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同人短篇《蝴蝶与旅人》》哀家OR本宫

2、梦靥

　　JOHN在奔跑。
　　一刻不停地。
　　呼出的白气在脸上留下绷紧地潮湿，他不敢停下来。否则也许回头又会看到那具尸体，又会看到那放大空洞的瞳孔。
　　终于。
　　他被绊了一下，扑倒在厚实的雪地里。
　　肺叶像燃烧起来那样疼痛，JOHN只能喘息着。尽可能地让疼痛减轻。
　　这天他丢下HARRY跑了，而他走的时候她正被按在雪地里狠狠地杖击。
　　JOHN躺平在泥里，伸开躯体，然后猛地站起来朝反方向冲过去。
　　无论如何他不能留她在那里，即使他不喜欢她，她还他傲慢的姐姐。
　　他飞快地绕过几个街区，再一次回到了轰乱的人群。
　　有个警察正拎住HARRY的头发逼她站起来，JOHN冲过去挡在前面。
　　＂不，人不是我们杀得，我们只是偷了东西！＂他朝男人不顾一切的嘶吼。
　　＂跟我到监狱去辩解吧！哈哈哈！＂男人猖狂地笑着，更加努力得推搡着俩人，JOHN一边撕扯着一边提高音量。
　　＂我会当兵，做一个最好的医生，为了救人，为了功绩，为了国家。＂
　　＂为了这些？这会是真的么？＂那警察突然玩味地笑了，他伏下身子看着彼时还很低矮的男孩，一种凌厉的压迫感朝他丢过去。
　　JOHN惊恐地抬起头，发现那张脸正在慢慢转变。
　　他森然得朝自己笑着，然后声音开始变得低哑磁性。就像SHERLOCK的声音。
　　就是SHERLOCK的声音。
　　质问着自己。
　　＂你其实享受着战场，你是个怪物，和我一样的怪物。＂
　　如同坠入冰窖。
　　他在那质问中无所遁形。

　　JOHN几乎在这一刻从梦中回到现实。
　　事实上他也许真的清醒了几秒钟。
　　他感觉到SHERLOCK握住他的手指在虎口轻微地摩挲，非常轻柔美好，让他坚信即使是梦也让自己难以忘怀。
　　耳边有个声音命令他。
　　＂再睡一会儿。＂
　　他便如愿以偿地随此放弃了知觉。
　　这一次他没有梦见那些该死的童年。
　　那里只有一片海，蔚蓝蔚蓝地与天相贯连。他在沙地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就好像一切都是不完整的，就好像什么都无法吸引自己。
　　他的沙滩是荒芜的，贫瘠的，尽管美好。
　　他的日落是寂寞的，单调的，尽管鲜艳。
　　JOHN觉得自己就像小王子里面写的那样，在一颗孤独的星球上沉默地生活着，直到有一天，那片沙滩红的像是烙铁。
　　他在来来回回的辗转之中找到了一柄剑。
　　一柄嵌在沙滩深处的耀眼的剑。
　　JOHN匍匐着，朝它趴跪过去。他一面打量着这完美的奇迹，一面嘲笑自己
　　“这难道是一柄石中剑？”
　　他靠近它，却并不敢再上前。
　　直到。
　　又是那个声音，
　　又是那个声音打断他。
　　那个令他影响深刻的男音。
　　低哑，威压，致命的吸引。
　　＂拔出它。＂男人命令他。
　　＂不我不能！＂它那么锋利，那么夺目那么具有伤害性，但那么地吸引自己。
　　JOHN在心里小声补充着。
　　身体却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几乎下一刻就不顾一切地向那柄剑扑过去，他抱着剑身，宛如亲密的恋人，皮肤贴合着锋利的刀刃，伤口不断出现在接触的平面上，像是着了火、或者着了魔，鲜血顺着冰冷的金属滑落下来，妖冶却异样地幸福。
　　JOHN闭上眼睛，企图铭记那种感觉。
　　淡淡的感觉冲刷着他的心灵。
　　这一刻竟是如此的圆满。
　　无法言说的归属之感。
　　他只能一边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一面将怀里的剑搂紧。
　　一紧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