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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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县令是第二天一早赶到钱家庄的，带着衙门的人进入命案现场，只见夏言正躲在尸体手边研究那幅简笔画。县令悄悄挪到他身边，小心地呼喊一声：“夏公子。！”
夏言这才抬起头来，“吴大人。”蹲着就做了个揖，姿势有些奇怪。
“夏公子怎么在此？”
“在下本是来与钱老谈生意的，却不想遇上此事，于是帮个忙罢了。”
“原来如此。”县令直起身来，“那么夏公子可有何发现？”
“死因与死前的情境都大致推理出来了，只是这个……”夏言指着地上的图，“大人请看。”
县令再次躬下身，眯起眼仔细看了看，“这，是死者留下的？”
“是的。”
“这可是要暗示什么？”
“既然是死者在死前挣扎着都要留下这条讯息，那么多半是暗示我们凶手是谁。这图上一个圆圈和一条直线，若是面对着门看去，可以看作是刚升出地平线的太阳。府内唯有大少爷是符合图中之意的。”
“这么说来，凶手是钱晨？！”若真是如此，县令觉得有些惊讶，虽然外头人都知道了钱老有传业的想法，兄弟相争也并不是稀奇的事，但是，钱晨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温顺和善，怎么都不像是个会为了家产而手刃亲兄弟的人。
夏言虽然才认识钱晨不久，但他对此人得影响也是极好的，因此，即使目前的线索都将矛头指向这个人，夏言还是觉得不大对劲。“这个……得空我还得看看，总觉得这图似乎哪里不对劲……”
图画的歪歪扭扭地，的确像是个垂死之人所作，这破墨的痕迹甚至还有些美感……等等，破墨？怎么会有破墨？！再看看那幅图，圆的收尾都断了那么下面的那一横又怎么会那么清晰，末尾还有很深的血迹？就像是重新沾了一次血一般。被人扎透了心脏倒在地上的人哪能注意到指尖上的血已经没了，有哪有力气再沾一次血还找对位置再写上那一横？！
夏言的思路猛地被打通了，起身，对县令道：“在下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详细帝两自己对图的分析向县令解释了一遍，“只是……若单凭这幅图，大人恐怕无法定案啊。”
“那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这歹人逍遥法外吧？”
夏言低头摸摸下巴，低低一笑，“在下倒有一计，不过，得请大人帮忙才是。”说着，他凑到县令耳边，将计划说了一遍。
“好！”县令笑着鼓掌，“那么一会儿便行动吧。”
案子的条理理清了，县令与夏言便离开了现场，只留两个捕快守着院门。一个捕快靠着墙，从腰间掏出一支烟杆，点上些烟草，欢乐地抽起来，边抽边感叹道：“这夏公子可真厉害啊，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将案子破了，要我们衙门也有这么厉害的人，办案就不会那么累了。”
“是啊！”另一人听了，也赞叹说，“要是我能有这本是，嘿嘿，也不至于干了十几年还提个小捕快呀。”
“嗯，羡慕有个屁用，像咱们，是怎么做都赶不上人家的。啧啧，无言独上的初哓姑娘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天仙般的人儿，前几日还将夏公子请进房里去了呢！就是县令都不见得能得到这个机会呢！”
“哎呀，别羡慕了！早些破了案也好。反正证据都到手了，就等明天抓人了，有了那东西，看那贼人还如何狡辩。”
“说实在的，那凶手也真蠢，居然能把那东西落在里头，现在还攥在死者手里呢！我们可得好好守着，要是东西没了，可就立不了案咯……”
院边的草丛里，一个人蹲着，身体抖了抖，站起来，匆匆离开了。
察觉到那人的远去，两个捕头相视一笑，哥们，这下可立功喽！
草丛里的人从青丝院离开后，匆匆闪进了另一个院里。“不好了！我被发现了！！”闯进一间房，对里头的人小声道。
“什么？”里头的人慌张地凑到门边，“他们来抓人了？”
“没，不过他们有证据了，只要那东西在手，抓我是迟早的事……我还是快些离开吧。”
“蠢货！”原本就在屋里的人一巴掌击在这人的脑袋上，“证据在他们手上，他们就能通缉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得安宁，但若是证据没了……”
