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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只识孤檠为哪般 ...

  •   学规矩的日子也不算太无聊,至少每天都有事可做,不至于无聊到只能绣花。

      这些天喜儿倒是最轻松的,不用像在府里那样几乎什么事都要做,什么人的脸色都要看,她只要在子皎“上课”的时候和其他丫鬟们一起站在边上就行了。

      陆陆续续的,像子皎一样开后门来上小课的秀女来了十几个,年纪家世都差不多,最大的也只有十五岁,那是去年生病延选的。一时间,好好的掌仪司衙门后院活脱脱成了个女校,而老师只有一个,那就是宫里来的许嬷嬷。

      许嬷嬷并没有子皎想象得那么老,她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保养得当,一举一行都得体大方,看来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在这群真正稚嫩的小女孩中,子皎显得尤为老成,她原以为自己会遇上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第二,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所谓宫中礼仪规矩,除了要学习宫中淑女仪态之外,更要熟知不同品阶官员和不同位份命妇贵人的衣着,以便得体应对。

      许嬷嬷虽然态度温和,但教起规矩来也是决不容任何人出错的,平常的时候她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可是当她发话的时候,一下子那种强烈的气势就会压倒所有闹脾气不听话的秀女,那种气势子皎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许嬷嬷的小宇宙爆发了。

      此时正是午后睏顿之时,初冬淡淡的阳光照着这四方院落,丫鬟们都候在廊下,有些个年纪小的已经开始打起瞌睡来,几个机灵的丫鬟给许嬷嬷搬了椅子,又细心垫好暖和的棉垫子,许嬷嬷站了一上午确实也累了,就对着院子坐了下来。

      院子里,稀稀落落的树阴下,高高矮矮的秀女们头上各顶一碗水,三个一排来来回回地走着,当真是要练成头顶一碗水行走还能平稳地不撒出一星半点。

      北京的天气还不像几百年后那么干躁,接近农历十一月,风吹来已有十分寒意,喜儿冻得脸红红的,感觉风直往头颈里钻,她拢拢衣襟,这几天她又长高了些,原本尺寸偏小的衣服愈加短小,众丫鬟里头她算年幼的,边上一溜凌罗绸缎的大丫鬟更显衬出她的寒碜。

      无论何时何地,寒门和豪门永远是对立的,连下人们也谨守这规则,因此其他丫鬟们对喜儿都是爱理不理,打心眼里瞧不起的。

      当然,其他秀女对子皎的态度也是如此,只是要含蓄一些,到底年纪尚小,明里暗里使绊子的手段还嫌稚嫩,但是子皎已经可以想见这些小小的女孩儿一旦进了后宫,争宠斗艳起来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还好子皎一向不在意这些,况且,许嬷嬷对她终究不错。

      子皎又冷又睏,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往这儿赶,总要到戌时才能回去,当中除了吃饭也没有其他休息时间,几天下来她确实是累了,然而她还是走得很稳也很小心,她感觉自己头顶的那碗水好像太满了些,刚才已经撒了一些在头顶,冰凉的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淌进颈子里,再被冷风一吹,只觉门牙不自禁得得地打起冷战来。

      忽然一阵大风猛地吹来,子皎眼中吹进了飞尘睁不开眼,只能站定了轻轻眨眼,只听“哎哟”一声,一人重重地撞在她身上,子皎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又一碗凉水兜头兜脑地泼得她满身都是。

      彻骨的寒意一下子包裹着她,子皎这才看清撞她的是郎中阿哈占家的小女儿瓜尔佳玉宁,和子皎同年,不知怎么力气倒是大得很,把子皎撞倒在地,自己却没事儿人一般,只站在那儿拍着自己的衣裳。她带来的丫鬟早扶着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小姐伤了没?痛不痛?哎哟真是的,好好的走路怎么尽有人给使绊子呀!”

      这边喜儿扶起子皎,子皎只觉手掌一阵疼痛,翻过手心一看果然擦破了,还有些碎砂砾嵌在伤口里。

      那玉宁微皱着眉发作道,“你怎么走路的呀!知不知道撞痛了本小姐!”

      其他秀女见状都围了上来,却没人看子皎一眼,只管安慰玉宁,一时莺莺燕燕姊姊妹妹叫个不停。

      只有参领萨哈廉家的二女儿馥婷看看玉宁没事,又到子皎这边,温言问道,“妹妹摔着哪儿了?哎呀,出血了呢!”她一惊,对喜儿吩咐道,“还不快带你家小姐去清洗一下伤口再上点儿药。”

      子皎忍着痛,回头看看,只见许嬷嬷坐在廊下的靠椅上,斜靠着椅背仿佛睡着了。

      见许嬷嬷睡着,玉宁胆子大了点,昂首逼近子皎,“你敢故意绊我!”

