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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破云甲 ...

  •   锦城青色的烟雨中,同有一处绝美的容颜望着城中巍峨的皇城宫殿。
      ‘姑娘可准备好了宫里传下话来,姑娘申时就可进宫了’。
      ‘嗯’然而身前的美人却只是怔怔的望着似是不经意答应着。
      身后花四娘尴尬的笑笑,毕竟是镜花水榭的老板娘,似对美人的敷衍不以为意,眼里精光一闪‘姑娘,主人有命,此次行动必要万无一失’
      窗前的白衣身影闻言一震,眼中满是悲哀低头冷道‘白霜知道’
      ‘姑娘此行面对的着毕竟是扫荡九州的景武大帝,他的暴虐嗜血,反复无常世人皆知。此行还望姑娘忍耐。’白霜嘴角讽刺‘妈妈在担心什么?如霜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毕竟我就是为此而生的不是吗?’
      花四娘似乎想到什么喃喃说不出话来。
      景武帝离天想起昨日那狂妄的人,那便是那以铁血扫荡九州的离天。啪,一枚金色的九尾荆棘鸟令牌被人扔在了桌子上,此令牌一出大厅里死一般的静默,九尾荆棘令!众人都胆战心惊的望着那衣衫半开,斜躺在坐塌上的人

      。景景景武帝离天!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议论半分,那原先自称老子的顾东来也是面色煞白,险些站不稳了脚跟。
      离天却并不管他人,直直的望着身前白衣少女浪荡不羁‘白茅纯束,有女如玉。’‘不知明日可否有幸邀白霜姑娘太极殿一叙?'望着那冷若冰霜的雪颜,离天复又调笑的道‘镜花水榭,可不要到头来真成了一场空!’声音凭空的多了几分阴冷,在花四娘巨变的脸色中,那人却扬长而去‘明日酋时,太极殿恭候姑娘大驾’。
      那样任意妄为,肆意潇洒的人却是传说中杀人如麻残暴酷吏的君王。
      白霜望着手里九尾荆棘令,她把令牌收入袖中,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望着如瀑的暴雨中皇宫的方向。
      酉时太极殿外
      是夜,窗外朦胧的月色,不抵月下人的三分光华。连年有余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位极美的美人,一袭白衣,莹莹独立,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般不容于世,光华圣洁。同样的清冷冶艳,遗世独立。那样的神韵气质,恍惚中还以为月下翩翩行来的是十几年前的瑾妃。
      心中暗叹,揣望着大殿内武帝阴晴不定的圣颜,年有余谄笑‘白霜姑娘,请吧’
      美人纤纤玉指轻抚腰间,却是缓缓抽出一支软剑直指王座上的帝王。年有余大惊‘来人啊,有有刺客’瞬间大殿的侍卫俱是抽出了刀剑直指场中的白衣女子。
      白衣舞者却不为场中形势所动,手中的软剑一转直指地面,盈盈却是一拜,起身,面上依然毫无表情。
      一袭白衣立于侍卫刀剑的中间,圣华高洁凌然不可侵犯,似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有那拿剑的手微微的颤抖暴露了她面对这位天下惧怕的暴虐君王的恐惧。
      ‘禀陛下,圣太子释求见’。武帝略沉吟却不似往常般对于太子的求见一概不见,极不情愿的道‘宣’
      那少年的眼光从身前轻飘飘略过的时候,白霜的心里却突然镇定了起来,是的既然万事都朝着既定的轨道发展又有什么好惊慌的呢。
      ‘你来,所为何事?’
      ‘今晨大内侍卫首领褚卫从十一皇子琉璃殿内搜出了绣有九九八十一只火烈鸟的正统黄袍和仿制的传国玉玺,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四目相对眼里却都是坚持,离天的脸色很不好‘你想让朕怎么做?’
