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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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路灯下亲吻的影子
“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商场？”卡卡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背对着佐助坐着，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桌面上摊开着一本书。
被问的人收拾衣服的动作微微一迟缓，吐出一句：“不去。”
“诶？”卡卡西放下手里的笔，把椅子转过来，“你爸爸让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要换季了……”
“我有事。”
佐助打断卡卡西的话，把最后一件衬衫挂进衣橱里，关上门出去了。他身后的床上摊放着一套洗干净的睡衣，上面随便地丢着一条白色的内裤。
卡卡西轻轻耸耸肩膀，转过身去继续对着书本勾勾画画。佐助过了一会儿走进来，拿起床上的换洗衣物又走了出去，大概是去洗澡了。浴室哗哗的水声被门板隔绝在外，室内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台灯的光。
用铅笔轻轻在纸页上画下一条横线，卡卡西放下笔，刚想伸个懒腰时，佐助随手丢在他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几下。
有条新短信进来，iPhone直接推送到了桌面。发件人的名字是春野樱，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佐助君，明天早上十点，天宫广场见。
啊……原来佐助君和女孩子有约了。
卡卡西突然明白为什么佐助不想和他一起去商场了——也确实到了对女孩子有感觉的年龄了啊。春野樱他也听说过，和佐助是同班同学，长相性格都不错，和佐助在一起应该挺搭的。
这样想着，旗木教授突然失去了继续看书的欲望。他合上书，摘掉眼镜，把台灯换成了顶灯。等到佐助洗完澡进来时，卡卡西已经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了。
查看了手机短信后也拉开被子钻进去，佐助习惯性的想搂他的腰，可是没等碰到就被躲开。卡卡西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别闹，快睡觉吧。”
佐助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即强行把背对着自己的卡卡西转了个身。被搂进怀里时，卡卡西抱怨似地说道：“什么呀，佐助君，老师可不是你的等身抱枕。”
佐助没有理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卡卡西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了好几下，被强行镇压后，便不做声不动作，乖乖地好像是睡着了。
虽然佐助不去，但卡卡西的商场行却还是依照原计划进行了。他没有问佐助是不是要和春野樱去约会，更没有做出跟踪这样没品位的事情。两个人本来也不是恋人关系——卡卡西也没办法给他与佐助之间的这种情况下一个标准的定义。
旗木家和宇智波家算是有些交情的，所以佐助还是个团子的时候，卡卡西就已经认识他了。小时候的佐助比现在可爱不少，虽然话不多，可是表情还算丰富。谁知道越长越大，表情也越来越少，完全没有小时候的团子样了。
佐助现在就读卡卡西任教的大学，算得上是卡卡西的学生。宇智波富岳把他拜托给卡卡西照顾，卡卡西本来是不想答应的。这并不是因为他讨厌佐助，相反的，是因为他太喜欢佐助了。
卡卡西所说的喜欢，是超过了简单的师生界限的那种喜欢。他是个gay，可惜佐助不是。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他都不想和那个孩子再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了。但宇智波富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把佐助强行塞给了卡卡西后，一走了之，带着全家移民去了国外。
佐助好像并不觉得伤心，也没有被“抛弃”的沮丧感。卡卡西把这归结为佐助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为了安慰佐助请佐助吃饭，结果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两个人从此陷入了一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那天是个周五，卡卡西下午没有课，佐助也没有。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吃晚饭，期间卡卡西要了一瓶清酒，结果没想到运气不错，又中了一瓶。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卡卡西喝了大半瓶之后就晕晕乎乎地快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印象中佐助好像也跟着一起喝几口，总之两瓶酒见底的时候，旗木教授已经醉的连家在那个方向都不知道了。
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等他头疼欲裂地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时，发现下|身那个隐秘的地方也跟着脑仁一起发疼。卡卡西迟钝地转过头左右看看，窗帘是熟悉的窗帘，床是熟悉的床，床上的人……也是熟悉的人。
他捂着脸默默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满脑子的“完蛋了”。一向洁身自好的旗木教授，居然和自己的学生上床了。
