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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诬陷 ...

  •   同样的夜晚,琉璃殿内的厨房。雪溪望着炉子上翻滚的草药,对于一个深重寒毒七年来需要日日服药的人来说,下毒的机会真的很多。
      ‘真是好本事啊,你才来多久。现在居然指使起我来了,要我协助你。'那浅蓝色绣鞋的女孩走到雪溪身旁,青雉小小的苹果脸一如绣鞋上绣着的浅粉色花朵一样娇嫩。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相府卑贱婢女所生的贱人,现在居然要我听命与你,你想都别想。你有能耐就自己去,如果你失败了,就以死谢殿下的恩德’。
      她离的很近,眼里极尽嘲讽轻蔑,可脸上的笑容却依然那样纯真灿烂,从远处看来,她们不过是小女儿间的窃窃私语。
      ‘我虽然比不得某人在琉璃殿待了两年还一无所获,但我想在殿下的那盘棋上或许我比某些无名小卒的分量要重些,最起码,我能得到殿下簪花的恩德’。
      ‘嗤,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还妄想太子殿下会’一支盛开的紫色蔷薇,莹莹立于青雉的眼前,截住了她的话尾。
      一瞬间,那个始终保持着灿笑假面的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耷拉了脸来。青雉的眼里似有火在燃烧,她劈手躲过雪溪手里的花,撕个粉碎,‘你撒谎,你撒慌,太子殿下怎么会?你个肮脏的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别院的事,

      贱人’
      她把花撕个粉碎,用脚碾成汁,却还嫌不够似的扬手就是一巴掌对着雪溪打来,雪溪握住她的手腕,却觉得心中苦涩,是的,在别人眼里她始终都是肮脏的。
      雪溪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脚迅速踢向青雉的膝盖,青雉膝盖吃痛竟单脚跪在了雪溪身前。
      ‘你!你这个贱人’望着青雉愤怒的想要吃了她的神情,雪溪却只是放下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这琉璃殿遍布了不知道多少股势力的眼线,可别太引入注意才好。
      ‘你可真是蠢,太子殿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失败了于你又有什么好处?你真的以为他会放过你?不,我拼死也会告诉他是你坏我好事’。
      想到太子的手段青雉也是浑身一冷 ‘贱人。你真以为,哼,只要过了明天,你等着’。似是突然想通什么,那张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你放心,今晚三更我会引开那些眼线,那就祝你成功喽’。
      ‘不过,我一无所获,是因为,星佑从不让人近身,他的衣食住行从来都是弥望一人,从不借别人之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
      那是一颗极美丽的花树,紫色的花瓣微微卷曲。
      细长的紫色花瓣落在树下白衣胜雪的少年身上洒下点点紫色。少年躺在树下的摇椅上似是睡着了,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胸前,更衬的面如白玉,尖尖的下巴,美若谪仙。
      ‘殿下,该吃药了’长长的睫毛盖住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睛,花树下的少年不曾动过一分。雪溪将药碗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静默的立于他的身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下,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少年的嘴角似乎轻轻勾起过,稍纵即逝。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慢慢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的望着雪溪,纯净而又莫测。
      与那样的眼神对视雪溪却是心下一惊,莫非!似有一声喟叹,轻轻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清‘拿过来吧’。
      那个少年坐在那里,并没有一丝犹疑的喝下了那碗药。一切都太过顺利,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雪溪收拾好药碗准备离开,却不想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雪溪诧异的回头花树下那个一直以来都很冷淡的少年却有些局促‘今晚

      ,你留下来’
      ‘留下来,陪着我’。
      那双琉璃一样璀璨魅惑的眼睛下,雪溪茫然的点点头。想起白日里太子的嘱托,不禁面上窘迫。难道真的要以身色诱吗?星佑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向内室走去,雪溪在如雷的心跳声中,分神谋划着今日的任务该怎么完成?星

