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九。
一夜温存。第二日，夏言醒来时，初曦已经不见了，身上酸疼得厉害，他撑着坐起来，被子滑到腰腹，露出一身缠绵的痕迹。夏言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点，想起昨日的一切，脸又红了起来，拿起床头初曦为他准备的干净衣袍，急急忙忙地穿上。幸好初曦还有些理智，没在颈子上留下东西，不然，怕是几天都不敢出门了。
正想着，只听“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初曦端着一盘粥与小菜走了进来，此时，他又换上了女装，成为了人们眼里的“初晓姑娘”。
“醒了？！吃些东西吧。”声音依然是初曦的。初曦将手上的东西一齐放在桌上，又端起粥，夹了些小菜，送到夏言面前，“可要奴家喂你？”是初晓的声音。
“为何还要着回女装？你……还未想明白吗？”夏言皱起眉，看着他，原本是绝美的妆容，可如今看来，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初曦微笑着，抬起床上之人的头，在他紧锁的眉心印下一吻，“放心，我都想明白了，如今仍用上这打扮，只因为，我想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妻子，名正言顺的。”
“可你之前不是讲如今男风盛行？你我即使均为男子，也无碍啊。”夏言仍旧不解。
“即便是男风盛行，世间仍有许多人是反感的，我不愿你被人作另类而视。”
“可是这般，对你也太……”
“没什么的。”初曦吻了吻他的唇，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都如此装扮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夜魍中人人皆晓初晓姑娘，可有几人知初曦公子？若我以男子的打扮示人，日后恐怕会有诸多不便。”初曦慢慢地解释道。
夏言无奈地撇撇嘴，“既然你愿意，那我也便不勉强了。曦，待我的店开起来了，就正式迎你进门。”
“那么奴家先伺候夫君用膳。”初曦说着，一口一口地将手里的粥喂爱人喝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言就忙起店里的事来。定合同、装修、定制家具……终于，半年后，一座华美的建筑出现在古朴的小镇里。酒吧的外表均由黑色玻璃镶嵌，在阳光下异常耀眼，黑色幕布构成的门帘上方，一块黑底烫金的匾上写着花体的“君縻”两个大字。夏言带着初曦走进店里，柜台、酒架、桌椅……全都是按照他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建成的。黑色幕布隔绝了妄图从大门照入的光线，而酒吧内的灯光系统则是由夏言从现代带去的警用手电筒和数面镜子构成的，虽不及追光灯，道也比蜡烛油灯强上许多。
“哇——真漂亮！”初曦环顾店里的一切设备，不禁发出一声赞叹，“言，没想到，你不光是能破案，在建筑方面也颇有研究啊！”
“呵呵，只是凭感觉罢了。”夏言心虚地笑笑。他的目光转向吧台方向，记得曾经，每当自己进入君縻，那人都会在吧台里面，仔细擦拭着酒具，一边对着自己微笑。可是如今……君縻有了，那人会在哪里呢？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淡淡的哀伤，尔后，愈来愈浓……
“言，言，你怎么了？看什么呢？！”初曦修长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灯光闪过，那双漂亮的眸子中似乎含着些许晶莹，错觉吗？
“嗯？”夏言回过神来，只见初曦正疑惑地盯着自己，于是摇摇头，“没，没什么。”说完朝吧台内走去。初曦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
“初曦，喝酒吗？我调给你。”夏言调理好心情，拿起吧台上新定制的工具，微笑道。
“调？酒不就是直接喝的吗？怎么个调法？”
夏言勾了勾唇角，将架子上的酒清点一遍，取出几瓶，双手灵活地动起来。“有些酒若是混在一块儿喝，味道更好啊。”说话间，酒瓶交替着在半空舞动，夏言技术娴熟地摆弄着眼前的东西。这些也都是当初安培诺教给他的。自己与那个男人究竟有多少交集，恐怕自己也数不清。
不一会儿，一杯色彩鲜艳的酒摆在了初曦面前，“试试吧。”
初曦端起眼前这杯漂亮的东西，尝试性地呡了一口，酒香在口腔中四溢开来，似乎有些甜，又有些……“言，这酒叫什么呀？！”
夏言摇摇头，这个世界酒累繁多，虽然也有与当初那个世界相同的，但名称也都不同了，自己如今仅会调的几种都是这些日子慢慢琢磨出来的，哪还来得及取名，于是道:“不如你来起吧。”
“是吗？！”初曦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睛，欢喜地说，“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呢~”
将夏言从吧台内扯出来，初曦拉着他走上楼去。二楼是包厢，三楼则是店主的卧房了，初曦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入。卧房大约二十平米的样子，左手边靠墙处摆着一张新定制床。床上搁着一张用许多绸布和棉花缝制成的简单的“席梦思”，上头铺着一床素色的床单，床单上放着两只枕头和一床鹅绒被。房间的窗户也是玻璃的，采光极好，若非是知道自己仍在冥殇，夏言真有种自己回到了现代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东西，初曦惊讶之余叹了口气，“哎——言，奴家的全部积蓄可都砸在这店子上了，日后，你可得养着奴家。”说着朝夏言眨了眨眼，故作娇柔地靠在他身上。
夏言无奈地搂着他，大男子一般地道，“那是自然，夫家有食，岂能让妇家挨饿？在过几日店就要开张了，先吧你从无言独上赎出来吧。”
开张前这段时间自然就是忙着调酒写菜单之类，随着鞭炮声响起，君縻的大门终于向夜魍城的人们打开了。开张的时间在夜晚，正是人们得空的时候，夏言因为刚来时做的那两场案子，在夜魍城里全是有不小的名气。客人们大多是慕名而来，直至进了店里，才真正被这家店吸引。
酒吧的乐队是经过夏言的培训才上岗的，乐器也是新制的，正因为又这么个乐队在，酒吧的气氛被完全炒热了。来回攸荡的灯光，色彩缤纷的用玻璃杯装的酒，快节奏的音乐，人们不知不觉地随着音乐舞动起来，沉醉在黑暗里。
夏言与初曦站在二楼俯视一楼的欢闹，他拍了拍手，音乐立即停了下来。
人们茫然地站在黑暗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束灯光猛然打在二楼两人所站的位置，“诸位！”夏言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冲人们微微一笑，道，“今日小店开张，一切酒水小吃一律半价，欢迎捧场。另外——”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我希望诸位能为我见证这件事。”
夏言说完，转向初曦，忽然单膝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盒，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双银戒，缓缓托起初曦的一只手，“初晓，你可愿嫁给我？”
空气这时仿佛凝固了一般，人们一动不动地盯着二楼的两人，连气都不敢喘。
初曦愣了愣，凝视着他的眸子，手臂微微一颤，缓了许久，慢慢勾起一丝微笑，“奴家愿。”
夏言取出一枚戒指为初曦戴上，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此戒为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话音刚落，楼下爆发出一片鼓掌祝贺声。
“恭喜夏老板。”
“贺喜夏老板，生意兴隆阖家欢乐。”
夏言牵着初曦的手缓缓起身，三楼突然传来一声炸响，接着纷纷洋洋落下许多玫瑰花瓣来，鲜艳地铺了满地。人们纷纷抬头，震撼于这场玫瑰雨中。初曦抑制不住狠狠搂住夏言，将头埋在他颈间，轻轻磨蹭。原来这便是属于他们的婚礼……
那日起，君縻正式开张了，初曦也正式成为了夏言的妻子。
两人还不知道，那场前所未有的婚礼在数十年后也为夜魍的人们津津乐道，而这种约誓的台词也为追逐浪漫的年轻人纷纷效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