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的晴天》0海无涯0

4、逃院前和逃院后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沈逸一醒来，发现弟弟不在身边，而一旁倒是有只熊猫直勾勾盯着自己不免惊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听到沈逸声音有些哑，虞墨出去倒了杯水，放在嘴边吹了又吹，又向护士要了根吸管，才端到沈逸嘴边，“渴了吧？”
　　沈逸很尴尬，虽然这人是很贴心，可是大家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谢谢”，边喝水沈逸边状似不经心的偷偷打量这个又冒出来的‘恩人’，很快得出一条结论‘麻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虽然只是见过数面，可沈逸直觉此人以后必定经常出现，所以不管怎么样，得先知道对方名字。
　　“虞墨。”
　　“虞，哪个余？多余的余，还是美人的虞？”
　　“额”，按住抽搐的额角，对于自己的这个姓，虞墨忍不住怨念更深，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虞美人的虞。”
　　“哦，那你就是虞司令的孙子吧”，沈逸回的很冷淡，一点都没有别人惯常的巴结，
　　“听父亲提到过几次。”说完沈逸有些怨念，只是没表现出来，因为要不是被那人器重，因为如果不是那个老头，父亲大可不必做那些危险事情，那这个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先一步转移话题，沈逸偏偏头，看看窗外，“现在几点了？”
　　“7点”，虞墨看看表，时间还早，“你是不是饿了？”
　　“不是”，沈逸忙坐起，“那时间还够”，边说，沈逸边拔自己身上连得各种仪器。
　　“你要干嘛？”虞墨不敢使蛮力制止，所以眼见对方很快把身上那些拆的七七八八，很是着急。
　　“去看看弟弟，顺便送他们上学。”
　　“他们都那么大了，可以自己去，烧都还没完全退，医生让你继续留院观察。”
　　不顾对方阻拦，沈逸只是说，“你不懂”，便闪过虞墨，转头又警告，“不许告诉医生”这才开始洗漱。
　　虞墨知道自己拦不住，也没立场拦，好在对方状态看起来还行，也就放弃阻挠，只是 “我得和你一起去。”
　　放好擦脸毛巾，沈逸狐疑的看看虞墨，“你和我一起干嘛？”沈逸心想咱俩又不熟，做什么我去哪要你跟着，所以很郑重的道了谢，沈逸委婉的开口，“你可以回去了。”
　　“不行”，想到这人的病情，虞墨哪敢放他一个人离开医院，“要么让我跟我你去，要么我通知大夫，你选吧！”
　　“你敢再无聊点吗？”本来沈逸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加上之前还有那么一档子误会，对方居然还威胁，当下就有些不高兴，可对方一直笑眯眯的，沈逸又找不出什么错处，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还是沈逸先妥协，“好吧，好吧，不过不许多话”。
　　正要往外面走，沈逸突然又被拽住，“穿上外套再出去！”拗不过，沈逸只好不情不愿的穿着，结果对方看他配合，也不啰嗦反而先打开门探出头去看看，“我先帮你探探路。”
　　有虞墨如此专业的人才在，沈逸很顺利的逃出医院，还没等他再次道谢，对方先开口，“看样子你常常这么溜出来”。虞墨说的十分笃定，因为这人明明身体不好，不能跑，却见缝就钻，见柱子就躲，简直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
　　见沈逸一脸的无可厚非，虞墨不甚赞同这种做法，“你这样不经同意乱跑，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说完见沈逸还是不回答，虞墨只好凑得更近，“我说•••••••”
　　“我心里有数”，沈逸被问的有点暴躁了，话里也带着点不耐烦，“特别不舒服的时候我不会勉强自己。”
　　听出对方老大的不高兴，可虞墨觉得该说还得说，“他们都这么大了，还要你接送，我看他们自己去买饭都没什么问题，你何必这样？”虞墨话刚说完，对方突然站住，而且连个缓和都没有，直接冲自己发飙。
　　“他们从小跟着我，你知道我不在他们会多不安吗？还要借住在别人家，再说你以为我愿意让他们去买饭，万一烫了，”沈逸生气的摆摆手，“总之不懂就别说话。”
