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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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安。
那日与纳兰东在崇敬寺告别，李君虞回府便安排手下暗中调查刺客的下落以及兰肃阁的来历，并叮嘱切勿打草惊蛇。而对于与纳兰东会面一事，李君虞并未向霍小玉提起，一是因为将近年关，大臣们之间相互拜会，忙碌得很，再者，那日李君虞晚归，本思量着若小玉问起他该如何应答，但霍小玉并未多问，只叫他别太忙碌多注意身体，他便顺势不提，也顺了连他自己都不承认的心意。
时间奔着年尾去，除夕这日，李府终于不用再接待前来拜会的人，但依然为了准备除夕而忙碌。霍小玉虽是名义上的少夫人，但少夫人的基本职责她还是做到的，此时正站在主厅指挥下人们工作，一切井然有序。门口的牌匾和石狮子上都挂了红色绣球，府内的墙壁上、柱子上都贴上了倒挂的福字，喻意福到了。瓜果小食都换上了新的，晚膳的菜谱也须亲自过目。
“这道菜少爷不喜欢，换成……这个也不行，夫人牙口不好……”
李夫人在李君虞的陪同下来到前厅，远远的就听见霍小玉在和下人们吩咐着，又看着府里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心里顿觉安慰。李君虞心里是幸福的，但也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酸涩，这样好的人儿，伸手可触却不能成为他的，所谓咫尺天涯，怎能甘心。
“夫人。少爷。”下人们纷纷见礼，霍小玉才抬头看见两人，笑脸相迎。
“母亲。君虞。”
“小玉啊，辛苦你了，把这家打理的这么好。”李夫人拉过小玉的手欣慰的说道，“我们李家能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儿，真正是一桩幸事啊。”
“母亲太夸奖小玉了，这都是小玉的本分。何况，小玉能为李家做的不多，自然更要尽心尽力才是。”小玉低头，心内有些愧疚，李君虞也明白她此话何意，只是没想到李夫人会说：“谁说不多，为我李家后继香烟的重任都在小玉肩上了，难道还不够多？”
听老夫人这么一说，李君虞和霍小玉均是心里一紧，不知母亲是不知实情随口一说，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故意旁敲侧击。霍小玉尴尬的不知如何应对，李夫人权以为她是害羞，李君虞在一旁忙转移话题：“娘，我再陪您到别处看看小玉的一番杰作，要有什么问题，我再差人来告诉小玉。”
李夫人自然明白李君虞想为小玉解围的心思，心下更是欢喜，便点头答应，霍小玉这才松了口气。可两人还没出厅门，便遇着家丁前来禀报：
“少爷，宫里的陈公公来了。”
“快请。”
李君虞吩咐。这陈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隐形的权力可是大得很，李君虞自是不会怠慢。三人在厅里等了一会儿，才见这位陈公公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倒是满脸笑意看着和蔼。
“小人见过李大人，洛阳郡主，李夫人，给您们拜年了。”拂尘一扫，微微弯身，尖细的嗓音能让第一回听的人发寒。
“陈公公客气了，快上座，来人，上茶。”李君虞亦回礼款待。
“李大人千万别忙，奴才只是来传话的。想必李大人也知道，小宁国公主归宁省亲，明晚皇上会在宫中设家宴，因此皇上希望洛阳郡主能进宫献艺。”
李君虞和李夫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不愿，毕竟霍小玉已嫁入李家，哪有让自家儿媳妇儿抛头露面去献艺的道理？但李夫人和李君虞也不能直接回绝，心下斟酌。陈公公见李君虞犹豫不决，又开口道：“李大人，皇上也知道，请尊夫人入宫献艺是个不情之请，会伤了李府和郡主的颜面。但洛阳郡主已是郡主，可算是皇亲国戚，在家宴上表演才艺应该不会惹人非议。”
霍小玉在一旁听着，知道母亲和君虞心里矛盾，也知道这事儿拒绝不了，便道：“陈公公，请您代为禀告皇上，霍小玉愿意入宫献艺。”又转身安慰李君虞和老夫人：“君虞，母亲，这次小宁国公主归宁，小玉也应该前去拜见。我与小宁国公主在突厥便已相识，何况小宁国公主亦有恩于我，当年若不是小宁国公主代小玉和亲于突厥可汗，小玉此刻也不会在这里了。”
霍小玉这么一说，李夫人也不好再反对，李君虞心里担心小玉会遇见纳兰东继而发现自己对她有所隐瞒，也不想让小玉又一心只想着纳兰东，但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点头。
“多谢李大人和郡主深明大义，那小人这就回去禀报。”
