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XS/80S 花魁》芸溱

7、第 7 章

　　彩兒梳理著史庫瓦羅那頭閃著白光的美麗銀髮，史庫瓦羅透過銅鏡看她面帶微笑，彷彿看見母親的身影，有多久……沒讓母親替自己梳頭呢？這些天來為了山本的信心煩不已差點就忘了自己一直都有的思家病，如今猛然憶起更是惱上加惱，這時候母親在做些什麼呢？過的好不好？她能不能夠諒解自己呢……史庫瓦羅不自覺又是眉頭緊鎖，彩兒見了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史庫瓦羅少爺，我弄痛您了嗎？」
　　彩兒的問候將史庫瓦羅從思家的苦惱中拉回現實，他沒有聽清楚彩兒說了些什麼，透過銅鏡注視著彩兒。
　　「妳剛剛有說什麼嗎？」
　　「喔，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弄痛您了……」話說到這兒，彩兒察覺自己的顧慮有些可笑，這樣又柔又順的秀髮，如此好梳理怎麼可能會被扯痛呢？她笑著對史庫瓦羅表示，「是我顧慮太多了，打擾了少爺。」
　　「……別這麼說……」
　　彩兒禮貌的有些過頭，史庫瓦羅好生彆扭，豈知這才是僕人對主子該有的態度。
　　「史庫瓦羅少爺，頭髮要不要盤起來呢？」
　　彩兒一把抓著絲絲秀髮，詢問著，史庫瓦羅答道：「不，我不盤髮的。」
　　「這樣啊……」
　　説的也是，這樣美麗的頭髮若盤起來多可惜啊，但盤起來一定也很好看，彩兒忍不住在史庫瓦羅頭上做花樣，細心纏繞著部分長髮，盤成髮包，透過銅鏡史庫瓦羅無法看見彩兒在他腦後做花樣，便沒去打擾，就見彩兒拿下頭上的簪子往自己髮上扎，鏡子裡的自己看上去……就像個女人……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將我當成女人看待啊！

　　「喂！搞什麼！」史庫瓦羅手一撥，站起身對彩兒怒吼，「不是只有女人才這樣盤的嗎！？」
　　彩兒自知玩過頭急忙一跪，「對不起，史庫瓦羅少爺，彩兒馬上替您將頭髮放下！」頻頻磕頭。
　　「不用了。」
　　史庫瓦羅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來自身後的聲音，回頭一探，不知何時少爺倚在半開的門邊，倚了多久不得而知，他走上前去命令彩兒，「喂女人，快點繼續。」
　　少爺要她將沒盤完的頭髮繼續盤好，但……史庫瓦羅不喜歡……
　　「可是史庫瓦羅少爺他……」
　　少爺冷冷一瞧，那雙眼明明色澤火紅卻極度冰冷，寒意與懼意湧上心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快點！」
　　又是一聲令下，彩兒受到驚嚇身子一震，害怕激怒少爺她急忙答說：「是！我馬上繼續……」
　　一手抓著史庫瓦羅的髮絲，一手拿著梳子，史庫瓦羅感受到彩兒發抖的厲害，為保彩兒能平安無事，史庫瓦羅雖不喜歡但也沒有掙扎，一段時間過去，彩兒髮上的髮飾全都到了史庫瓦羅頭上，坐在銅鏡前史庫瓦羅撇頭不看，因為他討厭現在的自己，不滿全寫在臉上，看在少爺眼裡就像是個嬌羞的小女人一般，散發著誘人氣息。
　　「該工作了。」
　　史庫瓦羅倒是不驚訝，他不耐煩的說道：「喂，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要她為我盤髮？」
　　彩兒知道兩人有著肉體上的關係，但此刻在她面前談論還是令她感到十分難為情，識時務的說道：「菊少爺、史庫瓦羅少爺，彩兒告退了。」
　　沒等少爺回答，彩兒就急忙離開，雖沒有行禮但少爺也無暇去管了，扯住史庫瓦羅手腕將他從木椅上拉了起來，一把就往床上推去，跌在床上史庫瓦羅翻過身來仰看著少爺寬衣解帶，他的身體依舊是少爺的玩物這點從來沒有改變，但少爺那段時間的溫柔，史庫瓦羅差點就以為，少爺是真心愛他的，簡直……就像個笨蛋，他冷笑著，笑自己的天真……
　　「對你來說我只是任你擺布任你羞辱的玩物吧？即使如此也不要把我當成女人看待！我不是女人！」
　　「怎麼？還在堅持那無聊的自尊嗎？讓我告訴你，玩物不需要自尊。」少爺冷語回應，爬上床
　　，抓著史庫瓦羅彎曲的膝，對他說道：「你患風寒有幾天了？現在完全好了吧？我今天可不會便宜你。」
　　分開史庫瓦羅修長的雙腿，少爺身子壓了上去，親吻著頸間陶醉嗅著髮上的香氣，史庫瓦羅閉上眼、別開頭，緊抓著被，眼角……泛著淚光……

