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 君临》黑蝶紫

44、Chapter41（BE线）

　　微风扫过，青草摇曳。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固有结界？”紫原难得甩开了平日懒散的样子。
　　黑子指了指自己的脸，“要打就打，不必在意这张面孔。紫原敦。”脚尖点地，他迅速消失在原地。此时仅有空气流动带起的微不可觉的风。
　　紫原闭上眼，站在原地。突然他侧开身，手刃向后劈去。耳边传来肢体与地面接触的声响。
　　黑子从不远处的地面站起，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不愧是哥哥最信任的下属。”在紫原手劈下的一瞬，黑子幻化出气流将自己推出攻击范围。如果被那双手打到就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紫原微微睁眼，却没有采取任何回击措施。他只是站在原地，将手抬至胸前。
　　非常聪明的做法，能够认识到自身的体格并不能在速度上占优势，转为防御同时在错开对手攻击后反击，并且挪开的步伐消耗的体能微乎其微。
　　“确实比黄濑更有价值。”黑子的食指抵着唇，“要怎么说服哥哥把你让给我呢？”孩童一般任性的语调，仿佛黄濑凉太于他而言不过是道具，不过是消耗品。
　　“不许侮辱黄仔！”
　　“那就来阻止试试看啊。”黑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风中。
　　几乎是重播，紫原仍然非常精准地找到了黑子的所在，并且这一次，黑子并没那么走运。左腿的大腿骨被紫原的手刃打碎了。
　　“恢复不了？！”并非银质武器也可以？！
　　“刚刚开始就一直等这一刻。”紫原的眼睛莹莹发光，如同猫眼石。他打伤黑子限制了他的自我恢复。而一条断腿即意味着机动力会大幅减小，攻击力也将下降，“这样一来杀你就很简单了。”紫原弯腰，单手掐住黑子细弱的脖颈，手指愈发用力。
　　“紫...”双手无力地握着紫原的手腕，黑子盯着他的眼睛，“紫原君...”
　　紫原君看见黑子的眼睛，手停顿了。他看见的是一片蔚蓝，纯净的无瑕的天蓝色，温柔温婉的颜色。是那双熟悉的眼睛。“黑仔？！”一幕幕曾经与黑子欢笑的记忆止不住地溢出脑海，无法下手，他做不到。他的手渐渐松开了。
　　就在脖颈被松开的一瞬，一颗子弹打穿了紫原的心脏。黑子玩转着手中的手枪：“真遗憾，紫原君。”
　　他笑着将一只脚踩在紫原的背上：“尽管我很惊奇你竟然躲得过我的攻击，但是既然你会向我挑战，就说明你已经充分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了。”
　　“我还想在哥哥面前当个纯真的弟弟呢。”

　　晓五郎躺在沙发上，突然坐起：“哥哥！！”无人回应。他跑到门口，发现门大敞着，没有人影。
　　他从口袋中抽出手机：“喂喂？冰室君吗？我哥哥在你那里？”
　　“你在说什么？”对面传来冰室辰也疑惑的声音，“你不是独生子女吗？”
　　独生子女？！晓五郎感到一股恶寒。该不会...该不会...
　　“哥哥？！！”
　　地上只有一把军刺，静静地折射出冰冷的金属色调。

　　“诶？问我为什么喜欢小黑子？”
　　“黑仔喜欢的是赤仔哦。”
　　“我并不奢求小黑子可以像喜欢小赤司那样喜欢我。”黄濑伸了个懒腰，“我啊，很喜欢小黑子的颜色，纯净的颜色让我一度忘记了那些烦心的事。某种角度上小黑子是我的神明大人。”
　　“没有小黑子我是活不下去的。”