这人转念一想，“你是说……”见他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入夜，院门前守卫的两个捕快无力地打着哈欠，已经很晚了，可他们却得守在这里，不得休息。一个黑影从草丛中蹿出来，到两人面前，两记手刀便将他们放倒了，轻蔑地笑了一声，踏进院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书房，推门进入。
房内，尸体依然摆在地上，来人走到尸体边蹲下去，拿起他的手想取证据，指尖才触到尸体的手，就被紧紧抓住了，原本有些虚的心蹭地一下蹿到了嗓子眼，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僵硬地抬头，却发现“尸体”坐了起来。
“呀——”他惊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屋里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县令带着捕头们拎着灯笼来了。只见屋里，夏言胸口插着一把刀，淡定地坐在地上，在他的手边有一个人不断地磕头。
钱家庄内的其他人被那叫声惊醒了，也匆匆赶来，看清跪在地上的人的面容后，都大吃一惊。“李旭阳？！”
“是你，是你杀了鑫儿？！”钱大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钱鑫……表，表弟，你别来找我……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啊……都是表妹叫我这么做的，都是表妹……”李旭阳仿佛充耳不闻，只是颤抖着叨叨。
“李旭阳！你可别乱说话！给我清醒点！！”钱二夫人慌忙出来辩解，说话间狠狠地瞪着李旭阳，恨不得能用布封了他的嘴，只是李旭阳被刚刚那么一吓，已经无法理解她们在说什么了。钱二夫人气急大吼，“你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内想起，钱大夫人使劲给了她一个巴掌，“该闭嘴的是你。”又转身面向县令，“请大人还鑫儿一个公道。”
县令于是点点头，向后头的人摆摆手，上来了几个捕快，将那两人带了下去。
案子破了，府里也安定下来了，大家都忙着准备两日后的葬礼。钱老感谢夏言的同时又想起了他在府里拜访的目的，于是第二日一早便叫钱晨领他去看酒。
下至酒窖内，夏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个木箱整齐地摞着，堆满了大半个酒窖，箱边放了个又大又长的酒架，上头搁着许多玻璃瓶装的酒。没错，是玻璃瓶，墨色的玻璃在昏暗的酒窖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根据瓶子的标签不同，夏言发现，这里少说也有百余种酒了吧。“这……这个……”他惊喜地说不出话来，走过去随手拿起一瓶酒，冰冷的玻璃瓶贴着手心敏感的肌肤，熟悉的触感让他觉得异常亲切。若是走了这些酒，他仿佛可以看见酒吧未来的光明。
“夏公子，这酒可满意？”见他呆呆地出神，钱晨小心翼翼地问。
“满意，满意地很。”夏言回过神来，笑着答道，顿了顿，又，“这些酒……怕是价值不菲吧。”
“哪的话，父亲说了，日后夏公子在钱家名下酒庄购酒，价格一律减半，公子的店若是盘好了，请务必将地址告与我们，需要什么酒只需说一声便是，我等自会差人给公子送去。”
“那么，多谢了。”
或许因为有事可做，时间过得非常快，眨眼便到了饭点，夏言跟着钱晨上饭厅用餐。人陆陆续续地上桌了，菜也摆了上来，钱老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发现又少了个人，或许因为钱鑫的事让他有些后怕了，于是他小心地问了声：“柳贤侄……怎么还没来？”
提到初曦，夏言的脸蹭地一下红了，才想起，自那次后，自己好像已经整一天半没见着他了，该不会……担心时，钱老已经差了个家丁喊人去了。不久，家丁回来，道：“柳公子顺身体不适，不用饭了。”
“钱老。”夏言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就先张开了，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即使身体不适，不吃饭也是不行的，不如装些饭菜，我给柳兄送去吧。”
“如此也好，那就麻烦夏公子了。”说着又命人装了些饭菜。
夏言拎上了东西，向醉仙院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