　　激情過後少爺離開了房間，打算出門去會見其他武士商討一些事，才來到前庭就見杏嫂與山本有說有笑。
　　『他就是那個竹壽司的小老板，山本嗎？哼，還是個小鬼嘛。』
　　少爺腳步上前，杏嫂對少爺點頭行禮，「少爺早。」
　　『那個人就是少爺啊，果真有富家大少爺的氣勢……』
　　兩人打量著對方，四目相對之時山本瞬間感受到少爺驚人的殺氣，不自覺戒備著，少爺看著杏嫂手上提的壽司，他要杏嫂將壽司給他，杏嫂知道裡頭有信急忙說道：「少爺你不是有事要辦嗎？交給我就好了。」
　　少爺先是一陣沉默，接著語出驚人，「難道裡面藏著什麼？」
　　這番質疑震撼了山本與杏嫂，少爺這種靈敏準確的直覺，他們稱為超直感，情況相當不妙，山本故作鎮定笑著說：「壽司盒裡頭當然只有壽司啊。」
　　杏嫂附和著，「是啊，少爺，不要顧慮太多了。」
　　搶下杏嫂手中的布包，少爺將布包解開打開壽司盒，裡頭，只有壽司，杏嫂偷偷瞄向山本，山本神態自若，事先考慮到此狀況他將信改放夾層裡了，少爺讓那附從容的樣子給騙了，沒多做檢查便將壽司交還給杏嫂。
　　「快送去房間。」少爺交代完轉而對山本說：「生意人不在他人家久留，這是基本禮貌。」
　　山本感受到少爺對他的敵意，但山本對少爺何嘗沒有敵意，說話的口氣也相當不客氣。
　　「啊，這個我當然知道。」
　　外人用這種態度對少爺說話，杏嫂不免替山本捏了把冷汗，少爺向杏嫂叮嚀。
　　「那女人若是再來別讓他們見面。」
　　「是，我知道。」
　　目送走了少爺離開後，山本雖心裡有數但還是急忙問，「那女人指的是……？」
　　杏嫂無奈的回答，「指的是史庫瓦羅少爺的母親……」
　　果真如此，自從史庫瓦羅離家後，史庫瓦羅的母親自個上門買壽司，雖然笑臉依舊，看上去卻一天比一天沒有元氣，想到這山本不免感到心痛。
　　「為什麼不讓伯母見見他，伯母一定很想念他，想必他也很想念伯母的。」
　　杏嫂遠眺少爺離去的方向，她也感到萬分無奈。
　　「少爺他不允許史庫瓦羅少爺接受其它的情感，即使是親情也……」

