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乔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北yuno

17、第十七话 借口

　　陈美嘉敲开曾小贤的房门，探头进来四下看了看，“曾老师，有没有要洗的衣服？你们的也都一起送去洗衣店吧，还比较方便。”
　　“哦，在那边，谢了啊。”曾小贤正趴在桌前忙活着什么，头也没回地伸手指了个方向。
　　美嘉从床边拾起衣服抖了抖，一边摸摸口袋里有没有没拿出的东西一边歪着头好奇地张望，“你在忙什么啊？”
　　“看听众来信。”曾小贤闷闷地答，“Lisa说让我想办法提高收听率，我就狠狠心弄来了几张五月天演唱会门票，节目里说如果收听节目并积极来电参与有奖竞猜，就有机会拿到门票，和我一起去看演唱会。结果没想到不但来电暴增，还有这么多写信来的。”
　　陈美嘉：“哇，曾老师你人气这么高啊？”
　　曾小贤：“哼哼哼，我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可你看看他们的来信，什么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的，痛失至亲想帮人实现最后心愿的，不给就给你下诅咒的……他们只是想去看演唱会而已！因为我买的票都是内场前区！”
　　陈美嘉：“那你何必还要说是和你一起去啊，都给他们得了。”
　　曾小贤：“因为我也想去听啊，花了那么多钱自己还不去，也太亏了吧。”
　　陈美嘉：“那有没有我们的份啊？”
　　曾小贤：“嗯，你们如果现在去买票呢，大概还能买到边边角角的座位。”
　　“切……”美嘉撇撇嘴，摸口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一个小礼盒，有些迟疑，“这个是……”
　　曾小贤循声回过头，目及那盒子的瞬间额角一抽，正想着下句该接什么，就听到美嘉一派平淡无波的语气补完了下文，“这是子乔送你的？”
　　曾小贤哑然了片刻，反问，“你怎么知道？”
　　美嘉耸耸肩，“我们也有收到啊，不过你们的是领带夹，我们的是胸针。虽然是‘出口转内销’的存货，不过好歹也算他有份心啦。”
　　曾小贤反应了半天：“……存货？”
　　美嘉点点头，“是啊，你难道不知道子乔总喜欢在情人节上淘宝折扣店收东西转手？只是以前他赚大衣的差价，今年改赚配饰了而已。最后手里剩下几个，就送我们喽，反正他钱也没少赚……诶，曾老师，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啊？”
　　“……”

　　【第十七话 借口】

　　日上三竿天光大亮，吕子乔直接推门进了隔壁，拉开窗帘之后探手往被子里一摸，精准无误地拽着人睡衣后衣领拖出被窝，“起床啦起床啦，都快中午了还在睡！”
　　一接触冷空气曾小贤就瑟缩了一下，半梦半醒中掰开他的手，重新裹回被子里，不怎么爽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们震到大半夜都不消停，我也不会那么晚才睡着！我说你们能不能有一点公德心啊？”
　　“下次一定注意啦！”吕子乔一脸讨好地凑到床边蹲下，“小贤，借我车用一下吧？”
　　曾小贤研究了一下他那满脸可疑的笑容，伸出一条胳膊翻腾着床头柜找钥匙，“做什么用？”
　　吕子乔：“带Amy去兜兜风啦，她想去动物园看大象！”
　　曾小贤刚巧摸到钥匙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卫生间方向传来了夹杂着淋浴声的女声，“小布，你的剃须刀在哪儿啊？”
　　曾小贤瞥着他反问，“她居然没走？”
　　吕子乔撇撇嘴，“喂，不是每个走进我房间的人都要恨我的好不好？——剃须刀在洗手台左边架子的第二层，黑色那把！”
　　“所以你就打算顺杆爬地发展下去了？”曾小贤运着气，“而且那是我的剃须刀！”
　　“别那么小气嘛，谢啦谢啦，回来给你买零食大礼包！”吕子乔满脸笑容地从他手里抠出车钥匙，起身之前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没事了，你可以接着睡了！”
　　一个枕头追在他身后砸在合起的门板上，曾小贤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重新倒回去拉上被子蒙住头。

