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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节 阴险毒辣诡计成 ...

  •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初春的开封府一派生机勃勃的场景,因为冬天下过好几场大雪,百姓们指望着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可此时的周王府却是杂乱一片。周王遣散了数位术士、方士和医者。朱有爋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这几天规规矩矩的在府中哪也不敢去。要说这朱有爋其实智商并不低,而且肚子里也颇有些文墨。毕竟是周王次子,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和熏陶。但是自从周王开始编纂《救荒本草》以后,便对其疏于管教,慢慢的次子朱有爋禁不止这花花世界的引诱,再加上藩王府内的术士、方士之中不少都精通男女医事。朱有爋耳濡目染,十一岁就猥亵过府内一个小丫鬟。对此事件,周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得朱有爋更加放肆。慢慢的交往了不良的朋友,学会不良的嗜好。
      自大以后朱有爋便抛弃了书本,拿起来棍棒。混身于街道小巷瓦舍之中,更加见识到这世间的阴暗。总的来说,这朱有爋就是一个高智商,但是做事欠考虑到人。头脑一发热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自从打死经历司经历李承运以后,才从别人耳中知道此人乃左都督府府事、太子太傅,光禄大夫、左柱国、曹国公李景隆的表哥,表面上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殊不知此人是李景隆专门安插到河南暗中打探周王府情报的人,如今打死了他正说明周王府心里有鬼。要说此人要是别人,就算是官职再大上几个品级也是无妨,可偏偏此人就是针对自己的人。只把朱有爋急得是抓耳挠腮。
      徐子祾知道这几日朱有爋自顾不暇,自己有的机会出去。便按照约定找到于四九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可找了几次却不见于四九的踪影。
      周王自从到开封府就藩以后就,执行恢复农业生产的经济政策,兴修水利,减租减税。算得上以为开明的藩王,深得百姓拥戴。按理说应该得到朝廷的表彰,就算不得表彰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此时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周王焦头烂额之下召回了十四位王子共同商议大事。由于第十五子年纪太小。所以未能传唤。
      这十四位王子嫡长子朱有炖,嫡次子朱有爋,庶三子朱有烜,庶四子朱有爝,庶五子朱有熺,庶六子朱有灮,庶七子朱有煽,庶八子朱有爌,庶九子朱有炥,庶十子朱有颎,庶十一子朱有煴,庶十二子朱有熼,庶十三子朱有炯,庶十四子朱有燆。坐的满满一殿。其中不乏看热闹的,事不关己的,也不乏担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各说各的,弄得堂上一片大乱。
      周王看着架势,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大嚎一声:“都住嘴!”瞬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周王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茶狠狠地喝了一口,气狠狠的说道:“平日里见你们一个个高谈阔论,如今却无一人拿出主意来!朱有爋!你这混帐东西,滚过来!”朱有爋听见这话,两股颤颤跪在周王面前到:“父王,孩儿不孝。孩子一时性起才与那李承运发生口角,怎奈那李承运出言不逊,孩儿原本只想教训他一番,谁知道此人那么不经打,只是一脚……”“住口!”周王暴怒,站起身来一脚叫朱有爋踹翻:“来人啊,把这混帐拖出去!绑了交给河南都司处置!”朱有爋一听这话,原来父王是要大义灭亲呀!凭什么自己就比大哥晚生那么几年,就与世子之位无缘。如今除了这事能怪得了谁?还不是怪父王偏心!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一出事居然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吗?心中瞬间被一种无名怒火充斥:“不用了,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边自行去都司衙门!不劳父王动手!哼!”说完,袖子一摆,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只剩下吹胡子瞪眼的周王和一群木雕般的王子在殿中。
      朱有爋走出大殿,长叹一口气:悔不该生在王爵之家.如今此事尚不能自保.谈何胸中报复徐子祾远远望见朱有爋走出大殿,便跟了上去:“小王爷,如今之事还需早作打算,怕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这次不是李景隆要动你,怕是京城里的哪位爷要动你啊!”朱有爋气见到徐子祾,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提了起来说道:“都是你!若不是的出现,小爷此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逍遥快活!你一道来便出来这些事!”徐子祾被提了起来只觉得双脚凌空,脸呼吸都不顺畅了。怎奈那朱有爋手劲极大,徐子祾又如何动得了半分?徐子祾别无他法,心里狠了很劲发了发狠:“小王爷,如今此事,小人有个主意!”朱有爋眼睛一眯。将手松开,徐子祾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将就抱着双膝言道:“如今各藩王之间,势最大的便是燕王,咱们可以去投燕王。毕竟殿下是燕王的亲侄儿。想那燕王定不会不使出援手。只要燕王能上标朝廷,朝廷就算不想放过周王与殿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朱有爋听完摸着自己满是虬髯的下巴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如今之际,也只能如此!”
