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严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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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井然很不爽，很不爽。
MD!他在心里不住的骂娘，打给戎一的电话，永远是那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两个电话过去之后，再打，居然关机了。
靠!大靠!
他靠在自己办公室的皮质老板椅上，盯着眼前的一堆文件，除了姚芊芊之外，还真有第二个女人敢三番两次的挂他电话，都反了天了，是吧。
李江给内线电话叫进来，看着老板气咻咻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回道:"严总，戎小姐他们每一个月才有一个周末，这个周末，不是放假期，而且您打电话的点儿，刚好都是上课时间，所以……"
"一个破高中老师，比我还忙？”严井然不耐道，“算了，你帮我约一下她，看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他还是有些不平，本来对女人就没什么耐心，只是介于自己这段时间对人家做的事确实有些混，所以想亲自打个电话，顺便吃顿饭，当做道歉，谁知，头一次，竟然出师不利，看来他还是适合被别人巴结。
"明白，那严总，方总那边的案子，还是让小彦少来跟进？"李江接着请示道，"方氏这次的案子有些大，小彦少毕竟还是个学生，如果还是他来做的话，恐怕会引起对方不满，觉得我们没有给予他们充分的重视。"
"这个不用担心，还是他来，"严井然思考了一会儿，笑道:"这小子，这次也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人家是个老师，看样子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注意提醒他点儿，别让他玩的太过火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好。"
戎一这边上课连挂了两个电话，等到第三个，下面的学生一听到铃声，都起哄道:"老师，接吧，接吧，反正快下课了，我们给你放风。"
戎一懒得搭理他们，看了看表，没几分钟就下课了，周末上课基本都比较放松，她做了个手势，让下面安静，然后拿起手机，还没开腔，窗外的查课老师就晃晃悠悠的从眼前走了过去。
这个月犯太岁，诸事不顺呐，怎么扣钱就那么顺。
戎一哀嚎一声，恨不能"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而"。
好容易挨到下课，她拿起电话就给严井彦回拨了过去:"哎呀，井彦，我倒霉死了，刚才又给扣了二百，你说这个月，怎么诸事不顺啊，我的钱啊，钱啊!"
电话那头传来吃吃的笑声，戎一觉得不对劲，就听到李江的声音:"戎一，你别再嚎了，难听死了，今天晚上，严总请你吃饭，怎么样，要不要赏个脸？"
"怎么，你们严总的良心被你叼走之后，终于又找回来了？现在是要给我这小小女子道歉？不去，告诉他，我不稀罕，切～～。"
李江回头看了眼严井然，还好，他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只是正常的有些扭曲，他赶忙说:"我查过了，你今天晚上没课，八点，我去接你。"
然后就"砰"的放下了电话。
他跟戎一没大没小惯了，再加上后来又知道，俩人其实还住在同一栋楼，有时上班下班就能碰着，会聊一些有的没的，彼此的性子也都清楚。
严井然脸色没变，但声调就有些不阴不阳:"我统共就让你接过她一次，你们就已经这么熟了？居然还熟到能借你指桑骂槐的地步。"
李江其实很庆幸，严井然这个上司，至少是个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老板，平时看脸色行事，就不会有差池，不似他弟弟，最开始接手公司业务时，他被临时抽调过去帮着熟悉公司情况，明明还是个学生，只是那表情，永远是一副施施然的模样，对谁都是一个笑模样，温温吞吞的样子，没什么变化，然后，那单业务结束之后，就直接跟人事部打招呼，开了两个期间一起工作的爱偷懒的新人。
李江赶紧陪着笑脸，安抚着傲娇别扭的上司:"没有的事，严总，那丫头就是自来熟，跟谁闹起来都是那副没大没小的调子，她这今天不是又倒霉的被扣钱了嘛，您说，您跟个小丫头子计较什么啊。"
"哦，那你的意思，我还得看着她的脸色，她哪天痛快了，我才敢打电话，是吧。"
"严总，我手头还一堆事呢，要不，您接着琢磨这事，我就－－先出去了？"李江试探了下，只听一声门响，人就不见了。
＊＊＊
晚上，李江来接戎一，就看到严井然板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坐在后座，她开了车门，往副驾驶一坐，完全无视后面的人，反正自己跟他也没有利益冲突，怕什么。
索性更加心安理得，李江私下里其实用严井然的车载过戎一好几次，公车私用，这甚至对于许多上司来说，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戎一习惯性吃着前置物板上的零食，含混不清的问道:"李江，我妈让我问你，要不要他帮衬着，给你找个女朋友，话说你也不小了。"
李江偷偷瞄了眼后视镜，严井然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没什么变化，自己要是对戎一显得太热络，会不会惹怒自家小心眼的老板啊，毕竟老板貌似正在跟戎一生气，如果自己太出格了，会不会回去给小鞋穿啊，虽然已经被穿无数次了。
前面戎一还等着回答，后面老板却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这样艰难万分的抉择，他也很痛苦啊，好不好。
他要泪奔，他要尿遁，他要求给辛苦奋战在艰难抉择第一线的广大司机点个赞啊。
严井然的冷气压成功震慑了一车的人，车里终于没人吭声了，他瞬间心里就很高兴，既然我不痛快，那你们也不要痛快了，大家都不要好过，好了。
戎一却在心里腹诽，当初第一次见面，自己怎么会瞎了眼，觉得他贵气，现在看来，这人哪有什么贵啊，倒只剩气了。
谁让你昨天凶我的，还说脏话，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哼，现在我缓过神来了，怎么，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想得美!