      想找茬?子皎心中冷笑,“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绊你了?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要是我绊你,我会摔在地上?我还会大冬天的给自己泼一身冷水?原来玉宁妹妹学了几天规矩,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反咬一口了!”

      玉宁没想到几天来闷声不响的子皎居然敢跟她硬碰硬,气得微微涨红了脸,“你阿玛不过是个小小的八品笔帖士,何敢目无尊卑,对本小姐出言不逊!” 那玉宁的阿玛是正五品郎中,比八品笔帖士的品阶高了好几阶。

      “父辈官职品阶高下与你我何干?何况在子皎看来,这天子脚下,正五品郎中也并不如何高呢!还要继续努力才是。”子皎凉凉地提醒道,“看来玉宁妹妹也要多用心才是呢,此刻你我同为秀女,位份未定,何来尊卑一说,妹妹定要分个尊卑高下的话,子皎虚长半岁,也只好认了你这个妹妹了。”

      “你!”玉宁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丫鬟约二十几岁,见自家主子说不过子皎,巧笑嫣然地踏前一步道,“子皎姑娘,恕奴婢无状,我家主子可是德妃娘娘眼前得脸的,将来的位份高过子皎姑娘这是一定的了!姑娘何苦争得眼前一时意气,惹恼了我家主子,到底往后怎么样那可说不准了,奴婢真为姑娘悬心哪!”

      这一位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子皎微微一笑,却仍是对着玉宁道,“玉宁妹妹真该好好用心管教身边的人才是,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丫鬟也敢妄言预测选秀的结果,这传了出去,恐怕受影响的,可不只是玉宁妹妹一人的荣辱,郎中大人必也忧心呢。”

      玉宁脸色一变,那丫鬟慌得忙跪下告罪,“奴婢知错了,小姐……奴婢不知道……”

      “住口!”那玉宁小小年纪,发起脾气来倒也了得,她满面寒霜地瞪着子皎,恨恨道,“今日之事本小姐记下了,你最好也不要忘记!”

      “这都是怎么回事?”

      随着语声,子皎心里一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石青官袍补服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那院门口,再看那貂鼠暖帽下的面容,竟是子皎那天在显亲王府里遇上的丹臻。

      子皎正惊疑不定间,却见那许嬷嬷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笑着上前行礼,“奴才许执给和硕显亲王请安了。”

      和硕显亲王?子皎茫然地看着丹臻,只见他那补服上以银线绣着一团五爪正龙,两肩则各绣着五爪行龙,正是这几天学到的亲王补服式样。

      众秀女和丫鬟们都向丹臻盈盈拜下身去,子皎回过神来,赶快随众人一起拜下,口中道,“奴才给和硕显亲王请安。”

      丹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抬手虚扶起许嬷嬷,“许嬷嬷请起,大家也都起吧。”

      众秀女于是谢过,纷纷都起了,一时见着陌生男子,都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丹臻笑道,“许嬷嬷又得了好差使啊。”

      “王爷说笑了,奴才肩上担子重得很呢,这些个秀女呀,让奴才很是头痛呢。”许嬷嬷只管笑着半真半假地抱怨,“王爷今儿个怎么得空过来,听闻王爷前阵子旧疾发了,太后和皇上也都很掂念呢,王爷现下可好些了?”

      “多承太后和皇上福瑞,本王近来精神许多,”丹臻笑道,“算来也有五、六年未见到许嬷嬷了。”

      “是啊,王爷,奴才一直挂心王爷旧伤,现在看到王爷龙马精神,可真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呢!太后和皇上必也欣慰。”许嬷嬷说着抹起泪来,又笑道,“奴才欢喜得糊涂了,王爷怎会忽然来此?”