“有劳陈公公了，”霍小玉从溪儿手上拿过一个红包，递给陈公公，“权当是过年讨个吉利，还请陈公公笑纳。”
“多谢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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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家家户户吃着团圆饭，一起守岁放鞭炮。
李府这头其乐融融，晚饭后李君虞和霍小玉便陪着老夫人回房，三个人一起守岁。可这气氛安静下来了，人就容易伤感了，毕竟世事难全。
“唉……咱们家现在好了，君虞出息了，又娶了媳妇儿，只可惜，老爷看不到了。”李夫人说着便抹起了泪，李君虞心下也不禁思念起父亲，但仍拉着母亲的手出声安慰:“娘，您别这样，大过年的应该高兴才是。您看，我和小玉都在这陪着您呢。”老夫人听了哽咽着点头，“好……好……”
见李夫人如此，霍小玉也不由得悲从中来。以前过年的时候，她们三姐妹还有娘亲都会聚在莫玥家吃火锅，鲍妈妈的元宝味道可真是天下无双，她到现在都记得。可如今，三姐妹只剩下她，娘亲回了洛阳定居，鲍妈妈也回了老家，连浣纱也……真的是一切都变了。
“小玉，怎么了？”李君虞倒是细心的发现了霍小玉的失神，“在想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以前的一些事儿。”
霍小玉并不多做解释，说了也只是徒增伤感，李君虞却直觉她在想纳兰东，但碍于母亲又不便发作，只道:“都过去了，一切已成定局，就别再费神想了。”言下大有你与纳兰东此生无缘无可改变之意，不知是说与霍小玉听的还是安慰自己的。可惜李君虞会错了意，霍小玉根本没听出他的话里有话，反而觉得破有道理。
“小玉啊，你娘这些年独居洛阳，可还好？”说到往事，李夫人便想到了纳兰慈瑞。
“这些年我娘寄来的书信都很少，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霍小玉如实回答。
“那不如这样，过两日让君虞陪着你回洛阳探探她可好？”李夫人如是说，霍小玉也有些心动，李君虞却接道:“君虞自是愿意，但明日小宁国公主就到了，诸事繁忙，君虞怕是力有不逮。”
这倒是事实，霍小玉理解，但又想见到娘亲，便道:“这还过着年，也不能让母亲一人在府里，不如就让溪儿陪我去吧。”
“洛阳虽离此不远但也有些距离，你们两个姑娘家独自上路，我怎能放心？”
“那就只好请李大人假公济私，派两个人保护我们了。”霍小玉难得俏皮，李君虞竟有些不习惯，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不介意为了小玉假公济私一回。
“嘭嘭~”是溪儿敲的门。别的下人都放假回家与家人团聚，只这溪儿孤身一人，便留了下来过年。“夫人，少爷，少夫人，溪儿看离子时还有段时间，便去厨房弄了些甜汤和糕点，边吃边聊也好打发时间，”溪儿边说边把一碟碟精致的糕点放在桌上，“只是厨师不在，夫人，少爷，少夫人可别嫌弃溪儿的手艺吖。”
“溪儿还真是贴心呢，以后谁娶了咱们溪儿，可是有福了。”李夫人对溪儿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此话一出，大家都忍俊不禁，这溪儿来自塞外，性子不似中原姑娘那般扭捏，此时也不害羞，反而接话道:“溪儿怎么能跟少夫人比吖！”
“哈，你这丫头竟敢取笑主子，看来是不想去洛阳了！”
“少夫人，您说什么？我们要去洛阳吗？”溪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激动的差点儿跳起来。
“我可没说一定要带你去喔。”霍小玉仰起头看向另一侧，做出高傲的样子。
“少夫人——您就带溪儿去吧——”溪儿摇着霍小玉的手臂撒娇。
屋内一阵嬉闹，李夫人看着两个丫头又是笑又是无奈的摇头，李君虞难得见霍小玉如此，仿佛又看见了当年活泼开朗的霍小玉，微笑着看得入神。
托溪儿的福，这夜不会难过无聊了。
另一边，公主府内也是难得的温馨。过去五年纳兰东独自在外，到了过年都是寄宿于寺庙，一来客栈都关门歇业了，二来寺庙里禁酒，就能阻止他想把自己灌醉的心情。
今次回来上都，纳兰东想着好好陪娘亲过个年，便亲自下厨，给娘亲一个惊喜。
“东儿，这是……？”看着眼前这一桌子花样别致的菜肴，宁国公主真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都是孩儿在外游历时品尝到的美食，特别挑了几样做来给娘亲尝尝。”纳兰东扶着宁国公主在主位落座，又为她斟茶。
“东儿！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学人做菜去了？”宁国公主虽然感动于纳兰东的一片孝心，但还是忍不住责怪，毕竟做菜是女人家做的事情。
