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黄昏里》蓮恩

5、生活生火

　　五
　　既然是『荒野客栈』，生活上的不便之处自然是比一般多。例如，洗衣、洗澡方面就是一项。
　　洗衣服的话，虽说溪水干净又不要钱，但是没有洗衣机，一切就得双手搓揉才行，夏天的衣物较薄，洗起来倒是方便，那还行。但三月初天气还很冷那会儿，就受罪了。
　　就如张姨所说，既然来了乡下一切就照乡下的生活习惯为主，所以她也坚持不买洗衣机，正已也对此没意见，两人生活起来到相安无事。
　　对洗澡这件事同样也感轻松。在没有煤气，没有电热水炉的客栈里『娘俩』一向都是烧木柴为主；在五金行里买一个家庭号的烧柴热水炉，架在厨房外边连接柴房处，每到傍晚要洗澡的时候，就坐在矮凳子上，在大桶最底下的小灶上添柴生火，把火烧旺，直到铁铜外观摸起来滚烫，那就表是有热水了，然后只要到浴室扭开水龙头，就可洗澡，方便的很。
　　但是唯一的不方便就是，如此一来就得到林子里打柴，而且这工作也只有正已来做才行，所以，以往都是：张姨在林子里摘野菜；正已打柴，花个一二个钟头轻轻松松就搞定，怎么说都有点闲云野鹤的生活可言。但那是两个人生活的时候，现在是六个人。
　　光是勋阳、贞观那医生的手不能劳动；清河大叔终日醉生梦死不说，就只剩手不曾提，肩不曾扛的云泽了，所以『娘俩』的工作可是活生生一下加了两倍。
　　【我也可以打柴的，张姨。】
　　正午过后，看着正已全副武装，腰上插着镰刀，独自朝林子里走去时，云泽这么跟张姨说。
　　【你不行。】【为什么我不行，我又不用握手术刀，打针什么的。】【你正已哥不会答应的。】【为什么？】
　　在云泽眼中，这正已可是千年肥蔘，先下手为强，抢不到，死缠滥打也要把人弄到手，他也知道碰壁、惹人厌什么的……但一想起初相见时那眼神，心里还有些飘飘然，哼，我就不信，不喜欢，你眼神会愣成那德性？
　　想着想着他就更想跟正已一起去打柴，为客栈做点事。
　　一个小时后，正已肩上扛着一络捆绑整齐的木柴回来了，他轻轻松松一副森林大汉的样子，走到柴房边『碰』一声扔下干柴，转身又往林子里走了。
　　云泽看了赶紧跟了上去，【正已，我也可以打柴的，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行！】【为什么？我扛得动的。】【不行！】【呃…正已…】【你真要帮忙，把我刚刚扛回来那些堆柴房里去！】
　　正已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云泽相当无奈，搔了搔自己的头发。
　　既然不让我跟，那我生火烧热水总可以吧！切！
　　他兴冲冲地把正已交待的事儿───把柴火搬柴房里，搞定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正已打柴回来之后一身汗，一定想赶快洗个澡的。因此，他就不停地在那小灶上忙起来。
　　这事儿难不倒他，高中那年参加露营，就学会了野外求生什么的，所以他先找了一些细小的树枝放到最底层，以报纸点上火，慢慢把火种燃起来，等火烧旺了，再把大一点的木柴放上去，如此一来，第一次在小木屋生火的云泽很成功的把火烧起来了。
　　只是，这热水炉的灶特小，往里添加木头什么的总得弯趴了腰，歪了脖子，才能看见灶里边儿的情形。云泽也不介意，又跪又趴地在那儿捣鼓，一心想着正已回来见有热水可洗澡时的感谢样，他就干的特勤快。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夏蝉咧咧咧地在树梢上鬼叫的一个激列，厨房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张姨也开始煮晚饭。
　　正已来来回总共跑了三四趟，才停歇。他嘴角刁着烟儿，额头上绑着条布巾，结实的臂膀，汗水油亮亮地光滑了他的皮肤……云泽瞇着眼，看得痴迷，一见他进柴房放工具，便屁颠屁颠地奔过去邀功，【你瞧正已，我都把柴火收拾整齐了呢，还烧了热水。】
　　正已板着脸看也没看他，自顾朝后院的水池走去。
　　云泽落了个空，有点尴尬，他嘿嘿笑两声，又坐回水炉边儿上守着火候。但那双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正已的背影不放。
　　莲花池边上也不知何时摆上了个大桶、浴巾什么的，正已边接满水，边就这么把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个精光，赤果果的身段在逐渐昏黑的暮色下仍然清晰可见。
　　男人操起瓜瓢舀起水，先从脚上冲了两瓢，再抹上洗发水，就这么洗起头发来了。
　　双臂往头上这么一举，更加显露了肩宽窄臀的健美线条，云泽张着嘴，看得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更是目不转睛，最后他合上嘴咽了口水，意识到这是正已故意在展现身材的时候，满心不痛快。
　　男人洗澡当然没有女人那样墨迹墨迹，浑身打上肥皂，粗鲁地搓揉个遍，然后舀水由头顶猛冲下来，反复冲个几遍就搞定了，别说动作快的很，就连一点美感也没有。
　　但是云泽看得可是心血沸腾，坐在那小灶前支撑着下巴，那人弯身洗脚的时候，窄臀就这么朝着自己的方向不害臊地噘着，看的他喉结一上一下的滑动，腿/间的东西也跟着一抖一抖地伸长『脖子』。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他整的喉头干涩头晕目眩。
　　看着正已围着浴巾朝屋里走去时，云泽立刻站起身，也跟了进去。【正已，这天气热了，洗冷水好哇，等会儿我也洗冷水。】
　　正已停住脚步转身斜眼看他，先是惊讶，顿了顿忽地扬起嘴角露出了微笑，厨房里光线明亮，照得云泽那张脸上黑一条白一条的炭灰，活像个花猫似的，再往下一看，那双手更是被黑炭沾的黑呼呼的，生个火就把自己搞成这得行，正已瞧着实在想笑，扬着嘴角又装做不耐烦地说，【脏死了，先把手洗干净。】
　　云泽低头，伸了伸十指，觉得挺脏的，就觉得是该洗洗，接续堆着笑说：【好哇，我这就去洗，夏天大伙都洗冷水即方便又省柴火，到了小镇就是要过小镇人家的生活是吧！】边说边想着刚刚他果身的那模样儿，等会儿自己也要扒个精光果身，展现身材，就不信正已不会躲在窗户上偷偷瞧他……。
　　【洗热水。先把手洗干净。】
　　【啊？】洗热水，那就是要到洗澡间去洗的意思啊，表现机会被震碎了，云泽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那个是身材，我的是冬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