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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节 蹚浑水浪子离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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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在上,受小的一拜。求龙王爷保佑,保佑我徐子祾脱离危险,我知道,锦衣卫那帮子家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渣滓的人。若能保佑如意兄弟无恙、我徐子祾一命,定将报答龙王爷大恩。回来给您老人家重塑金身!”徐子祾跪在龙王像前不住的磕头,嘴里念咕着。
两天后,周王次子朱有爋离开了汉中府。这次来汉中府主要目的是拜访大儒方孝孺。本来这是他哥哥世子朱有炖的事情。可是这朱有爋从小在开封玩腻味了,便想去外地游玩一番,死泡硬磨求得周王让他来汉中拜访方孝孺。这周王本不想叫朱有爋来汉中,之因为那方孝孺是建文帝器重的人,建文登基以后必定将方孝孺调动到自己身边作手削藩之事。若不乘着方孝孺还未抵京之前先巴结一番,等真正削藩开始就来不及了。可这朱有爋就在府里装病,周王禁不住王后天天在耳边吹枕边风,就放朱有爋来汉中府。可结果这朱有爋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路上吃喝嫖赌,耽误了行程。这才错过与方孝孺见面的机会。
徐子祾混在汉中知府排出的送人队伍中,看瞅着就要出汉中府界面了,徐子祾瞅了瞅四下无人,一飞快的速度钻进朱有爋车队最末尾的一辆拉土特产的车里。
一路上颠簸得徐子祾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不过还好,这辆车上所载都是汉中土特产。吃的东西到不担心。比如有几大罐腌菜、泡菜之类。可是这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才能接近朱有爋还是个未知数。思考了好几天,徐子祾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再去跟朱有爋打一架!
车子刚出了汉中府,徐子祾从末尾车辆下翻身就跳了下来,这一跳不要紧,差点把自己的命给跳没了。刚跳下车就听人大呼:保护小王爷!抓刺客!”顷刻间,数十人将徐子祾围城一个圈,各种兵器直对着他。“别误会,别误会,自己人!”徐子祾吓得大叫起来,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只见一匹黑的发亮的高头大马驰了过来,马上坐着一威猛的汉子,正是那朱有爋。
朱有爋一见徐子祾,被逗乐了:“我说你这小子还不死心啊?回去跟你师娘又学了三两式,然后跑这里讨打?”徐子祾正了正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回小王爷话,古人云,君子以信为本,以诚信为本。说好了还要和小王爷再打一架的,次诺言不敢不遵守!”朱有爋听了大笑:“夫诚信者,君子所以事君上怀下人也。此以诚信为本者也。故城市者,天地之所守而君子之所贵也!你小子不学无术,古人的话到你嘴里就变了样!不过你这性格,爷喜欢。卫三儿,给这小子前一匹马来!叫他跟我回开封!”说完对着徐子祾说道:“你这小子,若是喜欢打架,架是绝对少不了你的,不过现在爷赶时间,你若无事先跟着小王爷我回开封。”徐子祾哭笑不得。得,跟着走吧,遇到这种没心没肺的小王爷,再加上自己这没羞没臊的小混混。这开封肯定要热热闹闹的。
一路风尘仆仆,眼瞅着离开封府只有十里之遥了,卫三儿打马走到朱有爋暖轿的窗帘前低声说道:“小王爷,马上要进城了,世子也许会来接您。要不要把说辞再捋一捋?”“滚开,捋什么捋?没见着人就是没见着人。当小爷怕么?你们皆怕世子,小爷我却偏偏不怕!”
卫三儿自讨没趣的打马走开,脸涨的通红。胸腔不停的拉着风箱。敢怒而又不敢言。徐子祾看见卫三儿如此,连忙走骑马上前去:“卫三哥,小王爷怎么说?”这一路上徐子祾对卫三儿三哥、三哥地叫上叫下。卫三儿平时都是拍小王爷马屁,忽然多了个拍他马屁的人,自然高兴的不亦乐乎!说道:“还能说什么?小王爷不听。我们这些做下人能有什么办法?”徐子祾悄悄与那卫三儿耳语一番,卫三儿点头笑道:“如此这般最好!”
说话间,便来到了开封府城门外,过不其料那世子朱有炖早已在城门外相侯。徐子祾远远的望见朱有炖,不禁发出一身感叹!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之间这世子朱有炖一袭白色长袍,裸着头,只将脑后长发束成马尾,腰间一条羊脂白玉带,脚下踩着藕丝蹬云靴,整个人从头到尾都穿的是白色。俗话说得好“男要俏,一身孝”这朱有炖本来就张的英俊不凡,再这么一收拾打扮,更显的玉树临风!
