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乔却

2、二

　　一曲终了，秦玉开口道：“我可以帮你，只是，你得成为我秦玉的人。”
　　海生显然是被吓着了，可他还是应了下来。当初若不是班头儿把他从海边拣回来，还教他唱戏，他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班头儿对他有恩，现在戏班有难，他不能见死不救。
　　“成为秦玉的人？大概是让我帮他收拾屋子，整理物件什么的吧？”海生自言自语道。他太年轻，还没来得及被污染。
　　秦玉没有食言，戏班子不仅活了，而且火了起来。海生搬进了秦公馆，成了秦玉的所有物。
　　“你是我的人，你的身体，心，一切都是我秦玉的，不是你自己的，不要损坏我的东西。你入了秦家，以后就姓秦。”这是海生住进来第一天秦老板对他说的所有话，丝毫不带半点感情。
　　海生，成了秦海生。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只是舒适了许多。预想的打杂的活也没人让他干。秦老板偶尔让他唱一段折子戏，便没有什么了。
　　闲的有些发慌。
　　秦老板人很冷，公馆却很热闹。来得都是些海生不敢想的大人物，还有洋人。不过说真的，那个叫安德鲁的高鼻梁大眼睛的西洋男子，长的真好看，那双深深的蓝眼睛好像能把人给吸进去。
　　刚来时秦玉就找人帮海生剪了头发。长长的辫子一下子没了的时候，海生的心着实是有些疼的，可当他看到秦老板冰冷的略带嘲弄的眼神后，那点心疼就荡然无存了。一个男人，为这点儿小事就哭哭啼啼的，算什么！嗯，秃瓢也挺好，凉快！
　　其实秦老板并没有看海生，他只是站在那儿，想起了一些往事。
　　十岁的秦玉父母双亡，四岁的弟弟也被人贩子骗走，至今渺无音信。这些年他什么都干过，正当的不正当的，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才到今天的地步。如果弟弟还在，也就是海生这个年纪吧？
　　海生的头发慢慢长了出来，垂到耳际，意外的很秀气。
　　天刚破晓，海生习惯性的早早起来，准备去后院吊嗓子。师傅说过，日子安逸了，也不能把本事丢了。
　　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坐在沙发上和秦老板聊天。一看到海生，他就夸张的大叫起来：“Oh,I know,you are Qin's little brid（哦，我知道，你是秦的小鸟）”海生一下子懵了，什么什么利特波特，什么啊！
　　“安德鲁，不要闹！”秦玉有些不悦，轻喝一声。
　　“OK”，安德鲁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到海生仍愣愣的站在原地，复又迷人一笑“海生？不要怕，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你要做什么？”纯正的汉语，好听的紧。
　　“啊，我，我，我出去。”海生一下子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走出大门，像只小老鼠。
　　身后“Qin,he is so lovely(秦，他真可爱）。”
　　“That's not what we shoule talk about(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