　　光线螺旋着包裹紫原，伤口立刻缝合，那一片完好如初。“我看见的是真正的黑仔吧。”
　　“我就是黑子哲也。”
　　“不对，你不是。不然你不需要刚刚那副嘴脸迷惑我。”紫原没有反抗，依旧匍匐在地上，“听得见的吧，黑仔。”
　　“都说过了！”黑子手中的手枪幻化成匕首，高举。
　　“我们会一直等着你。”
　　“我就是黑...”正要刺下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紫原君...”左眼的色泽再次变淡。“给我安静！！”
　　“快逃！！！”仿佛要把喉咙喊破，他如是大喊。左手高举，身体上方的空间排满了各式武器。
　　紫原被大力推到一边，待他爬起时眼前之景如电影特效一般。以万计数的冷兵器的矛头全部指向黑子哲也。在一瞬间全部刺向那具偏弱小的身体。土地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结界因主人的受伤出现巨大晃动，汹涌的海水从裂缝中溢出，漫过了两人原本所在的草原。
　　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紫原有些发愣，刚刚...黑仔他...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紫原君。”
　　他迅速回头，眼里撞入一抹湛蓝：“黑仔？！”
　　黑子哲也点点头：“真是千钧一发呢。”
　　“黑仔，为什么要让那种人格...”
　　“紫原君认为赤司君的人格，哪个更为优秀呢？”黑子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不透赤仔。”
　　“也是，是我问得不好。抱歉啊。”黑子笑笑，“人格分裂者，第二个我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他的诞生是我的意思。”
　　“对我的攻击也是？”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难以控制，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毁灭。”
　　“做不到吗？”
　　黑子用食指指了指金色的右眼：“如果把这只眼睛捅坏的话说不定可以。可我付出的代价除了疼痛之外还有我的能力。寄宿在眼睛中的灵魂，刻在眼睛上的能力。”
　　“况且我剩的时间不多了，能在这里跟你讲话已经是极限了。”黑子踮起变得透明的脚，用几近透明的手抚摸紫原的脑袋，就像以前一样。他的右眼紧盯着紫原，金色光芒闪耀，“谢谢你唤醒我。紫原君。紫原君最乖了哦。”
　　“活下去。”

　　紫原一眨眼，他回到了总部大厅。
　　“果然我跟你合不来。”黑子转过身，背对紫原，“暂且容你留在哥哥身边。”他脸色苍白，说话带着点点颤音。“啊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还是告诉你吧，刚刚，你熟悉的那个黑子哲也自尽了，为了保护你。嘛，于我而言倒是好事。”他的脸阴沉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避开我的攻击的，如果你硬是要妨碍我，杀你依旧轻而易举。”

　　赤司缓缓睁开眼。躺在床上看到的理应是雪白的天花板，可他眼前的是一片天空。
　　“赤司！”一旁绿间和青峰迅速站了起来。
　　“青峰，我记得告诉过你要一直把枪保持在上膛状态的吧？”
　　“嗯？”青峰从衣袋中取出手枪，“啊，抱歉，今天换了一把忘记了。”
　　看得见？！还有刚刚的称呼是“青峰”？绿间皱眉。
　　赤司起身环视四周，双眼却没有焦距：“看得见，全部。”

　　征十郎翻开手机，接通。
　　“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征十郎。”
　　“有什么事吗？”
　　“今晚共进晚餐如何？另外我也想正面跟黑子君打照面。”
　　“黑子君...你不承认他是赤色战争的参战者吗。”
　　“不想承认，他本不应该成为参战者，你不也这么认为吗？征十郎。”
　　“...几点。”
　　“过一会儿会把短信发给你。”
　　“黑子，哥哥刚刚貌似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呢。”
　　“...”
　　“嘛，算了，哥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黑子从背后抱住征十郎，踮起脚尖凑在征十郎耳边，“比起去和他共进晚餐，我更愿意就我们两人一起完成进食呢。”
　　“敦在哪？”
　　“紫原君的话我刚刚拜托他去买点零食了。”
　　说谎。

