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佐卡]温暖30题》宇二娘

14、13.十指相扣

　　13.十指相扣

　　“我从来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宇智波佐助，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团队合作？”鸣人险险地接住差点掉进岩浆里的小樱，气得浑身发抖，“小樱可以为了你牺牲自己，你连伸手救她一把都不愿意吗？”
　　佐助没有理会半个身子悬在悬崖外的鸣人，他一手拿着卷轴，一手揽着卡卡西的腰，找了个还算平坦安全的地方站稳脚跟。依靠着他站立的昔日老师恐怕连意识都不甚清晰了，居然还想拖着这样的身体去救比他情况不知道好到哪里去的小樱。
　　这让宇智波很生气。
　　他侧过脸去，盯着那个男人紧闭的眼睛和不断颤动的睫毛。鸣人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惜完全没有人在听。佐助抬起手，轻轻抹掉卡卡西眼角的血迹。
　　周围还有没有解决干净的敌人，一波接着一波地扑上来。鸣人和小樱陷入苦战，佐助却好像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守着卡卡西，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自己的同伴浴血，然后顺手解决几个不知好歹试图攻击卡卡西的忍者。
　　好在鸣人的查克拉够充足，而且会适时地发挥“团队精神”给小樱做一下查克拉补给。三个影级实力的忍者倒是不至于在这种地方栽跟头，不过佐助的表现，确实让从小暗恋他的姑娘有些伤心。即便昔日青涩的情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过去，可樱没想到，自己在佐助的心里，居然这么轻。
　　她轻轻咬着下唇跪坐在地上给陷入昏迷的卡卡西做治疗，环绕着手掌的幽绿色的光一点点愈合那些肉眼可以看见的狰狞伤口时，佐助突然动了动嘴唇，声音不大且生硬地说：“谢谢。”
　　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佐助在跟她说话，虽然不是道歉，不过能让宇智波道谢也是值得庆祝的成功了。女孩决定不再计较刚才发生的事，她抽回一只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笑了笑：“这是我分内的事。话说，鸣人，等老师醒了我们就返程吗？”
　　鸣人还没开口，佐助就抢了他的话：“休息一天。”
　　女医忍抿了抿嘴，没有反对。鸣人和佐助先去打扫战场顺便支好帐篷，而小樱，则负责看护直到老师醒来。
　　两只写轮眼，对于非宇智波血统的卡卡西来说，比起助力更像是负担。他的查克拉量比较少，而鸣人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给他做补给。这样一来，只要在战斗中使用过神威和须佐，卡卡西就有可能会不省人事到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
　　即便佐助无数次威胁叮嘱卡卡西不要使用须佐，但是卡卡西依旧我行我素，在战场上充当保护者的角色。普通的万花筒在使用时除了会导致查克拉透支，还有瞎了的危险。这点卡卡西很清楚，但有些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地根植在他骨子里了。
　　“团队精神”，这是卡卡西最喜欢的字句。“自我牺牲”，这几乎是他的人生信条。佐助一想到这点，忍不住皱起眉头。鸣人把帐篷的最后一点搞定，一回头就看到佐助对着堆好的柴火来了个家传火遁系忍术。
　　小樱被浓烟呛得咳嗽了两声，卡卡西也挣扎着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没有多少了，只是查克拉还没恢复，他只能软绵绵地靠在佐助肩膀上，由着昔日的学生半搂半抱地把他带进帐篷里。佐助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少年的体温和衣服上尘土血液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腰间的手臂比起当年细瘦的萝卜头来说，强壮了不止一星半点。