　　史庫瓦羅滿身的汗水與液體，盤著的髮也散了，他無力的攤在床上好一陣子才起身沐浴，返回房間時見彩兒正擦拭著房內擺設，史庫瓦羅穿著浴衣，身子上頭殘存點點水珠，隨著移動的腳步水珠也滑了下來，他擦拭著水潤的長髮，來到彩兒身旁，彩兒視線從工作上離開就見史庫瓦羅因工作留下的痕跡，彩兒頓時不知眼睛該往哪擺顯得不知所措，史庫瓦羅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領口藏不住的紅點，他對彩兒說。
　　「不要太在意，當沒看見就好。」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令人感到害羞，彩兒將視線移開感到十分尷尬，好在這時杏嫂送壽司來救了她一命，彩兒知道裡頭有信，為不打擾史庫瓦羅讀信的心情，她與杏嫂一同告退，關上房門前她輕聲對史庫瓦羅說。
　　「我到外頭去待著，有事請您吩咐一聲。」
　　拉上門，彩兒拿起門邊的掃帚就要去掃地，杏嫂往她長袖一拉，彩兒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什麼事啊？杏嫂。」
　　接過彩兒手中的掃帚，杏嫂對她說：「比起掃地，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快點去備紙筆墨。」
　　彩兒一聽笑著說：「對喔，這才是最重要的！」話才說完就興高采烈的要去取紙筆墨，杏嫂語出叮嚀，「雖說少爺不大可能回來，但妳還是得注意點。」
　　見杏嫂身穿外出服，彩兒隨口詢問，「杏嫂，又要出門去啊？」
　　說到又要出去杏嫂就感到無奈，「還不就少爺不知道又要做什麼勾當，與旗下武士密切往來，還要我每天到雨宮家去對帳。」杏嫂嘆了一口氣，「最近雨宮家都是赤字，很擔心少爺備武士是要找他們開刀。」
　　「這樣啊……」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但又沒人奈何的了少爺，彩兒也感到很無奈，「如果說老爺在就好了，史庫瓦羅少爺也得救了。」
　　「只怕老爺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那裡的事業剛起步，不過個一年半載……我想老爺是不會回來的。」
　　杏嫂搖了搖頭，多說無用，他催促著彩兒，「快點，去備紙筆墨吧。」
　　「好，那麼杏嫂，路上小心。」
　　杏嫂對彩兒笑了笑，彩兒轉頭急忙備紙筆墨去，杏嫂吩咐其他僕人替彩兒注意些，而後出門去了。

　　端著紙筆墨回到房門前，不知史庫瓦羅是否已讀完信，她在跪坐在廊上等後，片刻時間過去才開口。
　　「史庫瓦羅少爺，需要紙筆墨嗎？」
　　房裡頭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那聲音替他回答了，他需要，唰的拉開門，彩兒見史庫瓦羅滿臉的期待，他立刻拿起紙筆墨遞給史庫瓦羅，並且對他說。
　　「史庫瓦羅少爺別急，菊少爺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彩兒會幫您注意，彩兒不會走遠，若有事請吩咐。」
　　史庫瓦羅一個笑容一聲道謝，發自內心的笑容驕傲不減，原來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史庫瓦羅，果真有股高傲的氣勢，換作是從前的他一定更加的強烈，讓彩兒猛然了解了少爺是為何而動心。
　　退出房間拉上門，靜不下來的彩兒到庭中的井邊撈水澆花，這時來了另一位女僕，兩人就地談天，不知過了多久史庫瓦羅拉開房門，彩兒急忙說。
　　「啊，史庫瓦羅少爺找我了，不聊了。」
　　另一位女僕接下彩兒手裡的木桶，揮了揮手讓她快點去，彩兒奔向史庫瓦羅，口裡喊著，「史庫瓦羅少爺，有何吩咐？」
　　史庫瓦羅將紙筆墨遞給她，再次對她表示謝意，「真是謝謝妳。」
　　接下紙筆墨，彩兒急忙說：「哪兒的話，史庫瓦羅少爺您太客氣了。」
　　「不，妳才太客氣了，讓我很彆扭。」
　　「我是僕人嘛，理所當然的呀。」
　　「對了，這個……」只見史庫瓦羅摸了摸袖袋，拿出彩兒的髮飾，「這些給妳，有一個似乎壓壞了……」
　　「沒關係，這不值幾個錢的，您不用太在意。」
　　不到一天的相處，彩兒就感受到史庫瓦羅的驕傲、溫柔，以及深深的……無可奈何……

