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乔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北yuno

16、第十六话 情人节总动员

　　『爱情公寓私宅事件簿—3601&3602』

　　X年X月X日
　　天气：晴，-2℃/ 5℃
　　风速：0.5米/小时
　　气压：1253mm
　　湿度：40％
　　露点温度：-4℃
　　今日执笔：陆展博

　　又轮到我记日记，还是赶上了这么特别的日子。
　　子乔曾经说，如果圣诞老人是圣诞节最忙的人，那么情人节最忙的人，就是他。因为在那一天，没有人希望落单，那些漂亮、寂寞的姑娘们都是他需要安抚的客户。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似乎变成了大家的一致默认——情人节那天落单的人，会很没面子。
　　在我为寻找情人节礼物焦头烂额的时候，很多人在为寻找情人节对象抓耳挠腮。情人节前三天的酒吧里，就有六个人为此大眼瞪小眼地寻找对策，哦不，是五个，因为子乔说他有着落了。
　　我老姐对剩下的备选表示绝望，干脆利索地电联了沈公子，于是她也成功脱身了，杯具最终剩下四个。
　　不过不管怎么说，情人节总归是一个幸福的日子，以前我总盼望着除夕夜快点到，因为会有红包压岁钱，但最近几年我不敢了。除此之外我还喜欢圣诞节，因为圣诞老人会给我送各种我想要的礼物，比如去年的Hello Kitty和前年的多啦A梦。而宛瑜告诉我说，其实情人节那天，会有一个叫丘比特的小天使送给有情人他们想要的礼物，昨天睡觉之前我对着月亮许愿，希望宛瑜不会生我没选好最合适礼物的气，能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然后今天上午我就看到了宛瑜的笑脸，还对我说节日快乐。谢谢你，丘比特！
　　只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情人节，最终过得如何。

