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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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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隔几天，后妈突然说要回家，说他爸病了，她不放心。尹源第一时间定了飞机票，旁晚，又跟尹晖一道把后妈送去了机场。“爸真的病了？”尹源并不相信。
“反正妈走了。”尹晖的笑，丝丝些些的坏。“爸想妈了，我就想了个折，也算一举两得。哥，你高兴吗？妈不催你恋爱结婚了。”
“你管我高不高兴！”尹源白了尹晖一眼，拦了辆计程车，跟司机报了尹晖大学的地址。“我送你回学校，还住山水小区吗？你要接着住我就雇个钟点工打扫房子——”
“我要住！我跟你一块儿住！”尹晖雀跃得童趣。
“我不住那儿。”尹源笃眉，有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你答应了我的！”
“我没答应你。”
“你答应了！上次我送你回家的时候——”
“你并没有告诉我要答应你什么事——”
“可你答应了！”
“我没有说好。”
“你也没有说不好！”
无聊的坚持互不相让，尹源别过头不再理尹晖。一小时的车程，沉默弥补。
最终，尹晖妥协了：“哥。”
“自己吃晚饭可以吗？”尹源不吃兄友弟恭这套。
“可以。”
“那我走了啊——”
“你还会来山水小区吗？如果你不来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我不会太打搅你的，可不可以把你家的地址跟我讲啊？”来的这个月，就算爸妈在，尹源也没有说自己住哪儿，他完全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一旦认定这个观点，尹晖就觉得抓狂。他想在尹源的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
尹源犹豫了片刻，说出地址：“——不过你不要经常来。我不习惯家里多一个人。”
“我不会经常来的，一个星期一次可以吗？”
“这个频率就很经常。”
尹晖很委屈，不可言状的委屈，愈加委屈。“哥。”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尹源就受不了尹晖那个圣伯纳一般的狗样眼神。“反正不能一星期一来！走了！”
从大学出来，尹源拨通了游烈欢电话：“把你的会员卡给我。”
“还敢打？你还真没打怕。”游烈欢轻巧的奚落。
“给我。”
“不给。你来公司找我，我们一块儿去。”
尹源挂了电话，拦车直杀去了游烈欢的公司。“等我一刻钟，还有两个文件。”游烈欢请秘书给尹源泡了一杯摩卡。“你这次真的差点儿进监狱——”
“不用吓我。”尹源百度了刑法，估摸着给自己判了三年，假象了三年的牢狱生活，预计这辈子是没机会放出来了，他肯定还会在里面打架，因为打架而增刑。如此无限循环。
“没被吓着？”游烈欢讪笑。“好吧，事情解决了，没跟卫来林鹤谷司讲，甚至都没跟孙晓讲。我跟清春都不想让他们对你施展过分而多余的关心，怕你物极必反。考虑周到吧？所以今天的晚饭你付钱。”
“无所谓。”
“我要去Pan`s吃板煎加拿大龙虾和煎百里香澳洲和牛，喝97年的Romane Conti——”
“你怎么不去‘屎‘。”一顿五位数的晚饭，土豪节奏。
“我还没跟孙晓白头到老舍不得‘屎’。”游烈欢call进秘书，把签完字的文件交给了她，顺便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另外，你还得划二十万的款给我，下周二我代清春去签署赔偿落实的协议——”
“你？”
“当然得我去！清春太没谈生意的气场了，而且，她最近就因为你的事人都累脱形了，酒馆和医院两边跑，给她加工资吧。”游烈欢的玩笑，有一半是认真的。
“算她合伙人好了，我替她出份子钱——”
“你确定？可小酒馆就没怎么挣过钱。”
“那怎么办？”尹源没主意。他没讨好过别人。
“就想办法让小酒馆赚钱啊！不赚钱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个合伙人随心所欲的开门关门排练演出——啊，你们还喜欢在小酒馆聚会！连白条都不打就这么混吃混喝的，还指定北海道毛蟹俄罗斯鱼子酱！以后就没有免费一说了——”
“等等！你是为清春着想？还是孙晓？”尹源终于嚼巴出味儿了。
“当然是为孙晓！他开一小超市赚辛苦钱！能跟你们这些款儿一样吗！我还等着他娶我呢！他现在连老婆本儿都没有——”
“别等着他娶你了，干脆你娶他得了！指望他存老婆本儿，你丫直接出家还比较实际！”
“咒我是吗！”游烈欢没含糊，一勾拳落尹源腹部，结结实实。
“我擦！你直接开练啊！”尹源好半天才喘匀气儿，挨打的滋味不好受。
就这一拳一发不可收拾，晚饭都省了，俩人直奔了搏击俱乐部，各自找了个高手热身，差不多了就对打，一打一小时，平手结算。“我没体力了。”游烈欢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还吃饭吗？”
“想回家。”尹源想自己呆着。终于可以自己呆着了。
“我叫代驾，先把你送回家，怎么样？”
“最好不过。”
他们在小区门口分了手。尹源累毁了，坐街边歇气，想点烟，按不开打火机。这一刻他才放松，这个城市的大部分都跟他没有关联。是大部分。
“尹源？”盖亚的车停在尹源跟前。
尹源下意识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时间。“酒吧关门了？”
“没有。今天我休息。”盖亚下车，坐到尹源身边。
这时尹源才注意到盖亚没有化妆。“休息？”
“休息。”盖亚微笑道。这个人真是帅爆了，随便笑一下都让人心颤。“你呢？”
“休息。”尹源仰头看没有星星的天空，月亮也是模糊的，只有灯光璀璨。“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啊！”盖亚迫不及待。
“你的家明明就在这儿，为什么还要租房子呢？回家住不好吗？”尹源问盖亚，也问自己。他没有答案，不晓得盖亚会不会更高明一些。
“人长大了总会需要一点儿自己的私人空间——”
“如果有的人需要的私人空间很大怎么办？”
“很大？多大？”
“很大。总之就是很大！”尹源形容不出。某些自私天然珍贵。
“你需要多大的私人空间？”盖亚一箭中的。“也许我可以给你——”
虽然尹源累爆了，还是可以回馈盖亚一拳。绝对是感恩回馈！“你丫给得起锤子！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