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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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凝雨无法入眠，他无法抹去陆澹在林子里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举都能够牵动他的心弦，使竭力保持平静的他都无法平复心潮的起伏，任他把它们把自己拋摔；他的每一动都能够使他那个充满伤痕又疲惫不堪的心再次尝试那种痛彻心扉，侵骨烁髓的痛苦。萧凝雨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地想挥去他的影子，只是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在林子里所发生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展示……
陆澹穿了萧凝雨的衣服后欲转身离去，只是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转身把萧凝雨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他。没有想到他的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动作的他，吓了一跳，连挣扎都忘了任他或深或浅地吻着自己。
萧凝雨只觉得所有挂在天上璀璨的星辉都掉下来，自己仿佛在那些星星中漂浮，心中的起伏更像南江那样波涛汹涌，渐渐他发现自己开始迷茫了，把自己迷失在这么一个温柔又强悍的吻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澹放开了他，还意犹未尽地在那片血红的唇轻轻地啜了两下，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嘴微微地翘起来，轻轻地在他耳旁道：“陛下，呼吸吧……”，满意地听到萧凝雨艰难地喘息，心里还暗笑道：都做爹了还那么涩。
陆澹把头埋在萧凝雨的颈中，听着他那零乱的心跳，心里横溢着欢喜，他喜欢看到他吃醋，他喜欢看到他为自己迷情意乱。之后陆澹捡了自己的里衣，轻轻地给萧凝雨穿上，然后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咬下了一口，最后深深地凝望着他的眼睛道：“陛下……末将很想你……末将很怕陛下会忘记了末将；陛下要知道，末将生生世世都将是陛下的牛马，末将都会为陛下鞠躬尽碎……”
想到这里，萧凝雨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随即又烦恼地挥了挥头，一阵惆怅顿时溢进他的心里，他这句话在骗谁呢？不要说生生世世，就连这一辈子都是谎言；他多么希望每一次他握着他手的时候，他能够不用那个忠臣的伪装面对着自己，他应该知道无论真正的他是怎样，他都始终爱着他……
只是他本能地回避他的伤害……
陆澹，虽然我爱你爱到不能自己，但是我真的很害怕终有一天你不会再伪装爱我，那时候没有了自己的我，会失去方向的……
* * *
第二天，萧遥远欣喜若狂地跟萧凝雨说了陆澹答应自己谈判的条件，而他也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
一年后就在萧凝雨在自己院子里随意地拔弄着琴弦的时候，刘邢急切地进来。
“公子！公子！”像刘邢那样木讷的人能够这么急切地说出这么有起伏的一句话，肯定有非比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萧凝雨怨恨地看向他，这一年内他过得平淡非常，没有了陆澹，没有了长天，他想如果这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他应该欢喜非常。了解萧凝雨甚多的刘邢岂能不知道他那种眼神是什么意义，只是他知道以下的消息会让他非常快乐……
“公子，找到长天公子的消息……”
“嘭！”一根琴弦断了，萧凝雨看着那阴沉的天空，虽然黯淡毫无生气，但在萧凝雨的眼里却变得比任何晴天更明亮，更晴朗。他举头望向那乌云聚集的地方，仿佛在那里看到一各个七色变幻的彩虹点燃他那暗淡无比的世界。
刘邢看着萧凝雨那起伏不定的胸膛，看着他那双有着如南江破光粼粼的眼睛溢出喜悦的泪水，然后再是那如春暖花开般的笑容；这几年萧凝雨虽然抑郁，但是正是因为那种淡淡的忧伤使得他的整个人具有一种淡淡的魅力，如同冬日里和着雪香的梅花香般沁人心脾……是的这一年内，萧凝雨只字都未曾提起长天公子，只是每每看到小孩子都会蹙眉久久地凝望着他们……
“你……你……你……”萧凝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不要颤动，但是激动如斯的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喜悦的眼泪更像涌泉般涌出来。“带……我……去……看……他！”
* * *
旭和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渐渐苏醒的大地恢复以往的热闹，嫩嫩绿绿的草芽迎接着新来的一年，鸟儿花儿都绽放出自己的生命力。萧凝雨坐在马车里面把脖子伸得长长得，仿佛这样就可以缩短隔在他与儿子的距离……
春天寒冷的风吹过，扬起马车里的帘布，让萧凝雨不禁紧紧地缩了一缩，原本温柔欢喜的眼神又转到忧伤与担忧……不知道长天在这么一个寒冷的冬天是否有一个能够撇体的衣服呢？他是否有一个温暖的饭呢？
峰峨的山一一经过了，路沿山而行，马车渐渐走出山区，看到一片辽阔的大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城镇。马车缓缓而行，萧凝雨却恨不得长出翅膀能够飞到那个小镇，只因为里面有他一直牵挂的小人儿。
眼看着前面的事物渐渐靠近，萧凝雨不断地想着长天会是怎样，现在的他已经七岁了，不知道他长得像自己，还是长得像穆蓝呢？他们相遇的情景应该是怎样呢？一个湛蓝的天空慢慢在萧凝雨的脑海里展开，那一片天地鸟语花香，蝶飞鱼游，一个穿着朴素棉袄的孩子站在那绿映映得草地上，望着远处的男子走过来，然后露出如春天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用那童言童语的声音道：“爹——”
萧凝雨闭着眼睛幻想着那美好的憧憬……
“你快看啊！”一个人所说的话打断了他的幻想，听到这句话，萧凝雨也好奇地把头伸出去，看到在那个小小的城镇里有很多人围绕着一个地方指指点点。
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听到后面有马车停下便纷纷地走开让出一条路，萧凝雨下了马车沿着那些人分开的那条路看，便看到一个用干草盖着的死者，死者后面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低垂着头，双手拿着一块板，上面用简陋的字体写着：“卖身葬母。”
不好的预感渐渐爬上那被幸福滋润的心，不知不觉萧凝雨走到那孩子前面，看着那低垂的黑脑袋；萧凝雨一直逃避似地不敢看像他的手，只是一味地盯着那个小小黑团，心里惊涛拍浪，五味具翻。
小小的人儿好像注意到那个笼罩着阳光的黑影注视着自己很久了，于是他举起头来，看向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人。
四目相对，萧凝雨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幻想出现了裂痕，碎成一片片；心的疼痛沿着自己流动的血液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处。
长天，爹爹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