　　【第十六话 情人节总动员】

　　晨起阳光明媚，吕子乔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刚一走出房间就被一不明物体砸了个正着，痛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接住，他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瞧了瞧手里的东西，简简单单的一个小礼盒。
　　胡一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情人节巧克力，临风送大家的。”
　　吕子乔抓着头发走出来，和餐桌旁正在吃早饭的关谷展博打了个招呼，扭头看向客厅，胡一菲正气定神闲地看书，曾小贤正拿着那块巧克力蘸牛奶，蘸完了舔舔，舔完了接着蘸，吕子乔瞬间觉得自己对早饭的胃口被败坏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对手里拿着的那盒都产生了异样感，兀自哆嗦了一下回过神，随便提了个话题，“沈公子真是及时啊。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曾小贤专注地观察着牛奶的变色程度，并且对自己的行为乐此不疲，随口答，“这还不清楚，这种日子有伴儿的人早就安排好了行程，所以都会有条不紊一如往常，没伴儿的人才会一大早就离巢去觅食呢。”
　　关谷嚼着饼干大老远地搭话，“这个我同意，悠悠和宛瑜还都没起床呢。”
　　吕子乔溜达到客厅往曾小贤旁边一坐，支起肘子碰了碰他的胳膊，“喂，这话从你这儿说出来可不大对吧？昨晚我睡觉之前你还单身一族呢，结果睡醒一觉，你就换阵营了？”
　　胡一菲轻笑了一声，“真没准儿，人家可能有个精神伴侣，生活在我们看不到的平行空间。两个人情投意合心灵相通水乳交融和谐共存，所以凡夫俗子都靠边站了。”
　　关谷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哦，我懂了，这就像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展博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曾老师是没头脑还是不高兴？”
　　吕子乔表示反对，“既不是没头脑也不是不高兴，他明显是傻多速嘛，要圈养就快下手，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关谷疑惑地反问，“可……你不是已经垄断了吗？”
　　胡一菲抬起头，冲关谷挑起一个拇指，“行啊关谷，‘垄断’这种词你都会用了。”
　　曾小贤解决掉了牛奶和巧克力，放下杯子反驳，“你们这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去尽情发挥想象力吧。谁说情人节一定要出双入对的？让我只为过个节而找个情人比让子乔三天不泡妞还不靠谱。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是太冲动就是虚荣心太强烈，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胡一菲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这位大叔，你自己愿意当黄花菜也不用掐死别人的青春鸟吧？”
　　“哎，这话不对。”吕子乔一伸胳膊搭上曾小贤的肩膀，大义凛然状插话，“我们曾老师也不是有意追求黄花菜的境界的，关键是他从来不正视自己的问题。”
　　曾小贤侧目斜着他，“我有什么问题？”
　　吕子乔的情感顾问及人生导师属性开启，“我不早说过了，你是爱情观半身不遂，外加想太多又不行动，这比我们博士一菲的不孕不育度还高……”感受到胡一菲的眼刀攻势时他干咳了一声，赶紧扭转方向，“这样，你应该先把‘我想什么’的思维模式改成‘我要做什么’。举个例子，比如我要对别人主动发起攻势，你说，我应该先干什么？”
　　“你应该先……”曾小贤微笑着顺走他手里那盒还没拆封的巧克力，顺便指了指卫生间，“刷牙。”
　　吕子乔翻着白眼起身的同时拍了他一巴掌，边往卫生间走边脱着背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关谷疑惑地嘀咕，“这两句成语，是这么用吗？”
　　展博没大听清他的话，于是只耸耸肩，抽了张纸巾擦着手往外走，“我去看看宛瑜起来没有。”
　　从阳台穿到隔壁，展博倒是一眼先看到美嘉在客厅里翻找着什么，便走近了表示好奇，“美嘉，你不是一早就出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美嘉依然专心于和收纳箱周旋，心不在焉地答，“我的手机忘带了，但是又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你该不会一顿早饭吃到现在吧。”
　　陆展博：“也不是啦，就是又听了一会儿子乔的情感教育课堂。”
　　陈美嘉：“情感教育？他又忽悠谁了？”
　　陆展博：“他教曾老师改变观念主动出击去找另一半什么的。”
　　“又是这一套，他还真乐此不疲……啊我的手机！”美嘉总算从纸巾盒里找到了手机，直起腰来看向展博，“你这终身大事都解决一半了就别听他瞎掰了，反正也没什么含金量，都是磨牙玩儿。”
　　陆展博：“为什么这么说？”
　　陈美嘉：“还不明显吗？他一边积极主动要把曾老师推销出去，一边又给人贴上防盗标签不让别人惦记上，他这不叫教学，叫娱乐。”
　　展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最近曾老师越来越纠结的样子……”
　　“不不，他纠结那是因为……”美嘉想了半天的措辞，最终还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而烦躁地甩了甩手，“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我觉得，不是确定，只是觉得，举个例子吧，严谨的人先确立目标再行动，如果对目标产生质疑，就会纠结来纠结去，不纠结出个所以然绝对不会迈出第一步。而乐天的人就习惯走一步算一步，所以有的时候事情做完了还都没开始考虑自己的初衷究竟是什么。在我看来，曾老师像前者，子乔像后者，就是这么回事。”
　　展博拧着眉盯着她，沉吟了很久，“你是说……”
　　美嘉摸了摸下巴，端起茶杯喝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随便听听吧。”
　　展博一砸拳头接上下文，“你是说，曾老师喜欢子乔，但是他在自我质疑这种感情，所以很纠结，子乔喜欢曾老师，但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喜欢，所以总是各种折腾，这样？”
　　“噗——咳咳咳……”美嘉猝不及防半口水呛在嗓子眼里，欲哭无泪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你真是……一语中的。”
　　展博费解地摊开手，“可是，就只不过是互相喜欢而已，多大点儿事啊，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上帝作证，我可从始至终都没觉得复杂，喏，现在你也这么觉得吧？虽然我知道你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吧……”美嘉顿了顿，微微叹气，“可一菲觉得这件事很复杂。”
　　展博有些意料之外地愣了一下，“我姐？”
　　“是啊……啊我的天呐！”美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叫起来，“都是你挑这种时候聊天啦！时间不够了！我的情人节——！”
　　最后一个音节基本已经消失在了楼道中，展博看着早消失了人影的门口，无奈地瘪了瘪嘴。
　　宛瑜打着呵欠一下楼就看到戳在客厅中央的人，揉着眼睛绕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展博猛地回神，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便见牙不见眼地笑了起来，“宛瑜，早上好！”
　　宛瑜两手并用揉了揉他的脸，也眯起眼睛笑，“早安，节日快乐展博！”
　　那个瞬间他看着宛瑜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在想，不论复杂与否，和自己相比，有些人的情路走起来似乎注定不大顺畅。