      佑一改往日的疏离淡漠主动示好,难道是已经知悉了今晚她要做的事?
      不可能!太子素来行事滴水不漏,事情绝不可能败露?难道是青雉那丫头告了密?
      ‘你可曾后悔过?你可曾后悔过害了我的姑姑?可曾后悔过欺骗我?’身前的少年立身于寝塌前,不曾回头的问道。四年的时间,昔日矮她半个头的少年,如今已经抽高到需要她仰视的地步,雪溪扪心自问
      ‘悔过’
      ‘那时我也是逼不得已,被迫’星佑转过身,那双琥珀色像琉璃一眼璀璨而淡漠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她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少年殓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神色‘那些我都不想听’
      ‘你既然说悔过,我便信你。这一句是我代姑姑问的?’想起那从前总是很听自己话的傻姑姑,想起她把玉佩交给傻姑姑,告诉她这个玉佩谁都不要给时,那个傻子郑重的咧出的憨笑。雪溪心疼的一抽,是她对不起他们,

      是她在他们最信任她的时候,背叛了他们。星佑说的对,她比喜公公那些明着欺负他们的人更可恶。
      ‘对不起’因为时至今日她依然做着谋害他的事,不得不做,然而内心其实并无悔改。弱肉强食,谁在这个世上不可怜呢?她不可怜吗?她那一辈子任人打骂欺辱的母亲难道不可怜吗?不过是为了自保,不过是为了往上爬

      。
      星佑端坐在寝塌上,低着头,那双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这句对不起,他松开牵着的手,侧卧在榻上。‘今夜,你就在内殿伺候吧’
      ‘是’
      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所以才会那么不安。
      当清晨的那缕阳光照在那双相握的手上时,趴在床边的雪溪醒了过来。床上的少年睡的很安详,嘴角尚带着浅浅的笑,这是她在星佑的身上很少看到的笑容。
      不忍心打断他难得的好眠,雪溪就这样趴在床沿静静的望着他。这样妖孽的一张脸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罪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溪的腿已经木的没有一丝直觉。可床上的人却却连一丝一毫都不曾移动过,甚至眉毛连都不曾改变过,仍是保持着刚才的安详,难道!?
      将狼毒花汁滴入香囊的花瓣内,随即烘干,花的香气会催发他体内狼毒花的毒性,那么无色无味的狼毒花瞬间就会变成取人性命的鸠酒,杀人于无形。
      想到那种可能性,雪溪一惊。慢慢将手指放在他的鼻翼下,却不想那长长睫毛翻动,琥珀色的双眸霍然睁开,四目相对,雪溪的诧异尚不曾从眼中退去。那双琥珀色眼睛像深湖一样勾人心魄‘你,在做什么?’
      ‘我’雪溪慌乱的将手背在身后。‘我,我只是想看看你醒了吗?’
      一切都比预期来的要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了屋里的尴尬。
      身拿武帝圣谕的侍卫,带人逐个搜查琉璃殿的房间。圣谕:今吏部尚书孙彻,检举十一皇子星佑密谋篡位勾结回鹘,于殿内私制玉玺,私着黄袍,狼子野心昭昭。特此查实’。
      暂代穆青成为御林军侍卫首领的褚卫抱拳‘敢问殿下琉璃殿的人是否全部在此?’星佑却只是望着角落里那个低首敛眉的身影,声音是一贯的冷淡‘我不清楚’
      ‘那末将得罪了,琉璃殿的所有人等,皆不得离开此客厅,违者,杀无赦!给我搜!’
      ‘从这间屋子开始,给我好好搜,搜仔细了,不可放过一处’。
      ‘殿下,他们欺人太甚了他们’弥望几乎是带着哭腔,看着那些士兵粗鲁的翻箱倒柜,青源窑的瓷器,当世名家的字画,凡是看的见得东西,统统被他们翻了一遍扔在了地上。

      那袭雪白身影端坐于圆桌旁,一语不发,无动于衷。好像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殿下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老是被别人欺负。
      弥望气愤的抱住那个御林军‘不许扔,那是殿下的碧玉尊,不许你们碰’
      ‘滚一边去’
      ‘彭’那尊种水极好的碧绿翡翠玉佛摔到了地上,裂了几瓣。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弥望张嘴就咬向侍卫的胳膊,那侍卫痛极,伸腿就踢向抱住他的弥望。可腿风尚未踢到却觉肋下一痛,登时痛的趴在地上抽不过气来。褚卫瞳孔一紧,望向依然端坐的雪白身影。看来,这十一皇子