　　虞墨就是再迟钝也发现沈逸的罩门就是他两个弟弟，所以同理，想要讨好也很容易，“是，是，万一烫了多心疼啊，他们两个那么可爱，我也是那天在食堂见了就放不下。”
　　“对吧，对吧，这几年懂事的太快了”，沈逸禁不住感慨，“都怪我身体不好，小时候明明很淘气的，粉嘟嘟的娃娃，会说话的时候最先叫的也是哥哥。”
　　虞墨边听沈逸讲双胞胎的趣事，心中边腹诽，这就是个超级奶爸，只是少了名分而已，不过这浓浓的亲情牵绊还是听的他很感动。不过走了一段，虞墨就发现这完全不是去学校的方向便问，“我们干嘛不直接去学校门口等着，万一他们提前去了呢？”
　　“不会”，像是为了印证沈逸所讲，两人又走了一段，还没到陈正家门口就看到双胞胎坐在院子里。
　　“哥，大哥”。
　　“你又偷跑出来”，陈正看到沈逸总算知道这两人为什么非要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不算长，耽误不了什么事，却是沈逸和双胞胎的约定，如果他不能准时出现，那就只要再等5分钟就好，如果过了时间他还没出现，就是来不了，所以两个小家伙很早背好书包等在门口，希望哥哥可以出现，但是如果对方没来他们也会乖乖去学校，虽然这样会有些失望和担心。
　　顾不上感慨这一家的羁绊之深，陈正见到沈逸先是数落一通，结果对方立马将虞墨往前一推，“我没事，你看他跟着我的”。
　　对方说这话时，虞墨完全没有被利用的不快感，反而帮腔，“是啊陈爷爷，你就放心吧，我们送完就回医院，沈平、沈安，来，和陈爷爷说再见。”
　　“陈爷爷再见！”
　　“路上小心点”，陈正还是不放心，赶忙叮嘱虞墨，“千万要多看着他点。”
　　“知道了”，四人应的一口同声，震的陈正都有点耳鸣。
　　“哥检查我的作业，大哥我的也要签字”，一路上虞墨在旁边根本插不进去，看着沈逸又是听双胞胎背英语又是边走边检查作业，只好伸手扶着，以免擦碰到。
　　“这里错了，去教室记得改过来。”
　　“知道了，哥，那晚上你能回家了吗？”快到学校门口，两人开始紧张。
　　沈逸看看虞墨，见对方摇摇头，只好说，“可能今天还不行”，眼见自己一句话弟弟们瞬间沮丧的小脸，沈逸赶紧补道，“但是你们放学可以来医院看我。”
　　“真的？”，沈平瞬间开心起来，而沈安却推开他，凑到沈逸跟前，“大哥你烧还没退吗？我摸摸！”
　　沈逸乖乖的蹲下，“快了，别担心。”
　　沈平见沈安摸哥哥的额头，也不甘落后的摸摸，是比自己温度高些，“那哥你回去好好休息，争取快点好。”
　　“我知道”，揉揉两人头，沈逸才叮嘱，“你们也要乖乖上课，我会打电话给黄老师，请他特别关注你们，所以上课要专心，不许走神，听到了吗？”
　　“知道了”，双胞胎挨个又要了抱抱，才不舍的进了学校。
　　“别这样，放学就能见到了，要不要这么煽情。”拍拍沈逸，虞墨又催着他别站在风口，可对方却迟迟不愿回去，还说“你不懂••••我不是个好哥哥，每次看见他们因为我或是担心或是难过，我都很自责，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可他们连偶尔的任性都不敢，更别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见谁会因为自家哥哥能接送他们上下学这么高兴的。”
　　眼见沈逸越说越伤感，眉宇间也陇上淡淡的哀愁，虞墨忙劝慰，“或许如你所说别人家的孩子是过的无忧无虑些，可是沈平、沈安比他们更早的懂得珍惜，而且你一直都对他们很好，所以他们也因为你的关爱感到幸福和满足。”
　　听了这话，沈逸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更加难过，“其实我更希望他们不那么在意我，能去任意的挥霍属于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和别人的关爱，这样才说明他们拥有的足够多，而不是这么容易被满足。”
　　“我倒觉得你对他们已经很好了”，说着虞墨不自觉的拉过默默低下头的沈逸，“我想双胞胎也不希望你因为他们不开心。”
　　直到抬起头发现自己竟和虞墨变成面对面，沈逸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竟对这人倾诉了太多的不安，所以一时之间沈逸颇为尴尬，虞墨也怕自己太过亲密的举动吓着对方，所以忙把话题岔开，“我们都出来好一会了，赶紧回医院吧，昨天萧叔叔说今天要给你安排检查。”
　　“好!”
