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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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时间。
告别去图书馆整理书籍的贝丽尔，西尔维娅打算去餐厅吃点东西再回去补觉。
她在门外就闻到一阵大吉岭红茶的香味，飞进去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莱斯莉一个人正坐在桌前。
“莱斯莉，你没有看到菲奥娜吗？她很担心你，过去找诺拉了。”精灵少女面色不变地问道，如同她们之前那场讨论的结论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贝丽尔也是。”
“谢谢，没什么好担心的。”清冷的声音礼貌十足，却带着些明显的疏离。
精灵少女拉开一张椅子坐在莱斯莉身旁，不甚在意的问：“我一直很好奇，你吃水果和人类的食物有什么感觉？”
莱斯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回答着：“能尝出味道，但不能缓解饥渴。所以，我这些天来都相当于没有进食，你不觉得你应该离我远点吗？”
“大概是因为我有恃无恐吧。先不说诺拉和神殿，我们四个之中除了你大概都还是幼崽，你不会对我们下手的。我说对了吗？”
“呵呵。”莱斯莉终于挂起了平常的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幼崽？”
西尔维娅说：“一个能一上午杀掉一个领地的狼人的夜行者，怎么可能会是幼崽？失去智慧可不代表失去战斗力。”
“你的确知道很多，我现在很好奇远古精灵到底是怎么旁观这个世界的了。你们是从第二次圣战起就离开了的不是吗？”
西尔维娅皱眉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不太习惯贵族们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咳咳！”莱斯莉把凑到嘴边的红茶放下，第一次觉得用错了套话的方式。“简单地说，我想知道远古精灵对诸神的记载，最真实的记载。”
西尔维娅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哦！人类所留下的记载八成为了各自的目的美化过吧，但是血族应该……”
“我想，你大概只能从血族的书库里找到族谱和成打的礼仪书籍。”莱斯莉揉揉额头，看来她那样尝试过。
“海洋与智慧之神——塞尔纳；
天空与自由之神——芙娜达尔；
森林与守护之神——谢尔菲斯特；
火焰与死亡之神——卡帕奇西亚；
大地与誓言之神——斯坦贝尔。
这些才是最初的神祗，而后的都是衍生的神祗——被初始神创造出来的，由信仰孕育出来的，或者是神祗的后裔。”
“那么，所谓的诸神离弃，到底是指什么呢？为什么远古精灵会将它称为‘陨落’？”
“那是因为……”西尔维娅波澜不兴的眼底突然浮现出一抹久远的哀伤，“离弃我们的只是初始神，而衍生神祗，要么陨落了，要么失去了神力。”
精灵少女突然采用了“我们”这个称谓，或许在所有同诸神一起离开这片大陆的远古精灵，对这片土地都还保留着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眷恋。
莱斯莉突然被这样的真相弄得手足无措。“这的确是一场陨落啊……”
顿了顿，她又端起杯子，问道：“我听菲奥娜说，是你告诉她们森林里的狼人的事情，看起来，你早就知道狼人已经降级成成黑暗生物了？”
“是啊。”精灵少女晃晃脑袋说道，银色的短发在阳光下一跳一跳的，反射出好看的光泽。
莱斯莉怔怔地看着对方，又一次被这种直白的回话弄得哑口无言，她掩饰般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如果你是问我一开始怎么不说出来，那是因为什么事情都要跟你们说的话，那就可以一直说到日月交替好多次啦~”西尔维娅愉快地说道，“我出门时，长老说过，如果请况需要的话，可以说一些不违背原则的情报。”
西尔维娅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漂浮在半空中离开了。
“真是精明啊，看来这种素来处事单纯的种族，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莱斯莉叹息道。“这样看来，是没办法从她那里套出幕后者的情报了。”
无论世界的真相如何，亦无论现在的大陆变幻了什么。时间还是这样流逝。
一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少女之间的关系没有像莱斯莉预料的那样疏离，但也并不算倾心相交。
魔法课。