      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孱弱。
      ‘禀,大人并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什,什么!你们可查仔细了?'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明明吩咐过,这下该如何收场。
      白衣少年依然端坐在那里无悲无喜的望着御林军的侍卫统领。
      褚卫额头冒着冷汗‘下官今日,今日奉命前来,多有得罪。还’
      ‘大人,奴婢知道十一皇子私藏篡位赃物的地方在哪里’。清亮的女声响起那一袭雪白的身影却是全身一震,静静的望向立于角落里的侍女。‘你,你是何人?’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滩深不可测的湖水一样静静的望着她,他的眼神满是哀伤却没有一丝惊讶‘大人,奴婢是十一皇子的贴身侍女,雪溪’。
      星佑的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褚卫略一沉吟‘贴身侍女,你可知道东西藏在哪里?’
      ‘请大人随我来’
      当那副侍女图身后的暗阁打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卫褚显然是怒上眉梢‘来人,把她给我拿下’。雪溪的表情也是震惊的望着那空空如也得暗阁‘怎,怎么可能,昨晚明明!?’
      四目相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依然淡漠的没有任何情感。站在人群前面的青雉却是满脸嘲弄的望着已被侍卫擒下的雪溪,她的眼里明明白白的幸灾乐祸。难道,是她?
      ‘来人,将这贱婢拖入慎刑司,严刑拷打。务必逼她说出受何人指使’。
      ‘不必了,我琉璃殿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褚卫看了看一直面无表情的白衣皇子又看了看押在地上的宫女。‘如此,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褚大人,你就这么走了。那我琉璃殿被你们砸毁的这些东西又该如何处置?’
      褚卫呐呐‘这,今日下属封圣谕而来,定当如实禀报殿下并无篡位之心’
      白衣的皇子嗤笑‘噢,是吗?可这圣谕明示要你们砸我的东西了吗?’褚卫只得赔笑‘多有得罪,下属这就告辞’一旁的弥望却不答应‘殿下不可以让他们走,他们砸了我们好多东西,还把殿下喜爱的碧玉尊砸了不许走’
      这时从屋外匆匆跑来了一名侍卫 ‘禀大人,在琉璃殿的寝室里发现了暗阁’
      星佑的脸上有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褚卫的眼神却是雪亮‘去看看’。说是暗阁这却是一间藏于床帐后极为隐蔽的内室,里面摆设极为简单,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挂着墙上的仕女图。
      可在那石桌上却赫然摆着一个黑色水云绸荆棘花的包袱,从这个包袱就可见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因为在延国,只有天子和太子才能穿戴黑色刺有荆棘花和火烈鸟的冕服,而荆棘花的花瓣数跟火烈鸟的只数也是有极严格的标准

      的。
      打开包袱赫然是一套刺有九九八十一只火烈鸟的冕服和一个黑色水云绸荆棘花纹的小包袱,如果押于外室的雪溪望见这个小包袱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与那日当朝太子交与她的包袱竟是一样的,当然里面的东西也分毫不差是一枚

      私制的开国玉玺。
      ‘搜’一声令下,既有几名侍卫走入内室快速的翻找着,其中一名侍卫走到那张画前粗鲁的掀开那侍女图一直以来都极为冷淡的星佑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不许你们动那副仕女图’
      褚卫一惊‘快,快搜那仕女图的后面’。那侍卫得令随手将那仕女图一扯却撕扯了两半‘大人这后面确有一个暗阁’
      ‘这是暗阁里的东西’褚卫望着那写有回鹘文的书信再望着摊在地上的十一皇子‘还望十一皇子殿下暂时不要出您的寝殿,静等陛下的定夺’。
      而星佑却好似没有听见呆呆的望着那只剩半截的侍女图,那图上的女子本来正在翩翩起舞,如今却被拦腰斩断,望着那画上与他相似的容颜,星佑不禁一个冷颤多么惊人的相似啊。
      纷扰的大半天的琉璃殿终于平静了下来,这间寝室内只有一主一仆两个人。