　　既然沈逸这儿配合的答应了，虞墨便趁着他做检查的空挡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顺便还打了午饭这才回来，可一进病房他就发现早上刚撤掉的监护器又给沈逸重新装上。
　　“萧叔叔他怎么了？”虞墨没有傻的去问脸色难看的沈逸，转而找到萧秉和。
　　“检查结果不太好，必须马上手术，可他不同意。”
　　“手术风险大吗？”虞墨没想到这么快，本以为还有段时间，听了这消息，当下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心脏病手术风险都不会小，老师正开会研究呢，小逸的手术他会在旁边协助，一定会尽全力的，只是现在联系不到他父母，而且他本人也很抵触，你去劝劝，已经开始影响其他好的瓣膜，不能再拖了。”
　　“我去试试”，走出院办公室，其实虞墨心里也没有把握，一则他还没和沈逸那么熟，对方未必肯听他的，另一方面他自己本身对于沈逸手术的风险也很担心。“沈逸，我打了饭来，要吃吗？”虞墨站在病房外调整了好一会，才进去，可是没人回答，虞墨便继续说，“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现在烧没退还是先吃些清淡的，回头好了，再吃大餐”。
　　自顾自的说完，虞墨发现对方还是不理睬，甚至表情还格外的，只好下了杀手锏来敲破他封闭的外壳，“不吃饭啊，那我去把平、安，接回来”说完虞墨作势就要往外走。
　　“站住”，听到沈逸意料中的开口，虞墨立马松开门把手回到床边。
　　“不用接他们，我自己吃”沈逸最恨人家拿双胞胎威胁自己，因为这招对他百试百中。
　　“这才乖”，殷勤的端起粥，虞墨虽然心里因为这小小的得逞而高兴，可他到底不敢表现的太得意，所以把床摇高又盛出粥，虞墨才讨好的笑笑，“你手上还有点滴，我喂你”，说着也不管对方一直狠瞪自己，直接将勺子里的粥吹凉喂到对方嘴边。
　　沈逸虽然配合的咽下去，可心里实在怄的慌，本来人就不舒服，硬塞了几口后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虞墨看他脸色不好，自然不敢多喂，试探性的问，“你在担心手术的事吗？”
　　又瞪了虞墨两眼，沈逸见对方压根不生气，瞬间觉得自己这气生的好没道理，就像是对这人撒娇一样，心里更别扭。
　　“那是担心双胞胎？”这不提还好，一提沈逸顿觉像是放大了身上所有的不适，胸口憋闷的厉害。虞墨见状赶忙按急救铃，还没等医生来，沈逸就将刚吃的粥全吐了。
　　萧秉和处理完，拉着虞墨走到病房外，“他胃弱，心事又重，如果不想吃就别逼他。”
　　“我知道”，看见沈逸为了几口粥就吐的差点犯病，虞墨自然不敢鲁莽，“那现在我能进去吗？”这次虞墨小心的征求专业意见。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顺着他的意，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脾气自然古怪些，多担待。”
　　“我会的”看着只是转瞬又苍白了几分的人，虞墨忍不住伸手想抚平那因不适而紧皱的眉头，结果这唐突的举动当即换来对方一闪而过的诧异，不过里面没有排斥倒是让虞墨很庆幸。“做手术好不好？”虞墨试着劝说，“做了手术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也不用再担心弟弟们会因为你而过的小心翼翼。”
　　“可我怕”没有推开对方安抚的手，是因为沈逸觉得此刻自己尤其需要这点点鼓励。
　　“我知道，你担心万一••••弟弟没人照顾，可现在这样，你一直拖着只会加重病情，到那时再想照顾他们更不可能。”
　　“我知道，可我不放心把他们交给任何人，你也看到了，他们一刻也离不开我，另外我也怕吓坏他们。”
　　“我可以请爷爷帮忙，让学校安排一周的郊游，这样等他们回来你手术危险期应该已经过了，我想那时他们在知道也不会特别害怕。”
　　“可以吗？”沈逸也清楚现在三五频发的心绞痛不过是个前奏，越往后自己恐怕连下地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没办法做，更别提照顾双胞胎，可是万一自己真有万一，爸妈又不在，怎么办？很快一个念头浮现在沈逸脑际，“除非你爷爷答应，我死以后立马让我爸妈放弃任务回家，并安排他们以后只能从事文职工作，我就同意手术。”