　　“绿间，你在疑惑。”
　　“？！怎么...”
　　赤司伸出手，仔细看着：“只是看得到。全部都看得到，连这手中的血液流动也...”
　　“会有什么影响吗？”青峰有些不耐烦，“当然是看得越清楚越好啦，以后出任务锁定敌人位置会很容易。”
　　“说的也是。”赤司露出微笑。使用过于频繁导致能力暴走？难怪琉兰会发狂。
　　“那我先走了，今天有练习。”
　　“青峰。你喜欢篮球吗？”
　　“你觉得呢。”青峰挥挥手，“那我走了。”
　　“问这种问题，不像是你。”绿间望着合上了房门。
　　“只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赤司眼神黯淡，“我说啊，绿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战败了的话，帝光就交给你了。”

　　“搞什么啊，赤司那家伙。嗯？！”眼前的一切着实吓了青峰一跳。周围所有的树被符文覆盖，他走到一处，伸手尝试去撕下一张。
　　“靠！！”符文前浮现出看似单薄的墙壁，径直将青峰弹出几米远。该回去告诉赤司吗？不，说不定正好被跟踪了，帝光反而更危险。
　　“是帝光的王牌，青峰大辉君，对吧？初次见面。”
　　青峰站起，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枪。“哼，那又怎样。”
　　那人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我是赤司晓五郎，赤司征十郎的堂兄。”

　　“哟西！Nice Pass！黑子！”啪的一声，两个拳头撞在一起。
　　“火神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精神满满的呢，果然粗线条。”
　　“喂喂...”火神抓了抓头发，“倒不如说我觉得黑子你有点变了。”
　　“？”果然还是看得出吗？“黑子”垂下眼帘，我是克隆品这种事。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黑子你别这样！！”火神看黑子有些沮丧慌慌张张地解释。
　　“我不在意的，请不要自责。”但是赤司大人说我是黑子哲也，我就是黑子哲也。抱歉啊，火神君。有一天你会被我杀掉的吧。
　　“前辈们那件事不是你的错。”火神望着天空，“你，丽子，还有降旗能活下来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我从明天起就是阳泉高校的学生了。总有一天还是可以一起打球的吧。”
　　“洛山高校向我提出邀请了。”
　　“赤司...吗？那洛山不就完全是个怪物学校了吗！！”三名无冕的五将，两名奇迹的世代...啊上帝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看来以后会很艰难啊，火神君。”抱歉。

　　“看你这副表情，我那个中二病晚期的表弟确实在这里。可以让开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赤司家的那点事。”
　　“那你更应该让开了不是吗？”赤司晓五郎举起军刺，“最后一遍，请让开。”
　　烦死了这个人。青峰依旧站在原地：“真不巧。”
　　“看来我这边也是。”晓五郎退后一步，挥出一张符纸，“玄武。”空中拉开阵法，一只巨型类似龟的生物乍现。
　　对于阴阳师青峰还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氏神方面被绿间强行灌输过。玄武，防御力极高的氏神。“哼。”藏青色的双眸渐渐亮起了极为诡异的光芒，与黝黑的皮肤映衬，那是属于野性的气息。
　　“超自然生物？”晓五郎歪头，“看那样子，狼人？”
　　玄武咆哮着冲向青峰，青峰一跃，跳上树杈，眼睛紧盯着式神。“能够召唤出神代的怪物，你也不是什么省事的家伙啊。”
　　“过奖了。朱雀！”
　　青峰感到背后阴风四起，随即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只后便没了知觉。他只好背对着展翅的凤凰跳向空中，同时手背到身后，开枪。子弹掀起疾风，在空中划出极为诡异的曲线，打穿了巨鸟的脖子。
　　“什么！？”
　　“帝光的王牌，可不是浪有虚名啊。”青峰抽出匕首，调整身体向玄武刺去。匕首扎入了它的眼睛，由于用力过猛，啪地一声刀身断裂了。青峰对玄武用力一蹬，稳稳落在离它不远处。
　　“厉害...简直就像漫画里的男主角一样。”晓五郎低喃道，“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什...唔啊！”血色的斑纹从青峰的背上蔓延，如同蛛网般将他覆盖。当时的灼烧感并非火焰，而是毒气。
　　“很可惜现实生活中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
　　“就是现在！绿间！！”青峰突然大吼。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鬓角，打穿了对方的眉心。晓五郎向后倒去，化为一团黑烟消失了。
　　“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