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XS/80S 花魁》芸溱

9、第 9 章

　　就算不将彩儿供出，少爷追查之下必定会查到彩儿身上去，香儿心中暗暗说着抱歉，经过甚久的考虑才下定决心，如今坐在少爷跟前她却迟疑了，行礼弯下的腰迟迟没有直立，少爷见状说道。
　　「怎么了，抬起头来呀。」
　　这时犹豫又有何用呢？此刻若是不说，少爷怪罪的可是自己，就算后悔也无路可走了，最后，还是将多年来的友情卖给了不可能的爱情，回答一声「是」香儿缓缓抬起头来。
　　「其实，香儿知道的不多，但是也足够了……」
　　话语说着双手不自觉的搓揉，是不安？是紧张？还是……过意不去？
　　「事实上，史库瓦罗少爷透过某种方法，瞒着我们收着来自外头的信。」
　　这并不让少爷意外，他冷冷一笑，「是竹寿司那小鬼来的信吧？」
　　究竟是谁来的信香儿也不清楚，为防将不相干的人拖下水，她加紧说：「谁来的信我不知道，但听说今早史库瓦罗少爷回信了。」
　　只需几个要点，少爷的超直感就能有所感受，而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妳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注视着少爷焰红如火却又异常冰冷的双瞳，它彷佛诉说着「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而那句疑问，是要她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招出来，但香儿告诉自己不能够将彩儿招出来，一声是的，香儿反驳了少爷眼中的命令，但少爷似乎大发慈悲的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真的？就只有这些？」
　　「是的！」
　　香儿喊的大声却更显心虚，低下头来不敢与少爷那扰人心神的双眼相对，少爷用如往常一样冰冷的语调命令香儿抬起头来，香儿胆颤心惊但也只能乖乖的抬起头来，眼看少爷手掌挥来，颊上疼痛接踵而来，失去重心倒卧在地，少爷起身低视着趴卧在那的香儿，对她说道。
　　「这一巴掌，是打妳没有说实话，至于其它人的帐我会亲自找他们算。」
　　眼见少爷气势炎炎想必会有大风波，香儿奋力抓住少爷衣襬，口里说着，「史库瓦罗少爷是主子啊，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一脚落在香儿背上，啊的一声哀鸣香儿松开了手，少爷向她声明，「这里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眼睁睁看着少爷离去，香儿此刻才知晓，背叛好友只为讨好少爷的她，简直天真至极近乎可笑，因为少爷眼中只看的见那已经被污染的净白……
　　走在木制长廊，少爷无声无息，他内心思考着，有异样的那天起发生了什么事，有谁不对劲，答案呼之欲出，那个人就是杏嫂。
　　「杏嫂，菊少爷过来了。」
　　「知道了。」
　　如同往常的例行通报，杏嫂不以为意，照惯例与织工房的女仆们在门边等候还不知自己祸在旦夕，见少爷踏入门，女仆们齐声问候。
　　「菊少爷好。」
　　行礼后女仆便散去做差事，杏嫂留在原地向少爷问道：「菊少爷有何吩咐？」
　　少爷岔开话题反过来问杏嫂，「妳说，我待妳好吗？」
　　杏嫂笑着答道：「少爷您待我不薄啊。」
　　「没错，我不仅待妳不薄，还十分相信妳，将本府与史库瓦罗交给妳，妳是怎么回报我的？」
　　听了这番话杏嫂不禁心头惊骇，但她卖傻表示。
　　「少爷怎么突然说这个，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少爷一阵讪笑，「好，妳做的真好，想想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谈话至此，杏嫂做的「好事」也只有那一件了，为防怒火延烧至其它人身上，不管少爷算什么帐，杏嫂决定全扛了，心中作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但也不能贸然承认。
　　「敢问少爷指的是何事。」
　　无情的巴掌括在脸上，少爷所用的力道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武士也无法站的住脚，更何况是年过半百女子，杏嫂这么一倒，女仆们上前搀扶，少爷一声怒喝。
　　「妳们谁敢多事我连妳们都打，快滚。」
　　惊叫声之中，女仆们争先恐后离开织工房，但因放不下心远远看着，只见杏嫂缓缓起身，少爷又是一耳光，这下可打出血来了。
　　「杏嫂是不是流血啦？」其中一位女仆惊呼着。
　　「好像是耶……」
　　「该怎办才好啊！」
