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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谁人可以寄芳尘 ...

  •   三天后就是秀女初选,但是待选的秀女有上千人,所以等轮到子皎估计还要好几天,在正式进宫前还得凭户部通知初选的文册到内务府掌仪司报到,学习宫中礼仪规矩,领取统一的服装等等,理论上,子皎现在就可以去掌仪司报到了。

      于是,这天用了午饭,魏其珉就带着子皎坐上小轿出了门。

      轿子摇摇晃晃地出了正门,子皎只觉门外的街上也是安安静静,走了一阵,才渐渐热闹起来,凉爽的秋风偶尔吹起轿帘,子皎瞥见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好奇地微微挑起帘子向外看。

      这才跟电视里演得有点像了,只见路边一溜的小摊,卖小物什的,卖小吃的,什么都有,到底是天子脚下,帝都之隅,路人大多衣着光鲜,神情悠然,还有不少女子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皎儿!”骑马走在轿边的魏其珉低声喝止她。

      子皎悻然放下帘子。

      却听得他在轿外低声道,“姑娘家哪能把头伸出轿子左顾右盼,成何体统!”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回来时,自然会让你下来好好逛,你要乐意,一路走回去都行。”

      “是,谢阿玛。”子皎没精打彩地回道。

      回来时,还不知这街上还有没有人呢。

      走了三刻钟左右(按: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半小时),子皎都快睡着了,忽然只觉轿子一顿,停了下来,轿夫长声唱诺,“落——轿——”一时后轿抬高,子皎也就走出轿子。

      扶着魏其珉的手跨过轿栏,子皎抬头只见面前两扇乌鸦鸦的大门紧闭,门上一块黑底牌匾上书“總管內務府衙門掌儀司”,连猜带蒙的子皎勉强认得这几个字。

      这时门边上两个耳房中的侍卫出来招呼他们了,那两个侍卫都认识魏其珉,简单寒暄几句,子皎瞥见魏其珉往两侍卫手中各塞了锭银子。

      父女二人从耳房小门穿了进去,一个侍卫在前引路,带他们到了一个小房间,魏其珉把户部通知初选的文册交给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又塞了银子,那人收下时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见他到房间后面的库房里翻了半天,出来时取了一叠衣物,上面还放着一块牌子,一边递给魏其珉一边笑道,“明儿个辰时姑娘再过来,宫里的嬷嬷来教规矩时,姑娘穿自个儿的衣裳便是,再交一两银子还能带一个使唤丫头,这些个行头是进宫那天再穿的,到时还得把这牌子挂在身上。”

      魏其珉于是又交了一两银子,絮絮谢过,当下无话就带着子皎回去。

      坐上轿子走了一段,魏其珉隔着轿帘问道,“前边儿就是集市了,皎儿是否要下来走走?”

      子皎开心道,“好啊!谢阿玛。”

      于是靠边停轿,子皎下得轿来,看天色估计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天色微暗,这集市上人还是半点不少,有几个机灵的摊主已经把灯点上,毫无收摊的意思。子皎不禁惊喜,原来这里还有夜市啊!

      魏其珉也下了马,对那两个轿夫说,“你们先回吧,跟府里说声,我跟二小姐在外面用了饭再回。”

      “是。”轿夫乐得轻松,抬着空轿就走了。

      子皎微微有点不自在,她还从来没有和这阿玛单独在一起过,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她交待呢?是关于选秀的事儿?还是……关于秀瑛的事儿呢?

      魏其珉见她一脸的不自在,微笑道,“皎儿自从来京,还没逛过夜市吧!”

      子皎点点头。

      “阿玛平日忙,对你们母女多有疏忽,让你们受委屈了。”他脸上仿佛有一丝感慨,“你要是进了宫,恐怕也再没机会来逛逛这小集市了。”

      这演的是哪一出啊?从来不关心她们母女的魏其珉,怎么忽然内疚起来了?子皎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展开一个看似毫无城府的笑容,“阿玛言重了,我跟娘——哦,女儿跟秀瑛姑姑过得挺好的,吃用一应俱全,额娘还拨了喜儿供我们使唤,哪儿说得上什么委屈啊!而且,”她低了低头,压低了些声音道,“阿玛给女儿这个选秀的机会,女儿又怎会不知分寸呢?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要是女儿托阿玛的福进了宫,还要请阿玛多多照顾秀瑛姑姑,阿玛自己也要多多保重,女儿就别无牵念了。”

      这番话应该比较符合冯小娇的性格吧!这是出门前,秀瑛特地教子皎的。本来去内务府报到用不着魏其珉亲自送子皎去,他亲自送的话,应该是有话要对子皎说,那么子皎也该得体应对。果然不出秀瑛所料,这番话总算没白记。

