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壁》新燕顿旺

309、三王合兵马

　　连成棣刚到山西境内，便遭遇谢成、连成朴三卫大军，双方在阳泉一带扎下营寨。
　　连成棣即派使者向晋王表明来意，希望晋王借道，让他回金陵向父皇解释。晋王回复：“留下兵马，可派人护送燕王回京。”
　　使者回到军营禀明情况，连成棣决定单枪匹马与晋王相见。
　　道衍、朱能、张玉等人极力反对，连成棣不听，领一百人来到晋王阵前，立即被谢成三千人马团团围住，连成棣未见晋王现身，打马就跑，谢成领轻骑追击。
　　一刻钟后，连成棣忽然发现谢成等人仓皇撤退，正疑惑时，裘承志领着数千人马从远处杀来，见了连成棣下马见礼，说道：“燕王莫慌，代王领两卫兵马前来相助。”
　　“九弟呢？”
　　“代王操后路劫晋王粮草，现在大概已得手了。”
　　这时听见晋王阵营喊杀声起，裘承志道：“朱能将军怕燕王有事，已经与代王合兵一处，走，我们一起杀过去。”
　　连成棣心事重重，只好随裘承志的人马回身杀到晋王阵前，果然见三支兵马正在酣战。随后，代王连成柏打马过来，对连成棣抱歉道：“四哥，我母妃中毒针一案已经查明，乃是太子侧妃任瑟芬主使，杀母之仇，岂能不报。我哥哥辽王也已领兵入关，愿助四哥一臂之力。”
　　连成棣大呼不妙，说道：“你们糊涂，朝廷早就谣言四起，说我欲图造反，现在六弟、九弟赶来，正好给兰玉攻打我们的口实。”
　　连成柏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兰玉欲拥立晋王，我们是为皇上诛杀逆贼，日后天下臣民自知真相。”
　　“皇上远在金陵，难辨真实，我们兴师动众向金陵开拔，不是造反是什么？到时有口难辩！”
　　“我们先在阳泉驻扎，等辽王到了再议，现在你我合力先俘虏了晋王和谢成再说。”代王一拨缰绳，向晋王军中杀去。
　　连成棣无可奈何，只好加入朱能、张玉等人的人马，指挥军队合围谢成。
　　谢成、连成朴见西北面突然杀来一支大军，随后探子来报：“我军粮草被劫，余者焚毁一尽。”两人心中慌乱，忙指挥全军撤退，向北狂奔，希望与兰玉大军会合。
　　大败晋王之后，连成棣急忙上奏朝廷，解释前因后果，将兰玉无意还军属地，反而招兵买马、攻打北平，谢成与晋王勾结，欲暗中加害自己等事，一一据实回禀，恳请皇上尽早调集兵马，防止兰玉叛军坐大。
　　五日后，辽王兵马迟迟未到，兰玉的大军势如破竹，已迫在阳泉。
　　王长春建议道：“兰玉兵多将广，声势号大，沿途招揽太子旧部，兵力已有二十万之众，我们只得六万兵马，寡不敌众，不如向周王境内撤退，请郑景隆调集周、鲁五卫兵马支援。”
　　连成柏道：“要是我七哥仍在开封还好说，可他遭太子削爵，发配云南，鲁王年幼，未及封地，郑景隆领兵，现在敌我不明。”
　　王长春道：“燕王和曹国公多次共同出兵漠北，情谊深厚，就算他怀疑燕王谋反，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不会冒然动手，一旦兰玉兵临城下，皇上旨意不到，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兰玉将燕王杀了。”
　　连成棣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五日后，辽王连成柯大军赶到，连成棣大军向开封进发，沿途前来投军者以数万人计，连成棣大军迅速扩大到十五万人左右。
　　王长春不解地问道：“什么情况？燕王从未在山东、河北一带领兵，何以这么多人来投？”
　　连成棣笑道：“杨士奇任济宁知府、山东布政使司多年，彭敏任永平知府多年，加上辽王妃乃是曹国公郑景隆的亲妹妹，郑景隆多年在河北、山东一带练兵，所以百姓拥戴至此。”
　　“要这么说，我们十五万兵马，加上曹国公五卫兵马，完全可以歼灭兰玉。”
　　“兵力势均力敌，可兰玉征战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道衍冷静地说道。
　　“燕王屡次出征，也从无败绩。”王长春不服。
　　“还是看看曹国公的态度再说吧，要是他支持兰玉，我们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儿。”连成棣一甩马鞭，指挥军队加速前行。
　　开封府郑景隆军队驻地，迎来一位特别的来访者。
　　那人一到郑景隆住处，郑景隆便惊讶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陈雪岚脱了斗篷，说道：“娘对你放心不下，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郑景隆为她倒了茶，说道：“孩儿领兵打仗多年，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次不同，你卷入的是一场皇子间的争斗，帮谁不帮谁，关系到我们郑氏一族的安危。”
　　“朝廷早有传言，燕王阴谋造反，现在都起兵了，还能有假？”
　　“你看看这是什么？”陈雪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郑景隆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百年荣辱喜峰关，一生愧悔休雪岚”。他好奇地问道：“是和母亲有关系吗？最后写有你的名字。”
　　“不错，写下这纸绝命书的人，曾是你娘的未婚夫，叫彭敏。”
　　“啊？那个被兰玉逼迫自尽的彭敏，曾是娘的未婚夫？”
　　“不错，这件事除了你爹爹之外，只有皇上知道。而这纸绝命书就是皇上托人送给我的，燕王在彭敏临终时看到，将之呈报皇上。这些年，彭敏每一次升迁，都是因为燕王的保举。燕王并不知道我与彭敏的关系，但从他结交大臣的品性看，娘断定燕王不是谋逆之人。这场仗，你只有一个敌人——兰玉！”
　　“啊……那孩儿知道了。”郑景隆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转而又道：“现在晋王连成朴在兰玉军中，万一燕王与兰玉相持，不小心置晋王于死地怎么办？皇上不也要怪罪下来吗？”
　　“不错，娘就是来和你商议对策的。”陈雪岚喝了口茶，问郑景隆道：“你爹爹的军功，并不在卫良、连大洪、任天一等人之上，你可知道为什么皇上要封他为曹国公，而卫良、连大洪、任天一都不在大封功臣的公爵名单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