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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Grace ...

  •   肆Grace
      六月份欢天喜地把易楠送到腐国代表本市参加他们专业相关的世界性比赛。
      ——滚球去吧!
      我内心愉悦感爆棚。
      这二缺孩子怎么就和事儿妈似的。没看出来薛柔正处于智商最负数的热恋期么。现在她会突然像个傻X一样眉开眼笑或者愁眉苦脸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易楠同学,紧张得就像傍的富婆破产了一样,半小时一个电话,打得我头疼。
      我才不会说易楠话痨的程度堪比宿管阿姨,打个电话能说到手机自动关机,套餐打完了就砸钱接着打——呵呵呵呵呵。我怎么知道这些?当然因为他最近对薛柔很是关切啊。
      看我多淡定。
      不。
      不完全。
      我已经快被二缺孩子的电话攻势弄疯了。
      事实上——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我以为他是哪个校领导的太子爷。薛柔鄙视我:“你难道不知道易楠当年是我们市理科状元?”
      她说的挺对。我对这些事不关切。
      为什么要被外物左右自己的选择。
      我欣赏一个人,厌恶一个人,有自己的标准。
      就是这样。

      我送易楠去机场,纯粹是想告诉他“有什么在国内赶紧问你滚球了我一个电话都不会接的”。易楠同学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咬牙切齿大义凛然地进了安检通道,两三分钟以后给我发了条已找到登机口的短信。我走出航站楼招手打的。
      ——那倒霉孩子害得我脑子里都是薛柔和郑量那点儿破事。
      该怎么说呢,我算是和薛柔最近的那几个人之一。吧。
      薛柔这个人啊,倒不是一个太特别的姑娘。
      只是内心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显得性格非常特立独行。
      要说外貌,我自信薛柔比不过我。单看外表,她纯粹只是比路人好一些吧。中上的长相,可以称之为漂亮,但在“漂亮”中的三六九等里,还是排不在前头的。
      这姑娘在生命的前二十一年里守身如玉,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爱过谁,没有试图爱过谁。所以我会说,这是一个没有能力去爱别人的人。
      我敢断言这段感情会无疾而终。郑量爱的太深太沉醉,薛柔却始终不敢爱,只是满足于那一点点的小暧昧。
      不合适。这不合适。
      我是很现实的人。薛柔比较适合活在幻想的泡沫里。而郑量挺能满足她这种姑娘对男朋友的幻想的。真的。
      通过薛柔的叙述,我能明白郑量的家世很好。这么说吧,已经不是大众情人了,简直就是大众男神。
      情人尚且能幻想一下。男神就只能不带情`欲地纯粹仰望了。
      多少人希望成为他的对象啊。
      我?我这种人比较适合负责解说。不参与他们的混战。
      没有疑问了的话,我就继续说我的了——有疑问?憋着吧。
      这年头企业家已经不稀奇了,家里小几千万也不算大事。
      但如果继承人是帅哥呢?
      得了吧,能合个照就不错了,要是对方喜好美色,什么大无脑的妹子还能前仆后继一下。问题是,人家根本就不稀得瞅你一眼,全身心扑在薛柔同学的身上。
      我有时候挺好奇,郑量为什么会喜欢薛柔。想半天,大概只有“爱情的力量”能概括吧。无论相配不相配——其实也还行,就是他俩都不爱说话,相处的方式太安静了。
      听说郑量倒是个很温柔的人,小内双,笑容青涩。
      但我心里还是更赞同易楠同学的性格。装的了无辜演得起潇洒,呆萌贱二一个不落,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关键时刻从来都是靠得住的。
      ——太温柔的人,会自己背负太多东西。像薛柔,像郑量。我和易楠这种没心没肺的,有什么不快,干脆利落地宣泄出来。闹腾完,第二天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
      温柔是不好的习惯。