      魏其珉沉吟着点点头,神色略微恍惚。

      子皎微微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魏其珉仿佛忽然惊觉似地收回目光,语气中也有了些不自在,“皎儿随意逛逛吧,想买什么尽管买。”

      有人买单子皎又怎会客气,总算她还记着有魏其珉跟在身后,保持着矜持和文雅的闺秀风度,只在各个卖首饰、丝帕的小店停留,大多东西她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忽然一个精致的发簪映入她的眼帘,走近拿起细看时,只见这发簪是如冰糯般半透明的白玉整块雕刻而成,簪上绞嵌着少许细若绢丝的银丝,银丝上还穿着几颗白玉珠,端的是精巧而古朴。

      见子皎爱不释手,魏其珉开口问价了,那貌似忠厚的老板殷勤地回道,“二位客官好眼力,这可是汉代古玉,您瞧这做工,这材质,戴在这位姑娘的头上那真是太合适没有了,所以这玉也是要讲缘分的,无缘之玉留不住,有缘之玉自己来,小的一看就知道姑娘是这玉的有缘人哪……”

      “得得,”子皎受不了地打断他,“你就说多少钱吧。”

      “姑娘和这玉有缘,小的就五两银子割爱了,权当是成全这缘分吧!”

      子皎虽然不清楚五两银子是什么个概念,但还是恶习难改地还起价来,唉,这是她的人生乐趣啊!而那貌似忠厚的老板也是各中强手。

      所谓棋逢对手,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一抬一压不亦乐乎……

      眼见那老板有退缩的迹象,子皎暗喜,就要大功告成还到三两银子……忽然边上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掌柜的,这个簪子包起来,爷买了。”

      随着语声,一锭成色十足的十两纹银被丢在了摊子上。

      十两?

      子皎和那老板都呆住了。

      冷场只有片刻,那老板首先反应过来,立时眉开眼笑,得意地向子皎笑笑,“所以这玉还是得讲缘分,小的原以为姑娘是这玉的有缘人,却原来只有看一眼的缘分,呵呵,这位爷,给您包好喽!”

      子皎回头看向那个买玉的人,只见那人长身玉立,一身低调的褚色,长袍却是华丽的提丝绸缎料,一看就价值不菲,细看他的面容时子皎竟有一瞬间的恍惚——美男啊美男!

      优雅的双眉微微挑起,一双乜斜的丹凤眼黑白分明,红润柔软的唇微抿着,略尖的下巴给这张俊朗的面容添了些许阴柔之美。

      魏其珉在边上看得分明,这不正是皇九阿哥胤禟么!再一看,他身边的不是十阿哥胤誐是谁!(按:胤誐的名字应为礻我,这个字实在是打不出,就用看着最像的誐代替了,谁让康熙老给儿子起这种生僻名字啊= =)

      魏其珉忙将呆怔的子皎向身后一拉,因着人多眼杂,只拱手作揖为礼,小声道,“奴才魏其珉给九爷十爷请安。”

      胤禟面色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一边的胤誐盯着子皎道,“这丫头是你家的?怎么一点儿规矩也没有啊!”

      魏其珉露出惶恐的表情,回头示意子皎行礼,子皎不由暗自翻个白眼,微微福了福,“奴才魏佳氏,给九爷十爷请安。”那奴才两字说得含糊其词。

      还好出门前秀瑛已经告诉她见什么人应该行礼什么礼。原来她一个姑娘家是不能轻易把自己的闺名当众说出来的,严格来说,问名乃是夫家大礼。

      子皎汗颜,昨天一整天,她可是对谁都自报姓名的,不知有没吓坏这些古人。

      魏其珉陪笑道,“这就是奴才今年待选的的二女儿子皎。”

      子皎再次暗暗翻个白眼,怎么又不用遵守妇德了?把她的闺名就这样说了。

      胤禟抬抬眼皮目光掠过子皎的脸上,又直当她是空气般地转开。就这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看清了子皎,八哥所言不虚,这丫头倒也生得秀丽,只是刚才她和那老板讨价还价的样子倒也机灵,只是实在太不端庄,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样咋咋呼呼的女子,特别是她现在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更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脸色就更难看了。

      见帅哥对自己一脸的嫌厌,子皎心里也有点不爽,但是她还是乖觉地缩在后面不响,毕竟昨天已经惹毛了一个郡王,今天争取平安的过,不要晚节不保……

      被忽视的胤誐倒是觉得子皎挺有意思,他笑道,“原来这就是你认来的女儿啊,倒是个有趣的,刚才我和九哥老远就听到她在这讨价还价。”

      魏其珉只是陪笑,“见笑了,两位爷走乏了吧,奴才在前边儿的颐珍楼订了雅座,不如到那边儿歇息?”

