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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次章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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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重逢的感情为何无法用语音传递
“这里是……？”
千言踏进一家奇怪的店，店里光线很好，还有绿色的盆景，一群大叔和老爷爷成对地坐在整齐的围棋桌前对奕。
——好怀念的感觉。
佐为低头看着棋盘，闭上眼。
“围棋会所。”光把他晾在一边，转向收银台后长得挺可爱的短发女服务员，“市河小姐，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朋友，这是500元。”
“啊咧，进藤君的朋友……”市河晴美笑起来很漂亮，“进藤君的朋友就是小亮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收小亮的朋友的钱呢？”
光嘿嘿地笑着：“那就多谢了。”
[什么？下棋还要交钱的啊？]千言不满地问佐为。
——这……是这样没错啦……
佐为委屈地点点头，又不是他让围棋会所收钱的。
[还有，那个akira（小亮）又是谁？]千言换了个问题。
——啊，你说塔矢亮吗，他是小光最重要的对手。
佐为这下来了精神。他提起光的时候总是满脸幸福，那是千言所不能理解的感情。
[哦。]千言扫视围棋会所一周，目光停在中间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身上，[是他吗？]
——你认识塔矢啊？
佐为意外地感叹道。
[那是因为这里除了我和进藤前辈之外只有他一个未成年人而已。]千言黑线。
亮的存在感非常强烈，那种类似于气场的感觉令他的气质变得使人过目不忘。
千言很羡慕这样的气质。
不过，一看就是有钱人这件事还是让他隐约有点不快。
“你来了，进藤。”名叫塔矢亮的少年站起了身，动作优雅而自然。
“喔，塔矢！对不起，今天我有个客人要招待。”光把千言推到身前，“就是他，我跟他下一局之后再和你复盘我今天的手合赛怎么样？”
“你只管去忙吧。”亮似乎并没有外表上那样难以相处。
“嗯，我们去那边……”光又把千言推到身后，他是一个很活泼的好少年啊……
在旁边的桌子前与广濑下棋的北岛大叔目送光远去，然后对亮说：“进藤他终于恢复啦？前几天北斗杯的失利他已经没那么在意了吧？当时可是哭得惨兮兮的呢……”
“难说。进藤也有他自己的苦恼，我也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但愿如此。”亮摇摇头，道。
有关sai的一切，光至今仍然闭口不言。
亮选择了等待，等待光愿意同他推心置腹的一天。
这边。
“好了，我们来下棋吧！”做完登记的光迫不及待地拉着千言跑到棋桌前，打开棋罐。
“进藤前辈……”
千言察觉到了光异常的激动，以及颤抖的指尖。
【佐为……是你吗？】
光无法平复下来，他从千言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事情，多么希望，这不是在做白日梦。
“是互先，还是我让你几子？我是职业棋士，不要太勉强自己。”光镇定语气后，开口询问。
【互先……互先……一定要是互先啊……如果是佐为的话，无论如何都会互先的吧……】
——互先吧。
佐为也注意到了光的兴奋。他明白光已经大概猜到什么了。
“互先吧。”千言转述道。
光眼中的光芒更加浓烈。
“那么，请猜子。”他尽力维持声音的平静。
——你会不会猜先？
佐为凑近千言，问。
[这种程度的倒是没问题，再怎么说……]
再怎么说爸爸也是个职业棋士啊，围棋的基本规则他就算不想学也会耳濡目染一些，这是合情合理的吧。
千言打开棋罐，拿出棋子。
“你执黑，请多指教。”光虔诚地弯下腰。
千言和佐为一同浅浅地鞠躬：“请多指教。”
围棋的战斗，玄机迭起，危机四伏，光在棋盘上搏杀时，心里最能给他力量的东西，就是佐为的教导。
传承着佐为的棋和秀策的棋的进藤光，不允许自己把棋里的佐为弄丢了。
他只有不断前行。
北斗杯一战，使他明白了自身实力的有限性，和自身潜力的无限性。
【佐为，如果真的是你的话，请看看我在没有你陪在身边的这一年里，进步了多少吧！】
一年时光，白驹过隙。
光追求神之一手的梦想却始终没有改变。
——小言，第一手，十七之4，小目。
佐为的折扇指向棋盘上他们最熟悉的地方。
千言略加思考，把棋子放在了棋盘右上角。
“诶？”光一愣，转而一喜。
千言拿棋子的手法，让谁看都知道是新手中的新手，区区一个新手能有这样的气势，光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与他想象的一样，根本就是四年前的自己。
巨大的浪潮向光袭来。有哀伤，有沉重，有庆幸，有愧疚，更多的是疯狂的喜悦。
他仿佛害怕眼前的人消失，咬了咬牙拼命地下着快棋。
【佐为说，不论什么都不值得我们玷污一局棋……虽然很想站起来质问他的真实身份，但是首先，必须把这一局下完……】
“进藤前辈下得未免太快了。这么快，真的没问题吗？”千言也发现了光的不对劲之处。
——不，他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看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成长了许多呢……
佐为不以为然。
光确确实实地变强了。
“我输了。”光中盘认输，使得独自打谱的亮也颇感兴趣地望过来。
这么快……
“多谢指教。”千言僵硬地点点头。
“啥？进藤被那种年纪的学生打败了？！”北岛管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怎么可能！虽然他比小老师弱吧……但是再怎么也不至于不济到这地步吧！”
正当他们惊讶地议论纷纷的时候，光“唰”地站了起来。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光很认真地说。那样严肃的表情让千言深受震撼，尽管他并不想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
“对不起，我要回家了。”千言犹豫着拒绝道。
“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行不行？”光格外冲动地拉住他的胳膊。