      ‘太子果然是好手段,我竟不知我的卧室里何时有了暗阁’
      雪溪望着端坐着的白衣少年语气肯定‘你早知我的底细?’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太子派来的人又为什么要?’
      ‘要对你好?’星佑嗤笑‘既然你要用半年的时间来消除我的戒心,我自然也要用半年的时间来让你放心。雪溪,相比于四年前你却并没有什么长进呢?’眼前的白衣少年熟悉又陌生,讥笑的眉眼满是讽刺‘很失望吧,你的诬陷落空了,不!!至少他是成功了’。‘难道,四年前你

      就知道我的底细了吗?’
      ‘怎么可能,四年前我只是一个被你玩弄于鼓掌中的无知孩童,如果我要是早知道又怎么会让你害了我姑姑呢?’少年眼光暗淡‘那个唯一疼爱我的姑姑已经够可伶了,却还是被你害的这么惨,你知道被活活烧死是什么感觉

      吗?’排山倒海的压力袭来,雪溪跪倒在白衣少年的阴影里,掌风袭来,雪溪心肺剧痛眼中的事物飞快的掠过,她喷出一口鲜血,被星佑掐着脖子摁倒了墙上。
      面对面的距离他眼里的恨意显而易见‘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曾想过如果今天你不再打开那副侍女图,我就放过你,可显然我错了,你们这种人都是没有心的。当年对一个七岁的孩童和一个疯了的妇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今天

      。你们,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脖子上的痛越来越明显了,感觉脖子都快要折断了 ,空气越来越稀薄雪溪却还能笑的出来‘那,咳咳,你,就,杀,了我啊,咳,反正,你,现在,长进了’
      ‘碰’手中的人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摔到了地上,雪溪的嘴角溢出鲜血‘我当然不会杀你!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怎么样啊?你现在不过是一颗被没有用的弃子,对于一个没有用的人又知道一些事的人,你猜,你们那

      位太子殿下会怎么做呢?’星佑的表情是狠厉的‘我不会让你死,但我要看你怎样生不如死。’
      外面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显然是恨极了她星佑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忿然冷漠‘你走,从前你也算救过我,今日之后我们从不相识,互不相欠。’。
      身后的人跄踉的站起身夺门而出,一如多年前别院的那个雪夜。只是当时当她夺门而出以后尚又几个小太监过来滋事,而如今,再也不会有人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口气奔到后院的厨房,雪溪只觉的心肺见似有火在烧。这一掌又是用了几成的功力?想不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现在居然有了这样的实力。后院厨房的侧院里青雉果然等在那里。
      ‘是你,是你告诉星佑的?’青雉轻蔑‘呵呵,是你自己蠢!从你来到琉璃殿的第一天起,他就在怀疑你了。我只不过是稍加提点。其实,也不是我而是太子殿下’雪溪觉得心肺间呼吸都疼‘太子殿下?’
      青雉讥笑‘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有意暴露他们又怎么能知道我们风满楼所庇护人的底细呢。一开始你就是殿下抛砖引玉的愣头青,却还自以为是的以为殿下有多喜欢你,真是可笑’
      ‘这么说来,星佑寝室的东西是你放的?’
      ‘这还真是要多亏了你呢,你知道昨晚当你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吗?包括那可怜的小殿下,他亲眼看着你把诬陷他的玉玺放在仕女图后面。我才有机会能进入他寝室的暗室,之前他身边的眼线太多我们