　　展博和关谷一进门正巧看到吕子乔搂着Amy迎面走过来，虽然没怎么回过神，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门口。
　　陆展博：“子乔，你这是……？”
　　吕子乔：“我们出去兜兜风，晚上就回来。”
　　陆展博：“那，曾老师……”
　　吕子乔：“他还在睡觉呢，而且心情不太好，你最好还是别去招他。”
　　陆展博：“哦，拜拜……”
　　关谷看着他们出了门才纳闷地在展博面前挥了挥手，“喂，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陆展博：“我也觉得怪啊……情人节才过去几天啊，子乔的女伴换得也太勤了，难道美嘉说的不是真的？”
　　关谷莫名其妙地反问，“什么不是真的？”
　　开门声代替了回答，曾小贤抓着头发一脸煞气的走出房间，看到他俩随口说了声早，转身进了洗手间。
　　展博继续自言自语，“但看曾老师的样子又像是真的……半真半假？那岂不是成了……曾老师在单恋？”
　　关谷忍不住继续问，“喂，展博，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展博回过神看向他，“关谷，你觉得呢？曾老师是不是喜欢子乔？”
　　关谷以一种被噎住的表情沉默了很久，干咳了一声，“那个……你想知道这个问题，完全可以直接问本人嘛。”
　　话音未落就见曾小贤捏着剃须刀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个远投扔进厨房的垃圾桶。关谷上前一步开口，“曾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
　　“等等，你说话含蓄点儿，”展博一把拽住关谷的胳膊截住他的话，一脸友好微笑地接着说，“我们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子乔啊？”
　　“……”
　　关谷欲哭无泪地瞪着展博，正想着该怎么补救，却听到一句波澜不惊的回复。
　　“喜欢他？除非我脑子短路了。中午想吃什么？”
　　那语气正常得完全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展博和关谷面面相觑了半天，僵硬地吞了下口水，“随、随便……”
　　曾小贤打开冰箱门瞥过来一眼，“没有‘随便’这道菜。”
　　展博和关谷浑身一凛，不约而同将脑海中刚刚浮现的“正常”两个字叉掉，这种平静中暗藏暴风骤雨的气氛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楼下酒吧——

