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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章 如果我们仰望着的是同一片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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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如果我们仰望着的是同一片夜空
光失神地游荡在大街上，头顶的云遮住一半的月光，他想起了某日与紫发幽灵并肩走在这条路上的情景。
甚至连那个幽灵的一颦一笑，都历历在目。
……
“小光！那是什么？”那时佐为欢快地跑来跑去。
“笨蛋，那是霓虹灯啦，晚上人们用来照明的工具。”光骄傲地说。
“诶……照明难道不是用油灯么？”
“油灯？嘛，你的问题太多啦佐为！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应付明天的数学考试吧！”光不再理睬他。
……
而现在。
那个醒目的霓虹灯招牌还挂在大厦的顶端，只是身边的人已经无法再陪伴在自己左右了。
佐为回来了。光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可是，突然有点嫉妒。
为什么佐为附身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佐久间呢？为什么能看见佐为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佐久间呢？
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羁绊，会如此脆弱呢？
他停下脚步，围棋会所的自动门“唰啦”地打开。门里只有一个人。
他对上一双碧绿的眸子，是亮。
“塔矢？你还没回家吗？”光意外地看着他。
“你说过要复盘的，我怎么可能先走。”亮说得那么自然，那么坚定。
“啊？”光这才记起来，他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时候……
【 “喔，塔矢！对不起，今天我有个客人要招待。”光把千言推到身前，“就是他，我跟他下一局之后再和你复盘我今天的手合赛怎么样？”】
竟然……真的等到了现在吗。
“塔矢，我……”
市河晴美这时从门外走来，把一只白色的塑料袋交给亮：“小亮，你的盒饭。”
“市河小姐？”光这下更惊讶了，“这是什么？”
“进藤！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我们小亮一直等你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市河晴美的弟控属性立即暴露无遗，“他对局的时候从来不吃午饭，胃一直很不好的！”
“没事。我们开始复盘吧。”
亮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样平静。
“对不起，我一时出神，忘记了你还在这里等我……”光尴尬地抓抓头发。
“进藤，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的话，就请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亮叹气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光抬起头，亮的眼中写满了期待。
朋友？
亮还是头一次在光面前直接说“朋友”。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被定义为“永远的对手”。
“我……”光迟疑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吧……佐为的事，塔矢已经猜到了一半，就算告诉他也无妨，而且佐为已经回来了……
“不方便的话，就当做我没说过吧。”亮善解人意地避开这个问题。
“塔矢！”
光向前迈出一步。亮就这样注视着他。
“怎么了？”
“……嗯，吃盒饭对身体也不好，我们去外面找个拉面馆边吃边说吧。”光吱唔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进藤。”亮严肃地站起来。
“什……什么啊？”光被吓了一跳。
“拉面也一样没有营养！”
“……”光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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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到家时，天色已经不早。满面惓容的妈妈正在饭桌前等他。
“千言。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回来得这样晚。”她接过千言的书包，问。
千言“呃”了一声，这种事情就算说了也没几个人会信，而且他想把佐为的秘密埋藏在心底。
“对不起，路上遇见了几个同学……”千言说的也算一半实话。
光和亮都是今年三月才刚刚从过中毕业的前辈，对于千言来说就是很好的借口。
不过，妈妈并没有这么想。她紧张地抓住千言的肩：“是不是他们又找你麻烦了？你又跟他们打架了？”
“他们”指的是喜欢找千言茬的松山等人。
“拜托，妈妈，要是打架了还能这样完好无损吗？”千言指指自己的皮肤。
——小言你还会跟别人打架啊？！
佐为像是吃了一大管芥末的表情。
千言白了他一眼：[为什么我就不能打架啊……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啰，现在我不怎么理会他们。]
——哦。
佐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吗，那就好。”妈妈撑着桌子坐下，正色道，“不过妈妈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穷得有骨气，不要随随便便受委屈，懂不懂？”
妈妈绝对是新时代进步女性的典型。不过，就骨气这点来说，她和爸爸其实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人嘛……
“是……我去写作业了。”
千言钻进他的房间，松了口气。
——抱歉，小言，我给你添麻烦了……
佐为很识趣地凑上来，对千言说。