"你很热衷帮别人牵线？反而你自己到现在还是单身？"严井然凉凉的接了一句。
没人回话。
一时，李江觉得车里的气压瞬间又低了很多，周身有些凉飕飕的，一定是立秋了，他自我催眠，然后伸手把车窗关上了。
只是在心里暗暗赞叹，戎一你真是条汉子，居然敢无视堂堂严少，这甚至在业内都是绝迹的，您真强，真不愧为巾帼英雄。
后半程车里保持安静氛围，只余缓缓的蓝调音乐，流淌不停歇。
严井然挑了家不怎么起眼的小店。
戎一知道这家小店，"食界"，是做私房菜的，跟严井然的"私人造型屋"一样，看起来都挺亲民的，门面不大，地理位置也不优越，却独独生意好到爆，一般像他们这种冒然前来是根本不可能排的上号得，严井然不是在耍她吧？
戎一跟着他进去，店里既没有服务生招待，也没有菜单，整间店里只有一张黑沉木桌子，看起来就很有年头的样子，店里菜肴只提供打包上门，一般不接待上门客，这是小店的特色，单子也都是老板直接下好的，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一套流程摆下来，也没花多长时间。
戎一也不搭理对方，径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呼呼，果然如传闻中那样美味可口的差点咬断她的舌头，真乃人间美味啊，对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她才想起正事。
就不能让人先吃痛快了，再说，多难才来吃一次，靠。
"我听李江说，上个星期一，在十字路口，是你帮忙拍了照片，然后打发他去了趟警署大院，所以我才有幸逃过一难，免于给别人讹诈，而且你还出人意表的高风亮节，没有拿这件事邀功，这一点上我很感动，现在看来，虽然有些迟，但我还是要说，严井然，谢谢你。"
严井然无意外的"嗯"了声，然后专心听下文。
只听戎一接着说:"但是你明明有女朋友，却瞒着跟我相亲，本无意见我却还是让我在宴会厅外挨冻良久，更过分的是，你昨天居然骂我，对我用脏话，虽然即使你这么不堪，我还是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我屈尊降贵，暂且算咱们扯平，吃完这顿饭，希望我们俩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谢谢合作，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严井然看着戎一，点点头:"不愧是语文老师，牙尖嘴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戎一顾自吃着菜，好容易来一次这种地方，不吃就亏大了。
"芊芊也很喜欢这里，这点儿上你们倒是别无二致。"严井然淡淡道来，换来戎一的不置可否。
"井彦对你有兴趣。"他接着说，戎一听出是很肯定的陈述句。
"所以呢？你是过来充当大家长的怎么，准备苦口婆心的劝我放弃，还是写张支票扔我脸上？"戎一嗤笑，竟开起玩笑来。
"呵，"对面人轻笑，"经常看韩剧可惜我没那么无聊，只是，"戎一听他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对－你－同－样－有－兴－趣!"
戎一戳了一筷子，好好的一顿美味，看来是没法吃了，她扔了筷子，毫不避讳:"哦，是嘛，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聪明的姑娘，"严井然由衷的赞赏，"你未必不清楚。"
"那又如何你们兄弟俩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没有丝毫兴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以后再不跟井彦来往，可否？"
"那倒不必，"严井然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毕竟井彦这段时间对你还有兴趣，如果－－"
""The Girl With the Flaxen Hair，……"(德彪西的<<棕发少女>>)，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严井然的话，他挑了挑眉毛，这女人身上的例外还真是多。
"我接错电话了，还以为是你，"戎一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但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嗯，……是你哥，我看错了，……我怎么知道啊。"
"你来接我吧，打车太贵了，……他载我来的，我也不知道"。
三分撒娇，三分娇嗔，三分矫情，独藏一分冷然。
严井然在身后轻笑，嘴上说不会有牵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对我，跟对我弟弟，还真是相去甚远呢。"
"彼此彼此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严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