　　“这”，听了这要求，虞墨有些为难，他千算万算就是连自己都愿意搭进去帮忙照顾孩子，却没想到对方会提这样的要求。这种事情，让他怎么替爷爷决定，可是他又不能当下拒绝，因为这要求真是听了就让人心酸，虞墨是怎么都不舍得违逆。
　　沈逸看对方满脸为难，立马换上一拍两散的冷淡口气，“不答应也不勉强，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说完，沈逸直接背转过身，不再理对方。
　　虞墨看着沈逸刚还明明有松动，现在又硬邦邦，只好先答应试试。
　　之后，出了医院一通电话，很快便有人来接。来到宴会厅，虞墨不理周围人的逢迎，将自家老头子拐到角落密谈，“爷爷，你看这事成吗？”
　　“那孩子真这么说的？”虞胜治听了虞墨转述的要求有些不太相信。
　　“是啊！”
　　“这事若搁在以前也不是不行”，虞胜治为难的踱了两步，“可现在他们很重要，甚至到了无可取代的地步，说撤回来就撤回来，不可能啊！”而且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可这事他不好跟虞墨说，只是又问，“手术很危险吗？”
　　“是有一定的危险，可陈爷爷说他亲自坐镇，问题应该不大，就怕万一有点什么。”
　　“好吧，我同意，手术时间一旦定了告诉我，我让学校安排”，表面上答应了虞墨，其实虞胜治是将宝都压在陈正身上，他想着那人都亲自出马了，问题应该不大。
　　虞墨一听老头子居然同意了，当下有些意外，说实在的，自家爷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实在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没想到这次点头的这么痛快，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沈叔叔，这么一想，虞墨觉得自家老爷子多少还是有些人情味的，于是满怀喜悦，虞墨快步跑回医院想尽告诉沈逸这个好消息。
　　“真的？”沈逸听说对方居然答应了，也很是意外。
　　“放心”，见沈逸和自己一样一时难以置信，虞墨忙做保，“我爷爷是不会骗我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
　　“哥，好什么？”沈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竖着耳朵，他不知道哥哥和虞大哥在密谋什么，而且还故意压低声音不给他们听。
　　“没什么”，怕事先卸了秘，沈逸作势虎着一张脸问，“你们怎么不老实做作业！”
　　一句话吓得沈平乖乖转回身，旁边沈安突然碰碰他，“傻啊，用听的就好，笨蛋！”
　　“你才笨呢！”
　　“你们两个！”
　　很快病房只剩下刷刷的写字声，虞墨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安静平和的，仿佛世界原本就只有病房这么大，里面没有纷扰、没有困惑，而自己手上的刀也再不是杀人的利器，只具备为自己喜欢的人削水果这一种功能，真是很奇妙的体验，直到晚上送完双胞胎，一只匕首轻易的架上脖子，虞墨才瞬间理解美人窝英雄冢的含义。其实对付几个流氓，真的只是小事一桩，可那种因为自己的懈怠而被别人胁迫的感觉却非常不妙，不妙到虞墨必须让自己付出些代价来牢记。于是等到他觉得自己被打的差不多了，长了教训了，这才爬起来还手，所以第二天沈逸看到虞墨时，被他嘴角上的青紫吓了一跳。
　　“怎么了，脸上？”
　　“没什么”，虞墨不愿深谈这些伤，便赶紧转移话题，“我刚问医生，说你烧已经退了，今天就可以回家。”
　　沈逸见他多少有点讳莫如深的味道，也不好多问，转念想起来自己有事拜托人家，话也说的很客气，“我有点事想拜托你。”
　　“客气什么，直接说。”
　　“我问了医生，说情况维持不变的话，过几天就可以手术”，想到马上要开刀，沈逸总觉得再此之前没能陪弟弟们做的事情都应该赶紧去做一做，这第一桩，“我还没带他们去过游乐园，万一我过不了这关，我••••••”