      ‘十一皇子意图谋反,篡夺皇位,证据确凿,其罪当诛’。
      武帝静静的望着殿前的少年,太子不卑不亢,条条引据国史律法典籍,有条不紊,句句挑不出一句错来。
      离天蹙眉,似乎很是烦躁的挥手‘我若是不杀呢?’。
      太子亦是静默‘儿臣以为父皇定能做出英明的抉择,而不论这个提议是不是我提出来的’。两厢对持一贯狂傲的帝王竟然静默了下来‘你不要以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儿臣不敢’。
      离天神情阴暗莫名讽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赐琉璃殿内外宫人全都为十一皇子陪葬吧’。
      白霜闻言心下大骇,震惊的望着高台上的君王。武帝的目光扫来,望着白霜的脸色复又恢复了浪荡不羁的调笑‘真是唐突了美人,白姑娘舞姿定当绝世,不知朕可否有幸一见’。
      ‘你也留下来看看吧’不曾回头这句话却是对身后的太子说的。
      太子的神色亦是微妙,些微苦涩从眉间一闪而逝,再看亦无表情‘是’
      白霜收敛心神,一手软剑指地一手势起舞,一曲 《霜天晓角》铮然响起,挥剑起舞轻灵飘逸金色的剑穗和冷然的剑光刚柔并济,舞蹈的开始鼓声戛然静止,舞者身姿轻盈柔软,舞姿缠绵悱恻,如九天仙子架鹤飞翔,突然寒光剑起。
      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白衣舞者却踩着越来越密集的鼓点,进退回旋之间,急速飞快的舞动,条条剑光寒气凛凛。舞姿一反刚才的缠绵,越见豪放洒脱,一张一驰动作连绵不绝,如长虹游龙,首位相继如行云流水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鼓声止,白衣舞者保持长剑指天,单脚弯腰下蹲的姿势,亭亭玉立。忽然舞者前后弯腰飞速旋转,不停的旋转,飞跃 旋转,飞跃 ,直至武帝王座前,寒冷的剑气猛然刺出,长剑反射的亮光照亮了武帝惊艳的目光。
      一把长剑直指离天,剑尖只离鼻尖少许。
      年有余的嗓子又破了音‘来人,快来人’ 破锣的嗓音却在武帝的眼神下静止。那把微颤颤的长剑上,一杯浊酒极不可见的摇晃。离天一脸玩味,劈手夺过白衣舞者手中的长剑,一手将美人搂入怀中,回身一转,复又安然坐于龙椅上,低头望着怀中的美人,那杯酒从高空落下已稳稳落入手中,滴水不漏。
      白霜却是大骇,她坐于武帝怀中,外人看不出来,刚才一瞬那战神帝王拦腰搂住他的瞬间咔嚓两声竟已断了她两条臂膀,她坐在他怀中双手耷拉着却是动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难道这暴虐的帝王知道了什么???不安的的往下首瞟去,芝兰玉树的少年一身紫衣,晦涩莫名脸上是一贯的看不出悲喜,只是眼神镇定几不可察的朝她点点头。
      她的心突然安定了起来。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白霜姑娘一舞,淋漓顿挫,独出冠时,妙啊,这杯酒离天不能不喝,但要姑娘喂我喝’。
      不顾美人恼羞成怒,离天强握着白霜的手将酒杯置于唇间‘如此佳人,哪怕这杯酒是穿肠毒药,在下也甘之如饴,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哈哈’说着就着怀中美人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尽后将酒杯霍然摔在地上 ,躲开颊边流连的手,望着碎了一地的杯子,白霜的心里惊突然有一个惊恐的猜测‘他,景武帝离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这摔杯的暗号,难道仅仅是巧合?’
      ‘可他若是知道又为什么要喝这一杯------毒酒?’

