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之神都龙王][狄尉]四季之后》喝药吃糖

6、弱点.2

　　狄仁杰醒来时觉得自己额头发紧，似乎有些着凉。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地上烧着一只刻有麒麟的火炉。他只记得自己似乎趴马背上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最后的印象是鲲神驹对着一个院门嘶鸣。
　　挣扎了几下没坐起来，狄仁杰索性眼睛一闭又仰面躺下，之前的一幕幕又涌现出来。
　　如果说管家是在说谎，那特殊的药味又如何解释？他曾说家传秘方祛痛丸，只有他和父亲知道配方。
　　不让自己去仵作房。
　　不告诉自己曾去过尉迟府。
　　很多年前，他对自己说，唯真理和正义。可眼下，明知道凶手是那个人，却不愿再多想。
　　脑海中那个站在大牢里的青年告诉他说，回去说出真相，这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而另一个身穿大理寺官服的人却沉默着。
　　我心怀抱负，也同样在乎你。
　　狄仁杰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中年妇人，狄仁杰看她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止却不失从容，看样子像是这里的女主人。
　　妇人见狄仁杰醒了，轻声说道：“这位大人，你骑着鲲神驹，想必是我儿子的朋友吧。”狄仁杰听罢连忙起身：“伯母，在下狄仁杰，您是……尉迟真金的母亲？！难道这里是长安？！”“正是。看你的官服，应该也是大理寺的，为何如此狼狈的跑到我府上来，是不是我儿子出什么事了？”
　　狄仁杰看着妇人微白的两鬓，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先扯个幌子：“不，是尉迟大人让我来看看您。”妇人一听微微笑了：“三年前让邝照来，今年换成你了。可你怎么狼狈成这样，裤腿和袖子都浸了水，大冬天的，都冻硬了。”狄仁杰扯了扯嘴角说道：“伯母，说来话长啊。”
　　原来，鲲神驹驮着狄仁杰一夜之间从黄河游到渭河，又顺着渭河游到长安尉迟真金的家。
　　-
　　这天已经是除夕，大理寺没了寺卿和少卿，一时群龙无首。昨天邝照从一个由大理寺调任到刑部的人口中得知尉迟真金在武后面前认罪，承认杀了人，现在关在刑部的牢里，不过虽说是关押，武后下令不准伤他一分一毫，等春节过后再做定夺。于是，即便新年将至，众人仍旧聚在大理寺的大堂里，相顾无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见大家都沉默着，三个月前刚来大理寺的张兴说道：“真没想到，大理寺天天稽凶查案，寺卿大人竟会以身试法，做出这样……”邝照打断他道：“不要胡说！尉迟大人一定是被奸人陷害！”其他人也附和着说：“就是，别胡说！”吓得张兴赶紧低下头把嘴一捂。
　　此刻邝照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念叨着：“狄仁杰，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当晚，长安的尉迟府里，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包饺子。
　　“想不到伯母您和您的女儿这么命苦……”狄仁杰下午见尉迟府大院只有两三个家仆，并无外人，便问起缘由，听罢妇人的叙说，不禁皱了皱眉，“伯母，那这么说两年半前伯父去世之后，府上一直如此冷清？”狄仁杰看了看坐在一起包饺子的两个侍女和一个在旁边烧火的家丁。
　　还没等妇人回话，狄仁杰脑中突然犹如炸开一道惊雷。
　　他想起一个细节，那个让他隐隐不安的念头居然成真了。
　　没想到，从未误判过的洛阳神探，面对自己的同僚，战友，以及……竟然差一点就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对方了。
　　“伯母，我想起一件要事，需连夜赶回洛阳！”说罢狄仁杰就往外冲，“告辞！”
　　-
　　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的彻底，大部分百姓经过昨夜的欢闹，还在熟睡当中，洛阳街头只有稀松的一两个路人。
　　一串马蹄声打破了寂静。正是骑着鲲神驹的狄仁杰。
　　狄仁杰驾马飞奔到了大理寺门口，一边下马去开门往里冲，一边大喊：“邝照！邝照！”
　　邝照昨夜无心回家，在大理寺暂住，听到狄仁杰的叫喊，立马出门相迎。
　　“狄大人果然回来了！你一定知道如何救尉迟大人了吧！可是得了鲲神驹相助？”
　　“邝照，尉迟府的那些家仆呢？！”狄仁杰顾不上细说许多，回神又问，“什么，救尉迟大人？”
　　“家仆昨天已经放回去了。狄大人你还不知道，那天尉迟府的管家跑出大理寺是去进宫告状。武后召见尉迟大人，他就在武后面前认罪承认杀人了，现在在刑部的牢里！”邝照连忙解释，又说“狄大人你可找到证据了？人一定不是尉迟大人杀的！”
　　狄仁杰看着邝照坚定的眼神，心中自愧不如，后悔自己曾经怀疑过尉迟真金。也许当事者迷，靠的越近，越容易怀疑。狄仁杰觉得事后好好反省一下。
　　“对，不是他。你快随我去家仆里找人！”说罢一把拉住邝照，准备冲向尉迟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