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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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咯嗒，咯嗒，咯嗒……”一辆两匹骏马拉的车在夜魍街道上缓缓前行，驾车的男子黑发黑衣，一幅冷淡模样。他抬起头，看看天色，见太阳已升至头顶，于是对车内恭敬地问到:“公子，已经午时了，可是先寻个地方休息？”
“嗯。”车内的人只是慵懒地应了一声。
黑衣男子会意，驾着车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停在一家酒楼前。一把折扇从车内伸出来，挑开墨绿色的车帘，一个男人躬身从车内钻出来。是冬日，男人身披一条白色裘皮披风，黑发分为两半，上端高高束起，用一根簪子挽着，下半则自然地垂在后背，长及腰背。眉目清秀，一身贵气。
男人下车，步入酒楼里，对迎上来的满面堆笑的小二道:“楼上可还有靠窗的位置？”
“有嘞，公子这边走，小心脚下。”接着引着男子上二楼，清了个好位置给他，又倒上茶水。
菜点好，黑衣男子也回来了，抱着剑，立在白衣公子右后方。菜上桌，公子拿起筷子，踌躇一会儿，对身后的人道:“狼，也坐下吧。”
被唤作狼的男子连忙低头，“属下不敢。”
“这不比在家里，不用拘束，坐吧。”
“……是！”狼犹豫一阵，不敢再违背公子的命令，只得坐下。
公子端起酒杯，小酌几口，才想称赞，却听邻桌一人抱怨:“这店的酒怎么如此难喝？过去怎么未察觉出来？”
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王兄定是近日里音惯了君縻的酒，便觉得这些东西难以下咽了吧！”
“赵兄莫非不是如此？”姓王的男人反问道。
“唉！不瞒王兄，我也是如此。”
“对了，前些日子君縻出的新品，赵兄可曾品尝？”
“这几日稍忙，总没时间，这不，今日好容易才抽出时间来，待夜些便去。”
白衣公子听了有些疑惑，如今自己手中的这杯虽算不上什么稀世佳酿，但也不至于无法下口吧，禀着如此的好奇心，忍不住插嘴，“敢问……君縻是什么？”
邻桌的两人一齐回过头来，将白衣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反应过来，答到:“兄台不是本地的吧。”
“我等今日才到贵地。”
“难怪呢，要说本地人没有不知道君縻的。君縻是一家酒吧，也就是酒馆……却又不同于一般酒馆……恐怕只有兄台亲自去看看才能明白。”
“方才在下不小心听见了二位的谈话，那君縻中的酒可是极品？”
“自然，琼浆玉露也不过如此。”
听了那男人这般赞美，白衣公子对这家叫君縻的店起了兴趣，嘴角微扬，眼中多了几分玩味儿。狼似乎看出了自家公子的想法，小声询问:“公子可是要去？”
公子笑着点点头，又转而问王、赵二人道，“可否告知那家店如何去？”
“若是从此处出门，左转直走过五条大路，再右转直走便能看见。现下还太早，君縻得待到入夜才会开店。”
“多谢！”公子拱手作揖，转身坐下，撑着头盼着夜晚降临。
公子与狼一直在酒楼里待着，其间听见不少往来的人都提起了君縻，也对这个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知道了其店主姓夏，是个俊美的男子，做得一手好酒，老板娘也是个貌比天仙的美人，虽然出身娼家，但传出来的却都是好名声。公子的心里对那地方的期盼越来越浓了。
终于待到了黄昏，公子迫不及待地乘上车，向君縻驶去，下车便被眼前的建筑震惊了。说是建筑，倒更像个艺术品，玻璃照映着夕阳，黑暗中透出些火红，分外撩人，门口的黑幕后可能会有令自己更加欢喜的东西。如此想着，公子缓缓抬起手，扒开门帘，钻进去。才入夜，酒吧里的人不算多，但相比起其它酒馆还是多上许多的，急促的音乐，黑暗中来回穿行的灯光，人们手中的玻璃杯中色彩艳丽的酒，每样东西都深深地吸引着他。或许是气氛热了，身体也有些燥了，公子解下披风，扔给拌在身边的狼，“不用伴着我了，玩玩也好，回去也罢，过两个时程再来接我吧。”
“可是我怕公子你……”
“这地方人多，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以我的武功，还求你保我吗？”
“……是！”狼微微颔首，抱着披风退了出去。