      丹臻道,“我和四贝勒来督办岁暮袷祭[按:岁暮袷祭是每年除夕前一天由皇帝前往太庙举行祭祀]的祭器,一转眼没见着他,这才寻过来,本王也好久没来户部了,这几年倒是没什么变化。”说着,他似随意地向秀女们瞥去,“这些,都是今年内定的吧。”他早就看到子皎了,看到子皎错愕的样子丹臻微觉好笑,总算这一次他没有输了她。

      其实丹臻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姑娘是秀女,还是内定的,只不知她是被哪位宗室贵人看中的。

      许嬷嬷压低了声音,“王爷,这话奴才可不能在这儿说啊,这些丫头都鬼精鬼精的,刚才还闹着呢。”

      刚才许嬷嬷压根就没有睡,她受胤禟所托,要重点观察几名秀女,其中就有子皎,这些日子下来她对子皎还是比较满意的,比较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只是不知道遇事反应如何,正好借此机会看看。

      这些秀女中,数子皎家世最低,又是抬旗的汉女,虽然她已经比较低调,无论学什么,哪怕她已经懂了会了,都不会第一个表现出来,不过这样的掩饰哪里逃得过许嬷嬷的眼睛,这些天那些秀女冲子皎或明或暗的排挤她也都看在眼里,只等这爆发的一刻。

      丹臻虽然没有从头看到,但当时看到那情形也明白了个大概,见子皎的棉衣都湿了大半,发稍还在往下滴着水,脸更是冻得青白,不由得心下不忍,温言道,“这初冬早寒天气最经不得冻了,这些秀女在家也都是娇贵惯了的吧,许嬷嬷快让她们把湿衣裳换了吧,冻出病来就不好了。”

      “王爷说的是。”许嬷嬷赶忙叫喜儿带子皎去更衣敷药。

      喜儿赶忙扶着子皎向偏厢房走去。一走动,湿冷的衣服就贴在身上,子皎咬牙隐忍,感觉到一道目光带着温和的关切投在她身上,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回头。

      原来竟是王爷么……

      窗外的阳光早已隐去,天阴沉下来,到底是冬天了呢。子皎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闷,换了件衣裳,又在手上敷了药,用绢子包好伤口,坐在房中只是不想出去。

      蓝布棉门帘轻轻挑开,喜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了进来,笑道,“小姐,那王爷人真好,还特地嘱咐许嬷嬷,说是这大寒节下的,内务府常火熬着姜茶,秀女们若是受了寒气也可用点儿呢!许嬷嬷这才让奴婢到厨房里舀了碗过来。”

      子皎怔怔地接过碗,白底蓝边的粗瓷里褚黄色的姜茶微晃着,想是常火熬得老了,一股子姜辣味儿热腾腾扑鼻而来。

      这姜茶也算是公务员特有的季节□□利了,子皎不禁微笑,喝一口,果然辣得厉害,从喉咙直通热到胃里,实沉沉的。

      子皎脸上有了些血色,眼睛亮亮的,像是喝了老白酒似的微醺。

      到后园里走走吧,来了几天了,都没到园子里看看,听别的秀女说那儿还有个秋千,现在别的秀女还在院子里,正好没人。

      想着子皎就出了房,来到后园。

      后园里种了多槐树,树叶都落得所剩无几了,这不大的园子透着萧瑟意味,有好几棵老槐树不知多少年月了,又粗又高,干裂的树皮像一副印象派的画。

      再走几步,果然在四角亭边上看到一架秋千,子皎开心地走过去,也不管上面干不干净,直接就坐上去荡了起来。

      她有多久没荡过秋千了?恐怕有十几年了吧,那还是在大学里,小操场边上的两架秋千,子皎有时会去坐坐,多在夏末秋初的夜晚,只有那时那边才不会有太多人。

      只是现在却不是荡秋千的好天气,一荡起来,冷风就直往衣襟和袖子里灌,子皎只得把脚往地上一撑停了秋千,只是倚靠在绳子上坐着。

      转眼在这时代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她真的是在多向式的时空中,那么是不是晨和小姣也和此时的她并存在不同的时空呢?他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人发现小姣是杀她的凶手呢?

      子皎抬头看看铅灰色的天空,阳光已经完全不见,厚重的云压得低低的,风也愈加凛冽起来。

      这内务府衙门和这些小院落不知能否逃过晚清八国联军的洗劫,在未来的战火中,这些参天古槐又能否幸存?这架小小的秋千呢?此刻她坐在秋千上,而数十年后,这个身躯也会死亡,三百年后仍然依旧的,或许只有头顶的这片天空吧!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如果命运穷通皆有定,那么,她的定数是什么呢?

      子皎仰望天空,阴霾而又刺眼的灰白让她眼睛一阵酸痛,索性闭上眼睛。

      一首老歌浮上心头。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有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后面副歌部分的歌词子皎记不清了,只是小声哼着大概的音调。

      “子皎姑娘小小年纪,何来这许多感叹呢?”

