨读过书。”
“真让人庆幸。既然有您担保，那么现在我们该考虑别的危险人物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首先我们得相互信任，这是全部的基础。听着，西弗勒斯，我认为上个学年我最大的错误不是怀疑过少，而是信任过少……尤其是对你。”
斯内普盯着邓布利多，仿佛要从他脸上的褶子里看出一张星图。
“我们需要彼此信任。”邓布利多坚持说。
这真是太难了，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想。
“没有问题。”麦格答应地很干脆。
她肯定不知道这有多困难，斯内普腹诽道。但是如果付出一点儿廉价的信任就可以的话……
“好吧。”斯内普听见他自己说。“我希望你别因此而掉以轻心。”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间章一 最大的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