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乔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北yuno

15、第十五话 新年快乐

　　『爱情公寓私宅事件簿—3601&3602』

　　X年X月X日
　　天气：晴
　　今日执笔：秦羽墨

　　春节，对于咱们中国人而言，是个合家美满吉祥如意的好日子。除夕夜就应该大家呆在一起吃吃年夜饭看看春晚其乐融融和谐美满地等候新年钟声的敲响。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也总是这么预期的。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年的春节，我们竟然都能过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按照我们一直默认的规则，除夕夜每个人都该有分工，鉴于去年的惨痛教训，今年我们封杀了烟花爆竹、小龙虾、外国从艺友人、读心术以及飞行棋，甚至曾老师提前三天就追着Lisa把除夕当天的节目录好签字了。到此为止我们以为所有隐患都已经被掐死在萌芽前期，所以开始制定当天的庆祝计划，初始计划是这样的——
　　一菲宛瑜悠悠张伟负责布置房间，关谷负责外联，展博负责调试所有晚上会用到的电子设备诸如卡拉ok和XBOX，子乔曾老师美嘉和我负责兵分两路去采购，任务就这么分配好了。
　　然而当我和美嘉采购回来，却发现我们的客厅被清空了，一菲和悠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台街头篮球机，是的，是篮球机，是篮球机！它和XBOX联手占据了客厅的半壁江山，成为——按一菲的话说——除夕之夜的游戏双雄！
　　关谷在晚上八点半才浑身湿透地回来，并且他的外联成果居然只有他的师兄！——关于浑身湿透据说是因为他们师兄弟二人在回来的路上突发奇想打了一会儿雪仗，没想到打到一半弄假成真打急眼了，于是大师兄用剪刀脚把他放倒并顺手用雪把他埋了……
　　后来，展博去储藏室找接线板的工夫悠悠和张伟对客厅规划进行了改良，因为他们又想唱K又想看XBOX对决，所以图省事将篮球机XBOX和卡拉ok摆到一起共用了同一个插板，解决了插孔不够的问题。
　　准备包饺子时，一菲久等鲜肉馅不至于是决定自己去买了，在这期间我们一时不察宛瑜就闲极无聊溜达到厨房做了两整锅的蛋炒饭。
　　晚21:40分左右，一菲刚拎着肉馅进门，关谷和他师兄正用投篮机终极PK，张伟和展博的XBOX对决也打得酣畅淋漓，我和悠悠拿着麦克风正在边唱边围观战局，宛瑜端着碗出来问有没有人要试试她的改良版蛋炒饭的口味——就是这个瞬间，这就是惨剧发生前一秒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然后……然后，不知道是玩high了的哪一方绊到了地上乱成一团的电线，于是小小的插线板不堪重负爆出了一朵脆弱的小火花，咔嚓一声，整间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后来我们发现，不是整间屋子，是整栋楼，都被我们烧短路了……
　　于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捧着蜡烛，沉默着，吃着各自碗里的蛋炒饭，就此陷入一种悲怆的气氛中无法自拔直到天亮来电……
　　废了这么多话，观众们是不是要暴躁了？你们是不是想问，我的记录中似乎少了某两人的存在？
　　对的，没错，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自打出门采购之后我们就没再看到过他们，直到大年初一的上午，形容憔悴的他们回到家推开门看到了屋子里形容憔悴的我们……

　　【第十五话 新年快乐】

　　城隍庙小吃街上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吕子乔多余地对着自己的手套呵着气，郁郁地瞟着阴霾的天色，“不公平啊，凭什么派我采购啊，我才应该是去外联的好不好？放着我这么大棵千年人参不用，让关谷去，他能叫来多少美女？”
　　曾小贤半张脸都缩在围巾里没什么诚意地搭话，“想去就去呗，也没人拦着你啊。”
　　吕子乔：“诶，对啊，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你去买东西，我去邀请美女，你搞定之后电联我，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去不就行了嘛！”
　　曾小贤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比了个OK的手势并且甩手示意，吕子乔嬉皮笑脸地抱了个拳转身开溜。
　　三分钟后，突然横在眼前的一串体型巨大的糖葫芦让曾小贤吓了一跳的同时脚下一顿，重新出现在身边的人一惊一乍地发表感慨，“哇靠你看，这糖葫芦大得也太猎奇了吧！”
　　曾小贤转过头盯着他，“喂……”
　　吕子乔舔着糖衣挑眉，“干吗？”
　　曾小贤：“你不是联系美女去了吗？又回来干嘛？”
　　吕子乔：“因为我发现我没钱。”
　　曾小贤：“你没钱这糖葫芦是偷来的？”
　　吕子乔：“就算是没钱，买零食的钱还是有的吧。而且我是这么想的，万一我们买东西的时候遇到条件更棒的美女呢？哎，糖葫芦要不要尝尝？”
　　曾小贤：“不要，被你舔得到处都是口水。”
　　吕子乔耸耸肩，心安理得地继续啃他的糖葫芦，同时悄悄地，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旁边。