　　别说府内，就算找遍全城也找不到人与少爷抗衡，女仆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旁急的跳脚。杏嫂再度起身，横竖都是死，也该是将话讲清楚说明白的时候了。
　　「菊少爷，你有没有想过史库瓦罗少爷是你的谁。」
　　少爷没有回答，就算有回答，答案也是可想而知的「他只是个垃圾，我的掌中玩物」杏嫂告诉少爷，「就算你认为他是垃圾，是玩物，但我知道你是爱他的，在你的淫威之下他放下高傲，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他放下孤高，好好去学习怎么爱一个人！」
　　杏嫂这番话使得少爷莫名的狂怒，还是说……少爷恼羞成怒呢？抬起脚往杏嫂腹部踢去，再次倒地的杏嫂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少爷毫不留情的不断给予腹部重击，口里喊着。
　　「谁说我爱那个垃圾，就算如此也轮不到妳来向我说教！」
　　听着杏嫂呜呜啊啊的惨叫，眼看她咳出血来，那可真是不得了，不管是否会被迁怒，女仆们纷纷替杏嫂求饶。
　　「少爷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杏嫂她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
　　在女仆们的求饶声下，聚集了越来越多人一同声援杏嫂。
　　「少爷，请您手下留情啊！」
　　「少爷！」
　　家仆们的呼喊此起彼落，一声啰唆，少爷向众人掷出火焰，众人四散逃窜，所幸只焚了一颗树，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个关键人物，她走近人群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彩儿，妳与杏嫂帮助史库瓦罗少爷的事，菊少爷好像知道了。」
　　彩儿大惊失色，「什么！？难道说杏嫂正在挨打吗！？」
　　杏嫂的年纪哪禁的起这样打，急忙推开众人挤到最前头，惊见杏嫂昏迷倒在血红之中，而少爷彷佛杀红了眼不肯罢手，彩儿大喊，「要打就打我好了！菊少爷！」
　　这么一喊少爷总算是停手了，冷冽视线看向彩儿，彩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大声的说着，「是我，杏嫂发现第一封信时，是我要她交给史库瓦罗少爷的！」彩儿身子颤抖着，短时间内冷汗已湿了衣襟，「备纸笔墨让史库瓦罗少爷回信的也是……」
　　话还没说完，彩儿身旁的女仆拉了彩儿就跑，众人也纷纷让路，彩儿跟随女仆的脚步，口里喊着，「我还没说完啊。」
　　「我知道妳想让少爷转移目标，但一句就够了，妳想少爷会听妳说完吗？」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妳没为自己想后路吗！？」
　　女仆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女仆急忙替她出主意。
　　「少爷没去过院后，总之先去院后藏起来！」
　　但两个弱女子的脚程，怎快的过少爷，后头追上的少爷掷出火球。
　　「小心！！」
　　火焰触身的瞬间，火舌毫不留情的占据了全身，凄厉哀鸣震惊了两人，使得他们回头一瞥，剎那间，其中一人停下脚步呆若木鸡，双唇微微张开却喊不出声音，内心重复喊了无数次，虽不愿意相信，但那火红烈焰中的是……
　　「香儿！」
　　重获声音的同时，泪水有如洪流般倾盆，水珠滚滚而下，散落在地前蒸发……
　　「香儿！！」
　　第一声喊的声嘶力竭，第二声叫的嚎天喊地，脚步迈向香儿，女仆一把拉住她的长袖，也早已泪涟涟。
　　「妳知道的……香儿没救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千百的不舍，全身有如焦炭的香儿，将手伸向彩儿，她颤抖着，说着……
　　「对……不……起……」
　　散落一地的灰烬，留下的是一只溶解变形的发簪，从起火到成灰，短短几秒的瞬间，目睹一切的彩儿感到有如隔世的漫长，神情木然走向那片焦黑，蹲下身拿起依然炙热的发簪，融铁伤了双手，但彩儿却感受不到痛，没有什么痛是比心痛还要痛的了，泪水滴落在融铁上头，嘶嘶嘶的沸腾，伴随掌心泪水的翻滚彩儿喃喃说着。
　　「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啊……」
　　一双脚出现在眼前，一声垃圾震惊了心，彩儿缓缓抬头，少爷正以冷冽火红的双眼低视着她，在少爷的视线之下，不由得身子发抖，少爷一阵讪笑开口。
　　「刚刚的胆子都上哪去了？」
　　莫名的压迫感，压的彩儿动弹不得，张口无声，少爷掌心燃起火焰。
　　「死吧。」
　　一旁女仆急忙开口，「少爷不要！」