      他原是内务府包衣,此次抬旗就是胤禟给他调的文书,因此这胤禟可算是他们家的恩主。

      胤禟微微点头,却不走,魏其珉正觉得奇怪呢,只见胤禟不耐烦地看着那卖玉的老板,“找爷的五两银子呢?”

      子皎心里恶寒了一把——还以为这九爷多大方的!

      那老板眼角微微抽搐,从口袋里掏出找钱,那胤禟随手接过,和包好的玉簪一起往怀里一塞,“走吧。”

      唉,还以为可以逛街……子皎不舍地看着两边,小摊主们纷纷挂起了灯笼,天色愈发暗了,远远的天边,一弯新月从层层云雾中羞赧地露出尖尖角。

      看来这魏其珉是早有准备了,到了颐珍楼,早有小二领他们到二楼的雅座,也就是包间,胤禟自是坐了首座,胤誐次座,魏其珉让子皎末席相陪。

      子皎这才明白这谓的末座也就是最下首,就是首座右边的位置,古人排座以坐北向南为首座,然后按左尊右卑第次排座,所以这末座是和首座挨一块儿的。

      魏其珉恭敬地只挨着一半椅子侧坐着,“奴才已让店家上菜了,刚才街上人多眼杂,奴才和小女多有失仪了。”

      子皎原本对这阿玛的一丝丝好感现在全没了,看着卑躬屈膝的让人生厌,可惜了一副儒雅的外表了。

      胤禟把这子皎眼中那一丝鄙薄都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闲闲问道,“魏其珉,你跟你这女儿都交待好了没有啊?”

      魏其珉继续赔笑,“未得九爷吩咐,奴才不敢多言。”

      “嗯。”胤禟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子皎时眼中多了些许威仪,“魏佳氏,明儿个就要去内务府学规矩了吧?”

      子皎下意识地点点头,瞥见她那阿玛脸色一变,只好不情不愿地作出恭顺的样子,“回九爷的话,是的。”她到底还是省略了“奴才”二字。

      胤禟也没注意,“明儿个教你的许嬷嬷也是我门下的,你凡事凭她安排就是。”

      “是。”

      “听说你来京城四年了?”见子皎点头,胤禟又道,“宫里规矩大,以后进了宫,该看的看,该说的说,该认识的人才认识,明白没有?”

      宫里,难道这九爷是宫里的?再联想阿玛恭敬的态度,子皎隐约猜出了这九爷的身份,她微微笑道,“多谢九爷提点,子皎明白,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认识的人——子皎自然不会认识。”

      胤禟点点头,“听你阿玛说,你颇有文才?”

      子皎暗叫糟糕,当下也只能作出谦逊的样子,“子皎只是比一般女子多看了几本书罢了。”

      “初选二选爷已经打点好,最后那一关还是要看你自己了,记住也别太冒尖儿,皇上近年多幸江南女子,爷可不要看到你成了今上的妃嫔啊。”

      啥意思?子皎迷茫地看着那张美丽的脸。

      瞧这迷糊劲儿!八哥可别看走了眼吧……胤禟嘴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只要别进了老爷子的后宫,剩下的事儿爷自会安排。”

      子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来她还是一枚棋子来着?这这这,真不知她是该觉得荣幸还是悲哀啊……

      一边的胤誐插嘴道,“九哥,一边儿吃起来吧,别饿着人姑娘家。”

      胤禟横他一眼,“是别饿着老十你吧!”

      胤誐嘻嘻一笑,“饿着谁都不好不是?”

      魏其珉忙出去催菜,胤誐见子皎只是坐着不语,就问道,“子皎,别干坐着不响呀,你都会些什么?跟爷几个说说。”

      胤誐其实长得也算气宇轩昂,剑眉长目,只是脸颊骨稍带些方,有些大大咧咧,在阴柔俊美的胤禟边上多少有些吃亏。

      子皎瞥瞥他,她多少明白眼前这两个八成是皇子,天潢贵胄的身份,又是她不能惹的,这皇城根下可能到处都是她不能惹、惹不起的人吧?但是,她不甘心啊,她不愿屈从命运,横竖没有牵挂,无谓来之,无惧往之……

      棋子么?她可不会是听话的棋子啊,要下……也只会下自己的棋。

      子皎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冷笑,“还不都是女人家的小玩意儿,入不了九爷十爷的眼的。”

      胤誐看起无毫无城府地笑着,“听你阿玛说,你会写诗啊?不如写来给爷瞧瞧?”