　　胡一菲列的采购单子简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大到鸡鸭鱼肉，小到糖果芝麻，曾小贤负责采买，吕子乔负责跟在旁边打呵欠，顺便吃点儿试吃盘里的食物。
　　戴着一顶咖啡色厨帽的姑娘托着盘子介绍，“最好吃的巧克力威化，春节大酬宾买一盒送两盒，欢迎试吃！”
　　吕子乔捏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不错啊！”
　　促销姑娘满脸笑容，“当然啦！我们家的威化是老牌子了，平常很贵都卖得不错，现在难得的机会，谁买谁合适的啦！”
　　吕子乔把还沉浸在采购单纷繁复杂世界中的曾小贤拽过来，“买吧买吧？”
　　曾小贤抬起头时还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儿，“买什么？”
　　吕子乔：“威化，很好吃的！”
　　曾小贤：“家里没有吗？”
　　吕子乔：“不管是咱们那儿还是隔壁，都早就吃光了。”
　　曾小贤：“原来如此……”
　　吕子乔：“买多少？五盒够了吧？”
　　曾小贤：“不买。”
　　吕子乔：“为什么？”
　　曾小贤：“因为你每次吃这种东西都会弄得满屋子都是渣子！这几天好不容易干净点儿，所以坚决不买！”
　　吕子乔：“我会收拾的啦……”
　　曾小贤：“才怪！家里卫生你从来都没搞过！”
　　吕子乔：“以后会的！买吧！”
　　曾小贤：“不买。”
　　吕子乔：“买吧！”
　　曾小贤：“不买！”
　　无意义地吵了几回合之后，两人同时意识到目前的所在，片刻的沉默，他们有点儿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那位目瞪口呆的促销姑娘，刚想好心好意道个歉，却见那姑娘猛然回神，掏出手机冲着他俩就是咔嚓一声，然后晾着当事人没管低头专心发微博：卧槽基友们！老子大除夕的打工总算不白干了！老子看到活的了！！！超市真特么是个惊喜的地方啊！！！
　　……
　　只不过，对吕子乔来说，微博上那张照片转到他眼前时都没有最终没买成威化的打击来得大。
　　买齐了采购单上的全部东西又排长队结了帐，走出超市时天色更暗了，吕子乔和曾小贤一人拽着俩购物袋站在街边等出租。
　　车停至眼前，曾小贤刚拉开车门就被吕子乔的声音打断，“等等——我们买红酒了吗？”
　　曾小贤：“好像没有，单子上没写。”
　　吕子乔：“过年不开瓶红酒庆祝一下怎么行？”
　　曾小贤：“应该家里还有，不然一菲肯定会写的。”
　　吕子乔：“昨天确实还有，不过现在已经没了。”
　　曾小贤：“什么？”
　　吕子乔：“呃……我昨天半夜爬起来看直播，本来想喝啤酒的，结果发现冰箱里没有，然后我就看到架子上还剩一瓶红酒，就……哇你是不知道昨天的比赛有多精彩，中国男足对柬埔寨女足第二场！”
　　曾小贤：“你就不怕胡一菲知道了剥你的皮？”
　　吕子乔：“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再买一瓶回去啊！虽然就为了一瓶红酒重新排队太煎熬……”
　　曾小贤思考了一会儿，拎着袋子钻进车里，“先上车吧，我想到哪里有酒了。”
　　吕子乔眼睛一亮，跟进车里关上车门，“哪儿？”
　　“去广播电台。”曾小贤对司机师傅招呼了一句，然后答，“我的直播间有一瓶，是位听众送的，一直忘了拿回去，好像还是82年的。”
　　吕子乔：“不可思议，有人听节目就算了，居然还会有人送礼？”——一双眼刀扫过来的瞬间他就收了声。
　　除夕夜的电台只有个别需要加班直播的工作间亮着灯，午夜节目所在的整层楼都黑着，曾小贤借着手机的亮光找出钥匙，接着就和房门缠斗起来，看得吕子乔在旁边直咂嘴，“你干吗呢？拆房子？”
　　门锁终于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响，曾小贤拔出钥匙推开门，甩了甩手，“这锁最近总这样，不知道什么毛病，等年假过了之后得找人来修修了。”
　　吕子乔点着头跟进去，脚一勾带上门，“哇塞，这屋里和外面一点区别都没有，冷死了，一没人上班连暖气都停掉了啊？”
　　曾小贤将购物袋放到桌子上，摸到开关打开灯，“废话，怎么着也算节能低碳环保了，我想想酒放到哪儿去了……”
　　“不是吧，这你都不记得？”吕子乔撇撇嘴，也放了东西帮忙翻找。
　　“东西是朱迪签收的，应该就放在柜子里……啊，找到了。”曾小贤从柜子最上层取下那瓶酒，吹了吹浮土，“瞧见了吧，果然是82年的，这下都齐了，走吧。”