“娘亲莫生气，东儿这菜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尝的，这可是特意为娘亲做的。再说，东儿一人在外，若不学点儿手艺，万一哪天盘缠用尽，岂不只能沿街乞讨了，娘亲不是更要心疼了？”纳兰东做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引得宁国公主直想笑出声儿来。
“你呀！还不快给娘说说这都是些什么菜，样子倒是挺有新意。”
“是。这些菜看着简单，吃起来味道都不错，不比咱府里的大鱼大肉差分毫。”纳兰东边说边为宁国公主布菜。
“这个是素什锦，您看，这都是用几种素菜加作料拌成的。”
“这个叫烩三丝，烩的是干丝，笋丝和火腿丝。”
“还有这个，是当地人常吃的盐水鸭。”
“啊，还有这个，文思豆腐和小笼包。”…………
纳兰东一样样的介绍，宁国公主也是每样都尝过，不住得笑赞他手艺不错，纳兰东看见娘亲开心，自己也笑得像个孩子。
“看来这几年东儿在外面真是见识了不少东西，就连小小的吃食也弄出这么多花样儿。”宁国公主端起茶杯，发现这茶香也不同于平常。“这茶又是什么茶，好像特别的香。”
“娘亲，这是金陵的雨花茶，东儿知道娘爱品茶，特意从金陵带了些回来给娘尝尝。”
知道纳兰东一直想着自己，宁国公主不是不感动的，这孩子即使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娘以后依然对她恭顺孝敬，让她既是安慰又对纳兰慈瑞赶到愧疚。品一口茶，果真茶香沁脾。
“东儿，你对娘的一片孝心，为娘的真的很感动。”
“娘，只要您开心，今后您让东儿做什么东儿都会去做。”纳兰东收敛了笑容，握住娘亲的手，看着娘亲略微苍老的脸庞，他又忍不住责怪自己。
“娘知道，”宁国公主强忍着泪点头，“但有件事娘亲还是想和你说。你娘迁居洛阳也有一段时日了，等明日去宫里参加了家宴，你就去洛阳看看她吧。她定是十分思念你，你也该去尽尽孝道才是。”
“这个孩儿明白，只是这春节刚到，孩儿怎能留娘亲一人在府里？”
“傻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明日小宁国公主就到了，宫里一定大小宴请不断，娘亲也不会闲着。你素来不喜欢这些，不如去洛阳看看你娘，也少了这些应酬，一举两得。再说，纳兰慈瑞毕竟是我的小姑子，这些年娘也没见到她，不知她过得如何，你就当为了娘亲去看看她，好吗？”
“娘亲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孩儿安心去洛阳，孩儿也并非不愿意去。既然如此，孩儿遵命便是。”
宁国公主满意的点头。
两人不再聊这个话题，继续边吃菜边说些趣事，时间也过得很快。
子时，外面放起了烟花，纳兰东扶着宁国公主移步院内，欣赏着无数个瞬间的美丽。希望，这烟花能带走过去的所有伤痛，希望这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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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百官入宫按官位顺序朝拜圣上，恭祝之语不绝于耳。午时，小宁国公主归朝，觐见陛下，并带回河西可汗的礼物和祝福，以示两国邦交友好。
酉时三刻，家宴开始，皇帝居主位，皇后居其右侧，其余众人坐于殿下两侧，宁国公主、小宁国公主和楚王坐于众人之首。太监宫女随侍伺候，舞娘乐师在殿中央为众人歌舞助兴。皇家宴会，当真排场不小。
一曲毕，楚王起身举杯，“今日难得小宁国公主归宁，小王一定要敬公主一杯，公主为了我大唐与河西的安宁和亲塞外，功在设稷，小王在此代表我大唐百姓，向公主致敬。”
“楚王过奖了，本宫只是一介女流，能为大唐出一份力，也是本宫的荣幸。”小宁国公主亦举杯回敬。她与楚王并不相熟，今日一见便觉此人虽挂着笑容，但颇为狂傲，直觉不是善类，也不想与之多言，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些年，确实委屈你了。”宁国公主道:“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去和亲。”
“堂姐何须自责，我等皇家儿女，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何况河西可汗待我情厚，我也算是觅得了个好归宿，只是与家人分离不能尽孝。”说到伤感处，小宁国公主也湿了眼眶，但很快便恢复了仪态。“堂姐，怎得不见纳兰公子和洛阳郡主列席？他二人既已成亲，也该一同来参加家宴才是。”
“唉，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洛阳郡主现在是吏部侍郎李君虞的夫人。至于东儿，他说有些事要办，应该就快到了。”
正说着，两名小太监一前一后进殿禀报。
“启禀皇上，洛阳郡主到。”