　　“别那么悲观”，抢在对方说出更不吉利的话前，虞墨先开口，“你一定能好的，好了就可以陪他们一起去。”
　　“可医生说，即使手术后一年内也需要静养，所以我想提前带他们去玩，可你知道很多设施我没办法陪他们玩，所以想请你一起去。”
　　“没问题”，虞墨以为多大的事呢，这种小事简单，“明天就周末，到时我去家里接你。”
　　于是很快，距离上次分别十个小时不到，虞墨便再次出现在沈家门口。“虞哥哥”沈平快手快脚的跑来开门，而虞墨一边递上自己买好的早餐，一边向屋内打量“沈平，你哥起来了吗？”
　　“哥哥还在楼上单方面和安安吵架”，说这话时沈平很轻松，完全是见怪不怪，而听的人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沈逸吵架，吵什么？”这事让虞墨十分好奇，“还是单方面？”说着虞墨快速上了二楼。
　　“大哥，不然你穿这件？”沈安站在衣柜前翻找，而虞墨看到的就是沈逸床上铺满了的衣服。
　　“安安，现在刚入秋！”
　　“那，这件？”
　　“这件比刚才那个还厚”看着沈安又翻出的这件，沈逸觉得自己已经大脑缺氧，“那是毛衣，我穿衬衫就可以了，其他不考虑。”
　　“大哥，你不能这么任性！”
　　“我任性？如果穿这件出门才是任性，会被围观好吧！”
　　“可是你病才刚好，前两天就是因为穿的少才发烧的。”
　　“可穿这件我会中暑。”
　　沈安为难的看着衣柜，刚准备继续翻，虞墨在旁边笑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上前制止，“穿这件羊毛背心配衬衫就可以了，今天外面真的不冷，顶多在带上这件外套，晚上回来觉得冷在穿。”
　　“可是，”沈安看看大哥依旧苍白的脸，再看看那几件薄薄的衣服，“这真的够吗？”
　　“就这么定了”，沈逸果断终结今天关于穿什么的民主讨论会，快速将其他衣服塞回衣柜，而旁边的虞墨看着大局已定，这才有些奇怪沈平为什么不参与，“你怎么不发表意见？”
　　“哥哥说我们两个对他一个不公平，所以一般这种时候都要猜拳决定谁去说服他。”
　　“所以，你的意见和沈安一致？让他穿毛衣？”
　　沈平摇摇头，“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穿羽绒服，所以还没猜拳，哥就说不用我参与了。”
　　“呃”，这话一出口，虞墨被雷的囧囧有神，明明早上出门他特意看了天气预报的，**市，气温18-24度，晴，怎么这些小家伙好像活的和自己不是同一国度似的。
　　直到把两个小家伙都赶下楼吃饭，虞墨看着沈逸脸色才好转，“你不是真的和安安吵架
　　吧？”
　　“哪能呢”，沈逸笑笑，“不装的有生气一点，他们总是担心”。
　　帮着沈逸将衣服都挂回衣橱，虞墨很自然的上前摸摸沈逸额头，“今天感觉还好吗？要出去一天，会不会太勉强？”
　　“不会”，虞墨要试体温，沈逸就乖乖站着，可能最近两人相处久了，沈逸完全没意识到这动作有多亲密，等到对方说了没发烧，沈逸这才又将外套也穿上。
　　看着这举动，虞墨突然惊悚了，“我说，要是刚才我不帮你，你不会真的打算穿毛衣或者羽绒服吧？”
　　“也没什么”，对着镜子，沈逸整整衣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这也太宠惯他们了！”转头虞墨看看窗外，“这外面太阳这么大，别真中暑了。”
　　“现在不宠，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着沈逸换了鞋，见虞墨还是一脸不赞同，便对着他一通教育，“孩子，要在能宠的时候尽量宠，让他们时刻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心灵才能健全，再说长大了，你想宠都来不及了，而且这都是互相的，他们何尝不是在宠我，这些事情，作为独生子女的你不懂，走吧，下楼吃饭。”
　　看着说完这番话就走下楼的沈逸，虞墨突然觉得这人有种少见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