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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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木子发短信给我说，“鲁单，我今晚过生。”
然后我就着书桌旁的衣柜狠狠地把脑袋往上撞了去，鲁单啊鲁单，你怎么连欧阳木子的20岁生日都可以忘记。
其实那天和欧阳木子及她的表哥LEON及杨雨涵在星巴克坐过一次后，我回到学校就基本上没有和欧阳木子有过任何的联系。期末考试无限度地临近，我把自己理所当然地丢进了那复习的题海里面。
因为这样可以把不开心的事全部转移到笔和纸张之间，把它化作淡淡墨香的字迹。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窗外华灯初上，空荡荡的寝室一如既往空荡荡。
我很认真地在衣柜里翻找一件能搭配欧阳木子生日的衣服，衬衣？短袖衬衣？T恤？带领T恤？
最后我选了件淡蓝色的带领T恤，因为只有它才搭配我淡蓝色的牛仔裤，这段时间忙复习，所有的裤子都给泡在洗衣桶里还没有来得及洗，除了我身上这条淡蓝色的牛仔裤。
下了地铁到了S政法大学校门口，我在学校大门旁的元祖蛋糕店花58块钱买了块巴掌大小的精致小蛋糕，是水果味，我猜欧阳木子应该会喜欢。
我没有进S政法大学的校门，里面很大，我怕一进去没有了方向感把自己给走丢了，再说现在气温回升还蛮高，我怕没有找到欧阳木子手里的蛋糕上面的奶酪就会融化掉。
“喂，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我拨通欧阳木子的电话说。
“你等等。”随后听见欧阳木子电话那端翻箱倒柜的声音，“喂，你还在吗？”
“我还在，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
“那你等等我啊。”
欧阳木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她胖了，这才过多久？一周不到就微微显胖了，我把左手托着的小蛋糕慢慢地放到身后。
这叫什么，这就叫失策。
“你遮遮掩掩在干什么？”欧阳木子眼明手快夺过我手里的蛋糕。
“@#￥%……&*”我用手抓了抓头发，本想阻止什么，可看见欧阳木子吃得那么香甜，心想算了，她再胖也是我心里那可爱的欧阳木子。
她用手指勾了一小块奶油给我画了个八字胡，“不准擦掉哦。”
学校大门这时候人流如织，下了晚自习的男男女女微笑着牵着手出来逛夜市，吃夜宵。我空着的肚子呱呱叫，才想起我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于是问道，“我的小寿星，咱们现在去哪里逛？”
她有那么三秒怔着看我，旋即微笑着说，“要不去我们学校里逛逛？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我将信将疑跟她进了学校，其实大学里的布局都差不多，不过木子她们政法大学很有土豪气息，办公楼，教学楼，甚至宿舍都很气派。
“当当当。”欧阳木子笑着叫道，“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
她展示给我的是个人，这个人我认识，她就是让我心动长得跟金荷娜很像的诗雅泽。
诗雅泽笑盈盈地伸出手，“鲁单，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她说话时在笑，忍俊不禁的那种，我忽然想起欧阳木子用蛋糕给我涂的胡子，赶紧用手擦掉。
“我也是。”我握着她那柔若无骨的手，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这丫头有些调皮。”我摸了摸欧阳木子的头，“现在才给我说过生的事，我都没有准备。”
“呵呵，我也是。”诗雅泽附和说。
诗雅泽笑起的时候样子真的很好看，俊俏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一时间我莫名联想想到了一个词，开胃菜。
“好了，不要肉麻了。”欧阳木子煞有介事地说，“是你们两个没好心的家伙，把我生日忘了好不好，说，怎么办？”
我一遇到棘手的事就喜欢挠挠头，没有想到诗雅泽也在挠头，不过还多了个迷人的咬嘴唇。
“你说怎么办？”奇迹般我和诗雅泽异口同声地说。
“我倒有个稀奇的事物给你们看，走，跟我走保准没错。”欧阳木子说着很大方地在前面引路。
几转几拐不一会儿从学校另外的一个侧门出去了，外面是个巷子，这个巷子应该就像书里说的那样，是这个繁华大城市的底片，七零八落散布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