　　「彩兒！彩兒！」有個女僕口裡喊著彩兒遠遠跑來，定步喘了幾口氣急忙大喊，「菊少爺回來了！」
　　彩兒一聽立即端走紙筆墨，史庫瓦羅也回到房中。少爺前往織房不見杏嫂，就近抓來一位僕人向他問道：「杏嫂上哪去了？」
　　僕人一刻都不敢遲趕忙回答，「回少爺，杏嫂出門去了。」
　　「回來後讓她來找我，知道了嗎？垃圾。」
　　「知道了。」
　　被少爺一掌推開，僕人惶恐逃命似的奔離，少爺命令身後的隨從將手中絲綢布料先擱著，交代隨從將一些帳本文件連同紙筆墨拿到史庫瓦羅房間來，然後先行前往史庫瓦羅房間。

　　少爺平日在家除了書房及史庫瓦羅的房間，哪兒也不會久待，這段日子為了就近監視，少爺改在史庫瓦羅房間辦公，一整天下來兩人總是沉默，今個史庫瓦羅主動開口。
　　「喂，我說你，可不可以別再盯了？你不厭我都煩了，我跟你不一樣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啪的一聲放下筆，少爺起身來到史庫瓦羅面前，打了史庫瓦羅一個耳光。
　　「閉上你的嘴，垃圾。」
　　手拂被打而紅通通臉頰，史庫瓦羅冷冷笑著，「喂，打啊，盡量打，這張招惹你的臉我也不想要。」
　　少爺一陣輕蔑。
　　「哼，你以為我會如你所願？別妄想了，就算你化成灰，也是我的人。」
　　這時門外的腳步聲讓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拉門，女人的身影映在上頭，她輕輕敲了敲門，說道：「菊少爺此刻方便嗎？何事找我？」
　　「進來。」
　　一聲令下，杏嫂走入房中，等著少爺再下令。
　　「妳替那垃圾量量身。」
　　說到量身就想起織房那些布料，杏嫂因而問：「菊少爺，你買那布料用意何在？」要給哪個姑娘做衣服嗎？
　　「不就要妳替那垃圾量身嗎？」
　　杏嫂頗驚訝連忙說：「可那布料的花樣……」
　　少爺眼神一瞟史庫瓦羅，他一陣訕笑，「不是很適合嗎？」
　　史庫瓦羅雖沒見過布的花樣，但由少爺稍早的行為看來八成是……
　　「別開玩笑了！我絕對不會穿的！」
　　扯住史庫瓦羅長髮，少爺將臉貼近。
　　「穿是不穿，是你能決定的嗎？」
　　史庫瓦羅奮力推開少爺，才打算抗爭到底，少爺轉身就搧了站在一旁的杏嫂一巴掌，杏嫂疼痛之餘一臉震驚，似乎還沒理清發生了什麼事，儘管少爺習慣施暴，但他尊敬杏嫂是長輩從沒對杏嫂動過手。
　　「你看好了，杏嫂是織工你不穿就是杏嫂的錯。」
　　見少爺再度舉起手，史庫瓦羅大吼，「喂！我穿就是了！別再動手！」
　　「很好，杏嫂，快動手。」
　　「是。」
　　拿出袖袋中用來量身的細線，杏嫂的例行問候帶著些許涵義。
　　「失禮了，史庫瓦羅少爺。」
　　史庫瓦羅皺起眉，『該說失禮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