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笑》闲闲兔兔

3、造房 上山

　　最后，轮到林小昕修房子。

　　地里的活计暂时忙完了，人手也多，建房的事情可以慢慢地进行了。

　　将基址选在村子路口的小坡位。林小昕准备把房子建出上下两层。

　　除了村里派来帮忙的六个人，林小昕偷偷许给冯木匠五十斤小米，求人家从外边给找了五个熟手来，许诺房子修好后每人三十斤小米，有了收成后交付。

　　房子后方坡有个矮崖，下面堆有很多的碎石志块，正好用来垒地基，牢固又踏实。

　　因为是在斜坡上修基脚，地基前方必须往上抬高两米才能与坡位形成水平。房子的框架也比平房麻烦些，要取八米的椽柱，打两层的框架，好在有冯木匠和几位筑房老手，在县城也修过类式的木楼，完成起来事半功倍。

　　林小昕的房子修了二十来天才算大致完工。青石垒的基坎和墙裙，一楼采用石块垒墙，二层才是木质结构。四扇大号的拼花木窗看上去大气通透。

　　进入一楼大门，从正厅开始两边各一间大耳房，厅堂一侧修架有扶梯可上二楼，打磨平整的木楼板散发着清清的木香，上面的格局颇有现代家居两室一厅的样子，客厅前方飘出一个稍宽的阳台，从外面更像是楼台的式样。

　　房顶的三角空间上了楼板就成了阁楼，可以放些杂物或是怕潮的粮食。

　　林小昕非常满意木楼的格局，多许诺了些粮食给冯木匠，希望能添置些好家具，冯木匠得了好处自然卖力干活，赶制桌床柜椅时都下了功夫。

　　屋内的木工活还在进行，林小昕把注意力转到房前屋后。

　　好在之前把屋子后面的空间预留得够大，于是，在房屋主体的基础上，林小昕让泥瓦匠在耳房后面的位置砌了个厨房，墙体和烟囱灶台都用的石材。

　　就这样后院还余下大半亩空地，林小昕用剩下的石块在院子角落修了独具现代格局的厕所，其余空间全围起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庭院。

　　房屋正前方是往外延伸三米基坎式平台，修了石阶往下还有半亩大小的空地才到路边。林小昕自然不会放过利用这样的好处，围着空地垒了没膝高的栅栏，并在靠路边处开口修了个门庭，空地一侧搭建个草棚子，往里面放上几根糙板凳作歇脚用。

　　林小昕心里有打算，以后有条件说不定还要养点牲口，置个磨盘什么的，先准备个篷子总是没错。

　　房子造好了，林小昕邀请罗大壮来参观。虽然自己来帮忙时看了无数次，面对成品罗大壮嘴里还是忍不住“啧啧”感叹，这可是村里造得最好的房子了。

　　同时也心里感叹，林小弟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哪怕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修个房子也还能这么讲究。

　　“这房子一看知道就好住，我那和你这里一比，简直就是草篷子。哎呀！喜欢得我都不想回自己的狗窝了，这可怎么办？”罗大壮跟林小昕开玩笑。

　　林小昕被他这句话逗得咯咯直乐，“那大哥就别回去了，正好我这房间多，干脆就住这吧。”他自己也对这房子诸多满意。

　　林小昕留下罗大壮用过晚饭，虽然只是野菜清粥两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昕也没闲着，抓紧时间把后院的土翻好，把空间里菜种挑出几样种上。当然也少不了种些葱姜蒜辣椒和西红柿之类的调味作物。

　　林小昕徒有种植空间却不敢光明正大的享用，虽然粮食也能拿到县城时卖钱，可是在缺粮的时候出手太招眼，生怕去过一次被人记住，他还打算在些地长期发展呢，只能忍小谋大。

　　其实除了缺钱他的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每天饭点准时进空间享用美食，完了抺抺嘴顺便泡个灵泉，完了上床睡觉。除了没人服侍，活得比皇帝还舒坦。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林小昕开始动脑子赚钱了。没办法，身上的破衣服实在太折磨他的神经了，简直就是丐帮正式职工。还有鞋子，破草鞋把他白嫩的脚磨出好几个大水泡，一挤直冒水。

　　这种缺乏物资的生活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想来想去，发现卖豆芽是个好法子。这营生低成本，小买卖，还不招人眼。