欧阳木子很熟悉地转进一个小店铺里，这是一家杂货店，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宋叔，那么快就要收摊了啊。”欧阳木子熟络地跟那老板招呼。
“唉，同学是你啊。”那老板看清楚了欧阳木子也眯着眼睛回应，“总把你盼来了，那机器我修好了，我正在想你要不来明后天我就拿去废品站卖了。”
原来欧阳木子说的稀奇事物是照大头贴的机器，这机器在我老表姐那学生年代很流行，现在的确快绝迹了，数码产品都那么发达，随便手机照个像都比那旧机器拍的效果好。
可是，这机器的确承载了一代人的回忆。
“好了，电源接通了，可以用了。”那姓宋的老板热情地招呼欧阳木子，机子被他移到临街的人行道上，顿时就吸引了好几个学生那怀旧的眼神。
“我过生肯定要留个什么纪念，赶紧，咱们干有意义的事。”欧阳木子说着就把我和诗雅泽推了过去，“鲁单，你先等等，我和雅泽先拍。”
大约五分钟后，木子和雅泽拍完了，然后就是我和木子拍，机子上面的画面有九个空格，九个空格的背景是个水印杂志。欧阳木子贴着我的脸，露牙齿，吸鼻子，瞪眼睛，拉耳朵，她能想到的怪动作都给使了出来，我则完全成了她的陪衬，九张空格填满后，我长舒了口气，从仅容两个人的狭小空间出来了。
下面不用想就知道谁该和谁出场了。
我和诗雅泽再次进了那狭小的机子里面时，彼此都很拘束，没有一点肌肤之亲，一张，两张……完事。
我心里这样想着，可欧阳木子那丫头死活挤了进来，“来，青春合影。”
她不由分说把我和诗雅泽的脑袋摁到了一块儿，自己把脑袋探在我们脑袋之上，“笑笑，茄子。”
我争着付了钱，让老板把整版的大头贴割成一小张一小张，最后面对那张三人合影犯愁了。
其实彼此都想要。
木子说，“雅泽，给你作纪念。”
雅泽说，“我哪能要，你过生啊，自己留着。”
木子说，“鲁单，你收着吧。”
我说，“不是你嚷着要来照照片么？还是你自己收着。”
最后一直等在我们身边准备关门收摊的宋叔说，“我再免费给你们洗两张，都别推辞了。”
我们三人满心欢喜拿了照片往回走，路过街边的烤羊肉串时，我肚子里本能地响了起来，忍不住那烧烤架子上嗅了嗅。
“我请你们吃羊肉串吧。”我提建议说。
诗雅泽顺了一下披在肩上的秀发，露出了向往的神情，“还是我请客吧，木子，你吃几串？”
欧阳木子往后退了几步，有些畏惧地看着被烤得金黄金黄直流油的羊肉，摆了摆手，“我不吃这个，你们吃吧，我去给你们买水，你看这大热天的。”
看着欧阳木子远去的身影，我和诗雅泽相互笑了笑，“要几串？我请客。”
“五串吧。”她伸出五根芊芊玉指比了比。
“老板，来十五串。”我对老板说。
“好嘞。”老板吆喝着回答。
老板把烤好的肉串递给我，我们就在街边大吃起来，就像武侠小说里面说的，大快朵颐。
我想起上次欧阳木子安排我在文轩书城去邂逅诗雅泽的事，于是便问，“你男朋友真的跟……”
我把话说出去后才觉得有点不合适，赶紧打住，我问你男朋友是不是GAY，谁听了都会受不了，可没想到诗雅泽眉头一皱？
“我男朋友？我什么时候有过男朋友？”
“就……就是把你甩了的那位……”
“哈哈哈，我从来就没有过男朋友。”诗雅泽憋不住最后笑了出来。
本来我还以为自己会一头雾水，忽然发现去买水的欧阳木子这时还没有回来，我知道多半是她搞的鬼，包括刚才去照相她都是在有意撮合我和诗雅泽，现在又不知道故意溜到哪去了。
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
我有些生气但隐忍着地对诗雅泽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等能她，一天尽瞎捣蛋。”
诗雅泽听后耸了耸肩，“那好吧，我先回去，你别让她回来得太晚了，十一点要查人，我跟她不是一个寝室不好帮她顶。”
诗雅泽刚走欧阳木子就蹦了出来，手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有你个大头鬼，扔下我就跑一边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搞清楚是你在过生，你才是主角。”
“看来你真的没有救了。”欧阳木子甩了甩手，“鲁单，我今晚不想回宿舍。”
“什么？赶紧些。”我说着把她往校门口那方向推，“十一点还要查人呢。”
“我请了假了。”
“你病了？”
“嗯。”
神使鬼差我陪欧阳木子在离学校很远的一条街上找了个酒店开了房。那房间很大，里面应有尽有，房门上有着金光闪闪四个字，“总统套房”。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刚好，空气里有茉莉花的香味。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用遥控板胡乱地换着台，听见从淋浴间传来的水声，心里始终很忐忑，
“你去洗洗吧。”欧阳木子用浴巾裹住身子站在我身后，递过一条毛巾给我说。