      子皎一惊,回头看时,那站在槐树下的果然便是丹臻,他身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子皎给显亲王爷请安了,日前子皎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冒犯了。”子皎作出恭敬的样子,中规中矩地向丹臻行了个礼,又看向丹臻身边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头戴裘皮暖帽,披着一件竖领月白色织锦缎面一口钟,翻出的领口露出里面褚色的裘皮里子,看不出官职品阶,外表并不如何出众,身形还稍嫌削瘦,肤色略有些苍白,骨子里却透着不经意的雍容,内敛的华贵,眼神淡淡的,仔细看去却仿若深潭般的望不见底。

      见子皎居然与自己对视,那男子目光闪动,多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既是不知,又何罪之有,我亦有怠慢之处,”丹臻笑着扶起子皎,“子皎姑娘原来是待选秀女,倒叫我意外了。”

      子皎退后一步,笑道,“王爷怎会在此?这位是……”她再次看向那青年男子,那男子却已将目光转向别处,仍是淡淡的,刚才一瞬间的凌厉气势仿佛只是子皎的幻觉。

      “这位是四贝勒,这位是子皎姑娘。”丹臻只管笑着介绍,那四贝勒淡淡地瞥了丹臻一眼,心中微觉诧异,一个秀女,和硕显亲王居然还称她一声姑娘。

      四贝勒胤禛今年二十四岁,他自幼由孝懿皇后佟佳氏悉心扶养,直到他十二岁那年孝懿皇后故世,胤禛才回到已晋位为德妃的生母乌雅氏身边。

      胤禛出生时,生母乌雅氏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根据清制,皇子出生后或交由官员抚养,或交由嫔以上包括嫔在内的后宫主位抚养,其时康熙的第二位皇后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刚刚去世不久,后宫之中以贵妃佟佳氏最尊,且膝下无所出,于是胤禛便被交给了这位高贵温婉、仪态端庄的佟贵妃扶养。

      自孝诚皇后赫舍里氏、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先后故世后,康熙担心自己有“克后”之命,因此尽管中宫久虚,且佟佳氏深得康熙宠爱,伉俪情深,仍没有册立中宫,仅于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晋为皇贵妃,十数年来佟佳氏以副后身份统摄后宫,位份尊贵,备极荣宠。二十二年,佟佳氏诞下一女,未满月即卒,故而佟佳氏视胤禛为己出,殷勤备至,关爱有加。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八皇贵妃病重,康熙帝谕礼部:"奉皇太后慈谕,皇贵妃佟氏,孝敬成性,淑仪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今忽尔遘疾,势在濒危,于心深为轸惜,应即立为皇后,以示崇褒,钦此。前者九卿诸臣,屡以册立中宫为请,朕心少有思维,迁延未许。今抵遵慈命,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应行典礼,尔部即议以闻。"初九日册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颁诏天下,初十日申刻皇后崩,谥孝懿皇后。

      清代祖制子以母贵,胤禛身为孝懿皇后的养子,说到位份尊荣,除太子以外就是他了,况且由于从小在孝懿皇后宫中长大,与康熙的接触也较其他皇子亲密许多,康熙对这个四阿哥也是另眼看待,着力培养的。自十四岁开府建牙以来,胤禛随着康熙巡狩塞外、视察河工,也走了不少地方,虽着年龄渐长,康熙交到他肩头的实务也越来越多。

      论辈份,胤禛与丹臻两人算是族兄弟,平日往来却不多,今日要不是为了督办岁暮裕祭的祭器,恐怕也不会走到一起,以前这掌仪司是丹臻兼管着,丹臻旧伤发作后,这一摊事务就交给了四贝勒,今年孟冬时享(注1),行礼官发现祭器有所损坏,需要重新办一批,事关祭祀大事,四贝勒自是事事亲为,正好丹臻身体好些了,两人随即相约一同前来户部。

      两人路过后院,听到有人在唱一首音调古怪的歌,随即过来看看。当见到那坐在秋千上的纤细背影时,胤禛注意到丹臻温和的目光几乎不可察觉地闪动了一下。

      注1:冬季的第一个月(十月)为孟冬,清制于孟冬朔日在太庙举行祭祀

      注2:电视中常见到的请安时都“给XX请安,XX吉祥”,在清初时,只有下层阶级见面才会互道吉祥,主要是讨个口彩,宫女和太监们互相问候时都会道声吉祥,而王公大臣们是不会用这样的语言的,而奴才们给主子请安时,大都道“奴才XX给XX请安,XX万福金安”,如果是给皇帝请安,则是“奴才(臣)XX恭请圣安。”到了晚清,许多大臣为了和宫中得势的内监套近乎,也会和他们道“吉祥”,后来这“吉祥”就开始流行起来,连光绪给慈禧请安都会道声“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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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只识孤檠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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