      “果真如此”一位四品武将疑惑地望着李景隆。“非也”李景隆笑着对自己身边几位将军道:“锦衣卫百户陈福找了个小混混去策反朱有爋,这都什么狗屁主意!”那武将皱着眉头说:“都督,若真是那朱有爋投了燕王,岂不坐实了燕王也欲勾结周王造反的口实?到时候只要朝廷一下令,岂不两全其美?”
      “不可!”李景隆摇了摇头道:“想来燕王朱棣,自小便是与本帅相交甚好。此人城府颇深。就算那朱有爋去投靠他,向来也只会是被朱棣绑着交给朝廷。他自己一定会脱开所有的干系。如果说逼急了燕王,燕王要是造反,谁去剿灭?你?你?还是你?”一边说一边嗤之以鼻地指着座下的几位将军笑道:“此事需从长计议!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由于李景隆兵法河南,却又秘密进行。消息隐藏的是密不透风,导致河南卫所也是一无所知。这几日河南都司及中护卫是哭笑不得,因为朱有爋几次上门说是自己打死了人自首的。可河南都司中护卫哪里有权利去处置一位小王爷?既然处置不了,就不得监押。此事只能朝廷下旨才行。怎奈朝廷像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也就是说朝廷摆明了就是要包庇这朱有爋。既然朝廷都不予追究,那么自己还敢对这朱有爋不敬吗?
      朱有爋几次上门,几次都司衙门都是客客气气,礼让有佳。此事弄得朱有爋自己也怀疑是不是朝廷不与追究。他虽这么想,徐子祾却不是这么想。徐子祾知道若是朝廷一旦采取措施,那么就一定是陈百户他们的奸计得逞,当然。估计除了自己,这周王府内肯定还有别的锦衣卫的探子、卧底什么的。只要此事难免,那么自己的小命就难免。就算自己舍得下自己的命回去找陈百户要见如意。只怕如意也早就被锦衣卫杀掉了。既然这样,不如另谋出路,大不了以后给如意报仇就是。想到这里,徐子祾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逃出开封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徐子祾还未走出周王府就被周王府的侍卫抓了个正着。几个侍卫把徐子祾五花大绑扔上一两小车,从王府后门拉出便扬长而去……
      朱有爋自从都司衙门回来,心情自是大好。想了想也对,不就是一从五品小官。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看来徐子祾是危言耸听了。以后绝不再轻信此人的话。找个时候把此人打发算了。心里一高兴,自己又跑到游春园玩了一宿。
      “到了,我看就这得了。别跑那么远。就近处置吧!”一侍卫道:“不就是杀一混混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说完几个侍卫觉得也是,就从小车上将徐子祾拉拉下来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兄弟们几个送你小子上路,你小子也别怪兄弟们几个,咱们也都是奉命行事。黄泉路上好走,下辈子投得清白人家罢!”一位侍卫举起刀来就朝徐子祾头上砍去……
      徐子祾见这架势,连忙大呼起来。由于动弹不得,而且嘴巴里也被塞上来麻布,只能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声在地上挣扎。举刀砍坐下来那个侍卫见此情节,哈哈大笑。这一笑,手中的刀也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对后面几位侍卫说道:“我看着小子倒是有话要说,哥几个猜猜他说的是什么?”