　　此刻的隔壁房间，曾小贤一条胳膊搭着一堆领带另一条胳膊挂着几件衬衫百无聊赖地盯着房顶充当人形衣架，吕子乔摆弄着领口的黑领结第N次发问，“这身怎么样？”
　　曾小贤挪动目光盯着他有气无力地答，“拜托，女人都没你这么麻烦啊，随便哪套都行你能不能快点儿解决啊？”
　　吕子乔表示不满，“喂喂喂，好歹给点儿中肯意见吧？要不是他们都走了那我肯定问关谷了，可谁让现在家里就只剩你了呢。”
　　曾小贤无语问苍天，“好吧，就这身了，很好，去吧。”
　　吕子乔点着头收了衣服，忽然又回过头，“是不是换领带会好点？不不不还是领结吧……不对领带！……算了还是领结吧……领带！”
　　曾小贤忍无可忍地打断，“吕子乔！”
　　“好吧就领结了。”吕子乔耸耸肩比了个OK的手势，老老实实穿上西装外套，“不知道今天的情人节派对会有多少美女啊，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曾小贤坚定地摇头，“我对情人节派对已经没有任何向往之情了。”
　　吕子乔出门之前回头笑了笑，“那我走啦，拜拜。”
　　屋门关上半分钟之后曾小贤才忽然反应过来刚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情人节派对年年都有，往年的他也参加过，并且还都是被吕子乔死拉活拽硬拖去的，前前后后的拉锯战加起来起码凑足三天。而这次，吕子乔不但之前没提，而且现在提了也只是轻描淡写随口带过，完全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这种感觉还真是……不习惯。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曾小贤转过身之后就开始考虑起，现在到底是该翻杂志还是该看电视，或者回屋补个回笼觉？反正这个白天和每个白天都一样，距离上班还早得很。

　　无聊之中时间的流逝显得过分的慢，这日子也果真没辜负它的特殊性，一整天家里没一个人回来过。
　　天色入暮，苦情剧演完了杂志也翻够了，曾小贤正趴在餐桌上专心致志地用绿箭搭房子，谁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冷不丁地震起来，好不容易搭到第四层的房子哗啦啦倒了个彻底。曾小贤运着气抓过手机，一眼看到来显之后气更往上撞，不耐烦地接听，“干吗啊？”
　　彼端传来吕子乔哆哆嗦嗦的声音，“小贤，你现在没事儿吧？”
　　曾小贤微微挑眉，“你有事儿？”
　　吕子乔：“对啊，派对结束了，你来接我一趟吧！”
　　曾小贤：“搞什么啊？你不会打车回来啊？”
　　吕子乔：“你也知道我们人多嘛，虽然有不少计程车，不过女士优先，所以现在没了……再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公交车也没有了地铁也赶不过去，而且还在下雪，你不来接我我就要冻死街头了！”
　　“那就冻死你吧。”曾小贤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二十分钟后，吕子乔跳着脚嬉皮笑脸地钻进停在眼前的车里，“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曾小贤瞥了一眼副驾驶上那大冬天只穿了一套西装就敢出门的人，丢了个暖宝过去，“关谷的，回去别忘了还。”
　　吕子乔把暖宝塞进胸口摊手摊脚地缓了口气，“总算活过来点儿，刚才十二指肠都要冻裂了……感谢情人节派对一如既往地没换地点，阿门。”
　　曾小贤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感谢感谢我？再者说了，那么多女人我不信没有一个有车的，你随便勾搭一个就连家都不用回了，省得折腾我。”
　　“这你就不懂了吧。”吕子乔拧开音响，挑了个音乐频道，靠回座椅里惬意地眯着眼睛，“你猜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个情人节派对？”
　　曾小贤：“这你都问我？你为什么来我怎么会知道？”
　　吕子乔接着问，“那你猜，我为什么没拉你一起来？”
　　曾小贤沉默了片刻，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吕子乔并没回答，只兀自说了下去，“以前我跟展博说过，情人节最忙的当然就是我啦，理所应当的嘛，每年情人节我都过得很充实，而且情人节派对必不可少。前年我拉了你和展博去，后来展博有主了，去年我拉了你和关谷去，后来关谷也有主了，今天一早我醒了之后就想到这件事，本来想拉你和张伟去，可谁知道他行动得比我还早，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想到……”停顿了片刻，他嘴角一勾似乎微笑着，继续说，“我想，到底给我充实感和满足感的，是派对本身，还是……人。”
　　“……”
　　“今天以前我不知道答案，所以我决定这次的派对一个人去，有了对比，我应该就会清楚——当然想是这么想的，实际上当我从大门走出来到在雪里冻了将近半个小时，我还是觉得脑子里不清不楚的。但是当我拉开车门坐进来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往年熟悉的感觉都回来了，我突然觉得……我找到答案了。”
　　“……”
　　良久的沉默，车窗外流泻的灯影夹杂着风雪，茫茫的一片。
　　吕子乔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礼盒，摩挲着边角递向旁边，“情人节快乐。”

　　急刹车。

　　前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闪烁着黄色警示灯，曾小贤扶着方向盘看了看旁边的人，目光下移看到他手中的小盒子，隔了很久的静默或者并没有——他不记得了——然后接过那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单的领带夹。
　　脚下油门一促车子继续向前，曾小贤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我饿了，我要找地方吃宵夜，便宜带你一个了。”
　　“好啊，小南国还是海底捞？”
　　“麻辣烫。”
　　“喂……”
　　“情人节快乐。”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