她湿漉漉的头发散披在肩上，眼睛水汪汪的，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我拿起毛巾去了浴室，等我出来后电视被关掉了，房里的大灯也被关掉了，只开着散发着朦胧灯光的床头灯，欧阳木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单薄的被子，她的身子被勾勒得凹凸有致。
我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擦头发，心里很烦躁，也很恐慌，我起初最简单的想法就是她找个地方想和我聊天，聊聊我们最近发生的事，重要的是我想借机跟她说，以后你不要安排我的生活了，我想有自己的选择。
我躺到床上的时候，欧阳木子侧过身搂住我的脖子，用她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嘻嘻地笑着。
她想吻我，我往后退，直到我掉到床下。
“我睡沙发。”
“……”
“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没有入睡，也没有讲话，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有时候故意用脚敲打着床垫，好像在告诉我她在生气。
“鲁单。”
“嗯。”
“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你太调皮了。”
一个皓首苍颜的老者和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同时出现在了欧阳木子的寝室门外。
“陈教授，王老师，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欧阳木子听见敲门声开了门惊讶地问。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不是时间都定好了吗，怎么样，还好吧。”陈老教授关切地问。
这时候寝室里的室友一个都没有回来，谁叫期末考试临近了呢，大家都忙着在图书馆或教室里复习，欧阳木子便连忙把还站在门边的二位请了进去。
“你看，我还没有收拾呢。”
“木子。”年轻美貌的王老师唤道，“没有想到把日子定在明天，你看，忙来忙去今天你过生都没有时间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欧阳木子莞尔一笑坐在床边看着王老师问“老师，学校这边都弄好了？”
“该办的都弄好了，都是你爸爸有手腕。”王老师用柔和的眼光打量着欧阳木子，“怎么胖了这么多？”
“胖是必须的，这才有利于她的身体。”陈教授望着欧阳木子微笑着满意地说。
“呵呵。”欧阳木子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你不打算给鲁单说一下？”王老师问。
“怎么，你有要好的朋友么？”陈教授也和蔼地问，“那是该通知一声。”
“那好吧，我发个短信。”说着欧阳木子掏出电话开始打字，“鲁单，今晚我过生”。
“好啦，既然你还有约，那我和王老师在宾馆等你，记着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陈教授提醒说。
送走了陈教授和王老师，欧阳木子眷恋地看了看着住过两年的宿舍，最后又坐回床上，抱着屈卷着的双腿，一阵落寂。盯着手机的屏幕，始终没有闪现出一条短信。
“喂，雅泽，今晚我过生呢。”欧阳木子拨通诗雅泽的电话轻声说。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对不起啊木子。”电话那端诗雅泽小声地赔不是，“我现在在图书馆，生日快乐啊。”
“嗯，谢谢。”欧阳木子平静地说，“你待会儿有空么？我想你陪我逛逛，我请你吃东西。”
“说什么呢？我请你，我的小寿星，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寝室，现在有点事，待会儿给你电话。”
欧阳木子挂了电话后，寝室里三号床的吴倩正好回来，只见她把自己往床上一丢，“累死我了，都快期末考试了你不去图书馆复习。”
“吴倩，我现在写一个请假条交给你，如果生活部的人来查寝你就告诉他们我回家了。”欧阳木子说着就动手写，然后把它交到吴倩手里。
“你要去哪？不老实交代我不帮你撒谎。”吴倩看着请假条调皮地说。
欧阳木子沉吟了一会儿，“我可能会去S理工大学找个人，哎，你知道的，鲁单，前段时间吵了嘴他现在都没有理我。”
“哎哟，小样的心花怒放了。”吴倩嬉笑着说，“是去开房吧。”
“讨厌，开什么房，你记得啊，不过我回来了你就不用给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