      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还真是多亏了殿下的这招声东击西呢。’
      雪溪的神情已经摇摇欲坠,青雉却眼珠一转得意的把雪溪拉到身边‘你私心里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们都有些喜欢你的吧,嘻嘻,你来啊过来’。
      那是一个圆形的小水缸,缸里伸出一只长长的绿径上面是一朵小小的粉色花骨朵,青雉的神情恶毒的压着雪溪的脸趴在水缸前,水面上映出两张女孩的脸,紧紧挨着‘嘻嘻,看到了吗你的脸,当属无盐!’。雪溪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在她面前觉得眼睛热热的。忍不住后退,却被青雉从身后牢牢的控制动弹不得。
      雪溪的脸被青雉的手捏着扳过来直直的望向水面,水面上她的身后那张清丽脸庞迸发出不同以外的妖媚神情,雪白的肌肤,圆圆的杏眼,嫣红的樱桃小口,一头乌黑的青丝,有属于她的童真的妖艳的美。
      相比之下她的脸毫无特色,平庸的没有半分颜色。这样的折辱,雪溪手肘后顶向身后的人撞去,却轻易的被人捏住了手肘动弹不得。雪溪诧异的睁开眼睛‘你?!’‘又想用你那下三滥的招式对付我?你可真的是蠢啊’
      ‘真是又丑又蠢还自以为是,你一直以为被你捏在手里的十一皇子,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底细看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在那演戏,最后还将了你一军,拿走了你放的玉玺。而太子殿下更是一开始就把你当做了一颗弃子,一个

      吸引各方眼线的靶子只有你自己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你也不看看这张脸,会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细雨如针打散了如镜的水面。那两张脸也随即变的氤氲‘啊,对了,有一种‘男人’会喜欢,听说你这身子在京郊别院可不止一次被那种人碰过,还是好多人一起,哎呀好脏啊’说着好像怕脏似的一下把

      雪溪推到了地上‘太子殿下为你簪花,哼,他应该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没沾到,因为你,脏的让人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嘻嘻,真是脏呢’青雉一把将身前的雪溪推倒在泥地上。
      ‘这么肮脏的你,人尽可夫,只配跟着那群无根的东西,竟然还妄想得到殿下的宠爱,真是不自量力,居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不过是他们博弈的棋盘上共同丢弃的棋子而已没人会要的’
      大雨转瞬即至,雪溪的视线已经模糊,只能感受到淋在身上冰冷的雨滴和拍在脸上藐视的手掌。
      ‘你一直以为被你捏在手里的十一皇子,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底细看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在那演戏 ’

      ‘太子殿下更是一开始就把你当做了一颗弃子,一个吸引各方眼线的靶子只有’
      ‘ 你也不看看这张脸,会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只有你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沾沾自喜,露了底都不知道’
      ‘这么肮脏的你,人尽可夫,只配跟着那群无根的东西’
      原来我还是那么脏那么脏,一直活的像黑暗里的蛆一样,雨滴打在身上,雪溪突然拼命的搓着她的胳膊,恨不得搓一层皮下来。她突然绝望的哭了起来‘搓不掉的,落在心里的印记,那些不是人的东西的凌辱。那种耻辱,她

      居然还妄想成为人上人,多么可笑。
      大雨滂沱,整个锦城都湮灭在青色的烟雨之中。满天雨雾之中看守北宫门的侍卫只见一身着宫装女子披头散发精神恍惚的走来,这女子时而喃喃自语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时而仰天大笑。两侍卫嘀咕怕不是冷宫跑出来的疯

      婆子,两人交换眼神当即握起手中的长枪。
      却见身前黑影一闪‘这是通行令牌,放她离开’
      ‘罗,罗刹大人?’两人面面相觑,这十一皇子今早已被囚禁于琉璃殿,这人?
      未等回答,黑影转瞬即逝,看守内门的四人俱是全身一僵动弹不得,一瞬间同时被点了穴位。
      漫天的雨雾之中雪溪精神恍惚的行过北门,暴雨倾盆,以千军万马之势冲刷这整个锦城,嘈切的雨声中有庄严的钟声一下一下回荡在锦城的大街小巷。晨钟暮鼓,这一天的早晨在暴雨中拉开序幕,昔日喧嚣的街道空无一人,

      天青色的烟雨中有一女子踽踽独行,终是体力不支倒在了相国寺的门口。而烟雨下静谧的锦城唯有苍凉的钟声声声响起。
      皇宫北门的高楼之上,病弱的少年望着大雨下雪溪穿过北门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终是消失在漫天的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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