　　“走啦走啦，天都这么黑了，一菲要是等着这些做年夜饭的话，估计又要发飙了。”吕子乔重新拎了袋子走到门边拧了下门把，“而且车还不好等，我们……”
　　看着吕子乔突然停在那儿，曾小贤不由有点儿奇怪，“怎么了？走啊？”
　　吕子乔回过头，几乎是用慢动作微微笑着将东西都扔到曾小贤怀里，转过身对着门把就是一通又拧又砸，“靠！搞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时候挂了！喂！有没有人性！给我打开！打开啊！！！”
　　曾小贤盯着狂躁之后陷入沉默的吕子乔，反问，“不会吧……锁……坏了？”
　　吕子乔颓废地转过头，“嗯，打不开了，打电话叫人来吧。”
　　曾小贤将东西放下，拿出手机刚拨通朱迪的电话，就看到一行提示蹦了出来：电池电量已为空，请充电。——紧接着，屏幕潇潇洒洒地黑了下去。
　　曾小贤额角一抽，咬着后牙根儿抬头盯住吕子乔，“用你的打，别告诉我你的手机也没电……”
　　吕子乔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当然不会，不过，我没带手机。”
　　曾小贤瞪着他，一系列情绪千回百转，涌上喉咙只化成一个字，“靠！”
　　吕子乔挠着头开始在屋子里兜圈子，“想想别的办法，还能怎么求救？对了，不还有座机吗？”
　　曾小贤干巴巴地鼓了两下掌，“聪明啊，但是我们的座机只能外拨各部门的内线！而我们部门，没有一个人在！”
　　吕子乔：“那怎么办？！我们总不会就要一直困在这里了吧？！”
　　曾小贤：“一直倒不会，因为明天就会有人来值班，但是距离明早八点，还有一宿！而且是，除夕夜！”
　　吕子乔：“靠……都是你啊！去超市买顶多耽误一会儿，总不至于被困住出不去啊！”
　　曾小贤：“现在想起来怪我了，来之前你不是也同意了？！而且，是我让锁坏掉的吗！”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同时转过头去，沉默充斥了时间的空白。
　　半分钟不到，吕子乔又叹着气回过头，“好了好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吵也没用，怎么说也是过年，和气生财啦……”
　　曾小贤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撇撇嘴，将直播间的椅子拉了出来，随手打开电视机，“算了，还好还有电，和一台电视机能看春晚。”
　　吕子乔拉过操作台旁的椅子坐下，“而且还有这么多食物饮料和酒，看上去还不赖。”
　　曾小贤从购物袋里翻出盒巧克力，“就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冻死，提前补充点儿热量比较好。”
　　吕子乔挑起一边眉毛思考了一会儿，连人带椅子挪过去和他并排贴近，“靠近点儿也能取暖。”
　　曾小贤鄙视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换着台，“不知道他们在家都在干什么……”
　　吕子乔伸了个懒腰，“反正总比我们好啊，可能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还能喝着热乎乎的老鸭汤。”
　　曾小贤：“鸭子在我们的购物袋里，生的，你要吃吗？”
　　吕子乔翻了个白眼，“算了。不过说起来，我和这地方是太有缘还是太犯冲，一共来了两次，两次都莫名其妙要留下来过夜，而且上次还摔断了胳膊。”
　　曾小贤乜着他反问，“摔断了胳膊？”
　　吕子乔改口，“呃，伤到伤到……不知道关谷都请了些什么人去，有没有很多美女，唉，往年这种时候就算不是百花环绕也能有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新一年钟声敲响的时候还能有人送上深情一吻，啧啧啧……现实突然这么残酷，这么有意义的时刻就要停留在这既冷又冷的直播间了，我的心啊……”
　　曾小贤：“你再牢骚下去现实也不会逆转，就你这种不是省油的灯泡，关一晚上也算解救了不少失足少女。”
　　吕子乔：“说什么呐，我们可都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的，被你一说搞得像天上人间似的，你这是嫉妒。而且，按说你也不是找不到女人，其实追根究底就是爱情观半身不遂，贻误终生啊。”