“启禀皇上，博陵郡王到。”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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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长安大街上显得有些萧条，做生意的小贩都回家过年了，难得有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因是冬天，天色已经染上了红晕。公主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准备接宁国公主入宫。大门缓缓打开，纳兰东扶着宁国公主走了出来。
“东儿，该备的礼都备齐了吗？”
“是的，娘。”
纳兰东扶宁国公主上了马车，低头时余光瞥见了车夫的手，十指纤纤不似常年做粗活的手。等公主坐定，纳兰东走向他的坐骑翻身上马，顺便抬眼看了下车夫，果然年轻英俊，但看着面生。此时，车夫也已坐上马车拉起僵绳，等着纳兰东下令出发。
“师傅是新来的？怎么称呼？”
“回世子，小的念恩，确实刚来没几日。”
“师傅是哪儿的人啊？”
“小人家里世居洛阳。”
一问一答间，念恩言词有礼不卑不亢，听起来似乎有些学识，不像普通的车夫。更重要的是，他说他是洛阳人，却带着江南口音，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被纳兰东听出了些端倪。纳兰东若有所思的看着念恩，念恩也坦然的回视。
“出发吧。”
“是。”
一路无言，街上也安静的很，于是马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响便特别清晰。马车进了宫门，一路驶到太极殿门口。公主下了车，念恩变驾着马车跟着来帮纳兰东牵马的小太监去了马厩。
“娘亲，孩儿去去就来。”
“东儿，”宁国公主拉住就要离开的纳兰东，“家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去哪里？”
“娘亲放心，东儿一定很快回来。”说完便顺着马厩的方向去了。宁国公主虽然不明所以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那一边，等纳兰东追到了马厩，发现马和马车都在，只是念恩不见了。纳兰东心下疑惑，随便拉了个喂饲料的小太监问念恩的去向。
“回郡王，那个车夫说是肚子饿了想找点儿吃的，又说是新来的不认路，就跟着在这儿打扫的宫女去了奴才们平日吃饭的膳房了。”
问了去膳房的路纳兰东便追了过去，可是皇宫地形错综复杂，他不常入宫并不熟悉，虽然按照小太监说的路线走，竟然也迷路了。不知道这是哪里，万一闯入后宫可就不好了。
“吖！”
“小心！”
纳兰东急着找路，没看见刚从门内出来的宫女，差点撞翻了人家手里端着的酒壶。还好纳兰东眼疾手快挽救了这酒壶。
“好险好险！”小宫女稳住身形，大大的送了口气。“多谢公子。”
“不不不，应该我赔不是才对。”纳兰东满脸歉意的看着这名娇俏的小宫女。“请问姑娘，这里是膳房吗？”
“不是，这里已经是御膳房了，膳房在后面。”小宫女突然疑惑道:“可是公子如此穿着不像是下人，为什么要去膳房？”
“我去找我家车夫，他新来的不认路，刚说肚子饿去找吃的，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我怕他迷路闯祸就来找找。”
“原来是来找那个车夫吖。”小宫女做恍然大悟状，“我刚在膳房还见到他了，他拿了吃的已经和打扫马厩的姐姐回去了。”
“这样啊。”纳兰东暗自思衬，他只需回马厩一探便知自己是否多心，可是看看时辰，家宴已经开始了，他不能再耽搁了。“姑娘，能告诉在下去太极殿的路吗？”
“太极殿？我也正要去。可是皇上正在太极殿摆宴，公子您是……？”小宫女很是机灵，虽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位皇亲国戚。
“在下宁国公主府纳兰东。”
“原来是博陵郡王。奴婢见过王爷。”得知身份，小宫女赶忙行礼，慌张的一不小心又差点打翻酒壶，纳兰东再次挽救了命途多舛的酒壶，忍不住笑出声，惹得小宫女一阵脸红。
“多谢王爷。请王爷随奴婢来吧。”
纳兰东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匆匆赶至太极殿，却在殿门口迎面见到了他没想到会见到的人。
来人也看见了他，浅浅的微笑一瞬间僵在脸上，人也楞在原地。跟在身后的丫鬟见主子突然停住脚步，微微上前一步提醒，于是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纳兰东，一步步靠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