　　陈美嘉：“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明明应该渐入佳境才对嘛。”
　　林宛瑜：“我以为子乔只是一只花心大萝卜，没想到，还是一只这么迟钝的花心大萝卜？”
　　唐悠悠：“不对呀，在这种事上，就算我们所有人都迟钝，他也不应该迟钝的啊，一定有什么环节我们没看到！”
　　关谷：“等等，怎么……你们好像都知道这件事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张伟：“官方地说呢，我们是在子乔假装骨折那次发现问题的，当然那次你没看到，不过实际上，肯定要比这还早得多。而且，肯定不像展博说的单相思那么简单。以我一个律师的头脑来看……”
　　众：“Stop！”
　　陈美嘉：“我觉得前段时间明明都快步入正轨了，还准备拿着爆米花看大结局呢，怎么最近情况突然急转直下，一点兆头都没有。”
　　林宛瑜：“难道真的像菲菲说的，他俩其实不可能有什么的？”
　　唐悠悠：“不可能，按展博说的，曾老师都快内伤了，所以只不过是……等等，也就是说，问题在子乔身上？”
　　陈美嘉：“对啊，以前我们以为是子乔没开窍，磨蹭来磨蹭去也是没办法的，可情人节那天大半夜的我明明看到他们是一起回来的，我还以为子乔醒悟了，万事OK就差临门一脚了，可没想到，那天一过就突然变成这样，他到底怎么想的……”
　　唐悠悠：“真是的，曾老师真倒霉，喜欢上展博都比现在好办。”
　　陆展博：“嗯？这是在夸我吗？”
　　唐悠悠：“嗯，在专一性上，你确实比子乔强点儿。”
　　吕子乔刚好推门而入听了个话尾，往沙发上一坐边开了瓶啤酒边回视大家略显怪异的目光，“干吗？又说我什么呢？”
　　陈美嘉：“子乔，听说你四天换了三个女朋友，挺厉害嘛。”
　　吕子乔：“你这是在恭维我？味儿不对啊？”
　　陈美嘉：“我有一个好姐妹，最近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感情，正想重新振作，本来我打算介绍给你的，不过看你现在这么抢手，还是算了，介绍给曾老师吧。”
　　吕子乔：“介绍给他干吗，怪浪费的，长得漂亮吗？哪天约出来见见？”
　　唐悠悠：“我说大外甥，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占着这么多你也不怕真劈了腿？你那Amy呢？”
　　吕子乔：“挺好的啊，不过说到Amy，她跟我说想去听最近那场五月天演唱会，可票已经买不到了，不过曾老师那儿应该还有，等下找他要好了，顺便还能借点约会经费。”
　　陈美嘉默默画了个十字，“Oh My God……”
　　唐悠悠干笑了一下，“你……你还真是不把他当外人啊……”
　　吕子乔四下看了看，“不过，曾老师和一菲没来么？”
　　展博小声嘀咕，“就是因为老姐在家我们才下来开会的嘛……”
　　美嘉连忙不着痕迹地掐了他一把，接上话，“哦，曾老师还在楼上处理听众来信呢……”
　　关谷看了看表，一拍额头站起身，“差点忘了，明天我要交稿的，我先回去了。”
　　吕子乔也跟着起身，“正好，我也回去，走了走了。”

　　目送着他们走出酒吧，唐悠悠缓了口气仰在沙发上，“我这不让人省心的大外甥啊，我要是曾老师，听了他刚才那话，非得吐血不可。”
　　美嘉若有所思地咬着手指，“可你看他刚才那笑得，太瘆人了，我预感事情绝对不简单。”
　　张伟：“你别阴谋论啊，再复杂能复杂到哪儿去？”
　　陈美嘉：“举个例子吧，比如你和展博关系很好，并且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越来越好，结果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对展博的感情早超出了正常值，而他很可能也一样，请问，你会怎么做？”
　　张伟：“你这例子举的……”
　　陈美嘉：“你先别管这个，就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张伟：“那我当然是……等等，你的意思是子乔他是在……？但，这会不会太极端了？”
　　陈美嘉：“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可能性了，极端不极端的，他是吕子乔，光这一条就能说通了。”
　　张伟：“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万一错过了好戏呢？”
　　唐悠悠：“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陈美嘉：“对对对，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快回去，万一被我们说中，看到你就懂了！”

　　客厅无人，关谷从冰箱拿了罐饮料，正想问子乔要不要，却见他正忙着满屋子找人，于是撇撇嘴作罢，往沙发上一坐喝着饮料歇脚。
　　吕子乔在厅里转了半圈就扯着嗓子喊，“曾老师有人找！”
　　隔了一会儿，曾小贤无精打采地从房间走出来，环顾了一下厅里仅有的两个人，“谁找我？”
　　吕子乔咧嘴一笑，“我呀。”
　　曾小贤叹了口气，“什么事？”
　　吕子乔：“开足马力追女生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啦！”
　　“……”
　　“就是Amy嘛，她跟我说她想去听五月天的演唱会，可惜现在到处都买不到票，我知道你这里有啦，所以能不能分出两张听众福利给我们？如果知道我弄到了票，Amy一定会爱死我的！”
　　“……”
　　“哦对，你也知道，约个会没点儿经济基础是不行的，吃个饭总要吧？看个电影总要吧？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总不能让人家女生请我吧？所以小贤，再借我点儿散碎银两呗？”
　　“……”
　　“还有，你看你最近情绪这么浮躁，多不好，在我看啊，这都是你一直拒绝交女朋友的关系，虽然有Lora这么个前车之鉴，情伤太深，那也不至于从此退出江湖嘛。”
　　“……”
　　“跟我学学吧，喜欢一个人没那么难，当然你没有喜欢的人可能体会不到这一点，一旦某天你坠入情网就会发现，想再多都是白搭，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大胆一点儿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畏首畏尾只会让你错失良机，直到……”

