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同人短篇《蝴蝶与旅人》》哀家OR本宫

3、拯救

　　JOHN被那种失血感冻醒了。
　　又或者说他是被SHERLOCK嘟囔的声音叫醒的，从那些乱糟糟的梦里。
　　“什么？”他下意识地接话，虽然并未听清男人在说些什么。
　　“你睡了1小时零三十二分，JOHN。”SHERLOCK焦躁地回答他“你在恶化，你需要救援，需要输血。”
　　“我恐怕和你一样这么期望着，可惜，也许今天NOT MY DAY？”JOHN疲倦地揉揉眼睛，梦里的一切果然是有原因的，来自肩膀的疼痛几乎将他撕裂，他哆嗦了一下，更加用力地贴向碎石，而即使那样也无法与另一个人靠得更近。
　　＂所以，伤口在疼，如果你能和我聊聊分散痛觉的话会非常感激。＂
　　SHERLOCK促狭地笑了一声。
　　＂谈谈HARRY如何。＂
　　“不，什么？我不想谈她。”
　　“哈，看来你对你姐姐的回忆并不美好。”
　　“我们谈谈你如何？”
　　SHERLOCK顿了几秒钟，JOHN能再黑暗里听到他不耐的咋舌声。
　　“我有个哥哥，事实上我更愿意称他为我的魔王。”
　　“这真戏剧化，不是吗？”
　　“别打断我，JOHN”SHERLOCK不满地扯扯相握的手掌。
　　“我讨厌所谓的正义，讨厌虚伪，讨厌谎言。”JOHN忍不住逗他
　　“听起来你什么都不喜欢，你有么？”
　　“事实上我非常喜欢和你说话。”SHERLOCK真诚地回答他。
　　JOHN觉得自己被噎住了，他不安地挪动了发麻的左腿。
　　“所以，你有女朋友？”
　　“WELL，爱情是很无聊的，IT’S NOT MY AREA”
　　“那么男朋友呢？”
　　“什么？”SHERLOCK听上去像是被冒犯了。
　　“JOHN，我只是喜欢和你说话的感觉，喜欢和你相处。”
　　“你确定这不是个搭讪法则？”
　　“不不不我是说没人像你这样，即使了解你，或者越是了解你越是吸引。”
　　JOHN觉得脸上热热的，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你不是只用一个小时就能了解一个人吗，那么你很快就知道我有多无聊了，并且····”
　　＂那不无聊！JOHN。＂SHERLOCK激烈地打断他，挥舞的手发出轻微的破空声。他空白了很久，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遣词，然而这一刻却觉得语言如此匮乏，他竟然觉得找不到一个句子能表达心里的那种悸动之感，男人只能默默地静下来。
　　＂什么？＂JOHN也安静下来。
　　隔着碎石，SHERLOCK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
　　＂和你对话，了解你，我是说。你，我，我们。＂低的近乎喃喃自语＂那不无聊，JOHN。真的，让我感觉像是，像是···＂
　　“活着。”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支撑JOHN的都是那紧握的手掌，还有那只手掌传来的单薄的热度。
　　JOHN在黑暗里，发着低烧。睡了又醒，疲惫不堪。
　　他甚至好几次以为自己会在某一次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一个新的声音响起来。
　　如同在耳边炸响一般。
　　生的希望突然坚毅起来。
　　“嘿！这里有个幸运的！”
　　救护车的声音。
　　JOHN混混沌沌地想，SHERLOCK还在自己耳边轻柔地嘟囔着什么，而那只散发着温热的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耳朵却突然开始轰鸣起来，
　　“JOHN！坚持住！别睡！JOHN就快好了！行么？”
　　掩埋在头顶的碎石开始被小心翼翼地移走。
　　四周的声音嘈杂起来。
　　有人试图抱起自己，而和SHERLOCK握紧的手掌被迫分开了。
　　光的感觉。
　　一瞬间的刺眼。
　　有人拿着黑布迅速遮住了JOHN的眼睛以免阳光的刺伤。
　　担架被抬过来，JOHN感觉自己被转移上去，脑袋一片混乱，失血过多的晕眩感愈演愈烈地牵扯住自己企图动作的躯体。
　　“OH上帝！你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行！Oh！谁来帮帮我！按住他。”
　　JOHN扯掉盖在眼睑上的黑布，剧烈的刺痛感几乎让他睁不开眼，泪水滑落下来，他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转过头去，努力看清一切。
　　“SHERLOCK！”他喊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静止，湮灭了所有生息。
　　然而
　　那个角落里空无一物。
　　只有一只纯黑色的蝴蝶停在担架前面。
　　只有这只蝴蝶。
　　JOHN费力地眨了眨眼，看着蝴蝶，它很漂亮。
　　他忍不住注视着直到它开始振翅，带着奇异的杜松子的气息，盘旋着飞到半空中，然后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里。
　　这是一只飞得很高的蝴蝶。
　　非常高。
　　JOHN一面想着，一面闭上眼睛。
　　非常高，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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