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火耳

19、我们分手

　　学校里关于我和应杰的绯闻越传越多，来势汹汹地打在我们身上让我与他都顿感猝不及防。
　　“哎，我们换条道走吧？”
　　“为什么？”
　　“你没看见前面那俩男人吗？俩变态手牵手够恶心的，我最他妈嫌弃同性恋了，更何况他一老师跟自己学生做出这种事来，国家怎么就不立个法把这种渣渣拉去枪毙掉！”
　　“对对对，我也赞同你的想法。右边那男的以前不是在学校里挺出名吗？人长得帅唱歌又好听，本来以为是极品，没想到啊竟然......嗨！不说了，说了都嫌恶心，咱们还是离这两变态越远越好，要是有一天被他两其中一个看上了那得多悲催！”
　　“嘘！那男的在看我们，别说了，赶紧走。”
　　俩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腔内容全部落进我耳朵里。我冷笑，你们毁掉我的名誉我早已经不在乎。可你们像看怪物一样围堵着应杰一改以前追捧他的态度......侮辱我可以但是要毁掉应杰是我难以忍受的事。
　　中午陈静过来找我。我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轻言相加的目色里跟她一起在校园里散步。
　　陈静有些奇怪地问我：“我怎么感觉今天别人看我们俩的眼神不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低头不理睬她的疑问，继续向前走着。
　　“谭星，你告诉我吧？你为什么一有事情总是埋在心里不让我知道呢？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
　　我停下了脚步，转向她眼睛定在她的脸上慢慢跟她说：“陈静，我们分手吧？”
　　她好像听到一个十分不真切的消息，很震惊地看向我：“你刚说什么？分手？”
　　“对！我们分手！我其实不爱你，对不起！我骗了你。”
　　“谭星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要说这种谎话，我有什么不能为你分担的么？”
　　“不，我没说谎。刚才跟你说的才是事实的真相，我爱的一直都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我爱他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我做不到和你结婚，生孩子就更加不能！”
　　她的眼睛起先盯着我注视我的每一个字，听完我讲的话后，她还是不语，沉默、绝望。然后过了许久她忽然大笑起来：“呵呵，谭星你今天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会去调查清楚，如果你真的骗了我，你以为我陈静是随随便便让你玩的人么？你等好，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爱一个人可以痴情到为他付出一切，也可以因为痴情让他悔过终身！”我见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还记得第一次在餐厅见面她是一个多么天真乐观的女孩！
　　“陈静，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才会对我这么说的，你看开一些，以后你要找的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可是是你先来找我的呀？是你说要跟我在一起，是你承诺给我婚姻的。现在就凭你一句话，‘分手’两个字我们就彻底玩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从小我家里的条件就比别人好，我爸爸拿我当她的小公主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缺。现在我只缺你了，你就是我想要的，可你却把我抛弃了。我算你的什么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丁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呢？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都是你帮我选了，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谭星，你怎么这么自私啊！”她哭得不能自已双手掩面身体甚至蹲下来要跪在我面前了。
　　我过去拉她：“陈静，你别这样！蹲着会头晕的，起来！我们好好说好吗？”我见她不动就把搀扶起来。她两只抓着我不放，顷刻间，她整个身体倾倒在我身上把我搂更紧了。
　　“别走！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谭星！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我拍了她几下肩膀，把她脸上的眼泪一并抹了。安慰她：“你做的很好，是我没做好。对不起，是我把你害的这么惨！我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对你，我根本配不上你！”
　　“别哭了，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你会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来匹配你，到那时你早已把我忘记了。”说着我就退去了肩膀也退掉了她抓着我肩膀的手，“陈静，再见了！你要幸福，好好照顾自己。”
　　我把她扔下了，再也不去理会她在后面狠命大声地呼叫我的名字，也绝情地不转头去看她。

　　我把办公室里的桌子理了，把书一本一本地装进纸盒箱子里。同事们看到我的这些举动其实早已明了我要干什么，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过来劝我或者给我一句安慰。对他们来说，我的出走就是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更感到庆幸办公室里少了一个“变态”。
　　我辞职了，辞职信也是刚刚在电脑上打出来还没有发出去，我走出这间办公室的那个时刻，鼠标往往‘确定’两个上轻轻一点，所有这六年该结束了。我的梦该做完了。回家吧，没有地方再需要我，不知那个家会不会留下我。
　　我的辞职没有告诉应杰，我把自己断送了我不能把他也断送了。也许有一天我该为我犯下的一切罪孽赎罪，而他才二十芳华的年纪，锦绣的前程在等待他。我最想看到的是他幸福，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他了，他会不会像有我陪伴他的时候一样幸福？

　　从学校出来我没有立刻开车回家而是中途去了一趟医院。我去挂了号。我在科室里询问了专家让他帮我检测一下身上的病。
　　他问我问题的时候，我撒了小谎比如关于梦到血和肉是不是曾经对人动过刀子？我说是。和别人争女友打架的时候。
　　他问我是否会时常晕血作呕的反应，这些我倒是如实跟他说了。
　　经过他一系列的鉴定他认为我患了某种强迫遗忘症伴随性癔症，我没记住名字，他讲的专业术语太长我只记得后面这几个的名称。简单说，自己在受刺激的情况下强迫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甚至这件事里带有关于血的东西而时常看到这类物质就犯晕头疼恶心等等一系列激烈反应，甚至严重的时候会出现精神问题，导致精神失常，不受控制地做某件事。
　　他劝我赶紧接受治疗不然这种病很容易引发其他病症，比如重度抑郁。弄不好有自杀倾向。我对他感谢了几句就走了。关于看病，我想等到以后，现在我和应杰的事还没有处理好我根本不急着去看病。

　　我回到家，我见到我妈那张喜出望外的脸见到我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陈静呢？人家姑娘家的你也不去接她一下？没绅士风度！”
　　我放下包一脸疲倦，我坦白：“我跟她分手了！”
　　“什么时候？”
　　“今天！”
　　“你个不孝子！你要是把这么好的姑娘往家门口推以后别来叫我妈！”说着她全然不理我地上楼去了。
　　“少爷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准备！”女仆在跟前问我。
　　我妈大概也听到了，冲上来吼道：“准备什么准备？他不需要吃那东西全给我倒了！以后他想吃什么让他自己去外边找去别来趁家里的饭菜，那东西太没品次碍着他眼了！”
　　“太太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少爷啊！”
　　“没什么不好的，我落下这话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又不是少给他吃一顿就少让你拿一次钱，还担心他做什么？”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