　　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因为即是那一瞬间，曾小贤猛地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于是后文全被堵回了肚子里。
　　“……”
　　“……”

　　关谷攥着饮料罐的手一哆嗦，僵在沙发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更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尴尬地保持原状直看到那两个人分开来——更准确的说法是，直到曾小贤放开吕子乔的衣领，头也不回地直冲出了大门。伴随着屋门被摔上的震天动地声，关谷一激灵回过了神。
　　依旧是尴尬的沉默状态。

　　半晌，吕子乔抬手揉了揉嘴角看着关谷笑，一派轻松地耸耸肩，“吻技也太差了。不过——感觉还不错。”
　　关谷张了张嘴，半天哆嗦出一个字，“你……”
　　吕子乔：“我什么？”
　　关谷迟疑了一下，看着他脸上异乎寻常的笑容，突然有点儿开窍，“你是……故意的？”
　　吕子乔：“不然怎么办？我总得先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一厢情愿吧？所以……好吧，之前说了那么多，差不多都是借口。”
　　关谷：“借口……你还真的借到了？”
　　“啊？”吕子乔反应了一下，“什么啊，关谷，中文博大精深，你别这么胡乱望文生义。”
　　关谷：“吻吻胜利？这就是你的战略？”
　　吕子乔：“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要赶画稿吗你？”
　　关谷：“你还有闲心来关心我的画稿，曾老师离家出走了都说不定，你都不去找找？”
　　吕子乔：“放心，他这个时间出去，十成十的可能性是去上班啦，过一会儿我再去。”
　　关谷：“我怎么觉得，你突然之间……就神清气爽了呢？”

　　与此同时的隔壁阳台——

　　陈美嘉：“哈！我说什么来着？”
　　张伟：“真中了？天呐，怎么每次一到这儿看到的都是这么狗血的桥段？”
　　唐悠悠：“中了？什么中了？”
　　陈美嘉：“就是我之前问张伟的，如果发现自己喜欢对方而对方也可能喜欢自己，那该怎么办。那肯定应该是，先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喜欢自己吧？张伟也想到啦，不过我一开始没想通只是因为，没想到子乔网撒那么大，戏演得那么好。”
　　唐悠悠：“说到底只是激将法而已嘛，子乔也够黑的，一招绝杀，窗户纸彻底捅破了，我看今晚就要落定音锤出完结字幕了。”
　　林宛瑜：“嗯，子乔要是一会儿就去电台接曾老师下班的话，那成还是不成，回来之后我们就能看到结果了。”
　　陈美嘉：“这还有什么疑问吗？肯定成了啊。”
　　“哦？是吗？”
　　美嘉：“当然啦，不然……呃……”
　　意识到声音源出不对，众人迟疑地回过头，紧接着看到身后抱臂而立的胡一菲。
　　美嘉：“一菲……”
　　胡一菲：“你们在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么？这样下去，你们想没想过后果？”
　　趁着大家还没大回过神之时，胡一菲就拨开他们径直从阳台冲向隔壁，身后追着众人后知后觉的喊声，“哎！一菲，一菲！”
　　吕子乔循声看向阳台的方向，莫名地和关谷对视了一眼，重新抬起头，“一菲？哎？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胡一菲站定脚步，平静地回，“子乔，我要和你谈谈。”
　　吕子乔：“谈……什么？”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