“而且以后还打算一直添下去是不是？”千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有气无力地打开书包，“现在我要念书了，不要打扰我。”
——哦，那我可以做什么？
佐为天然呆的表情惹得千言无力吐槽。
“呐，那边有窗户，自己望天去！”千言转起手中的钢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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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怎么也没想到亮会把他带到公园里，还把盒饭摆在长椅上，优雅地掏出筷子，开始吃青菜。
“……喂……”光看着亮把一盒盒饭以龟速吃完。
“什么事，进藤？”亮的标准对外表情开启。
“还说什么事？！不是你要问我佐为的事的吗？”光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架。
“sai的事，说吧。”亮突然放下筷子，侧脸看着他。
气氛转变得没有任何前奏，反而让光感到有点苦涩。
佐为……
想说的话……好多啊。
也许亮就是看出来自己的毫无头绪才耐着性子等他主动发话的也不一定。
“sai是我最重要的老师……也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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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谈吞吞吐吐的进藤光小朋友打算如何坦白从宽，我们把注意力挪向传说中的叶濑中。
千言收到六月参加围棋大赛的通知之后非常惊讶。
“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派他这个还没有在大家面前下过棋的白痴去参加大赛啊？
小池淡定地笑着：“进藤前辈推荐的。”
——喔！小光吗？
“进藤前辈？净做多余的事……”千言一拍额头，“他只是在推荐你吧！”
虽然是对佐为说的话，但千言一时不慎说出了声，结果小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诶？你在说什么？”小池同学还是很尽职尽责地追问。
……算了。千言不想和他计较。
“没事。我是不可能参加的啦！”千言摇头摇得像波浪骨，“绝～对不可能！”
“佐久间同学，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在不好意思！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我任何一次月考掉出前三名校长就会切断给我的资助！你明不明白？”千言吼道，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佐久间……”
“对不起，我要走了。”
千言压低了声音，却在转身时差点撞上门口的进藤光。
“哇——进藤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小光……
佐为每每看见光时，都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回到了现世。
“佐久间，我们昨天约好要对奕的，你忘记了吗？”光的表情有点压抑。
——小言，不愿意的话，千万不要勉强……
佐为连忙劝说道。他不希望因为自己下棋的愿望而破坏他人的生活。
“……啊，这个没错。”千言的口吻和缓过来，“答应过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我真的没办法天天来这里浪费时间……”
“佐久间，职业棋士是可以养活自己的。”光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
千言只是不想记起爸爸的背影。
什么都好……可是，为什么是围棋？
“你喜欢围棋对不对。”光提高了音量，满脸诚恳，“昨天我和他对奕的时候，你的手指在颤抖！你装作不会拿棋子，但是看见好棋的时候会两眼放光……你不仅喜欢围棋，还很会下棋对不对？”
千言浑身僵硬。
——小……言？
对奕的时候，佐为一直站在千言身后，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可是，千言明明说自己不会下棋……为什么……
千言低头不语。
进藤光，你只是个白痴……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很有意思么……
“现在，就跟我下一局。”光气势汹汹地打开棋罐，“不是他，由你亲自和我下一局！”
小池早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千言知道，光是为他好。
“进藤，谢谢你的好意。只是……”
“少废话，我让你四子，快点开始。”光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四子？不用，让先就……”千言条件反射性地脱口而出，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话。
只见光狡黠地看着他。
说漏嘴了啊……真是阴险的家伙……
“嘿嘿，你就老老实实下一盘嘛！如果这次考试你出了前三，就由我负责出你一个月的生活费怎么样？”光把黑棋递给他，“喏，让先让先。”
千言无奈，偏偏此时小池屁颠屁颠地跑去守住门口，他只好接过光手中的棋罐。
不是我想下，是进藤前辈逼的啊，没关系吧。
千言的手触到棋子的瞬间，他的眼神中迸发出火热的光芒。
果然……忘不了围棋吗？
光望着他，就像望着过去的自己。
【佐为……我……可以下棋吗？】
那时的光，同现在的千言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为什么，一旦爱上围棋，就永远无法放下它呢？光想，一定是因为他们的灵魂深处还潜藏着夹起棋子的欲望吧。
“哗啦”。
手伸进棋罐里，周围的棋子互相碰撞的珠玉之声。
冰凉的触感，惊心动魄的战斗。
向着神之一手的道路，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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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的话：
又成这种调调了，见谅滴蹦～
在所有方面我都在力求超越棋语灯花，期望大家能够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