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鸾咯

3、 第二章·长相忆

　　推开那扇厚重雕刻繁复的雕花大门，云栖望一眼柜台之后看传记的青衣少年，径直坐下，歉声：“墨老板，我来迟了。
　　青衣少年翻过那久久未翻过去的第一页，皱起好看的俊眉，紧抿双唇。云栖答应他每个月十五日来此聚会品茶，前些个月到是来的早，从来没有迟过，前些月还同他打趣道“云栖怕要将我这当做了自个家了，来的好准时。”到了现在，他迟了，居然有种云栖未将自己放在心上的被弃感。唉，果然是靠太近了。
　　墨老板看着桌前带歉意的少年面容，一阵恍惚。
　　墨老板是认识云栖幼时的，那时候云栖不比现在好看，小小的身子，成绩也不是最好的，唯一能让他说出口的就只有书香世家的名誉了，在呢就是家人居庙堂的人很多，家里挺富有，自己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墨老板与云栖同是朱什书院的学生，墨老板却没有见过云栖，可以说墨老板从来不知道云栖是何人。可是有一天他们相见了，说不定这就是人们说的‘缘分。’
　　云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他知道自己不出色，长的书香世家的孩子不出色是对对不起祖宗的，所以他一直都很乖。这样一个乖孩子唯一敢忤逆长辈的就是偷拿些物食接济贫人，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而墨老板虽然成绩优秀不爱与人接触，但是也是一个心好的人，也常常拿家中的助贫。这天，年仅十二的墨老板看见了与他同校的云栖小子，从此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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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乙：“云家的小儿又在布施了！！快快！不然等会就抢不到了！”
　　乞丐乙说着便收拾东西，一边吆喝着他的同伴。
　　城南的乞丐见了忙说：“不急，不急，墨家的小儿子正在城南布施，云家的赶不上，就去城南。墨家的公子可是每次准备充足，白花花的大米每个人都有！！人家不光成绩优秀，人心也是极好的！！”
　　乞丐乙细细想：云家那小儿虽然每次都会布施，但是数量有限，帮里总是不够。再说云家小儿，云家是书香世家，人才倍出，今出了个云栖，这么不出色的主，云家的脸面也放不住，对云栖也就不怎么重视，怎么都不及墨家的公子，准备的物品也是不及墨家公子的。思此，乞丐乙大臂一挥，对他的小弟们道：“兄弟们！我们去城南！！走！”
　　于是乎，一大队乞丐集体向城南进军。
　　城南，墨家公子看着今天特别多的人怔惊了，忙叫人去查原因，一查才知道是乞丐们嫌弃云家公子，就都来了这里。墨公子在想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乞丐嫌弃呢，于是他前去城北，想见识见识这个云家公子。
　　一到城北，看到那个长相普通的小子一人搭了一个小桌，上面摆的是一些杂碎的物品，眼珠四处转，好不心酸。墨公子他可怜了这个云家小子，有时候可怜也代表了关注，就是这个时候墨公子上了心。至于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对云栖存了别的心思的，这个，来日再说。
　　至此，乞丐们总是往城南跑，城北的云栖开始还纳闷，后来听说乞丐都去了墨家门口，就只叹气一声，再也不去收罗物品布施了。
　　乞丐乙：“兄弟们，墨家公子可真大方，每次布施都是双份，可真心好！”
　　乞丐们：“是啊！是啊！”
　　墨公子：“云家那小子不布施了，我便帮他，共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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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老板叹气，他从第一眼看见那个长相清秀、着白衣的少年，他就认出来了，五年了，云家的公子长大了，长的好看了，远山眉、高鼻梁、瓜子脸，是个乖巧清秀的模样，讨人喜欢。长达五年的情意从心底浮出，想压也压不住。本来他只想待在云栖身边就好，男男之恋不可得，让云栖同自己一样墨老板是不忍心的，却因离的太近了，出了错……
　　良久，他说：“云栖，你可知我姓名。”就算只能待在他身边，也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姓名，也要让他知道我是谁……
　　云栖愕然，墨老板从来不提姓名之事，他也不敢问，今天这么说是何意？却还是老实回答：“不知。”
　　墨老板合上书，修长食指敲击玉石柜台，发出声响，属于老板特有的低沉嗓音响起，他说：“我叫长阙，墨长阙。”
　　长阙，长阙，墨长阙。戈城里有名的才子，送雅称为‘丹青客’，五岁就会作五言诗，会作画，然画不普通，画的活灵活现，让人似在梦中，这么一个才子只是卖墨砚纸笔的老板的孩子，却比云家的孩子优秀，那时候的云栖，听见他们这么说，心里只有敬佩。没有想到五年之后居然和他成了朋友，真是没有想到啊！
　　“丹青客长阙，果真是缘分使然，竟让我云栖在五年之后结识了戈城才子，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长阙轻笑一声，点头。
　　“长阙，后来你怎么会接管墨的呀？以你的文采不去赶考实在是亏了！！”
　　长阙走出柜台，坐到云栖对面，他说：“家父家母身体不好，我去京城，就没有人照顾他们了，还是待在家的好，何况也没有几年，他们就不在了，我还好在家，不然就见不到了，不是吗？”
　　云栖摸摸鼻子，干笑道：“我多问了，你当没听见就好。”
　　长阙看他一眼，淡淡道：“说说罢，今天是几个回事，就迟到了？”
　　果然现在还气着呢。
　　他道：“西造湖遇上了一个名唤桅月的姑娘，她在菡萏池奏古琴，我听了几曲，便耽误了。”两三句讲完，怕长阙再生气。顺毛~~顺毛~
　　哼，什么叫她弹琴，你听了几曲，怕是你看上了人家姑娘！！罢，罢，看上了便看上了罢，心中在怎么不高兴，却也得由着他，他的幸福便是……我的。
　　长迖了五年的喜欢啊……
　　长阙道：“桅月，是个好名字。改日带来我瞧瞧，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有站在朋友的角度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是自己的选择。
　　他摸摸鼻子，桅月是长的很好，像朵纯洁无瑕的桅子花，一看到她的脸，第一想起的是初见长阙时他着的青色桅月广袖长袍，上面的桅子花像极了桅月姑娘，这才赏脸听了几首曲子，失了约，不为那几曲有多动听，也不是看上了她，只是单单为着她像……长阙身上那绣着的桅月图纹。这是为什么呢？
　　长阙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想她那绝美容貌，还在回味？！”真是越讲醋味越大，果然是做不到淡然啊
　　他说：“没有的事，我只是单单觉得她长的像你衣袍上的桅子花才赏脸的！”呀！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长阙看着云栖那红通通的小脸，无比开心的笑了，笑的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唔，也许自己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害羞，怎么会那么关注他呢？”云栖暗暗的想。
　　“长阙，若是有真心喜欢之人，听那长相思时就会想起那个人，你猜我想到了谁？”
　　砰砰，那是他们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发出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你，长阙。我云栖喜欢你，墨长阙！”
　　其实，长阙没有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是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本就是打算一生将这颗种子埋在心底，可是它不经意的长大了，开花了，纵是像长阙这般的才子也是会怕的。
　　他在怕云栖只是一时糊涂，待他自己想明白了，长阙便不再拥有云栖，甚至连朋友耶做不起。
　　沉默，所以他选择了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