　　林小昕是个行动派。想做就做，他当天就把想法告诉罗大壮，并让他找人借来个大瓮罐，打算发豆芽。发豆芽的黄豆林小昕谎称是剩下的豆种，罗大壮不疑有它，帮着把黄豆泡上。

　　等罗大壮离开后林小昕关好大门，闪身进了空间。

　　褪去身上的衣物林小昕将全身浸在灵泉水中享受着灵力的滋养，闭上眼感受灵气在体内偱环流动，上从头顶下至脚心两股热气渐行浙拢直到在丹田汇合。

　　只是一柱香的时间，一天的疲惫全消。睁开眼只觉七窍清明全身轻松，身上的皮肤较之以往更滑嫩了些。

　　从空间正中央的石方小筑里翻找出一件浴袍穿上，林小昕走到苹果树林中摘了个果子，大大地咬上一口，汁水四溅唇齿留香。过足了瘾后才慢吞吞地开始收获空间里的作物。

　　林小昕的空间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种植着五花八门的作物。正中间除了可以居住的石方小筑还有一个仓库用来储存粮食和种子。仓库从外面看就和石方小筑一般大小，可是进到内部空间却非常大，至少林小昕堆进去的东西从没把这里填满过。

　　用异能将成熟的果实搬入仓库，完成归类工作后林小昕顺便就在空间里解决了晚饭。

　　林小昕喜欢各种调味，忽然想起自己也可以在后院种些香料作物，以后还能吃得光明正大，于是就从空间种植园挑出一些香辛植株移栽到后院，为了保证能顺利成活，末了林小昕还给浇上些灵泉水。

　　如今家家户户都完成了田间的抢种，成熟和收获就要等到四个月后了。这期间人们自然不肯坐吃山空，毕竟衙门发放的过渡粮是有限的。

　　心思活络的人家会想办法找点活计，换些钱粮来补贴家用。于是有手艺就承些活计做，没手艺的就上山碰运气，连女人们都接了缝洗的工作。

　　自打房子建好，林小昕没上过一回山。沧州地势平坦少有高山密林，只有少数起伏平缓的山包头，山上林子都不会大。

　　趁着豆芽还没发好，他约了会打猎的胡大勇明天一道上山。胡大勇这人是个能干的，逃难时他一人带着老母妻子和一儿一女硬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他是村里他是少数几个会下套子作陷阱的人之一，每天都在山上晃悠已经对这一片不大的山林非常熟悉。

　　清早天还未亮林小昕就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后林小昕拿上背篓和小锄头赶到村后的小路口，这是往弯月山的路，他约好胡大勇在那里碰头。

　　清晨有些雾气，老远看不清路口上的人。林小昕朝模糊的人影喊了声：“胡大哥？！”

　　雾里的人影动了动也朝林小昕这边回应：“林小弟，是我。”是胡大勇的声音。

　　两人碰上面，林小昕就注意到胡大勇肩上扛着一大捆套索，腰间别了一把柴刀。

　　两人互相问候两句就一并走，只用半个时辰就到了弯月山的半山腰。

　　林小昕的目的是上山找些药材和野菜。要知道，要是不从山上弄点什么往自家后院种一种，那凭空出现的一园子植物还真不好跟人解释。

　　胡大勇照就去检查之前设的套子有没有捕到猎物，林小昕没跟着，准备自由活动。胡大勇知道这片山林并没有什么猛兽，只提醒他注意蛇虫就任由他去。

　　林小昕作样子地开始闲逛起来，谁知经过半天搜罗还真发现不少好东西。野花椒树、八角和草果、还有折枝也能插活的无花果树。

　　这些空间只存了些用来调味的干货，活株那还真没有。林小昕把能挖的都挖出来，挖不动的就多摘些种子，除了填充后院，还要分些种到空间里去。

　　此时虽然不是成熟季节，可是因为都是野生又没有人采摘的关系，草果和八角枝上挂了许多头一年余下的果实。因为时间太久味道渐失，已经不能用作调味了。可是风干保存得很好正适合作种子。

　　将种子仔细收起，为了防止植株根部的水份流失，他又找来大张的叶子，连土带根的将其包好才放入背篓里。

　　可能是这次洪灾的原因，山上只要能吃能用的都被人搜刮干净了，接下去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倒是在树下草丛看到不少蘑菇，可是没有一种是林小昕认识的，实在不敢随便采来吃。

　　看了看时间快过午时，林小昕回到两个人约好碰面的地方后，就在附近寻些野菜，不过现在能吃的野菜也少得可怜，他只摘到一点灰灰菜和剌笕菜的嫩芽。

　　对比林小昕那一小把少得可怜的野菜，胡大勇算是大有收获。此时他拎着两只兔子从矮树丛里钻出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勇哥，今天抓到兔子啦。”林小昕迎上去为他高兴，伸手碰了碰兔子的皮毛，那兔子一惊，后腿猛蹬地挣扎起来。

　　胡大勇踩了三天点，总算没白废功夫。“嘿嘿，今天手气不错，等我拿到县城卖了换些银钱。”

　　越来越贫瘠的山林里已经很难抓到猎物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一抓抓俩兔子。杀了吃肉胡大勇是舍不得的，肉虽好吃却管不了两顿。他要卖成银钱买米买盐，那才是家里迫切需要的东西。

　　林小昕有些惊讶，“这兔子胡大哥不留着自己家吃？”

　　胡大勇对林小昕大大咧一笑，憨直地说：“哪舍得，卖了钱能多换些粮食呢。”

