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两仪空

8、第 8 章

　　青墨对云羽的感情一直处于压抑状态，就像对待漫延的洪水水涨高一份就筑高堤坝一分，川壅而溃一发不可收拾。云羽突然主动来找青墨就是那道堤坝崩溃的诱因。那日云羽在见到苏诺后仓皇而逃，让青墨忍不住幻象其实他是在意自己的。
　　一旦下定决心青墨就不管不顾地要找云羽，他没有再向青教授打听云羽的消息，而是到了第一次见到云羽的那条酒吧街。

　　“咦，这不是小墨师弟吗？”
　　青墨回头，看见同校的师姐。“师姐好。”
　　“小墨师弟在这儿做什么？”
　　“我是来找人的，可是他们说我没有十八岁不让进去。”
　　“这样啊！来来，师姐带你进去。”说着牵住青墨就往某家就把走。
　　“师姐等等，我想去那家。”
　　师姐顺着青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青墨所指的酒吧可是远近闻名的gay bar。
　　“莫非小墨师弟也是同道中人？”师姐两眼放光。
　　青墨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这个师姐的诡异爱好他略有耳闻，据说有不少师兄弟被他荼毒。

　　一进门师姐就被一团围在一起起哄的人吸引住注意力，牵着青墨就往人堆里钻。青墨急着找人又不好意思丢开师姐，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哇塞，劲爆诶！”走在前面的师姐不知道看到什么令人兴奋的事物，说话的语气不禁高亢。
　　青墨好奇的越过师姐的肩膀看过去。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师姐一边两眼放光一边伸手挡青墨的眼睛；“少儿不宜呀少儿不宜！”语气怎么听怎么兴奋。

　　云羽本来一个人好好喝着闷酒，一个狐狸似的男人过来搭讪，然后在一群人的怂恿下开始拼吻技。本来嘛，同志之间随便找个人过夜都是平常不过的，何况是当众接吻。云羽也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和沈卓易刚分手那段时间过得极度荒淫。
　　狐狸男吻着吻着就不老实，手掌蛇一样钻进云羽的衣服里四处点火。云羽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松开男人的皮带，手滑进对方内裤。

　　“小墨师弟！小墨你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在一片起哄声中尤其刺耳，云羽如遭雷击般推开男人冲出人群。
　　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嚷嚷着往门外跑，“看到不该看的也不该这么大反应啊！”云羽追上去抓住他：“你叫的小墨师弟是不是叫青墨？”
　　师姐呆愣的点头，奇了怪了，这不是人群中拥吻的小子吗？看到云羽追出酒吧，师姐有些明白了，便不再追出去。

　　酒吧外面云羽看到蹲在垃圾桶旁的身影。
　　“墨墨……”
　　云羽慢慢走近，青墨背对着他面对垃圾桶发出难受的干呕声。云羽不禁伸手扶住那抹单薄如蝶翼的背影，但是又马上想起自己的手刚才做了多么肮脏的事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
　　墨墨他一定觉得很脏吧。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那个，你……我……”
　　青墨还是趴在那儿干呕，似乎完全忽略云羽的存在。
　　云羽心里郁结得厉害，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不怪他会吐得这么厉害自己那么龌龊丑陋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何况纤尘不染的青墨。毕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那个，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回家，注意安全。”
　　云羽顿了顿，青墨还是没有回过头来。云羽心里酸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青墨滚烫的泪水浸入云羽的衣衫，皮肤灼热得发疼。
　　“小羽哥哥！”
　　云羽怔住。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没有恶心没有厌恶，有的只是无尽的心疼和怜惜。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折磨吗？或许是吧！那时因为沈卓易的背叛云羽痛不欲生，每晚在酒吧买醉，自然有不少男人来搭讪，无论对方美丑好恶一律来者不拒。那时想着折磨自己也折磨沈卓易，让他内疚，让他忏悔。至于后来对沈卓易彻底死心，继续自我放逐只是因为太寂寞。

　　云羽把青墨带回自己临时的住所，一室一厅的房间虽然窄小但是干净整洁。云羽把青墨抱回家，放在洁白的床褥上。小孩子可能是哭得累了，在回来的车上就靠着云羽睡着了。
　　云羽宠溺地刮刮青墨的鼻尖，然后起身去浴室拿了湿帕子回来，擦掉青墨脸上的泪痕。青墨睁开眼睛，看着云羽安心的笑笑又闭上眼睛睡了，就像只温顺的毫不设防的小动物。
　　整理好一切，云羽躺在青墨身旁，睁着眼睛想，自己是不是该到客厅沙发去睡一晚呢？毕竟小孩子长成了大孩子，两个人感情上又纠缠不清，瓜田李下的避嫌也是有必要的吧。
　　云羽还没思量出个结果，青墨就钻进他的怀里。
　　算了，只要墨墨喜欢，讲究那么多干嘛呢！

　　第二日清晨，青墨醒来，云羽还在睡，青墨轻手轻脚走出卧室，一眼看见摆在桌上的早餐，心里涌起甜蜜。
　　重新退回卧室，青墨像小时候那样摸到云羽床边，可是青墨还没来得及动作云羽就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你醒啦，早餐在桌上，冷了的话热热再吃吧！”
　　青墨蹲在床边，望着明显睡眠不足的云羽：“怎么想起做早餐啦？”
　　“还不是为你！”云羽打了个哈欠，“本来以为你会起来跑步，就想先帮你备好早餐，哪知道你一直不起床，我只好再睡个回笼觉咯。”
　　青墨咯咯笑起来，幸福的酸甜在心中荡漾开来。
　　“早晨空气不如下午好，所以现在我都在下午锻炼。”
　　“喔~早知道就不做早餐了，困死了！”云羽翻个身，想继续会周公。
　　“诶，快起来，做都做了，不吃岂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