      “还能说什么?我估摸着想说‘几位爷,别杀我。我家中怎么怎么穷,怎么怎么苦’……”
      “屁!一定说的是,几位爷,把我卖到窑子里去挣几个茶酒钱罢!也是,我看着小子眉清目秀的,也倒是能买几文钱。”
      “狗屁,买窑子了去谁去嫖?你去啊?这小子年纪太大,没有窑子收的。”
      几个侍卫一边戏虐的大笑一边望着徐子祾,好似杀人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笑着笑着其中一位侍卫走上前来,扯出徐子祾口中的麻布道:“咱们还是听听这小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自麻布从徐子祾口中一取出,徐子祾马上大叫起来:“二殿下有难,快通知二殿下!让二殿下早做打算啊!”谁知道这几个侍卫听了这话道:“爷们几个倒是巴不得二殿下有难才好!实话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二殿下犯了事,周王府也就不保。这样爷们几个告发有功,自然是水涨船高,不枉费爷们几个在这周王府卧底的几年来。奶奶的,成天担惊受怕,嚼了他妈几年大葱。今个儿正是几位爷出头之日。别怕,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我看于四九啊,王小旗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哈哈哈哈……”
      徐子祾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原来锦衣卫早已做好收拾周王的准备,这建文帝朱允炆太可怕了,还未登基的时候就安排了锦衣卫卧底近了周王府。
      徐子祾猜得没错,虽然在朱元璋面前摆出一个好孙子的面孔,心理却是早就想削掉这些藩王了。以至于早就给每个王府安排好了卧底,不过他安排卧底的时候,手中无权。也只能调动一些小喽罗。锦衣卫高官却是一个不知。
      “罢了,罢了。妄我徐子祾来此世一回。老天能让我来这个世界走一趟,也是恩赐了。”徐子祾叹道:“动手吧,拜托几位大哥下手快些。”说罢扬起头闭上了眼睛。
      “住手!”忽然间,听得一女子娇呼的声音,见得一群骑士策马跑来,为首的便是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子,身穿一件绿色比甲,披着一件猩红色斗篷,斗篷在风吹之下展旗飘舞,更显得此女子英姿飒爽。几个锦衣卫卧底对望一眼连忙将刀置于地下,行礼道:“不知李姑娘到此,有失远迎。”徐子祾原本万念俱灰,见此情景,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对着那女子呼喊道:“姑娘,请救小子一名。小子永世不敢忘记姑娘大恩。哦,不!您一定是观音菩萨,求菩萨救弟子一命!”这女子听见徐子祾如此救命的喊叫,不禁掩口,笑得花枝招展一般的说道:“徐子祾,你仔细瞧瞧本姑娘是谁?”徐子祾抬起头来望着此女子,瞧了半响,道:“小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相比您应该是九天仙女吧?”“嘻嘻嘻,这小子,嘴倒是挺甜的。”女子笑着说道:“那么,你再仔细看看,看看本姑娘是谁?”徐子祾听得这女子说话声音耳熟,却不知道在何处见过,再加之此时命悬一线,哪有心情去仔细瞧那女子。摇了摇投道:“赎小子眼浊,实在瞧不出姑娘是那座仙山的仙女娘娘!”这女子听后,是了个眼色,身后几位彪形大汉走了过来,提起徐子祾用刀割开徐子祾身上的绳子,几位锦衣卫本想阻拦,却被那几位彪形大汉推开。
      徐子祾松开了发麻的手脚,活动了一下。对着女子连忙行礼,还未张口,女子道:“徐大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 ,安能……”
      “安能辨我是雄雌?”徐子祾睁大双眼,惊讶的说道:“莫非,莫非你是……”
      “小弟如意见过徐大哥!”女子轻轻一个万福道:“徐大哥莫不是贵人多忘事?连小弟如意都忘记了?”