都是因为那次醉酒，才发生了那件荒唐的事。佐助睫毛抖了两下睁开眼睛的时候，卡卡西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他。脸有点发烫，昨晚有些使用过度的那个地方还有点疼，让他想下床逃跑都不太可能。
于是旗木君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难看地和佐助打了个招呼：“……早安，佐助君……”
谁知道那小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和他道了早安，听语气甚至还有些愉悦。而卡卡西躺在浴缸里把佐助留在自己体内的东西用手指导出来时，还在非常严肃的思考自己以后该怎么和佐助相处的问题。
不过这种事情，似乎只有他在烦恼。
佐助打了个申请就从宿舍里搬到了卡卡西家里，他自觉上交了生活费，还负责了所有的家务，让卡卡西挑不出半点错误。这种自觉的自发的“亲近行为”，卡卡西自问无法拒绝。他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就这样默许了佐助的所作所为，两个人开始了一种师生不是师生，恋人不是恋人的关系。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谁也没明确地告白过，更没有谁明确地提出要在一起。但是他们会牵手，会拥抱，会接吻，会做|爱。
就像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毫无差别。——除了没有人说过爱。
想到这里，卡卡西就觉得头疼。他并不会凭借几次sex就认为佐助喜欢他，毕竟爱和性是可以分离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想找个固定的床伴发泄欲望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但佐助经常会做些超越界限的行为，让卡卡西有种他们在恋爱的错觉。如今这错觉被一支名叫现实的针戳破的时候，卡卡西居然会有点难过。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从商场走出来的时候，头顶上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绕道去一次天宫广场，万一下雨了佐助没带伞，还淋到了樱小姐就糟了。卡卡西这样想着，在天宫广场逛了一圈也没看到佐助的影子，只有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大束玫瑰花。
他刚准备走，听到有人喊：“樱！”
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子应了一声，拿起身边的玫瑰花，高兴地挽着金色长发的女孩子走远了。卡卡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约会已经结束了啊。
他回到家的时候，佐助正在做午饭。桌上的都是他喜欢的菜色，卡卡西却有点提不起兴趣。把衣服丢在沙发上，说了句“我不舒服”，就钻进卧室去睡了。
没等他睡着，就被穿着围裙的佐助从被子里挖了出来。黑发的少年瞪着他：“是不是淋雨了？”
“没有。”
“吃了饭去吃感冒药。”佐助扯着卡卡西的胳膊不撒手，“卡卡西你去哪里去了这么久。”
“不用你管。”
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卡卡西一把甩开佐助的手，重新躺了回去。他脑袋刚挨到枕头，又被佐助扯了起来。
宇智波君皱着眉头，又问了一次：“你吃不吃。”
卡卡西刚想说不吃不饿，结果肚子就“咕”地叫了一声。他这才觉得自己这样不合适，便轻轻拨开佐助的手，走到餐厅去拿起了筷子，不言不语地吃了一餐饭。
佐助拿来的感冒药被卡卡西丢进了垃圾桶，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该怎么跟佐助结束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没有男朋友，更没有女朋友。
直到卡卡西睡着，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他迷迷糊糊地被放在床头的手机吵醒的时候，佐助只留下一张便利贴，说自己去图书馆自习了，晚上回来做饭。
卡卡西扯下便利贴揉成一团，他换了衣服也出发去了学校。刚才有人打电话，说学院里有个会议，他必须出席。
会很长，很无聊。卡卡西一直和坐在他旁边的天藏聊着天，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了，天也快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点感冒，卡卡西站起身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天藏主动说可以扶着他下楼。
两个人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巧遇上从行政楼旁边的图书馆出来的佐助。从佐助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借着路灯的光能看到卡卡西靠在天藏的肩膀上，很亲昵的样子。
宇智波君差点拿不住手里的专业书，他黑着脸一副捉奸的架势冲到卡卡西面前，一把就把他捞进了自己怀里，看都不看专业书哗啦啦撒了一地。
天藏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生吓了一跳，刚准备端着老师的架子指责一下，才发现是卡卡西前辈的“那位”。猜到是自己的动作让对方误会了什么，天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想着怎么解释，却发现佐助根本没有关注自己。
被当做背景板的天藏本来还想跟卡卡西道个别，但是一句“卡卡西前辈”还没出口，刚才无视他的宇智波佐助就突然抬头，不友善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天藏后背发毛，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佐助从兜里翻出一颗糖喂给卡卡西，他知道笨蛋卡卡西肯定是中午没吃饱，下午开会又低血糖了。果然没一会儿卡卡西就觉得好多了，他不再扶着佐助的肩膀，而是和佐助面对面的站在行政楼的路灯下，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颇有些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意思。
