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尘霄》墨子岑

2、第 2 章

　　季清尘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刚睁开眼，尚有些恍惚：怎么在病房里？他连忙抬头，看到楚霄好好地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查了一夜的病房。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握着楚霄的手，季清尘脸上有些不自然：自己就这样握了一晚上？
　　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醒了发呆的季医生，他慌张地松开了手站起来，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椅子。来人听到响动，进来看到季清尘一副微微失措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
　　季清微恼地扶正了椅子，抬头对上了陈佑似笑非笑的眼，禁不住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你……工作吧。”季清尘收起了不正常的表情，转身往外走。偏偏床上的人开口了：“清尘。”然后陈佑看着那个羞得耳根都红了的年轻人落荒而逃。
　　冲到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季清尘看着镜中的人脸上仍带着红晕未退去的脸，禁不住恨自己没有抵抗力。正了正神色，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做完手术，已是下午四点。季清尘看完陈佑留在桌上楚霄的病例，决定先去病房看看。
　　走到门口，晋一鸣迎上来，热情地招呼季清尘：“季医生，吃饭了没？没有的话一起吧。”见季清尘不动，顿时恍然大悟：“您先工作！”
　　季清尘点点头，开门进去了。楚霄依然没有醒来。所幸一切数据都很正常，他没有逗留，寄完数据便出来了。
　　晋一鸣果然打了两份饭，他把一份递给季清尘，自己拿着另一份狼吞虎咽起来。季清尘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难得一见地开了个玩笑：“你们警队的平时都饿死了么？”
　　晋一鸣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饭菜，回道：“没啊，师兄就不会这样。有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对，优雅。”
　　季清尘啼笑皆非：用优雅这个词形容那个人，为什么有种脱线感？他的嘴角禁不住勾了勾，露出了左侧浅浅的笑窝。
　　晋一鸣盯着他的脸，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季清尘见他一副吃惊的样子，收敛了笑容，皱眉问：“你看我干什么？”晋一鸣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季医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的样子…很好看？”
　　原来是这个。季清尘暗想。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天生丽质不知被邻居家的大妈夸了多少次“长得像女孩儿一样漂亮”，也不知道多少次被幼儿园的同学羡慕。只是，他的笑容一直都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早年丧父让他的生活充满了阴影。直到楚霄闯入他波澜不惊的生活，以绝对的姿态，宣示了他对他的主权。只有在那个让人时刻安心的男人面前，季清尘才能放心地微微收起自我保护的姿态。“清尘，我想…让你一直这么安心笑下去。”这是那夜，那个男人的承诺。一辈子的守护，我怎么担得起？
　　见季清尘不吭声，晋一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正想道歉，季清尘率先开口了：“吃饭吧。”淡淡地语调，却透露着不容置疑。晋一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眼中的落寞…该是为了师兄吧？
　　晚饭很快在沉默的气氛中结束了，季清尘对晋一鸣道了谢，准备回值班室休息。没想到晋一鸣叫住了他。
　　“季医生，你晚上有空吗？”晋一鸣不好意思地问。
　　“我值班，什么事？”季清尘本能地警惕。
　　“没什么…就是能不能麻烦你照看一下师兄？我晚上约了别人。”晋一鸣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季清尘平静地答。
　　“你和师兄…应该早就认识的吧？”转身走了几步，晋一鸣忽又转头问。季清尘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
　　晋一鸣开心地离开了。他没看见的是季清尘回答时一瞬间温柔如水的眸子。
　　夜幕降临。季清尘捧着茶杯站在病房窗前，望着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出神。快过年了，街头掩不住浓浓的喜庆，人来人往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回头望望躺在病床上睡得正沉的楚霄，季清尘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自语：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啊。

作者有话说

　　抱歉，上一章只有3000字，说错了……作者每周四一更，谢谢大家支持哦。后续文稿都写好了，只是打字没时间，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