　　卡卡西突然觉得很欣慰，他最偏爱的学生在走过那么多弯路后，终于成长为他曾经期待的模样。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这个名号让佐助的回归变得顺理成章。虽然他还是那副完全不在意团队的样子，但同样的，卡卡西这个人依旧和多年前一样，是他无法漠视无法抛弃的牵挂。
　　于是为了牵制这只鹰，木叶上层做了个让人意外的决定——重新集结旧七班。四个影级实力的忍者组成的任务小队在忍界历史上都是空前的，他们手下的任务，自然也不是一般忍者小队可以承受的档次。尚在位的五代目纲手直接负责他们任务的分发和回收，这只特殊的小队连任务报告和例行公事的述职都免了。
　　宽松的限制，稀少的任务，优渥的津贴，都无法约束宇智波佐助。他习惯性的我行我素，鸣人不止一次抱怨佐助在任务中不顾他和小樱的安危，完全没有团队精神可言。不过也有特殊的情况，或者说是特殊的人——七班曾经的负责上忍，如今的队长，旗木卡卡西。
　　木叶没有人不清楚他和佐助之间的关系，说官方一点是师徒，说八卦一点是恋人。他们住一间公寓，睡一张床，出同一个任务，一起并肩战斗——这个并肩，是各种意义上的。
　　而现在，鸣人正跪坐在他受到佐助“特殊照顾”的老师身边，第N次控诉队友不团结的行为。
　　“卡卡西老师，我讨厌佐助！”金发的人柱力不满地皱着眉毛，表情和忍者登记册上的照片有点相似。
　　“怎么了？”卡卡西问。他动了动手指，想把被子往上拽一点，结果掀开帐子走进来的佐助快步冲上来代劳了。
　　宇智波冷冷地瞪了鸣人一眼，示意他站了自己的位置，现在是时候滚到一边去了。鸣人今天难得不想和佐助吵架，于是乖乖让出了最靠近卡卡西的位置。
　　不过他不会忘记自己想说的话：“我们是一个团队，可佐助每次都只顾着自己。”
　　“哼。”宇智波不屑争辩，一句别人嘴里无关痛痒的话根本不值得他做出冷哼以外的其他反应了。
　　虽然这话卡卡西不是第一次听，但这么久以来，鸣人是第一次当着佐助的面把话挑得这么明白。想宽慰鸣人怕伤害佐助，想护着佐助又担心鸣人不高兴。卡卡西不调停七班的矛盾很多年了，这下子搞得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安静了快一分钟，就在鸣人以为卡卡西是不是又睡过去了的时候，银发的忍者突然开口了。
　　“佐助，你……”卡卡西停顿了一下，可能是琢磨措辞，“我记得第一天我就跟你们讲过，团队精神是很重要的。”
　　“你想说什么？”少年黑色的眸子锁定躺着的人，他声音比过去低沉了一些，“自我牺牲这种东西，和我没有关系。”
　　千言万语都被当事人这一句堵了回去，卡卡西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鸣人也噤声了。而佐助就这样坦然且无所谓地盯着卡卡西的眼睛，直到最后，拷贝忍者像是放弃了一般，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晾在外面的手被抓着放回了被子里，佐助和鸣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听着周围的动静，两个人大概是出去找了个空旷没人的地方，又千鸟VS螺旋丸，打了一架。
　　卡卡西叹了口气，佐助说出这样的话他并不意外，也没有多少失望。这样的性格与宇智波无关，仅仅是佐助——木叶每个和他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的人都知道，宇智波佐助是个固执且自私人。
　　这不是什么贬义，也并非褒义。只是客观地叙述一个真相，别指望仅剩的宇智波会为谁生为谁死，他的极端自我中心和那双写轮眼一样出名。
　　可卡卡西知道，也只有卡卡西知道，佐助不是坊间传言中那样冷漠到冷血的孩子。也许真的只有同样的眼睛才能洞悉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而朝夕相处间的细节，则是卡卡西关于佐助是个怎样的人的观点的最强有力的证据。
　　只是他不会将恋人之间的琐碎日常拿出去做茶余饭后的消遣，无论佐助私下里待他是怎样的温柔。
　　就像刚才，卡卡西很清楚的知道，他的话让佐助不高兴了。不过即便如此，那个孩子抓起他的手时的力道，还是温和且小心翼翼的。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守夜的小樱熬了粥在火上，佐助去端了进来，一口一口地喂给卡卡西吃。