　　少爷双眼一瞪，女仆望而却步，甩头逃离。
　　「一个个都是垃圾。」
　　提起右脚踩上彩儿左肩，少爷询问她，「妳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彩儿心里清楚，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都只有死路一条，既然都要死，也不怕得罪眼前的暴君，做好觉悟，惧怕随之散去，彩儿口语坚定。
　　「菊少爷，在质疑别人错之前，可否先问问自己，是否哪里错了。」
　　少爷一听嘴角缓缓扬起，「哼……哈哈哈哈，垃圾也敢指责本大爷？妳以为你是谁？妳只是个垃圾！」
　　彩儿被一脚踹倒，她依然不低头、不求饶。
　　「就算你打死我们所有人……错了就是错了……这是个不会改变的事实……」
　　冷笑的少爷点了点头，好个刁嘴的丫头，可不能让她死的太轻松，一把将彩儿从地上拉起搧了她一巴掌。
　　「嘴刁？我就打到妳无法再开口说话。」

　　急促的脚步在某房门前停下，门一拉开女仆就高喊，「史库瓦罗少爷！要出人命了！！」
　　史库瓦罗一听上前询问，「喂，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自己气喘兮兮，女仆还是急忙回答，「信的事……被发现了……菊少爷现在……正在拿人开刀……」
　　这下可不得了，就少爷极度专制的占有欲来看，他肯定被惹火了，置之不理绝对会酿成惨剧，史库瓦罗可不希望那些曾帮助过他的人因自己而死。
　　「在哪里，快点带我去！」
　　女仆领着史库瓦罗到事发现场，现场已经围满了人，人们越是替彩儿求饶，少爷下手越是狠毒，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一脸的焦急与担忧，一见史库瓦罗来就要史库瓦罗想办法，但哪有什么办法可想，穿过人们来到少爷眼前，放声大吼，「喂！快点住手！打女人算什么汉子！」
　　史库瓦罗竟敢对自己咆哮，少爷冷冷一笑。
　　「怎么？天下大乱啦，忘记这里的主子是谁了吗？」
　　少爷脚还踩在彩儿腹上，担心彩儿的安危，史库瓦罗语调变的缓和。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不满就找我好了，不要迁怒其它人。」
　　「我这是杀鸡儆猴，今后你要是再有什么小动作，我脚下踩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
　　这句话彷佛利刃刺入耳中，扎入心中，史库瓦罗恨的咬牙切齿，气的双拳紧握，克制不了的怒火，透过言语表达出来，他对少爷怒喝，「喂！你这家伙少拿我母亲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相信你自己清楚。」
　　史库瓦罗当然清楚这可不是威胁，少爷可是当真的，知道与少爷硬碰硬只会使得情况更加的糟糕，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放下身段，他阖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
　　「算我求你了，请你饶了他们。」
　　少爷冷语说道：「我感受不到你的诚意。」
　　都好声好气求的他了，少爷还是那副嘴脸，让人着实生气。
　　「喂！你到底想怎样！」
　　少爷要的事实上很简单，对史库瓦罗来说却很难，少爷不仅要史库瓦罗认错，还要他向自己道歉，道歉先不说，光是史库瓦罗的态度就让他火上加火，一瞟脚下的彩儿，少爷踹了一脚，彩而啊的一声。
　　「喂！我叫你住手！」
　　史库瓦罗越是怒喊，少爷打的越是起劲，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史库瓦罗双膝齐跪，弯腰行礼。
　　「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你饶了其它人。」
　　少爷裂嘴一笑，脚终于从彩儿身子上移开，他上前将史库瓦罗一把抓起，伸手玩弄着眼前的银白鬓发，轻咬人儿的耳朵轻声说着，「早点认错不就没事了吗？那女人也不用挨这么多脚。」
　　史库瓦罗不发一语紧咬下唇，恶狠狠着瞪少爷，但史库瓦罗越是不满少爷越是开心，摧残史库瓦罗的高傲是他的乐趣，正因如此，少爷所给的心灵折磨，远比□□折磨大上许多，也该是说，□□早就已经麻痹……
　　「我应该说过，没有我的许可不准离开房间的吧？还私自与人通信……」少爷打了史库瓦罗一个耳光，「贱货！别以为我会轻易就原谅你！」
　　揪住史库瓦罗长发，少爷连拖带拉将人押走，眼看少爷离去，仆人与医娘上前去关心彩儿的伤势，杏嫂与彩儿结束苦难还不知是生是死，而史库瓦罗的苦难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