公子朝人群中走去，越过一个个沉于欢乐的男女，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吧台后站立的那人身上。男子乌黑的发梳理地整整齐齐，青衫勾勒出他略显纤细的身形，低着头，凤目半垂，精致的五官颇具东方的美感。细长的五指捧着一只玻璃杯，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方素帕，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杯子。公子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朝男人走去。
“请问——贵店最好喝的酒是什么？”
夏言低头仔细地擦着杯子，如当初的那人一般，听见有人询问，于是答:“什么酒好喝全看个人的喜好，敢问阁下喜欢哪种……”话到这却突然顿住了，他一边回答一边抬起头，当一束光扫过问者的脸时，他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怔在原地，手中的杯子直直地坠了下来，被公子伸手接住。“安、安培诺……？！”
公子听了也是一愣，还不及反应，便感到一个温暖的身体隔着吧台，裹住了自己。
“那个……请问……”公子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的尴尬，但却丝毫要推开对方的意思，反而是在享受一般。
不远处，初曦才换好舞服从二楼下来，却见自己的爱人与另一名容貌英俊的男子相拥，醋意顿时涌上心头，立即飞奔进吧台里，扯开相拥的两人，然后抱紧爱人的手臂，怒视吧台外的人。
“初晓，怎么了？”夏言不解地看着紧护住自己的妻子。
初曦嘟起嘴，“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何搂着他？他是何人？”话中满是醋意。
不待夏言回答，公子便先开口了，“在下夜泫，初到此地，听闻城内的人皆说贵店酒好，因此来试试。”
“你是客人？”初曦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的夜泫一番，得出了个“人模狗样”的结论。
夜泫笑了笑，“姑娘不信？”
“哼！既然你是来饮酒的，那抱着我夫君做什么？”初曦对他的回答十分质疑。
“这，姑娘可就误会在下了。”夜泫摆出一幅无辜的表情，“在下方才不过是想询问店长贵店各种酒好喝，可店长扔了手中的杯子便抱住在下，有此杯为证。在下助贵店救了一直杯子，而姑娘非但不感谢，反而将我痛斥一通，这是何道理？难道这，便是贵店的待客之道吗。”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
初曦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垂下头抱着爱人胳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见初曦不答了，夜泫于是又转向夏言道:“兄台方才为何搂着在下？那安培诺又是……”
“一个故人罢了，抱歉，我……认错人了。”夏言叹了口气，“那便拿一杯酒赔罪吧。望夜公子不要计较。”说着，动手调制起来。工具与酒瓶在手中交替翻转，不一会儿，夏言将酒倒入玻璃杯中，在杯沿放了片薄荷叶作装饰，递给夜泫。“在下自创的，希望喜欢。”
夜泫接过酒，“啧啧”两声，称赞道:“好漂亮的酒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语毕，呡了一口，一股清凉直透心里，笑容再次攀上了他的脸，“好酒！店长制酒的手艺可谓一流啊！”
夏言不回答，只报之以一个微笑。
“敢问这酒如何制得？”
“秘方，不外传。”初曦学着他的样子，微笑着答。
“二位不知，在下在外游走多年，一直都在追寻美酒，如今遇上了，是真心想学习店长的手艺，望二位成全。”夜泫双手抱拳，言语真切。
“我教。”夏言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见初曦皱着眉，于是凑近他的耳边:“晚上再想你解释，这调酒我是非教不可的。”
初曦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咬咬牙，气鼓鼓地扭过头，“随你便吧！只是夜公子，别砸坏了我家的东西便好。”
“另外，在下初到此地，还未寻好住处，不知店里可有空房可住？在下愿付食宿钱。”
“你，你别得寸进尺，唔……”被夏言捂住了嘴。
“便搬进来好了。明日开始学调酒吧。”
“多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