      却听大殿外冷冷的女声传来‘只怕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样的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浪荡人早晚死在女人手里’话语刚落但觉掌风劈面而来,离天将佳人往怀里一收,迎面对上一掌。对面的人踉跄回退几步,嘴角已有血丝。
      耀释往前一步,思量再三,却终是没有动作。
      王后一身红衣似血 ,望着离天将美人拥入怀里,目呲欲咧,眼中满是嫉妒愤恨,手中长鞭骤然朝白霜的脸颊抽去。
      离天两指夹住鞭子,两相对持他神情冷冷‘我说过,你终生都不得出长乐宫半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说话间长鞭已在手中化为齑粉。
      望着对面佳人在怀,冷若冰霜的男人,王后泪盈于睫,却终是没有落下。她把眼泪逼了回去徒自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如很多年前一样。
      ‘姑母 ’身后大批的士兵手拿兵刃迅速包围了大殿。离天望着当前的王卓,再望着面前的王后,似是觉得好笑,浪荡的搂着怀中的美人坐在王座上‘王后想谋反?王家想篡位?终是忍不住了?但是就凭你和这小杂毛还有这一群虾兵蟹将,王于哲这老贼瘫在床上怕不是把脑子给瘫糊涂了,想的太简单了些’。
      王卓面色涨的通红‘休要侮辱我族族长,离天你背信忘义,迫害我王氏一族,嗜血成性暴虐无道,暴政之下,百姓苦不堪言人人得而诛之 。’
      ‘就凭你?’轻握美人纤纤素手,离天连眼都懒的抬。
      王卓剑指高台上的帝王杀意顿起‘离天,你莫要得意,你的一千黄金甲已毁,穆青已被扣留在军营赶不回来救你如今整个东西禁宫,锦城防卫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离天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手中象牙箸飞出直射向王卓,王卓挥剑相挡,那象牙箸倾注了内力竟是穿过长剑直穿入王卓的耳朵,霎时鲜血如瀑染红了王卓的半张脸。王后想护已是来不及,她是恼怒的瞪着离天以及离天身后的————耀释。
      ‘耀儿,你怎么还不过来?’太子立于武帝的下首,望着他的母亲‘孩儿不能过去’。
      ‘你说什么?’王裳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说他不过去,自然是因为他并不想和你们一起被判谋逆之罪’。
      王后望着对面的少年‘好好好,太子!!我的儿。’她咬牙道‘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坐上这九五之尊的皇位,难道以为你是太子,离天就真的会传位于你 ,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屈于人下看人脸色?不成器的东西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母后从来都没对我报以过期望和信任,又何谈失望呢。我的身边可是不管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尾随呢。让我过这样的生活,这九五之尊又有什么意思呢。况且’太子眼神一冷‘王卓,狼子野心,又怎甘心屈居人下?母后糊涂,只怕到时你我母子二人会被他捏在掌心里为所欲为’。王后神情一怔,望着王卓。
      王卓捂着半边耳朵气急败坏‘姑母,不要听他胡扯 ,待我杀了这武帝和太子,以绝后患,王家军听令给我杀,若能取武帝首级者,封异姓候,黄金万两,属地三千’。
      ‘呵,好大的口气’
      啪啪,高坐上的帝王站起俯视着下首的叛军,面色冷然的轻轻击掌,太极殿内的门窗悄然阖上。一身银色盔甲的队伍似是从地底突然冒了出来,如一条白练迅速围在大殿人马的后方。暗杀正悄无声息的进行,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武功颇高又下手狠辣转瞬间大殿内的叛军已消失过半。
      一场力量悬殊的猎杀在大殿内碾压上演。 这不可能,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你你竟然还有私兵?’王卓望着那无声杀戮的银甲战士,那些银色盔甲的战士迅猛异常,刀剑砍在身上好像不会疼一样,个个以一抵十下手凶残,他所带领的叛军和禁卫军以所剩无几,胜负已分。
      王卓和褚卫两人对望,望向高台上的帝王眼里都是惊慌‘姑母?怎么办?’
      啪!王卓望着被打的右脸,阴郁的望着对面的姑母。王后的眼神却是绝决‘慌什么?大不了一死。我琅琊王氏儿女岂是贪生怕死之人?’王卓面上挨了一掌眼神却几经变换,暗自打着注意。
      ‘你果然早有防备?’
      武帝望着红衣女子‘这还要多谢你的好儿子,若是没有太子暗中报信,又献上这瓮中捉鳖之计,今日你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不,这不可能,’王卓眼神凶狠‘我明明日日派人监视,太子根本没有机会跟你密谋,况且,况且’
      ‘况且你们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刻钟’武帝的眼里极尽讽刺‘蠢货,你为什么要早一刻钟提前发动呢?你应该要等你的盟友一起,那样或许今日你还能活下去’。
      王卓满面震惊的望着武帝,低声喃喃‘不,不可能,你,你竟然知道,知道盟友?你知道他是谁?’
      高台上的武帝却不屑去看他的反应,睥睨的望着高台下已然结束的战场‘朕的黄金甲虽然不在身边,但这一千五百名银甲却都是从几万名黄金甲里面提炼出来的精英,个个以一抵百抵千甚至抵万,’。他望着王卓灰败的脸色,仿佛感觉到了嗜血的快意,‘朕给他们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破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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