　　林小昕的空间都是素食，之前末日时那点存货早就耗光了。这时候他也是馋肉的，从来到古代开始就久没沾肉味了。一听胡大勇卖兔子是为了换粮食，恨不能当场就从空间拿两袋大米出来砸给胡大勇。

　　这个念头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算了，等豆芽生意做起来，还能没钱买肉吃？

　　“林小弟，你还认识草药啊？”胡大勇发现林小昕的背篓里除了野菜还有一些枝苗，以为是林小昕采的草药。他们进山有时常顺带些草药回去，拿到药铺也能换些小钱，只是现在山上资源越来越少，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种草药现在也看不到了。

　　“山上也没什么野菜了，看着这些有用顺手采些。”林小昕随口说道。

　　胡大勇往背篓里的枝苗多看了两眼，还是没认出是什么草药。

　　“胡大哥等下要去县里？”林小昕问。

　　“是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和我一起去，好有个伴。”

　　好啊，我就是想和你去县城逛逛呢，这么久我都没去过。”林小昕道。

　　两人一道下山，约好各自回家吃了午饭再去结伴去县城。

　　回到家里林小昕抓紧时间把花椒草果这些山上得来的植株种到院子里去，担心不会活，又补浇了些灵泉水。他的灵泉水滋养活物极其有效，说不上能枯木生花，对付移栽和季节不合完全不是问题。

　　林小昕和胡大勇照约定去了县城，胡杨县城是个小地方，说不上繁华。经过近两个月的灾后重建，县中逐渐恢复以往的生机。城门口再不见了难民粥蓬，街上的铺子也开张了七八成。呈现出一片安居逸景。

　　两人到达集市的时间不早了，好的摊位轮不到他们俩。胡大勇紧着一个不算偏的位置用木棍支起个一米多高的三角架，两只兔子绑吊在中间，这样一来过往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见售卖的货色。

　　两只兔子生得肥美，毛色细密颜色均匀，后腿还不时蹬两下，一看就是刚从山上打下的新鲜货。不光能吃肉这剥下的毛皮还能做些东西。好酒不怕巷深，没一会就有人上前观望或问价，卖掉是早晚的事。

　　林小昕好奇古代的民风人情，耐不住陪胡大勇在原地跟过往的人讨价还价，趁买卖没做成抓紧时间在集市周围逛起来。

　　古代的集市并不像电视呈现的井井有条，贩卖的东西都是生活必须的日常用品，式样都比较单一基础，只是重在实用。

　　铺子不少，卖米的有米铺，卖布的有布行，胭脂铺小酒馆就连卖包子也有个包子铺。除了铺子路边还摆有许多兜售低价物品的摊子，林小昕边逛边看地开了一回眼界。

　　想不到这个时候已经有女人用的胰子，林小昕在摊上拿起一块放在鼻子前闻一闻，一股浓烈冲鼻的碱味直冲脑门子，让他受不了地马上移开。工艺算不上粗糙，只是卖相差些。一问价钱还不便宜，就比豆腐块小那么一点就要价一百文，还不是平常人家能消费得起的。

　　摊主看他感兴趣，就招呼上来，“这位小哥一看就是个讲究人，买一块吧，好使着呢，什么油腥污渍只要抺上几下就能变得干干净净，要吗？”

　　林小昕摇摇头表示不买，抬脚往下一个摊走去。这么一圈下来光看不买也够难受的，之前没逛还好，现在他发现自己是真缺钱。特别是走到猪肉摊前，生肉味黏得他都快抬不动步子了。

　　这一趟集市之行更加艰定了赚钱的决心，林小昕与猪肉进行了难分难舍的告别后，头都不敢回的回到胡大勇摆摊的地方。

　　两只兔子已经卖掉了。县城里有钱人不少，花两个小钱吃两口鲜肉也还是大有人在。兔子卖了个好价钱，整整五百文，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两人抓紧时间跑了趟米铺，胡大勇直接要了袋糙米，然后转往杂货铺要了包盐，再打上一小罐菜油。转完几家铺子天色已经不早了，匆匆出城时候又恰好碰到卖旧衣的挑贩。

　　胡大勇用最后一百文换了三身没有破损的旧衣。实在是家里没有像样衣服了，五口人一直穿着身上那一身，早已磨得破烂不堪。穷人没那么多讲究，这些旧衣只要不破损，拿回去让妇人改改大小就能穿了，算是较之经济的。

　　胡大勇肩膀扛了米林小昕就帮着他拎油盐衣服，一路上胡大勇脸上都抑制不住的轻松和高兴，嘴里还哼起了乡间小调。

　　“大勇哥，你今天买了好多东西，回去阿奶和嫂子肯定高兴得不行。”林小昕闲说些好话。

　　胡大勇听了脸上的得意压都压不住，他朝林小昕憨厚地一笑：“那是该高兴高兴，这盐味做梦都想了。”

　　“……”没盐吃真是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