　　曾小贤：“我的爱情观关你屁事，有时间你还是管管你自己的那些烂摊子吧。”
　　吕子乔：“我哪有什么烂摊子？”
　　曾小贤：“照你这样发展下去，天下女人何其多，十之七八都要追着你碎尸万段。”
　　吕子乔：“游戏人间的谁不得付出点儿代价，不过一个人如果想安定下来，先决条件就是要遇到一个对的人。”
　　曾小贤：“阿弥陀佛，说得好听，你满心都是游戏人间的话下辈子也遇不到对的人。”
　　吕子乔侧目盯着他：“开玩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遇到？”
　　曾小贤耸耸肩，“天呐，要是真有的话那她还真悲哀。”
　　片刻的沉默，吕子乔微微挑眉语气深沉，“你这么觉得？”
　　曾小贤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吕子乔笑了笑，拿过那瓶红酒晃了一下，“你不觉得是时候开瓶酒来庆祝一下了吗？”
　　曾小贤看了看表，“离零点还有一段时间。”
　　吕子乔：“酒要慢慢喝嘛，不过我们没有杯子。”
　　曾小贤一侧目正好看到吕子乔冲他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于是虽然无奈，还是笑了。
　　吕子乔：“我觉得我的人生快要圆满了，我经历过在各种地方过春节，在乡下阁楼，在长白山山顶，在北海道温泉，在公寓，在拘留所，在海滩，在这儿——被反锁的直播间。”
　　曾小贤：“一个人？”
　　吕子乔：“当然不是，和我父母，我干爹，一菲他们，还有各种美女……现在呢，就是你了。”
　　曾小贤：“听你这意思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万分荣幸才对啊？”
　　吕子乔：“好说好说，干杯吧。”
　　曾小贤：“干什么杯，只有一瓶。”
　　吕子乔：“哦对，那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喝。”
　　曾小贤：“有区别吗？”
　　吕子乔：“当然有，后喝的那一个除了会喝到酒，还会喝到口水。”
　　曾小贤：“你恶不恶心……”

　　朱迪说直播间本来就阴凉，没暖气的时候基本是零下的温度，你们居然只穿一件羽绒服在里面呆了一晚上？
　　两位当事人回想后却发现，关于直播间到底有多冷的记忆居然几乎是空白，并且没办法说得清他们安然无恙出来的条件是什么。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临近零点，夜空被渐次升腾绽放的礼花映得温馨明亮，那边厢公寓里的可怜虫们正捧着蜡烛吃着蛋炒饭想着那俩死活联系不上的失踪人口是不是大年夜比他们过得更惨，这边厢直播间里的倒霉蛋则吃着零食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春晚，想着公寓里可能会存在的热腾腾的饺子和年夜饭。
　　电视里的欢呼声渐起，曾小贤开口的语气很是感慨，“要倒计时了啊……”
　　吕子乔搭上他的肩膀，“看吧，这样就是过年了。”
　　室外的烟花爆竹声愈加热烈，衬着电视机里全民倒计时的兴奋与喜悦。
　　……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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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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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只是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相视微笑并给了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同时在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
　　仅此而已。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