　　其实并没有虚弱到这样的地步，只是因为拗不过保护欲不适当旺盛的佐助。卡卡西在间隙向他解释：“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
　　“吃饭。”
　　佐助把勺子凑在他嘴边，显然是不想就刚才的事情再多说。卡卡西顺从地咽下那一口粥，佐助又舀了一勺送过来。
　　“我没有生气。”宇智波说，“那不是气话。”
　　那只是实话。
　　卡卡西看着眉宇之间都是不悦的少年，想好的然后也说不出口了。他吃掉最后一勺粥，又被佐助强行塞回被子里休息。
　　“明天还要赶路。”代理队长宇智波如是说。
　　“放心吧，老师不会拖后腿的。”拷贝忍者精神恢复了不少，枕着胳膊看着俯视自己的学生，“嘛……不过可能跟不上佐助君的最快速度。”
　　“我会放慢的。”
　　佐助说完这句话，收拾了碗和勺子，出去找小樱换班。
　　第二天吃过早饭正式出发，照例佐助打头。他了解卡卡西现在的体力状态，所以就像昨晚承诺的那样，放慢了速度。只是没有人料到，昨晚几乎全军覆没的那群忍者居然还有余党。死士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追击了上来，把七班的四个人拦截在树林中的一个空地上。
　　本来并不会演变成一场苦战，但是由于卡卡西的身体原因，七班只剩下三个战斗力，还需要分心保护可能被袭击的老师。照例没有计划，鸣人发挥正常，引着几个死士往另外一边去了，小樱追了上去，只留下佐助和卡卡西。
　　查克拉不够使用须佐能乎，甚至连虚化进入神威的空间都做不到。卡卡西为了不拖累佐助，背靠着树干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意外的是这波死士数量不少，佐助并不能牵制所有人。有三个人偷偷摸摸地靠近卡卡西，边潜行边结印。
　　拜周围极端混乱的查克拉和各种气息所赐，卡卡西看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使用水龙弹。大火球冲着他扑过来，一路烧灼着无辜的花花草草。正准备躲到树干后用后背承受这一击的拷贝忍者被冷不防捞了起来，紫色的熟悉的须佐包围了他。
　　“别出去。”
　　大火球报废了那棵树，佐助的眼睛没有看卡卡西。他们背靠着背在须佐的包围下，卡卡西利落地甩出手里剑，佐助则抽出草薙，用千鸟流招呼着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人数众多大概是他们唯一的优势，鸣人那边半天也没有结束战斗，战线拖得太长让佐助的查克拉有些吃力。好在作为一个优秀忍者，卡卡西确实像教科书里说的那样，用手里剑和非AS级的忍术也可以解决敌人。
　　看着最后一个死士倒地，佐助也腿一软差点跪倒。卡卡西抓住他的胳膊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望着远处的森林因为爆炸升腾起的一朵不小的蘑菇云。
　　“看来鸣人那边也差不多了。”
　　“嗯。”
　　佐助休息了几分钟，他只是因为一下子查克拉消耗过多短暂的头晕眼花而已。等可以站稳的时候，卡卡西就放开了他。
　　两个人肩并肩站着，气氛意外的好的不像话。就在佐助思考着要不要在打扫尸体前来个吻的时候，死人堆里居然有个家伙动了一下。
　　两支苦无朝着卡卡西站的方向，以一个无法躲避的完美角度射了过来。佐助发觉的时候苦无已经近在咫尺，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扯过卡卡西，把两个人调换了位置。
　　那些苦无尽数扎进佐助的肩胛，卡卡西看见他咬了咬牙没出声，反倒是直接拔出草薙先解决了那个“后患”。好在苦无没有毒，佐助把它们拔出来丢在地上，卡卡西翻出急救包来给佐助处理伤口。
　　心里还是将他当做个孩子，卡卡西记得当年封印咒印时佐助疼得发青的脸色，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握住佐助受伤的肩胛那侧的那只手。
　　这是个暗示——如果觉得疼的话，就握紧我的手。
　　佐助倒是也不客气，在卡卡西用棉签滚过还在流血的伤口时，他动了动指头，把交握的手调整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第十三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