      “如意,如意。你,你,你居然是如意!你不是在锦衣卫手里吗?”如意摇了摇头道:“家父乃骠骑尉李增枝,左军大都督便是小女子家叔。”徐子祾听后大惊:“原来李景隆是你叔叔,你以前所说的都是假的,原来你假扮乞丐就是为了摸清我的底子,好叫我去当官不明不白的断头鬼!”如意俏皮得一笑:“徐大哥此言差矣,小女子本姓李,闺子旖茹,倒过来念岂不是如意两个字?不过呢,我对徐大哥说的有些话可是真的哦。”
      徐子祾原本死里逃生,对大是大非看到清澈明白,可是李旖茹如此说来,却是被她弄得晕头转向。原来自己一切都在别人掌控之中,自己只不过是棋盘上一枚小小的棋子。而且,还是一枚弃子罢了。想到这里对旖茹抱拳道:“今日多谢李姑娘救命之恩,既然一切都是李姑娘掌握之中,还请求李姑娘放在下一条生路,随我自行去了吧?”李旖茹咬了咬嘴唇:“徐大哥,如意并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家母新丧,对家父心怀不满,自行跑出游玩,由于家兄为锦衣卫同知,便央求着跟随他来到汉中,听他们说你没有路引,没有来历,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要你去做一件天大的事情,一时觉得好玩,才,才骗了你。”徐子祾满肚子苦水,却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面咽:“李小姐,您厉害!你骗的我徐子祾好苦啊!”说罢,转身撒开脚丫,没命似的奔向树林,一边跑一边喊:“你说过放过我的,别来追啊!”李旖茹看此情况不禁扑哧一笑,转身便上了马,谁也没有注意到,李旖茹眼中悄悄落下一滴泪水。原地只留下几个愁眉苦脸的锦衣卫卧底。
      开封城外,行军大营。
      朱有爋原本在游春园嬉戏完后,留下在游春园过夜。谁知半夜时分却被几个夜行人拿住,放在运送杂物的车中带出了城。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吃尽了多少苦头。朱有爋心中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待到把他放下车后,去了头套、口中布巾后正要破口大骂,才发现自己及不知为什么会在一处军营处。不由得呆了。
      “哎呀呀,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这么无理?如此慢待二殿下?”李景隆春风一样的笑容走了过来。连忙亲手解开朱有爋身上的绳索到:“委屈二殿下了,来人!备酒。我要与二殿下一醉方休!”说罢便拉着朱有爋的走向大帐!
      自徐子祾逃跑以后,只跑得前胸贴后背,饥寒交加。怎奈身无分文,又怕锦衣卫又跟了上来,只能咬紧牙关不停的奔跑,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跑过这么远的路。正跑着跑着忽然听见后面马蹄声响,脸看也不敢看,转向跑进一片树林子里面。却不小马蹄声来的快去的也快。徐子祾躲在灌木中瞧去,马上几人不是李旖茹又是何人?
      原来这李旖茹是被李增枝最宠爱的小妾柳氏所生,原本被当作掌上明珠一般,但是这几年来,李增枝慢慢的对其母女开始不耐烦起来,动辄训斥,更有甚者,手边有什么物什就拿什么打过去,这柳氏原本也是一位大家闺秀,自然懂得何为三纲,何为五常?一直都是默默忍受。但李旖茹却不一样,眼见着爹爹变得越来越暴躁。暗自里去打探,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另有新欢。回去便说与母亲,却不料母亲早就知道此事。李旖茹找到父亲大吵一架,却更加惹得李增枝不满,就决定要修掉李旖茹的母亲柳氏。怎奈柳氏性情刚烈,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绝望的人生。李增枝知道以后却又后悔不已。怀着一腔歉意对李旖茹更好了,但是李旖茹认为是自己父亲逼死了自己的母亲,便怀恨在心。原本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心中却本仇恨充满。
      李旖茹在家中闹得越来越大,李增枝对此女也是头痛不已,原本找的先生教女儿学习书本,却不料这李旖茹对什么书本、女红完全不感兴趣!打跑了先生,赶走了女红师傅。李增枝气急败坏大骂女儿一顿,谁知道这李旖茹便跑去找自己在锦衣卫当知同的表兄。得知表兄要去汉中公干,非要跟着去,趁着表兄忙于公干,逼着几个锦衣卫下级军官非要去调查徐子祾。结果就这么认识了。由于以前在京城就是一位头疼少女,学着男孩子一般打闹,甚至行骗。所以扮其小乞丐来得心应手。而徐子祾自然是谁想不出来谁吃饱了没事做还有假的乞丐?自然而然就被骗了过去。