      认识薛柔,是学生会迎新。她的分数其实足够报考对面那所财经学院大热的经济系,不知道为什么来学语言。她不常说话,更多的时间用于聆听,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挺斯文安静的妹子——总之和我不同就是了。
      后来渐渐知道她的父母本意就是让她奔着对面财经学院去,她悄悄改了志愿。
      我没问她为什么。她看上去是个挺现实的人。
      居然能做这么疯狂的事。
      内心已经忘记自己考上大学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我选我自己的路,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于是没有再收到家里寄来的一分钱。无所谓,我能过得挺好。自己养活自己。
      我比薛柔和易楠高一届。于是薛柔轻声诉说自己故事的时候,我能理智客观地听着。
      她同样是有压力的。来自家庭的压力。
      只是她比我温和,没有那么决绝地与过去告别。参加这个比赛,是她最后的疯狂。证明自己,或是尊重父母,只此一搏,压力可想而知。
      她身体不好,一个人支撑,□□和灵魂的平衡一旦摇摇欲坠,就近乎无可挽回。于是郑量来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有可以照顾她的人,比她还温柔,让她依靠。
      至少不用我不尴不尬去报名参加比赛就为了打发等待薛柔预赛的时间——我怎么知道我能混海选第一?一等奖学金倒是老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水平,如此看来也不算差。我是真没有以此为契机一鸣惊人的想法,高处不胜寒,不如急流勇退。
      叫我完全置一个弱女子不顾,我也做不到。
      不管是朋友身份,还是学姐,甚至只是校友,她身体这么弱,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呆着。
      ——没有当圣母的意思。
      圣母又不能给我涨工资。
      话说回来,还好有郑量。

      郑量同学本能地抗拒着美帝,现在在我们对面的商学院读书。说实在的,咱们这破学校怎么也算天朝最最最top的语言相关院校,对面的姑娘们根本就不屑正眼瞅我们,路过我们学校的大门,一概昂首挺胸。为什么?人家读的都是大热专业,哪有搭理我们的道理。总而言之,进了对面的学院,至少心理方面是极尽优越感。何况他们的分数线并不差,一本的上头。
      郑量的母亲却非常不满意。
      她觉得连美帝扫大街的都比天朝院校毕业的有出息。
      ——“出息”自然不指道德方面——否则我觉得他亲妈这句话有一半对。
      他的家庭压力就摆在明处。父母自幼离异,偌大一家公司,他母亲一人搭理,还亲自把他带大,不肯交由保姆替代。
      偏偏他不是那么想按照那条康庄大道走下去。
      参加比赛的目的估计和薛柔差不了多少。
      我挺好奇,为什么郑量被他妈一路强势地压迫大,并没有变得阴暗怯懦,却温柔独立,有自己的看法。
      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他的看法无法实现。
      为了他母亲规划好的蓝图。
      我多洒脱,你们不让我过自己的生活,那么咱们以后就没关系了,什么东西我都不要。
      郑量做不到。
      他母亲到底是辛苦拉扯他长大。再蛮不讲理再强势,也是他的母亲。
      薛柔做不到。
      她有那么多要顾虑的东西,害怕伤害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却忘了考虑她自己。
      易楠大概可以。吧。
      这倒霉孩子挺喜欢家里给的路的,屁颠儿颠儿走得愉悦。他是仨人里头最幸福的,我觉得。
      说了这么多,无非想表达,薛柔和郑量,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相似的一类人。他们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好不好。

      郑量一开始对她的照顾和关切仅限于偶尔的短信,譬如提醒她第二天要上交什么复印件,或是天热了别贪凉影响比赛。
      我没有看过原件,仅有的几条,还是在薛柔同学的草稿箱里发现的。
      她真的是个挺棒的姑娘,会转存别人给她的短信。
      短信字里行间语气很淡,郑量只是平和地关切,没有多余让人遐想的语句,也没有刻意的暧昧或疏离。每条短信字数不多,绝不谈与短信内容无关的事。
      那时候他和薛柔认识两周左右。
      两周的时间,10个工作日,刚好是出复赛名单的时长。
      公示一周后的周二,薛柔同学正式接到通知,预赛通过,进入复赛,增加面试环节。
      她一脸桃花地捂心口:Grace,郑量也进复赛了。
      我:……
      一千万只草`泥`马又路过了我的内心。
      我说,那你自己去吧,小心点。
      怕什么,有他呢。她的神情很幸福。

      她去比赛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开着易楠的小奥迪到郊区山上看璀璨星光。
      一个人站在夜幕中。一个人。
      我仰着头,凝视苍穹之上无尽的茫茫。
      我所能做的只有仰望。
      那么我呢。
      大概一辈子都只能是一个清醒地目送旁人的人。
      山上信号很弱,我后半夜下山,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手机里有来自易楠的未接电话。
      和一条短信。
      “已进复赛。你我都不过是薛柔生命中的过路人。晚安。梁佩佩。”
      ……我一定要阉了他。
      最后三个字。
      真是。
      太毁气氛。了。
      ——也亏有易楠的短信,我终于能够分心,简单洗漱后躺倒在单人床上,周围尽是乌黑。
      薛柔的事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什么配不配都是扯淡。她如果能走出那一步,真正爱上别人,未尝不是好事。我无权干涉。
      晚安。
      二缺孩子易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Gr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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