      子皎苦笑,这冯小娇会的还真是多……可惜她没这本事,以前读书学的那些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记得住的都是清代之前的,也用不上啊。

      “老十什么时候开始附庸风雅起来了,难道是明儿的功课交不出,想让子皎帮你捉刀不成?”胤禟笑着嘲弄道,望着胤誐的目光中带着许些暖意。

      看来这两兄弟关系不错啊,在她这外人面前都不加掩饰,子皎暗自感叹,微微有些羡慕。

      幸好这时魏其珉回来了,胤誐也就没再提起诗的事儿。

      菜很快上齐了,魏其珉让小二退出雅间,又对两位阿哥陪笑道,“九爷十爷尽管安心,这雅间一面靠窗,隔壁的两间奴才也都包下来了,空在那儿呢。”

      胤禟满意地笑笑,“还是你办事儿稳妥,这一向顺天府事儿多吗?听说索额图昨儿个请钱晋锡吃了顿饭?”

      魏其珉肃容回道,“回九阿哥的话,昨儿个索相六十五岁大寿,这是索相休致后的第一个寿辰,不似往日大办,据说只是家宴,钱大人确实应邀去了,还送了寿礼,这寿礼是奴才经办的,只是些平常贺仪,并无僭越之处,不过,”他顿了顿,微微压低了声音,“钱大人回来后面色很差,奴才从长随那儿打听到,昨晚钱大人出了索相大人府邸,在车里自言自语,仿佛提到了——太子。”

      “太子?”胤禟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茫,“钱晋锡都说了些什么?”

      “钱大人说得很轻,长随也没听清别的,不过,钱大人回府后,去了绡夫人屋里,绡夫人今儿带话出来说,钱大人吓得不轻,可是一个字也没说,只推说是酒后不适。”

      胤禟冷哼了一声,思索着。

      子皎在边上有点坐立不安,知道得越多越不太平吧?她不要坐在这里听这些阴谋诡计,可是貌似她又别无选择,他们要她做的,应该就是那个绡夫人做的事吧?她将来就是他们的暗哨,间谍……还要出卖色相……

      胤禟清冷的目光扫过子皎,他丝毫没有觉得在她面前谈这些事有何不妥,或许更恰当的说法是——他压根没把子皎的存在当作一回事。

      不过,当他看到子皎在边上露出不安的神情时,心中微微一凛,虽是稚齿女流,那眼神却不似其他同龄女子的懵懂,另有一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

      却听胤誐道,“老九,看来八哥说得没错啊,这索额图必是心有不甘,想来又在谋划什么了,钱晋锡身为顺天府尹,素有廉名,想来也是块难啃的石头。”

      胤禟默默注视着这个小自己两个月的弟弟,胤誐终究不是真傻,意会地转开话题,“魏其珉,爷瞧你不错,这些事儿你多留意着,有什么响动就知会爷一声,这五百两银子你先拿着吧。”见魏其珉要离座谢赏又抬手制止,“免了吧,这会子随意些,你女儿都看着呢?不定还以为咱爷几个欺负她阿玛呢。”

      “十爷这是在消遣奴才呢,奴才谢九爷十爷赏。” 魏其珉收好银票,又道,“奴才这小女年纪小不懂事儿,往后还要靠两位爷多提携了。”见两位阿哥只是淡淡的,魏其珉便知趣地带上子皎告退了。

      “老十,那丫头很有点古怪。”待他们走远了,胤禟淡淡地说。

      胤誐闻言愣了愣,回想方才情形,果然有点不对劲,只是哪儿不对一时也说不上来。

      见胤誐迷茫的样子,胤禟又道,“她的眼神,以她的身份……她的眼神仿佛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胤誐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我只觉得她不像一般姑娘家,现在想来,她好像是懂得不少事情。”

      “这招棋该不会是别人下到咱们这儿来的吧?”胤禟思索着,又觉得不像。

      “怕什么?”胤誐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神情,夹了口菜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爷手里捏着她一家子的性命呢,她还能反了爷不成?”

      “我看未必,你没注意她看魏其珉的眼神,那丫头是个凉薄的。”胤禟记得如果没看错的话,那眼神分明是瞧不起的意思。

      “魏其珉又不是她亲爹,老九你不是查过她的底吗?她亲爹不就是那个坏在索额图手上的冯呈甫吗?要不是索额图,冯呈甫又怎会官贬病死,那她现在也该是四品道员的女儿了。”所以他们才会选上她,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站在太子那一边的。

      胤誐又道,“再说了,魏其珉是你门下的,那丫头的亲娘还捏在他手里呢。”

      胤禟不语,心中沉吟未定,子皎那张秀丽的脸仿佛又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会看不出那恭顺之中隐忍着的倔强,那眼波中流转的不只是婉然风情,亦有洞察世情的睿智与明暸,她,好像并不惧怕他们——尽管她身份低微。

      或许他们是选对了棋子——只要这枚棋子真的能乖乖的听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谁人可以寄芳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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