“每个种族都有不一样的使用魔法的体系，所以用同一种方法来教你们是不实际的。但不论如何，魔法源于灵魂。血统的存在只是一个能让你释放你灵魂的力量的依据，跟法师的法杖机会没有差别——除了你不能换一个。
被自身的血统所局限是愚蠢的。因为即使是制作失败的法杖都是带有魔力的，找到最适合你施展的那种魔法！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所有。”
诺拉把她们带到图书馆，说完这段话就走了。
“她在说什么？”菲奥娜愣了半晌，两眼迷茫地看了看或沉思或已经开始拿起书开始翻阅的同伴们。
远古精灵捧着本书低声赞叹：“人类，真的很聪明啊。没有局限的理论，完全自由的想法！炼金术和药剂师研究出来的一部分作品简直和神明的恩赐相比也毫不逊色！”
菲奥娜看着西尔维娅几乎放出光的眼睛，放弃继续盯着她。回过身来，就看见莱斯莉以人类绝对不能理解的速度翻阅着书籍，事实上，她已经走向第三个书架了。
“贝丽尔……”森林少女哀求道。
“呵呵，跟我来吧，人类魔法的书在这边的几个书架，我上次整理的时候看见了。”贝丽尔说道。
下课后的菲奥娜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的，连莱斯莉都不禁问了句她怎么了。
“她似乎找不到自己能使用的魔法。”贝丽尔不无担忧地说。
西尔维娅再次不理会现场的气氛，说道：“我知道人类并不是都能使用魔法的不是么？听说是要有魔力才行？”
闻言菲奥娜更加沮丧了，她身旁的贝丽尔狠狠地瞪了精灵少女一眼。
“菲奥娜，你跟我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诺拉突然说道。
目送着菲奥娜离开，贝丽尔告诉另外的两个少女她也要去海边练习魔法。
“小心点。”莱斯莉收起望着诺拉的目光，礼貌地叮嘱道。
贝丽尔挥挥手说：“放心，现在的森林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托你的福。”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与贝丽尔的最后一次见面吧，下次再见时，她就再也不是那个眼神忧郁的人鱼公主了。
“森林里到处都找不到她！我问过那些夜莺了。”菲奥娜再次挫败地承认这个消息。
莱斯莉脱下她那件黑色的斗篷，露出底下收身的长裙，血色的丝线在夜色般浓厚的布上绣下了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华美却矜持。可是她的裙角已经半湿，她无奈地从指间弹出一个小火球，烘干衣服。“我找过所有的悬崖边上，没有任何痕迹。”
“海面上也是。”西尔维娅带着几分焦急地看向神职者，“诺拉，贝丽尔已经不见两天半了，我们该怎么办？”
诺拉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应该告诉你们她来神殿的原因了。为了躲避海女巫尤妮斯的追捕，她的父亲——海域之主才请求神殿的帮助。尤妮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掳走一个海域之主的血脉，传闻是为了她的实验。不幸的是，自从40多年前她的表哥死去之后，贝丽尔是唯一的血裔了。”
“你是说，贝丽尔被带走了？”西尔维娅突然尖叫道。
“恐怕是这样。这是神殿的失责，我们居然违背了誓言。”
菲奥娜看着诺拉，无视她不赞同的眼神。“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我想，我大概能帮上点忙，对不对？”
“我能知道贝丽尔在哪里。”她说得很肯定。“以先知的名义。”
莱斯莉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猜出了这是怎么回事。适合的魔法，预知的能力，诺拉的告诫，菲奥娜的隐瞒。
但是事情并没有让诺拉如愿，直率的人类少女比起隐藏实力更想知道朋友的安危。
莱斯莉转过身问精灵少女：“你知道预知的使用方法吧，上个先知出现还是在第二次圣战的时候呢。”
西尔维娅点点头：“菲奥娜你跟我来吧，预知的能力是不能被记录的，所以书籍无法传承。莱斯莉，有些内容我们是不被允许告诉有关者以外的的人的，请你见谅。”
“没关系，反正对我也一无所用。”
诺拉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个少女离开，突然看着夜行者猩红的眼问道：“你是真的想帮忙吗？莱斯莉小姐。”
莱斯莉拿起扇子，不无讽刺地说：“神殿的誓言难道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效力，要依靠你们一直不屑的黑暗种族来完成？”
诺拉的神色黯了黯，没有接话。
“无论是我还是远古精灵，恐怕最初都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吧。”至于现在，狡猾的血族笑了笑，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