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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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霄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他穿过了记忆的长廊。望着挂在长廊两侧的旧照片，他细心地发现，每张照片上都会出现一个人，但他的脸却是模糊的。楚霄走到长廊尽头时，看见那个人正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楚霄努力地想辨清他的面容，但是一层薄雾遮住了他的眼。那个人似乎是生气了，转身便走。楚霄拔腿去追，却发现自己如同踏入了一个泥潭，怎么也迈不动脚步。眼看那人就要消失在尽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脱口而出：“清尘，别走。”那人越发走得急了。楚霄知道自己猜对了，急着叫起来：“清尘！”忽然一个奇异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一股律动神奇地安抚了他，将他从长廊中解救出来。那个声音说：“我在呢。”
半夜，趴在床沿昏睡的季清尘感觉有人在抚摸着他的头发。恍惚地睁开眼，只听得有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问：“一鸣？”
季清尘惊醒：他醒了？！可忽然想到他开口叫的第一个名字不是自己的，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季清尘赌气般地低头装睡。见人明明醒了，却没有出声，楚霄立刻感到了不对劲：这不是小师弟。那会是谁……难道自己不是做梦？
不愧是军界精英，联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模糊影像和梦中听到的熟悉声音，他迅速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稳定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的情绪，他才缓缓开口：“清尘。”满满地自信，不带一点试探询问的口气，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季清尘听到他的口吻，心中没来由地一酸，好像所有的委屈全部融化在那个人短短两个字的呼唤中了。深吸了一口气，季清尘闷闷地“嗯”了一声，犹带着点儿鼻音。
两个人就这么，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谁也不敢打扰久别重逢的气氛。终是楚霄打破了沉默。侧身往里挪了挪，示意季清尘上自己身边躺着。季清尘的脸红了，所幸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霄知道他害羞了，别过头忍住了笑意，才柔声解释：“外边凉，别把你冻病了。”季清尘拗不过，只好脱了外套，上床躺好。
监护室的病床虽比普通病床宽大些，但躺两个人还是显得拥挤。季清尘怕楚霄伤口还没收好，就尽力贴着床沿，好让他躺得舒服些。不料一条手臂伸过来，将季清尘往自己怀里圈了过去。季清尘身体一僵，暗暗腹诽：这家伙…受伤了还那么大力气。顾不得责怪他的鲁莽，季清尘翻过身，面对着楚霄，主动环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膛上。脸上有些发烫，季清尘沉默了一会儿，才用细如蚊子叫的声音开口：“你别乱动。”
楚霄感受怀里人儿的体温，闷闷地笑了。“这几天辛苦你了。睡一会儿吧，我替你看着。”楚霄伏在季清尘的耳畔，说道。没有得到回应，楚霄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发现他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心中涌起一股疼惜，楚霄感到无限的满足：原来，我还可以让你那么信任。
黑暗中，他的眸中有微光闪烁，让人看不清这个男人心中所想。兜兜转转，我们再次在命运的长河畔相遇。上一次，正是大浪滔天，无情地打翻了我们的小舟；这一次，我一定要实现对你的承诺。
……
冬日早晨的太阳仿佛也喜欢赖床一般，起的特别晚。楚霄偏过头望望窗外的晨曦，又低头嗅嗅怀中人的头发，忽然好想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自己能永远拥着这个人。
床头的电子钟已经显示“６:００”的字样，楚霄知道值早班的护士快来了，即使楚霄想让他多休息会儿，也得顾及他的感受。
“清尘，清尘，该起床了。”他在季清尘耳边轻声唤道。
“嗯？”季清尘睁开迷茫的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楚霄在心中叹气，不要这么诱人啊清尘，我会受不了的。一时没忍住，他在季清尘脸颊上亲了亲。
这下子，季清尘可算是清醒了。“你……”他瞪大了眼，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唇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堵住了。楚霄索取了一个长长的吻，直到季清尘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他。
季清尘被楚霄的突然袭击弄得气喘不已，恨恨地盯着那个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男人。楚霄看着季清尘脸红的样子，深知他别扭了，在他兴师问罪之前装出一副“我伤口好疼”的样子。
季清尘果然上当了，急切地问：“碰到了哪里？快给我看看！”说罢去移楚霄的手，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人一把搂住。季清尘挣不开，心下气急，说出的话不由重了：“楚霄！你个骗子！”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被紧紧地禁锢在楚霄的怀中，季清尘感到自己头顶有热乎乎的液体渗入。楚霄…哭了？那个坚强如铁的男人，那个冷漠似冰的男人，那个从不轻易流露出感情波动的男人，竟然…哭了？
季清尘慌了，费力从楚霄怀中抬起头来，想去扳他的脸。“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别动，清尘。别动。”楚霄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让我，这么抱你一会儿。”
季清尘听到他的回答，一颗忐忑的心才放下，乖乖地任他抱着。
“清尘，对不起。”季清尘的喉头仿佛被堵住了，心中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为什么是他低声下气地认错？这么高傲的人，到底是什么逼他做出这种举动？
“你原谅我吗？”过了一会儿，楚霄认真地问。
“嗯。”这一次，我们可以一起了吧。
有人说，青春就是在错误的时候，遇见了对的人。只不过现在的我们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们已不再幼稚，不再逃避，不再只幻想完美无缺的爱情。这样的我们，是不是有权力去牵起对方的手，放心地去面对未知的前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