最后还是佐助先开口的：“不许和别人这样。”
“我说，佐助君，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言下之意，你何必管这么多。
谁知道宇智波君刚好一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卡卡西你说什么？”
“……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被春野小姐知道，恐怕会很生气。”
“你在说什么。”佐助不解地看着他，“卡卡西，你今天很奇怪。”
“我都知道了。女朋友很漂亮，我该恭喜你吗？”
佐助被卡卡西搞得一头雾水，但是他前后一联系，马上明白了过来：“卡卡西，你是在吃醋吗？”
“我又不是你的恋人，吃什么醋……”
没说完的话被一个突然的吻打断，佐助往前跨了一步，紧紧揽着卡卡西的腰，把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带着点狠劲儿地亲吻吮吸着。卡卡西的嘴巴里有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糖果的甜味，不喜欢甜食的佐助却不想停下来。
樱刚挂断鸣人的电话，跟身边的闺蜜抱怨：“这个笨蛋，纪念日打个电话不就好，还特意拜托佐助君送了花来给我。这样麻烦人家真是够笨的……”
因为周围来往的人不多的缘故，她的嗓门不大，却足够在路灯下的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井野一边念叨着非礼勿视，一边拉着樱的手，一路小跑着和他们擦肩而过。
空旷的道路上，除了书，就只剩下路灯下亲吻的影子。
卡卡西听到有人来了，试图挣开佐助搂在他腰上的手却不小心踩到散落在脚下的书。少年强迫着他微仰起头接受那个吻，完全不考虑老师和学生接吻这件事，在校园里会成为多有冲击力的新闻。
樱和井野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了的时候，佐助才放过了他。本来就有点低血糖的卡卡西被吻得发蒙，他腿微微发软，不得不用手去撑着路灯杆站立。佐助弯下腰捡起已经有点脏的书，随意地甩了两下，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扯过卡卡西就往校门的方向走。
卡卡西任由他拉着，两个人肩并肩的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佐助思索着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居然让卡卡西说出不是自己的恋人这种话来。而卡卡西则发现，他因为方才的那个吻，又一次陷入了佐助和自己在恋爱的错觉中。
人行道的红灯亮了，佐助收住步子，一把扯住还想往前走的卡卡西。他们对视了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吃过饭，洗过澡，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卡卡西和想通了事情原委的佐助终于坐在沙发上准备摊牌。卡卡西先发制人，说了句：“你和我接吻，被樱小姐看到了呢。”
谁知道佐助微微一挑眉，一脸无所谓：“那又怎样。”
“你不去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要跟鸣人那家伙的女朋友解释我和你接吻的事情。”佐助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卡卡西，“你是不是不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了？”
卡卡西被问的一愣：“我说过什么？”
“切，居然真的不记得了。”佐助不满地偏过头去不看卡卡西，“果然你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喂……我说佐助……”卡卡西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上面吧，这话说得好像我是禽兽教师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到底说了什么？”
“喜欢我。”佐助可能觉得看墙没意思，就转过脸来看着卡卡西，“你亲口说的。”
“什么时候……”卡卡西有些错愕，“我……”
“喝醉那天。”佐助回答，“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是恋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诶？！”
“笨蛋卡卡西。”
“你说你喜欢我？……佐助你是不是在图书馆撞到了脑袋……我大你那么多，还是你老师……”
“废什么话。”佐助推开凑到他眼前的卡卡西，脸有点红，“总而言之，你以后最好还是有点作为宇智波佐助的恋人的自觉，别随随便便地贴在别的男人身上了。”
“什么叫做随随便便，天藏只是扶我一把啊。佐助君把老师说的很没有节操的样子。”卡卡西抱怨了句，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半小时前忐忑不安的心情。
佐助没有理他，起身去厨房洗碗，然后热牛奶去了。等他端着热好的牛奶出来的时候，卡卡西已经趴在沙发的垫子上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
放下手里的牛奶，弯腰去抱起他。佐助个子比卡卡西稍微矮一点点，力气却比他大不少。被睡意侵袭了大脑的卡卡西变得猫样的粘人，他很自觉地伸出手环住了佐助的脖子。
佐助低头吻了吻恋人的唇角，轻声说了句晚安。
可惜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他。
【第十二题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