      认识徐子祾以后才发现徐子祾此人心术不坏,而且对自己非常好。讨得好吃的都是先给自己吃,虽然这些吃的难以下咽,最后都被自己偷偷的扔掉,可是这份心意自己却是一直记在心中。李旖茹多希望能有这样一位时时刻刻能照顾自己的兄长。可是天不随人愿,徐子祾此人迟早要被锦衣卫的人所杀掉。原本放了徐子祾一命,回去可能有大麻烦,但是自己却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徐子祾跑了以后,想了想,调转马头便朝徐子祾跑到方向追了过去。“我就再问他一句话,没什么的!那那种乞丐也配本姑娘挂念么?”李旖茹一边打马一边想,却不料从树林中经过却没有发现徐子祾。
      “小娘皮!害得老子还不够惨!差点命都不保!下次看见她一定将她买到窑子去!做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徐子祾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悄悄得潜入了树林深处……
      “二殿下,九江敬您一杯。”李景隆展期身来为朱有爋添上满满一杯道:“九江远在京城,却常常听人说起二殿下您来。您的大名是如雷灌耳。谁不说二殿下您为人仗义,轻财重义。怎奈九江一直无缘与二殿下您想会,今日能再次举盏共饮。不枉此生啊!”朱有爋厅得李景隆说的顺心,刚才的一股子怨恨早已随着几倍酒流下了肚子。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几杯下来,早已跟李景隆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来。李景隆眼见时机已到,笑吟吟地对着朱有爋说道:“二殿下神威勇猛,谁人不知?就连与对手过招都是自己亲上,这份胸襟,望天下,又有几人做得到?九江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干完杯子里的酒接着道:“要我说呀,二殿下真是屈啊!”说着眯着眼睛看着朱有爋,朱有爋一听这话中有话,举着酒杯也不往嘴里倒,偏着头说道:“哦?九江说我屈,那咱们哥俩得说道说道,这屈有好多种,不知九江所说在下何屈之有?”
      李景隆放下酒杯,双手背在后面,踱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朱有爋大声说道:“千里良骏,难于伯乐,此为一也!生辰早晚,谁能左右?不得世子之位,此为二也!堂堂王子,竟有宵小经历敢捋虎须,打死何罪?就是我李九江遇见此事也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李承运!却因此事被周王怪罪,此为三也!如此三点,难道还不屈吗?”朱有爋听着完此话,沉默半响,忽然站起身来重重一掌拍在酒桌上大喝:“区区小事,非得兴师动众!别说一个从五品小官而已,就算是三、四品的官员,侮辱王子,打死难道还要问罪?父王真是不公!就因为比大哥早生几年,却不能继承世子之位!”李景隆拍了拍朱有爋的肩膀:“二殿下,此事恐怕不会好好的就过去。朝廷就要下旨了,恐怕你这次真的不好过!”“什么?朝廷下旨了?如何处置我的?”朱有爋一听这话连忙抓只李景隆的胳膊喊道:“可是罚俸?”“非也!”李景隆似笑非笑的说:“这次二殿下打死了人,原本周王只要上表朝廷,为二殿下说说好话,也就算是过去了。却不料周王上表朝廷,请就朝廷重罚二殿下,严加处罚……”朱有爋大惊,忙开口问道:“九江冒要诓我!朝廷欲如何处置?”李景隆长叹一口气,慢慢悠悠的说道:“杀人者——偿命!”
      朱有爋一听这话,手一松,手中酒杯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全身就像一个被放了气得气球一样,瘫了下来。李景隆望了望朱有爋的样子,嘴巴不由摆出一副轻蔑的笑容:“二殿下莫慌,九江有一计。科堡二殿下无忧。不仅无忧,还能叫二殿下更进一步……”
      徐子祾此从躲过李旖茹的追赶后,白天便不敢出来,只能夜间行走于乡间,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最怕那锦衣卫追查下来。心想若是那就意味发出海捕文书,那么天下就再也无自己藏身之处。不过好的一点是,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徐子祾头发已经张长。便随便束了一个马尾吊在脑后。只是身上衣服是又破又脏。
      其实,徐子祾并不需要如此担心。锦衣卫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编造和搜集周王所做的一切可以。自那朱有爋被李景隆威逼利诱以后,居然开始上表朝廷诬陷周王有不轨之心。这下正在被李景隆押解回京的路上。根本没有时间管徐子祾这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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