再相比朱有炖的二弟朱有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一天吃饱了没事做,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上街去调戏大姑娘、小媳妇;要不就是跟人打架完,不过此人最大特点就是,打架从不用帮手,无论对方会不会武艺,从来都是单上。加上自己身强体壮,每每很少吃亏。手下跟班有好几个都是打架后一见如故招募到自己麾下所用的。其中身手最好的人便是这卫三儿。当年朱有爋与卫三儿动手,不出一合便将朱有爋打扒与地下。朱有爋见其身手了得,随之就招募卫三儿为自己手底下护卫跟班。
眼见车队走得近了,朱有炖走上前来道:“二弟,为兄终于盼得你回府!二弟出门在外不觉已有一月,兄倍感思念!”“哦?那为啥我就不怎么思念大哥呢?”朱有爋走下车轿,懒洋洋的对朱有炖拱了拱手说道。朱有炖对自己这弟弟的品性如何不知?其实自小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个弟弟,平时表面上对自己几个弟弟礼让有佳。可谁知道这些都是心理装出来的,世子之位是自己的。那么将来周王百年之后继承王位的也必将是自己!今日对兄弟们这样,那是为了得一个好名声。要不,这大冷天的自己跑城门外来迎接这恶名在外的弟弟。
朱有炖被朱有爋这么一讽刺,面不改色,连忙回礼:“二弟辛苦了,今日我在游春园包了堂会,一则呢,是给二弟洗尘;二则呢,是咱们兄弟俩许久未见面,今日便一醉方休!“朱有爋听这话还有那么点意思,便笑着说:“那就多谢大哥了!小弟我赶路这么多天的路,现在也累了。请大哥容我先回府修整一番。”“那是应该的!”朱有炖笑着说。
朱有爋对朱有炖点了点头,手一挥,车队便扬长而去。朱有炖看着渐去朱有爋的车队,心里狠狠的想:“叫你今日狂妄!一旦我得到周王之位,再叫你好看!”
朱有爋对朱有炖点了下头,手一挥,车队扬长而去。朱有炖望着渐去朱有爋的车队,心里恶狠狠的想:“叫你今日如此狂妄!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嘴巴不觉微笑起来。
朱有爋骑在马上远远的回头望了望朱有炖:“哼!叫你今日得意!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朱有爋回到王府,将汉中府一行之事向周王做了禀报,说那方孝孺早已离开汉中府。却绝口不提自己这一路上的荒唐事。周王听后,沉默半响,言道:“罢了,但愿这也只是为父想多了。毕竟当今圣上是为父的亲侄儿。但愿不会那么绝情。你退下吧。”
是夜,游春园张灯结彩,一派祥和之气。朱有爋带着卫三儿和徐子祾几人一进游春园才发现朱有炖早已等候多时。朱有炖笑眯眯的望着朱有爋道:“不想二弟偏偏来迟,当自罚酒三杯!”朱有爋瞪着铜铃一般的牛眼粗声嚎道:“小弟是来晚了,若要罚酒,拿来便是!”朱有炖谄谄得拉过朱有爋的手:“咱们楼上说话。”罢了望着卫三儿等人。朱有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等自行寻乐子吧!”便走上楼去。
徐子祾与卫三儿对望一眼,卫三儿小声说道:“徐兄弟,小王爷叫咱们候着,我看咱们此次来到人也多,就叫他们几个侯着吧,咱兄弟二人自去寻些乐子,你看如何?”徐子祾笑了笑:“卫大哥说的是!我看不如这样,俗话说‘单嫖双赌’你我兄弟二人自行去寻乐子,花落花开,各有所爱。当兄弟的就不耽误卫大哥您了。”“如此便好!”卫三儿对徐子祾拱了拱手奸笑着向后厅走去……
徐子祾望着卫三儿的背景苦笑着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走到天井里,望着天空一弯明月不由感概起来:“如意,你到底在哪里?大哥一定会把你完好无损的救出来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兄弟!”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身后走来一风尘女子,拉出徐子祾的胳膊说道:“呦,这位爷。头一回来吧?望着怎么这么面生。瞭望明月空寂寞。这明月是有了,美景再加上良辰岂不两全其美?”徐子祾望着这满脸打着厚厚的一层粉的粗俗女子厌恶的道:“在下不好这口,此番来是等人的!”不了这风尘女子更加贴近徐子祾,一把拉住他袖子低声说道:“锦衣卫王小旗已在雅间等候多时,还不速速随我前来!”徐子祾眉头一皱。只能被这女子拉上走向内厅去。经过大堂远远望见卫三儿左拥右抱得拥着好几个女子整走向房间,这卫三儿习武之人眼睛那是极尖。远远的看见徐子祾喊道:“徐兄弟,原来你好这样的女人呀。兄弟我自愧不如!”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羞的徐子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到雅间后,只见王小旗和几个番子坐在桌旁,几个人都是笑嘻嘻的望着徐子祾,王小旗和几个番子对笑脸一下说道:“徐小哥儿,我给你找的这姑娘如何?可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我呸!”还未等徐子祾张口,这姑娘朝着王小旗啐了一声:“奶奶的,这次又是我扮姑娘!下次别叫我去了。你看吴子越笑道那么狂,下次叫他去!”王小旗正在喝水,听到这话一口水喷了出来:“我说小于呀,咱这几个大老爷们就你张的细皮薄肉的,你不去我们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字能装吗?”徐子祾听不惯着几个人这么戏虐的说笑着,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上茶叶呷了一口道:“几位也真是阴魂不散啊,先是拿出我如意兄弟威胁我,现在又来跟踪我。在我身上是煞费苦心。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王小旗依旧是满脸笑容的说道:“我说小哥,你别不知好歹。完成了这次任务大家都好过;你的底子都在外面掌握之中,实话告诉你,就算你逃。前脚一走,后边就是铺天盖地海捕文书!只要你乖乖的听爷们的话,保证你荣华富贵!”徐子祾不屑的哼了一声,对这些衣冠禽兽来说,任务完成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小名终结的那一天。只是此时还不宜翻脸,只能虚与委蛇。王小旗接着说道:“从今个儿开始,你就与小于于四九单线联系。过几天找个机会再将朱有爋带到这里。然后制造机会叫他与我们安排的另一个人大打出手。行了,今个儿就到这里来,你先下去吧,免得时间久了朱有爋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