【佐为……你在的吧？你一定在的吧……】
千言总觉得光快带哭腔了，从他手里的温度和力度可以得知，光有多么在意他。
“……好吧。”千言想，反正这件事解决不了的话他也别想安静，说不定佐为可以再附回进藤光的身上，自己就轻松了，“我只给你半小时。”
亮尤其错愕：“进藤？”
他一直自认为是最了解光的人（实际上说不定确实如此），但今天的光实在反常得有些异常。
“我先告辞了，塔矢。”光抓起千言匆匆忙忙地从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亮幽深的眸子在阴影中，埋得很深。
进藤……
你打算把你身上的这些谜团……隐瞒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千言：我不是小三绝对不是小三怎么可能是小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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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藤平八的阁楼。
光线昏暗，千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光搬出一只古旧却被保养得完好无损的棋盘。
——这个阁楼，就是我和小光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没有想到我还会回到这里……
佐为感慨万千。
光小心翼翼地把棋盘放在木地板上，直起腰，呼了一口气。
“你是叫佐久间千言对吧？”光突然与千言四目相对，问。
光只比千言大一个年级，可是千言眼中的光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成熟。
光的眼底那狂热的波澜竟然可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迅速冷却，千言承认，光很了不起。
“是的，进藤前辈。”千言尊敬地回答。
假如不是亲眼见到，千言一定不会打心眼里尊重这个造型古怪的金毛学长。
“佐为是不是……在你后面？”
光满怀期冀的目光让千言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佐为一眼。
——他真的认出我来了……小言，请替我对他说一句话。
佐为向前一步，站在千言左边。
千言转向光：“没错。还有，佐为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光心跳加速，他恨不得竖起耳朵，把千言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在大脑的记忆库里。
“谢谢你，对不起，我回来了。”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包容。
对不起。总是那么任性，后来还一声不吭地消失在你面前。
还有，虽然经过了那么漫长的日子，终于，我回来了。
佐为一直安静地微笑着。
光顿时泪如雨下。
“佐为……真的是你……”
他想起了那天，在棋院的古籍室里，无论他如何椎心泣血的悔恨，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唤，神明都没有把佐为还回到他的身边。
那时的痛苦和绝望，与此时劫后余生般的幸福纠缠在一起，味道真是苦涩难耐。
“进藤前辈……”千言傻眼了，他没料到光会哭得像个小孩子。
“佐为，你是回来下出神之一手的吧？你……不会再突然离开了吧？”
光什么前因后果都不想管了，他只想知道佐为能不能继续留下来。
——我不会再随随便便消失哦。
佐为凑在光面前，但他想给光擦眼泪的手穿透了光的身体。
是谁曾说过，身为灵魂最悲伤的事不是没有人类的生命，而是在你最重要的人离你而去的时候，你甚至无法握住他向你伸来的手。
佐为想起了虎次郎。
那个时候，在虎次郎的病塌前，第一次痛恨身为灵魂的自己，虎次郎黝黑的手臂，从自己虚无的紧握中滑落。
而现在，他甚至连替光擦擦眼泪这样的事都做不到。
“进藤前辈！”千言不想看着他们这样僵持下去，提高了声调，“佐为回来了，你应该笑才对吧！”
光愕然地看着他，似乎在千言的身上使劲寻找佐为的影子。
“佐久间——”
“不管你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在围棋社不见不散，佐为就拜托你啰！”千言挥挥手，爬下阁楼的楼梯。
光这才反应过来，追上他的脚步。
“你说什么？佐久间？”
千言闻言，缓下脚步：“佐为说，去吧，塔矢还在等你复盘呢！啊，明天放学后来叶濑中吧，我会带着佐为过来。”
说完不久，千言的背影便消失在光的视野里。
——诶？真的？真的还带我去围棋社？还能见到小光？
佐为欣喜地看着瞎说一气的千言，刚刚那一句纯属千言自己胡扯的。
[没办法，他也离不开你吧。]千言觉得自己真是摊上了一个超级大麻烦，[不过说好了，不准占用我太多时间！]
——嗯！嗯！
佐为连连点头。
[不准提太过分的要求！]千言补充道，[比如说买棋盘什么的，想都别想！]
——嗯！嗯！没问题！
两人欢快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佐为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和光下棋而不被围棋社的几位同学发现他实力太恐怖;而千言则仔细重新审视着围棋与学业的冲突，想尽量在满足佐为的心愿的同时，自己也不辜负妈妈的期望考入海王高中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直到这时，千言仍然不觉得他会想去下围棋。
不自觉地封锁住那灵魂深处的呐喊，细碎的悲鸣将他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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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的话：
抱歉把光写成这样，不过总感觉如果光真的重新遇见佐为一定会情绪失控吧……毕竟是曾经失去的最重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